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映亮了半边天后才缓缓出现一个名字的缩写,白葵正抱着他们做游戏赢得的超大玩具熊,没有看清是哪几个字母,问旁边的陆滇也说没留神。 有点遗憾,但还是捧着更多快要满溢出来的开心回家啦。 作者有话说: 谈恋爱的一章,但值得一提烟火不是陆滇放的。 写得有点眼花,有虫明天我细捉。感谢在2023-01-16 23:04:37~2023-01-17 23:3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哒宰桑太迷人 39瓶;我爱老婆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小蜀葵入戏第十一天(有大篇幅戏中戏)) 晚上白葵洗完澡横瘫在床上, 超大号玩具熊被陆滇拿去手洗了,此时正晒在抬头可见的阳台上。 他时不时就要看一眼,嘴角不自觉扬起, 很多人都送过白葵礼物,此前他最喜欢的礼物都是向雾凇买的,后来是宋星星给他织的白色包包。 玩具熊虽然只是他和陆滇合作玩投篮机打破纪录赠送的,但他莫名的很喜欢, 可能是受了今天的心情影响。 自然垂落的手臂关节处还透着被热水雾气氤氲出的粉红色,手指微微蜷缩着,被小小的粉色舌头舔湿, 沾染上小狗的气味。 白葵任由焦焦拿他的手玩耍, 完全不生气, 也不嫌烦, 仰躺着用另一只手翻阅剧本。 但要换页时总是握不稳,剧本会从天上砸下来盖住他的脸, 多次以后, 白葵干脆突兀地翻过身, 把小狗宝宝变成小狗桌垫, 收为己用。 “十八年前......蜀栗村...神花现世, 肉白骨, 保长生......” “国师观星落于云州方位,遂修见花台...以通...神脉。” “啧。”剧本上的字比较小, 其间用记号笔认真标记出不少段落,白葵揉了揉酸涩的眼眶, 视野瞬间模糊一瞬, 他盖上眼皮, 含糊不清嘀咕了几句:“不知道与我能听见植物说话相比...哪个更惊世骇俗。” 剧本随着呼吸而起伏, 一歪,轻飘飘倒在地上,钻出来只小黑煤球,两只眼睛缀满了亮晶晶的碎钻,蹭到垂落在眼前的手心里,团成一团,焦焦打了个哈欠,也充满眷恋地睡着了。 蜀栗村 听说村里头那个无父无母、快二十岁还未娶妻的独身户林荆岫,从山上打猎回来一趟,家里啊,就多了个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成天见的不是从镇上扛着大包小包鱼鸭零嘴穿过村里土路进屋,就是把院门紧紧关着,现在还没人见过那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村里屠户家的娘子身体彪悍,磕着瓜子一拍膝盖,说道:“哎哟我的婶子,你快给咱们讲讲呗,真有养驴子的刘大汉说的那么好看?我咋这不相信呢,这十里八乡还有我没见过的俊俏姑娘?” 她对着说话的正是林荆岫的邻居张婶,张婶也就那天送花生米见过葵瑕一面,后来送还簸箕另带两匹花布都是林荆岫亲自送到她家中的。 张婶不是个爱说别人闲话的性格,故而闭着嘴巴不打算多说,围着的几个妇人见状,各自交换了个眼神,无趣地拿脚扫了下地面。ԧłŝӯ 其中一位穿戴明显更富贵的,是村长弟弟的媳妇,走上前说:“昨儿个我去村长家送地里新摘的菜,正听见我大伯说起这事儿呢。” 见吊起了兴趣,她声音突然低了三个度,继续道:“我大伯说那女子,肯定就不是个活人嘞!” 这一下可把其他人都给吓坏了,张婶急着反驳:“你别血口喷人,人家好生俊俏一孩子,你怎么编排人家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啊,净胡扯!我可还摸过他手,热乎着呢。” 村长的弟媳也不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全是听来的,可没人见过啊。 “反正我不清楚,这是村长的原话:林家小儿日日上山打猎,我看他这是被山上的女鬼迷惑了,带回家里红袖添香、春风几度,那书上赶考书生遇见狐妖的故事不就是这么写的吗?他虽不是我蜀栗村的人,但也住在这十几年了,如今又考了个秀才,不管怎样我这个做村长的不能眼见他被害了去!过几日等他出门,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我去他家看上一看。” “去谁家?” “当然是......” 她转头看见来人,刚要说的话全噎在了喉管里,其他人也怕,齐齐噤声。 林荆岫肩上扛着两摞干柴火,肩背还是笔直,黑得像沁了墨汁一样的眸子从她们不敢与他对视的脸上扫过,对张婶说:“婶子,今天家里炖了鸡汤,晚上我给您送两碗去,先走了。” 张婶两手在衣裙上擦了擦“诶诶”应声。 直到人从一个坡下去,走得什么都看不见了,才稍微有人说话,但也是觉得碎嘴被人撞见怪尴尬的,没什么心情了,不如回家干点活。 “散了散了,有事村长会通知的...真奇怪,这天怎么忽然就阴了,我晒的被子也不知道收回家没......” 天上翻卷着几团浓密的乌云,风雨欲来。 中午吃完饭,林荆岫说家里柴房的柴火用完了,要去上山砍点,他把碗筷收拾好放进碗柜里,换了双走山路穿的厚底鞋,仔细关好院门才离开。 独留葵瑕在家中午睡。 可他才走没多久,暖风携带着几缕熟悉的草木气息从半敞开透气的窗棂里飘进屋内,葵瑕荏弱的眉心皱起,睡眼惺忪坐起身。 是......山洞前的古槐树爷爷! 