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力太薄弱了,化形也只能维持短短一日,睡个两三日才能恢复过来。 潮风陪着他不紧不慢的等着,万古长夜都熬过来了,不管是什么样,都是他妻,阿衿。 化形的墨子衿不爱穿衣,跟以前一样,不爱走路,也跟以前一样,潮风总要哄好一会儿,他才发着小脾气的让他穿, 不爱走路,是因为他不会走路,一扭一扭的,很丑! ! ! 他就干脆挂男人身上,挂前边,挂后边,反正就是不沾地~ 隔壁的坏兔子好些天没看见他两口子了,就爬上墙头,砸着小嘴嘲笑道, “呦呦呦~~~路都不会走,羞死人了!” 墨子衿暴脾气上来,亮出毒牙吓他,可等张了嘴才发觉, 他牙好像还没长出来…………………… 墙头上的坏兔子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可太得意忘形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儿,松开了手,结果, “扑通”一声,栽下去………… 砸坏了鸡窝,飞了一院子的鸡,还有毛。 墨子衿愤愤道,“坏……该……” 潮风,“…………” 天越寒,墨子衿越不乐意出门,他快要冬眠了,还不到大寒天男人烧了一屋子的火炭,就为的能让他舒服点,可眼皮总是止不住的打架。 他这一冬眠,怕是要到来年春夏之交才醒,潮风热了两个汤婆子往被子里塞,只要在他身边,冬眠多久都没关系,转个身就能看见,他已经很知足了。 或许是男人的目光比炭火还热,墨子衿晃晃脑袋,强撑着,清冽的眸子里男人占一半儿,困意占一半儿。 “相公……你哪都别去……要守着……陪着……别把我弄丢了…………” 潮风勾着嘴角听,可幅度太小了,还不给回应。墨子衿以为他走神了,顿时就撅起嘴来默默发脾气了,“…………” 潮风,“…………” 墨子衿气的瞌睡都跑光了,张嘴想咬他,可他没有牙,泄气的凶道, “你没…………听见啊?! ! !” 潮风脑子转过来了,语气不紧不慢,却让人听了安心。 “好,守着,哪都不去。”
第70章 番外篇——阿衿(二) 暮色四合,潮风扛着猎到的小鹿,心里想着刚过门的小媳妇儿,脚步不由得加快,冷硬的汉子,不苟言笑,手里拿了一株海棠花。 院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把前方的路照的红通通的,推门进去,一个破板凳飞了出来,要不是他闪躲的快,早砸他脑门上了,屋内随即传来一声暴怒, “你去哪了呀?这么久不回来! ! !” 潮风不敢怠慢肩上的鹿都没放下扛着大步子进去, “阿衿……” 墨子衿穿着宽大的黑衣坐在榻上,艳丽的眸子里水雾氤氲,长长的尾巴拖了一地,大红色的被子底下小腹微微的隆起…… 潮风上前一步, “啪——啪——”尾巴如鞭子般抽打在他身上,他咧着嘴角“嘶~”了两声, “滚开,不准过来!! !” 墨子衿说着掉了一颗颗剔透的玉石。 潮风心口一疼今个给媳妇打死了,他都要上前, “别抱,我不给你抱! ! !” 墨子衿扬起的尾巴怎么都落不下,两只手使劲的捶着男人,潮风双手紧箍,却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肚子,墨子衿双手抓着他的肩背,像两只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张开红肿的嘴狠狠的咬在男人脖子上,潮风轻蹙眉头,随后是无声的笑,这些日子,他这刚过门的小媳妇儿脾气大了不一星半点。 他要稍微走远点,家里能拆得只剩一个房梁,就比如现在,除了榻上的完好无损,屋里没一处能落脚的,桌椅板凳更是惨不忍睹的碎成了沫渣子。 “你! ! !是不是去找那只狐狸精了?! ! !” 墨子衿凶巴巴的问,雪白如玉的脸泪眼连连。 “没有。” 潮风递上折回来的海棠,还沾着露水,娇艳欲滴,跟他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一样。 墨子衿收住了泪儿,把玩着手里的海棠,嗅了嗅,沁脾的清香安抚了躁动不安的恐慌,潮风捧着泪乎乎的小脸,下巴尖了不少,瘦了,大拇指抹掉串串泪珠, “饿了吗?” “我……我不知道……” 说着又要抽泣,他不想这样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都怪肚子里的坏东西! ! ! ! 潮风又把人搂在怀中,温暖有力的大手轻拍着起起伏伏的薄背,灰暗的眸子里蓄满了柔情,“想吃肉,还是想吃豆花?” “豆花……可我不想你去狐狸精那儿买……” 村卖豆花的是一只狐狸精,一颦一笑,柔媚似月,自从有了肚子里的小东西,墨子衿脾气大涨,胃口却越来越小,有时三两天不吃不喝,都在发脾气,就麻辣的豆花勉强能下腹。 买多了,不免说上几句话,墨子衿挺着肚子看见了,尾巴一甩,把摊子打翻在地,潮风哄了两天才把人哄好,又趁他睡了,潮风打了一筐肥鱼,去跟狐狸精赔礼道歉,狐狸精也是生过崽子的人,脾气好,不见外。 “那……我做。” 他嘴比以前更挑了,男人捡着他喜欢的学了一些,口味好,还好,口味不好,就是一尾巴! ! ! 墨子衿皱眉撇嘴, “不要! ! !