【25:可这不就刚好圆上逻辑了吗? 每个人都会成为异灵(每个人都会死)。 活着的时候是人,死了以后就是异灵。 活人有活人的应对办法,比如被伤害以后可以报警之类。 当然,在《异灵》这种危险的世界里,套用普通的律法会觉得很苍白。可是在我们的世界,当你被伤害以后,选择打回去,那也会被判定成互殴,然后被定义成双方都有责任。 活人有活人的规则管控(法律),异灵由灵师来进行裁决(《异灵》世界观),这就是很完整的一套逻辑链。】 【26:楼上一个个的真的给我cpu干烧了。】 【27:其实说白了就是,人性是复杂的。纯粹的好和纯粹的坏都是不存在的,君子论迹不论心。】 【28:《异灵》世界观,有三种人,灵师,普通人,异灵。 普通人居中,普通人可以觉醒成灵师,也可以异化成异灵。 成为灵师是加油奋起,比如像我考研考编。成为异灵是堕落,比如天天熬夜玩游戏吃垃圾食品看颜色。 《异灵》只是让这种表现方式更极端而已。 人其实完全可以一边努力,一边堕落。 比如在我考研的那段时间里,学习结束以后,我也会疯狂玩游戏吃垃圾食品看颜色。 因此,假如这种状态的我出现在《异灵》里,那我就是三位叠加态。绝对会搞不清楚我是会继续维持普通人,还是成为灵师,又或者干脆变异灵。 但其实我本质上,一直都只是个普通人。 灵师和异灵这两种存在,强行切割了“普通人”的这一特质和事实。 那个世界,黑白交织,又黑白分明。灰色无法具体,世界也显得既真实又虚假。 我相信有那样一个世界,但我又无比佩服,作者景真的很会画。 纯粹的好的一面的贺景同,放在我身上类比,那就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天努力学习,没有任何堕落心思的绝世狠人。 而异灵贺景同则是现在这种状态的我,既努力又堕落。努力让自己向贺景同靠近,却又堕落到最终吃掉祁圆。 他是最真实的存在,但之后,注定存在更久的会是异灵。 堕落的异灵,像是我在打游戏看本子吃垃圾零食时,会激情辱骂说,这个研谁爱考谁考,反正我不考了,谁考研谁是狗,诸如此类。 而假如将自身带入以后,我也会情不自禁地假设出另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第二天的我,依然会认真地告诉自己,没错,我是狗,这个研我还是要考。 我不可能停下。 尽管我看起来既堕落又努力,但我还是在向前走。 但异灵呢? 异灵除了追逐自由之外,还有没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他想成为传说吗?可他拥有了时间和空间的能力后,又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异灵》在我这里更真实了一分。 我甚至有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假设,如果有一天,我的面前真的出现了贺景同……】 【29:别说恐怖故事啊。】 【30:有没有一种可能,二十八楼最后的那句话的意思是,拥有时间和空间的异灵,真的会走到我们面前。】 【31:更恐怖了好吗?!】 【32:三叔的死亡,爷爷的死去,注定会死去的更多人,也注定会出现的更多的异灵。 未来,又是不是真的会全员异灵化?】 没有答案。 有的只是何昱辰更加坚定地认为,全员异灵化永生才是正确的道路。 但事实却是,根本没人关注他。 贺晚靳的异灵化,不过就只是一个开始。 异灵贺晚靳将武器架在陆雪的脖子上时,没有任何愧疚之心。 他对于亲手斩杀了他的原体,并促使他诞生的异灵而言,也没有任何想要怨怪的想法。 说完那些意味深长,又意义不明的话语以后,他再次说道:“我会杀了你。而你,你也要竭尽所能地憎恨这个世界,憎恨一切不公。最后,你也要成为异灵。” “……为什么?”陆雪眼眶通红,仿若濒死之人始终眷恋人世。 可在异灵的背后,却悄然凝聚出了一个雪人。 陆雪遗憾队友变成异灵,却也无比清楚,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异灵贺景同。 而且即便是异灵贺景同,当下也依然成为了异灵。 异灵贺晚靳想要杀了她的态度,没有任何迟疑与犹豫。 陆雪不愿,也不可能就此妥协。雪人终究还是向异灵贺晚靳挥出了拳头,在他躲避之时,陆雪快速拉开距离。 她清楚雪人无法抵抗异灵贺晚靳,故自己也选择迎了上去。 他们战作一团。 在此期间,也曾有灵师想要插手,却被陆雪匆匆拒绝:“我的队友犯下的错误,在他无法填补漏洞的时候,那就由我这个做队友的来弥补。” 她会亲手杀了异灵贺晚靳。 那种无比坚定的信念被异灵看在眼里,但他同时也对上了与陆雪态度相似的安来。 “我会杀了你。” 这个曾经在办公室里被限制了数年,甘愿自我囚禁,却又轻易允许学生打破他自囚状态的老师……他已经不再动用那些无用的,根本无法触及“异灵”的电子异灵。 他选择动用他真正的能力。 那份让他自囚了数年的能力。 “以程序编写现实——” 靛色的灵魂力量化作了一个又一个字母与数字,它们竖向排列在半空之中,围绕成圆形,同时包裹住了安来与异灵。 一时之间,那纯粹的靛色,似乎也能和异灵那黑色的力量全力争锋。 字符开始旋转,他们上上下下,不断起伏。 安来眼眸中的光也越来越深,一连串的代码与其中闪过。