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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山鬼傻笑两声，“已经被我泡药酒了。” 魔尊摆摆手，走了。 他来到凌月房里，对方已经睡醒了，正站在窗边发呆。 魔尊盯着凌月的背影看了很久，低声喃喃，“幻境中那个可一点都不像你。” 似有所感，凌月突然回头，“魔尊？你怎么过来了？” 原本以为魔尊又会冷哼，或者是说几句什么你别误会，本尊不是过来看你之类的话，没想到魔尊一语不发靠近，在凌月惊讶的目光中，魔尊做的第一件事是伸手从凌月后脑勺绕过去捂住了凌月的眼睛，第二件事是把凌月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凌月不明所以的呆愣着，但魔尊能感觉到对方的睫毛在颤动，扫过了他的手心。 魔尊那颗心也如同对方的睫毛一样，轻轻颤动起来。 这才是真的，真的凌月。 魔尊心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却又开始觉得不够。 凌月，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别再离开我。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但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 在幻境中能大声说出来的话到了凌月面前，却只能默默的埋在心底。 凌月没有挣扎。 他好像感受到了，魔尊的不安。 如此强大的人也会不安吗？ 所以，最近真的会发生什么大事？ 凌月心情一下紧张起来，他想起来他是找魔尊有事来着。 “那个……魔尊，”凌月轻轻开口，还没说出下文，魔尊却猛地推开了他。 凌月懵逼：“……哎？” 什么情况…… 他抬头看向魔尊，对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相当热闹。 “本尊命令你，把刚才的事情忘了！”魔尊凶狠道。 “啊？”凌月眨眨眼睛，“刚才的事情？刚才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啊。” 魔尊盯着凌月看了半晌，又红又白的脸色变成了黑色。 一声重重的哼仿佛在述说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 原以为见到了心情就会平静下来，不曾想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都能让他心如擂鼓，魔尊不自在了，觉得自己太过冲动，怕凌月多想，又气哼哼的要求别人忘掉。 不讲道理这一块，魔尊向来可以让人心服口服。 “算你识相！”魔尊不爽地大声道。 虽然凌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好机会，就在魔尊转身离开的时候凌月快步上前抓住了魔尊的裤腰，没错，是裤腰！ 凌月额头冒起冷汗，第一感受是，完了！ 这下真完了。 他原本是想抓魔尊的手臂，没想到魔尊步子迈得太大，凌月伸手时已经来不及，手指头就那么直直的插进了魔尊的……裤腰里。 “你在干什么？” 魔尊回头，脸色比刚才更黑，凌月低着头，没看见对方红得诡异的耳尖。 “抱、抱歉……”凌月赶紧把手收回来，紧张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话想跟你说，没想到你腿太长，走得太快，我本来只是想伸手抓你的胳膊……你，我刚才也说了你腿太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抓你的……那什么。” 从两个人重逢以来，凌月就没一次性在魔尊面前说过这么长的话。 他感觉自己舌头都快打结了，生怕自己口不择言说出什么让魔尊更生气的话出来，赶紧闭上了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最后只能大声解释了一句。 接着，凌月垂着头，等着魔尊一巴掌把他拍死，或者一拳把他锤死。 在魔尊身边的每一天都很刺激，感觉每天都在变着花样作死。 过了很久，凌月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汗都已经干了魔尊也没有什么动作。 他慢慢抬头，发现魔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凌月：“……” 都说了有事找他，走了也不说一声。 凌月闷闷不乐的往床上一躺，今天又白见了。 而且看魔尊生气的程度，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凌月在床上滚来滚去，只能默默祈祷魔尊的气性能快点消，他是真的真的，有正事要问啊！ 果然，又是好几天没看见魔尊。 这几天凌月偷偷试过呼唤魔尊，但都没得到什么回应，而且每天晚上那种有人待在床边的感觉也消失了，魔尊这几天并没有给他输送魔气。 凌月心情不知为什么有点低落，他真的把魔尊惹生气了，虽然……他不是故意的。 就连去花园逛也没了精神。 凌月只能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在窗户边发呆。 他也问过仆人，但得到的答案都是魔尊这几天不在这里。 出什么事了吗？ 凌月叹了口气，默默回到床上躺着。 这一层不变的生活太考验人的意志了。 思维不由得发散，凌月想起那天在废弃大楼上发生的事情。 那些口诀，还有那些动作，他本人并没有特别的印象，就像是自己要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口诀自然而然就从他嘴里念了出来。