难吃——” 潮风满脸愧疚,要不是他,怀里的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遭这些苦。 “那想吃别的吗?” 墨子衿粉嫩的舌尖舔了舔白细的牙,阴沉沉道, “我想吃坏兔子——” 隔壁的春哥躺在自家男人怀里打了个寒颤~~~~ 潮风凛冽的眉目犯了难, “要不然,换一个?” “不要——” 墨子衿恨恨道,晌午那会儿,坏兔子的男人给他买了冰糖葫芦,他故意在院门口走来走去,边走边舔冰糖葫芦! “好甜~好大~好甜~好大~” 墨子衿双手抓着榻,硬是抓出了三条痕,可那只坏兔子没完没了, “好甜呀~好甜呀~” “啪!”的一声大红被子扔在地上, 嗖嗖嗖——两扇门被震的晃了又晃,墨子衿红着眼睛,伸着手飞奔朝兔子杀去, “啊! ! ! ! !杀兔了,杀兔了,相公,救命啊!” 地面带起阵阵滚烫的尘土—— 宁静的小村庄,闹得鸡飞兔跳。 冰糖葫芦裹了一层灰,成了黑糖葫芦。 春哥最后被逼到了鸡笼里才算逃过一劫,墨子衿讨厌鸡的味道,一闻到就想吐,可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坏兔子,一直盘踞在鸡笼的旁边,毒辣的眼睛像毒牙一不留神就能毒死坏兔子! 后边他打盹了,坏兔子也打盹了,一个睡在墙头上,一个睡在鸡笼里。 “他又来惹你了?”男人问。 “对!” 墨子衿气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鼻尖,眼尾还泛着红,这么一看还挺可爱。 潮风眸光璀璨双手捧着,宠着, “明天我把他抓过来让你揍。” “不要!我自己抓——” 等他抓着了,就把他皮刨了给男人做毛领子! “好。” 村子睡着了,怀里的人也睡着了,潮风才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屋子和院子,院墙上又多了几道深深的痕,不用猜,肯定是他媳妇跟隔壁的兔子干仗留下的,这墙修修补补三四次,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 “嗯唔…………相公…………” 潮风丢了手里的罗筐大跨步的回屋,屋里的烛火随着他摇摇晃晃,墨子衿抱着他的衣裳泪眼汪汪地, “你又去找狐狸精了…………” “没有…………” 墨子衿把衣裳卷成球扔在他的脸上,气鼓鼓的龇起毒牙,可惜他的毒对男人没用,反而会让男人兽性大增……因为是淫毒…… 潮风把头上的衣服拿下来叠好,他这时候最是敏感,易怒,焦虑。 除了那只坏兔子,没谁敢惹他。潮风把人从被子里抱出来,放在大腿上哄, “没有狐狸精,只有你,小醋精,到了三伏天我们就去山洞里好不好?等肚子里的坏东西出来了,再回来。” 暑季,墨子衿待在阴湿的地方,就不想走了,男人怎么哄都没用,找了一处幽深的洞,铺着盖儿陪他住,住到了冬日里才回,在洞里待的久了,冬日里没那么爱睡了,会陪男人说说话,会捣乱,会跟隔壁的兔子吵架,干架,会跑出去吓人,两只黄眼睛在浓稠的黑夜里亮得瘆人,村里的小崽子们吓得哇哇乱叫,他回来乐颠颠的跟男人说。 第二日,小崽子的大人找上门了,他甩出尾巴,荡起千层的大雪,压的众人四散而逃。 潮风,“…………” 还是冬眠乖一点。 只能等暴脾气的媳妇儿睡着了,再一家一家的去道个歉。 墨子衿抱着汤婆子在门口等他,潮风哑然失笑, “啪啪啪——” 墨子衿给了他几尾巴, “砰——” 的一声把他关在了门外! 没过多久,墨子衿悍妇名声在村里传的响当当的! ! ! ! ! 烛都燃尽了,怀里的人也没吱一声。 潮风垂眸,墨子衿细长的眉眼微微上挑,睡着了—— 就这个时候最乖了…… 麦香软枕上空空如也,是男人给他安神的,墨子衿就睡了两次,后边儿还是枕在男人臂弯里睡得最香。 潮风看着怀里小辣椒,没忍住,轻轻咬了咬嫩嫩的小嘴,还想再进一步, “啪! ! !” 怀里的人冷不丁的呼了他一巴掌! 可只是皱皱眉,又没睁眼,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男人也琢磨不透,像是气着了,掐着小巧的下巴,啃了上去,啃肿了,才松开,沾着水珠,跟瓶口插着的海棠花一样好看。 翌日, 饭桌上,墨子衿捧着辣香的豆花,黑亮的凤眼骨碌碌落在男人脸颊上,欲言又止, “我打的吗?” 潮风绷着嘴角,想着怎么掩盖,可他的演技太过拙劣,眼看媳妇儿要摔碗,他立马点头。 “是……” 粗粗的嗓音里还带了点虚…… “疼不疼……” 墨子衿扭着尾巴凑上去,这么红,肯定疼,都怪他这坏脾气。 “不碍事的,你打我都是应该的,再说了,这村子里哪家相公不挨媳妇儿的打?你对我是最温柔的。” 男人一脸肃杀,一点都不像在诓人。 墨子衿给他夸的不好意思,揽着他的肩膀抱了上去,尾巴尖蹭他的大腿, “我下次收敛一点……” 潮风抱着嫩滑滑的腰, “不用收敛。” 他这个时候要是压着了,以后会更伤身体,还不如全发出来,恐怕也只有他觉得媳妇儿发火的时候最好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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