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园的尽头,绑了不少的红绸缎,正对着两间小木屋,小木屋从里到外挂满了大红色的绣球,俩人的婚礼被搅乱了,他欠着小兔子,得补上,这里就他们俩,谁都没有,潮雨两口子早被他赶走了! “你家在这儿吗?” 男人亲了亲他眉心的那颗红痣,“这是咱们俩的家!” “我们的?你修的?”轩辕溟点头。 小院里花花草草种了一大片,紫色的鸢尾花像一个个的小精灵,在夜风中摇曳着婀娜的身姿,火红的蔷薇顺着墙角一路爬上了屋顶,把木屋包裹成了花房。另一头的地也没空着。 水果,蔬菜满满当当,都是小兔子爱吃的,看到心心念念的胡萝卜,小兔子耳朵,尾巴都冒了出来,男人什么的都顾及不上了,捞起衣袖就要去拔萝卜,被无视的男人很不爽,扛起小兔子回了屋里,小兔子就抓了几片叶子,委屈的说。 “你好歹让我拔出来呀!” “等会儿给你拔别的!而且娘子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小兔子趴在他脖子里,瓮声瓮气的说,“我才不要拔……” “我还没洗香香,我臭臭的!” “没事儿,我给你舔香香的!” 屋子里的程设和小兔子的灵轩阁如出一辙,红木的桌椅,雕刻着小兔子的书架,放满了他最喜欢的兔子花灯,小风车,还有拨浪鼓。 消金兽吐出一股股的白烟,缠绕着大红色床帐,绑着红线的合衾酒,倒映着两人恩爱的模样,轩辕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身的红,两人端起合衾酒,一个喝了一口,一个全喝光,小兔子踮起脚尖,全喂到了男人嘴里,口水是像银线似的,牵了一条条,喜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的,红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的,只是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就没停过,山间里的小动物头挨着头趴在窗棂台上偷听,没一会儿,都红着脸的跑了。 萧灵逃了,贺之涧一路暴躁的来到牢房, “世子!” 他甚至等不及牢头打开牢房,一剑劈开链条,带着一身的杀气走了进去, 小狐狸颤巍巍的抬起头,男人一身的大红色锦衣喜服,珍珠宝石镶满了全身,金相玉质,景星麟凤,那张绝色的脸上,丹唇皓齿,明眸善睐。 可在看向小狐狸时,全是狠辣,无情。小狐狸不想再看到他那张厌烦自己的脸,落寞的低下头,滚烫的眼泪打落在肚子上,模糊之间他好像看到肚子动了一下。 贺之涧屏退了众人,像看一只待宰的畜生似的看着小狐狸,一手掐着他的下巴,狠狠的凝视着小狐狸, “你竟敢背叛我!” 小狐狸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他确确实实的背叛了男人。 男人穿了三次红衣,却没有一次是为他而穿,他自卑的想男人这么好看,自己怎么配得上他…… 小狐狸眸子里一片氤氲,他有预感,这是他和男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他杀人无数,就算没有被诛灭,也躲不过天谴,他想给男人留下点什么,最好能陪着他,让他不再这么的孤孤单单。现在看来,怕也是留不住了。 他几度想张口,祝愿他长命百岁,可是……喉咙被掐的死死的,他说不出来…… 一颗流星一样的眼泪划落在贺之涧的手上,他像是碰到了火星子,烫的他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黑潭,甩了又甩,眼泪没有了,可那个烫感如同疤一样深深的烙印在了他手上。 心口像被细针扎了一下,是疼的,可他又不想承认,狼狈的后退了几步,警觉的看着小狐狸,一定是这个妖孽对自己使用了媚术! “来人啊!” “在!” 贺之涧喉咙像塞了火炭似的,又痛又痒说不出一个字,小狐狸如初见那般,含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等着他下达最后的死刑,相比遭到天谴,他宁可死在男人手里,或许以后会记起有这么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贺之涧绝然的闭上眼,再睁开,面孔骤冷,“往他嘴里灌银水,再用针缝上!明日午时,架着去游街示众,最后,押往东市,焚烧祭天!!!” 冰冷刺人的语气,吓退了众人。 最后,诚惶诚恐道,“是!” 小狐狸坦然的接受着,可嘴里还是苦的厉害,最后苦到了心里,小肚子又动了动,他勾起嘴角,凄惨的笑了笑,他多么的希望,小家伙没有听到—— “对不起……对不起……” 贺之涧枉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这话是小狐狸对自己说的,有冷冰冰的东西从脸上划过,他抬手去摸,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后,仓皇失措,心虚害怕的逃离了牢房—— 小狐狸看着那道残影,继续道,“对不起……陪不了你了……” 他曾对年少的贺之涧承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陪着他,可是他罪孽太重,没有来生了——