第19章 你求我啊 所以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疑惑过后又是无奈。 凌月每天都在呼唤魔尊，但魔尊却没有一天回应过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魔尊竟会有如此大的气性，竟然连出来见一面都变成了奢望。 是他错了吗？ 那天魔尊的不安，是错觉吗？ 凌月止不住的想，魔尊恨他，怨他，他都能理解，可晚上的陪伴，手臂上缠绕的魔气，还有那个不被魔尊承认的吻让两个人之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是凌月说不清楚的那种复杂。 躺在床上，脑子里竟全是魔尊的身影。 “拜托拜托，能不能出来见一面，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凌月叹口气，还是不抱任何希望。 可没过多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何事？” 凌月惊讶之余转头一看，这段时间没见的魔尊正站在他的身后。 那张精美的脸已经回归平静，只是眼底深处藏着几丝不甘的哀愁。 好像憔悴了很多，凌月不敢多看，怕魔尊一生气又是好长一段时间不理他。 他跑到魔尊身边，直接问出来，“魔尊，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我有关？求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吗？”魔尊淡淡道，“毫无诚意。” 凌月一愣，不知诚意二字从何而来，毕竟他什么都没有，这一点魔尊比他更清楚。 而且，魔尊肯定对金钱不感兴趣，那对方所谓的诚意指的是什么？ 别说凌月不知道，就连魔尊自己也不知道。 停滞的空气仿佛有了实体，变成了一堵透明的墙，横亘在二人中间。 他们能看见对方的表情，能听见对方说的话，可他们谁都不敢伸手触碰。 “要不……我给你，跪下嗑一个？” 凌月思索片刻，实在想不明白那个诚意是什么诚意，他现在能付出的东西也就那么多，嗑一个，总比死一下好。 魔尊眼皮跳了跳，凌月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这性格还是如以往那般难缠。 “哼。” “哎？” 好像不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哼字一出来，凌月的第一反应是魔尊不生气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觉得，好神奇。 “魔尊……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凌月声音放轻了说。 凌月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魔尊心肝儿都在发颤，他突然很害怕凌月靠近，他怕凌月会看见那个已经被埋藏的凌御。 他甚至不清楚，那是不是他。 那个名字很美好，不应该被封印，更不应该被遗忘。 魔尊再开口时，声音低哑，“你真的想知道吗？” 凌月看着魔尊，“可那是关于我的不是吗？魔尊，我应该知道，对不对？” 凌月的声音像带着一种蛊惑性质，魔尊觉得自己被下蛊了。 这一刻，他想把他们之间所有事情都告诉凌月，从他们认识开始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分离，全部，原原本本告诉凌月。 可太过悠长，太过让人不舍，又让他觉得凌月凭什么不费吹飞之力就知道了一切。 因为他总是狠不下心去真的恨凌月吗？ 是，魔尊自己承认，他狠不下心恨凌月。 无论对方做了什么，哪怕是曾经，对方用剑指着他，让他魔界退兵，他也二话不说，退兵十里， 凌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成了那个会影响他心绪的人，而他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虽然很多时候，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凌月和他记忆里的凌月发生了重叠，像是笔直的雪松，他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想用最优美的语言去赞美。 魔尊对自己这个想法莫名无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并不知道他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你的神魂和神骨，消失了，”魔尊皱眉道，“我们要把这些东西找回来，才能救你的命。” “这么严重？”凌月狠狠一愣，难怪他以前动不动就晕倒，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有好几次还差点去了地府报道。 虽然他不知道神魂和神骨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还是清楚魂，骨，这两样东西哪怕只是对于一个普通人的重要性。 难怪上次他听到魔尊说什么救他的命，救了他才能杀他，不然算便宜他了。 原来是因为，他本来就要死了？ 这……也太惊悚了。 “嗯，”魔尊看着对方震惊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别担心，神魂已经有了下落。” “啊？”凌月挠头，倒也没有那么担心，他有种强烈的直觉，他死不了。 “算了，当我、当本尊什么都没说。”魔尊突然恼怒道。 “别别别，”凌月既然已经知道了和自己相关，万万没有让别人去替自己冒险的打算，“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很复杂，就是，虽然现在我能力不怎么样，但是我还是想参与进去，可以……吗？” 凌月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魔尊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凌月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参与其中，其实魔尊也并没有把他排除在外。 他相信凌月的实力，知道对方不是需要他时刻守护的废物。 就是这几天心情不算爽快，看到凌月会让他想到已经被甩在身后的曾经，那些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事，时时刻刻在折磨他。 他始终心存芥蒂，凌月违背了他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说着，魔尊带着凌月去了山鬼处。 凌月终于看清了梦尊和山鬼究竟长什么样子。 “灵大人安好，”山鬼乐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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