他似乎突然能感受到一股奇怪的磁场,说不上来,就是模模糊糊出现在脑子中的想法:山洞在召唤他回家。 葵瑕下了床,扑到衣柜前找出最漂亮的一件白裙子穿上,裙摆上绣着金丝边的暗纹,走动起来极其好看,所有林荆岫给他买的衣服里面葵瑕最喜欢这件,所以虽然它是条裙装也被留下了。 反正化形时他穿的就是条白裙子啊,又没外人看见,应该没关系的吧。 想了想,葵瑕还是挺贴心的,怕林荆岫先回来没看见他会着急,于是翻出他的纸和墨条,想了半天又不会写字,烦人! 写了几个鬼画符都被扔到地上,葵瑕转了转眼睛,直接用手蘸了墨水,在纸上画了个山的形状,山顶上再画个“O”,大功告成! 葵瑕很顺利就离开了蜀栗村,不知是凑巧,还是太阳太盛都躲在屋里避暑,竟然真的无一人看见。 林荆岫是为了砍柴火,顺便摘些成熟的果子回去,故而去的是后山,葵瑕只认识他被救走的那一条路,两个人刚好错开。 山林间的荆棘似乎都在葵瑕经过时不约而同收拢起了尖刺,裙摆飘过,连个勾缠划痕都没留。 过了温泉,继续往上,山洞就夹在山坡的侧面,被一颗巨大的古槐树枝叶荫庇,但走进去,山洞里并不寒凉,反而与外界的温度几乎持平。 葵瑕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进来了,加快脚步,最后干脆变成了小跑,雀鸟归巢一样往深处跑去。 山洞顶部有些千奇百怪,形状诡谲的石头,甬道里却算得上平坦,绕过几个弯,眼前的视线陡然宽阔,出现一间很大的暗室。 没有蜡烛,洞顶却破了个天窗,射出一束光线,照在暗室中心突起的石板台面上,那石板好似是天然的黄玉,竟有那么大一块,几乎占去了半间暗室的空间,边缘圆润,厚度大概在成年男子的半人高。 中间被照亮的地方,正是葵瑕睡了许多年的温床。 走近了看,才能发现玉石床上堆积着一个小土包,土壤非常细腻,却是灰白色的。 葵瑕绕着玉石床来回走了几圈,又爬上去,坐在土边抬头往洞顶看,隐约能看见天空的颜色。 确认自己真的不能再变回去了,葵瑕有点伤心,他摸着土壤发呆。 虽然他知道化形出山的那天迟早会到来,十几年前,有人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因果循环,他命中就该去还这份恩情。 况且林荆岫也帮过他,还待他如亲人,他不该这般任性,还想着能回到未化形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松开手,土壤从指缝间流下,葵瑕打开他带过来的一个布包,跪在玉石床上,掬起灰白色的土壤全部挪进布包里,确认没有遗漏后,将布包打结抱在怀里站起身。 最后看了眼暗室,葵瑕转身往洞外走。 浠沥沥的雨水化作幕帘从洞口坠下,潮湿润泽混着山间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居然下雨了,雨势还不小。 但刚刚在暗室中却一滴雨水都没有露进来,葵瑕对此习以为常,只是他没带纸伞,也没有斗笠蓑衣,雨不停的话估计下不了山。 他试探着提高声音,妄想穿过雨幕和老槐树爷爷说话,“爷爷,是阿葵回来了!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呀?您知道吗?” 说完还等了等,只有雨滴打在叶片上,又不堪重负坠落到石壁上的“嘀嗒”声响在回应他。ћʟಽУ 皱眉思考了下,葵瑕只好又折返回去,坐在玉石床边沿晃腿,期盼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才好,只是他新换的白裙子恐怕又要被黄泥巴弄脏了。 快半个时辰后,雨还是没停,远处肉眼可见已经有部分黄泥土搅拌着碎石、枯树枝,从半山腰滚滚奔下,有些植被稀少,根茎扎根不牢固的土坡都被越来越多,越来越急的雨水冲垮了。 葵瑕倒是并不担心泥石流或是山体滑坡,他只要待在山洞里不出去,就一定是安全的。 但厚重的雨幕中,明显有人不这样认为。 林荆岫披着枯绿色的蓑衣,戴着尖尖的斗笠,还是被斜飞到脸上的雨水扑了满脸湿润,腿上穿了雨靴,但大半个小腿都浸泡在黄泥水里。 他不顾刺痛极力睁着眼,直到听见几声很轻的呼唤,才顺着转过头,葵瑕正站在洞口焦急喊他,只是声音被削弱了,才显得只有那么一点,但足够了。 林荆岫避开泥土松散的地方,从嶙峋的石壁借力爬过去,葵瑕后退一步,刚想说让他抓紧进来,就落入一个潮湿的怀抱。 抱了好几分钟才松开,林荆岫抹了把脸上的水,鹰隼一样的眼睛只盯着他看。 葵瑕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自然地问:“怎么了?你真的找到这里了啊,我知道,你是不是看见我画的地图了?”他说到后面,又不免露出点骄傲的神色。 “嗯。”林荆岫没提,那副画简直是时所罕见的抽象,纸的边角还被蹭花了,他完全是上到半山腰后,才凭直觉向上爬的。 蜀栗村的人从来没踏足过山顶,好像是村民们心照不宣的规定。 几个时辰后雨势稍减,彻底停了,但林荆岫还是又等了等,直到雨水几乎全部顺着山坡与溪流,没有大量积蓄了才牵着葵瑕的手下山。 自然不知道,山洞又来了另一个人。 路明乾在驿站等到雨停,自山脚下落马,等他终于找到这处与传言中方位完全吻合的山洞时,洞中早已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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