第55章 婚后第一日 日头照进潭水中,变成了深红色,鱼儿游在其中,萧灵站在潭边张望,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这些小鱼儿看着呆呆笨笨的,实际上狡猾的很,衣裤湿了大半,都没摸着一条鱼尾巴。 轩辕溟扶着腰出来,他还趴在潭边,伺机而动,小厨房里他水都烧好了,必须得抓一条给男人补身体! 成荫的绿树连成一片,盖住了日头柏影,小潭波光粼粼,小兔子的脸暖红暖红的,轩辕溟看着小媳妇儿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发笑,抓起衣带把他提了起来,小兔子蹬着腿脑袋往后转, “唔!夫君你这么早就起了!” 轩辕溟一脸黑线,这话应该是他问,这小兔子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昨晚喊疼喊累的也是他今早起了大早,在小厨房里乒乒乓乓的也是他! “身上不疼了?” 小兔子甩手甩胳膊, “不疼!” 轩辕溟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这也不疼了?” “嗯!原本不疼的,你一打就疼了!”轩辕溟哭笑不得,半弯着腰,修长的手在小潭里晃了晃,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别动,我给你洗脸,满脸都是灰,都成小黑兔了。” “啊!肯定是刚才我烧火,火熄了我就对着嘴吹!然后那个黑黑的东西就喷了我一脸!” 小兔子越说越委屈,像是在跟男人告状。 轩辕溟给他洗干净,又是白白嫩嫩的小兔子,捧着亲了亲,宠溺的说, “敢把我娘子弄得这么脏,还哭鼻子,等会儿我就把它拆了!” “啊?不不用了吧,拆了我们怎么做饭吃啊?要饿肚子的!” 轩辕溟顺着杆儿说,“那就不拆!以后烧火做饭我来,娘子你就负责白白胖胖的!” 小兔子踮着脚把手挂在他脖子上,像是奖励似的,碰了碰他的嘴角,“夫君最好了!” 轩辕溟收紧腰上的大手,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现在最好的夫君先带你去把衣服换了!再给你抓小鱼熬鱼汤好不好?” 小兔子点头又摇头, “我不喝鱼汤,鱼汤是给你喝的,给你补身体!” “我昨晚不卖力吗?” “嗯,卖的,可是后面你歇菜……” 此话一出,两人大小眼干瞪着,风啊,树啊都不敢作响了,只有林子深处几只没见识的乌鸦聒噪的呜哇了几声。 小兔子被男人盯得有点发怵,打圆场的瞋笑,“哈哈,叫的还挺好听哈……” 轩辕溟咬着牙假笑,重重的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哪有娘子你叫的好听!” “哎哎,你干什么还没到屋里不能!” “反正这也没人!” “我……啊!” 薄云愁,昼伏夜出—— 轩辕溟骋耆奔欲了大半日,总算把男人雄赳赳的能力证明了回来,称心餍足抱着小兔子回了屋里,到了满是稻花香的软榻上,男人一走,他就哼哼唧唧的哭。 赤霞还未散去,蹂躏过的鸢尾花丛里蓄满了大大小小的水珠,颜色有深有浅,清新、淡雅、舒适的气息铺满了整个小院—— 夜阑人静,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屋里屋外慢悠悠的飞着,有一只调皮的落到小兔子的鼻子上,小兔子伸着手去抓了抓,没抓着,醒了,榻前留了一盏长灯,掀开被子下地,腿软的像没骨头似的,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婴儿,走的歪七扭八,轩辕溟听见了响动,放下铲子走了出来,小兔子一见着他就哭, “呜呜呜……疼……” 轩辕溟大手穿过小兔子的腋下,提抱在胸前,嘴角略弯的吻了吻小兔子的额头, “为夫错了!” 小兔子哭像个怨妇,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微肿的小嘴嘟囔着说, “骗子!呜呜呜……” 小兔子下了狠手,硬邦邦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残红。 “娘子打的好,为夫就该打!” “我下次咬你!” “啪!”男人脸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这下两边脸都是对称的红了。 轩辕溟一只手拖着他屁股,一只手捂着脸傻笑。“那下次换我咬你的!” 小兔子一想到那画面脸红心又跳,跟这个大色狼一起,他是永远都占不了上风的! 索性也就不再跟他掰扯,一道香气扑鼻而来,小兔子咽了咽口水, “煮了什么?” 轩辕溟故作神秘,没说话,笑着抱他往小厨房里走,馋人的香味越来越浓! 轩辕溟把他抱到锅边,让他自己揭开看,锅盖刚打开,白团团的云雾裹挟着香气扑了个满面,奶白色的汤里萝卜块儿挨着小鱼煮的咕噜咕噜的。 “鱼汤!” 轩辕溟刮他的小鼻子,意味深长的说, “对,给娘子补身体~” “你也要补!” 轩辕溟粲然一笑,“行,都补!” 小兔子麻利的从他身上下,在小小的厨房里逛来逛去,哪里都要看一看,摸一摸,轩辕溟添个柴的功夫,小兔子拿起了菜刀,学着男人的样子“哐哐”砍! “别动,会割着手的!” 小兔子瘪嘴放了下来,男人包着他,坐在灶前的小木椅上,噼里啪啦声和咕噜咕噜声交汇着,小厨房里暖意洋洋,小兔子贴着男人的脖子,软呼呼的说, “我想要个秋千,还想要棵桂花树,再要个小池塘,把荷花种的满满的,到时候就可以吃莲子了,荷花可以做荷花酥,莲子可以做莲子羹!” 轩辕溟一一记下,摸着细细软软的手指头问,“不再要点别的了?” 小兔子很认真的想,想着想着脸就红了,趴到男人耳边,小声的说, “小狼崽和小兔崽,你喜欢哪个?” 轩辕溟绿幽幽的眸子闪烁了几下,这个傻兔子大概还不知道有那东西可能小命都会折掉大半条,抓起手亲了亲手心手背, “只要你给的我都喜欢,但现在不着急,咱们才新婚,要那些个闹人的玩意儿碍事儿,还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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