那双眼睛,好似也在从人类的瞳色,逐渐转向无机质的玻璃弹珠。 “但你知道这是做不到的。”异灵回望着他,“等级的差异是绝对性的,力量的差别,也让你只要打算将能力主观应用在我的身上,便注定会收获无效的结果。” “我知道。”安来也同样凝视着异灵,“但是我不可能,也不愿意成为异灵。” 安来很清楚自身的心理状态。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异灵,然后好和“异灵”站在同一个立场。 但那种想法,就只出现了一瞬。 成年人会为自己开脱,会告诉自己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因为人心可以控制,但人性却难以度量。 可有些时候,只是存在想法,便已经是错误了。 改正错误,才是该承担的责任。 男人长衫直立,唐装的衣摆,早就在战斗和混乱之中肮脏不堪,他告诉异灵:“人总是会死的。大多数的灵师在面对会死亡的局面时,也都会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湮灭意识的自爆装置。” “我说这样的话不是在说我也做好了这种准备,而是指,我做好了以湮灭自身意识来阻止你的准备——” 那些不断旋转的代码,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猛然停滞。 但随后,那些代码便自发开始解体粉碎,化作一个又一个靛色光子。 它们的数量众多,甚至形成了迷雾一般的状态。 那靛色的雾气遮住了其他人,仿佛让整个世界只余下两人的身影。而迷雾中的安来,亦是身姿模糊,看不真切。 直到他将未尽之言续下。 “以程序编写现实。” delete的字符样式在迷雾中显现,展现在安来的面前,那是更为厚重的靛色。 男人抬起手,等待着正在缓慢显现的“ok”,直到那两个字符的颜色,与delete的颜色程度相同时…… 他抬手点下。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扰乱了安来的发丝。曾经做过决定,甚至签下协议,表明再也不会动用的能力,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开启。 那双属于师者的漆黑眼眸中,有坦然,有怅然若失,有遗憾,却唯独没有后悔。 他一字一句,声音沉着如墨玉,眼眸灿烂如星辰。 “我否认你的存在。” “仅此而已。” 仿佛是鼠标按下的声音,也或许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它们交织出现。 “ok”一词,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 异灵猛然察觉,他的身体仿佛受到一股伟力的攥着。 不痛,但无形存在的窒息感,却让视线与感知中的一切,都呈现出了仿佛凝滞一般的死寂。 黑色的力量自发浮现,抵抗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伟力,但那份灵魂力量却像是遇见了天敌,正在不断地被侵蚀消失。 没有烟火爆炸的绚烂,也没有建筑坍塌的混乱,有的就只是,沉默的,无声无息的,除了在异灵身上显现之外,也同样出现在安来身上的“消失”。 是的,安来正在消失。 就像是半空中越来越浅的“ok”,安来的存在,也仿佛被执行了delete的命令。 A级灵师做不到以自身能力偏向特征去影响更高规格的异灵,但A级灵师却能做到,去影响自己。 安来想要删除异灵,他也是这样的,但他又无比清楚,他做不到。 那他能做到什么? 就像是很久以前让那些网暴他人的网友的手突然消失。 在那种命令执行后,普通医疗针对那些网友的手的检测结果就只是——先天性四肢发育不完全。 安来做不到删除异灵,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完全没有办法。 他要做的就是,以自己全部的数据去冲撞异灵的数据存在。 在那一个只有0和1组成的10世界里,安来就像是孩童一般,坐在写字桌边,手持橡皮,一点一点尝试擦除异灵的身影。 但明确刻在《异灵》世界里的异灵的身影,从来都不是铅笔绘下的痕迹。 橡皮无法擦去不是铅笔的笔迹,于是,安来选择在上方涂抹更多。 他的做法,就像是贺晚靳此前制定的那份,根本无法影响到异灵的制约。 安来的尝试也大致相同,他新添加的笔迹就只是:异灵永远都无法掌握时间的能力,永远都没办法成为传说。 只要没有真正进入到另一个规格,那么异灵,就永远都只是《异灵》的异灵,始终无法破除局面。 这本应是个会足够震撼的局面,但现实却是,一切悄无声息。 安来的身影也越发淡化了。 他即将消失。 可在他彻底消失之前,他身上的一切却突然停止。 而如果一定要有什么说法,那大约就是【delete命令执行失败】。 在此之前,系统空间里的作者景,正面色平静地点下了【时间规则(1次)】的购买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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