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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是如何养成的

时间:2023-12-28 04:00:28  状态:完结  作者:火狸

  “我这伤……”

  “最多破相,经过我的手就死不了。”

  从来不忘炫耀祖宗三代的沈寒三这回似乎失去了兴致,摆着手,看也没多看这些人一眼,转头就跟了进去。

  人群散去,悄悄议论的唏嘘声却隐隐传来,沈绮珺拧着眉头,望了望医馆之内,脸上多了几分忧思。

  李南落病倒了。

  昏睡不醒。

  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住过于强大的妖力,消耗过度所以需要时间来恢复,这是作为妖物的夜苍穹给出的解释。

  沈寒三则表示,根据他的判断,李南落是内腑受创,心神俱损,自己不愿醒来。

  两人就在李南落的床边争论不休,却始终没有将沉睡的他唤醒。

  沈寒三为他施了针,也用了药,确认他并无性命之忧,便去忙医馆里的事去了,自此一役,他医馆里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

  夜苍穹又变回了野兽的样子,像一只真正的大猫那样盘踞在床边,只是体积大了一些,并且没少把进去送药的仆人吓走,不过见的次数多了,大家便也习惯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沈寒三古怪的脾气,他府上找来的丫鬟仆人与寻常人家相比也多了几分胆量。

  自姑获鸟死后,镇上就太平了,然而因姑获鸟之死引起的风波还未平息,现在谁都知道,沈寒三的医馆里住着朝廷缉拿的要犯,相国府的二公子李南落。

  医馆里来来往往的病人也有不少是来打听八卦,或是探问情况的。在表面的平静之下,整座临岩县里仿佛有一股暗流涌动。

  医馆之内,无论是沈寒三还是沈绮珺,从未主动去询问夜苍穹关于李南落的过去,或是相国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维持着平静的时候,李南落像是抛下了所有担心和作为一名逃犯的顾虑,又像是忘却了时间一般的,深深的沉睡着。

  其实,他一直在做梦,一个个画面场景,接连不断的出现。

  只不过场景中的主人公并不是他,而是姑获鸟。

  就好比姑获鸟那股不肯散去的怨恨执念,在死亡的刹那间无处可去,而这股怨恨飘飘荡荡,最终被他所接收。

  那是大内近卫为了抓捕他而封山之后发生的事。

  山间的魑魅,鸟身人腿的数斯……那些曾经存在于那座山上的妖物们,在封山之后被大内近卫一一抓捕。

  也许对任何人类而言,妖物都代表着异类和威胁,是他们恐惧的源头,但在大内近卫眼里,妖物俨然只是他们的猎物。

  这不是一场屠杀,也并不全然是死亡。却比屠杀和死亡更让人感到恐惧和绝望。

  一个个形态各异,躲在暗处从未出现的妖物,都成了大内近卫猎取的目标,追杀、猎捕,将妖物逼入绝境,又逼迫他们服下某种药丸。

  直到妖物疯狂,释放出所有的妖力,甚至失去神智自相残杀,大内近卫只是在旁观看,毫无感情的将妖物的尸首装入了一个个袋子。

  那些妖物神情呆滞疯狂的模样,像极了姑获鸟发狂的时候,或者说,这才是姑获鸟发狂的原因。

  这也是姑获鸟临死之前妖力爆发的来由,要知道就连夜苍穹也不能将妖域支持那么久。

  那是以生命作为代价,即便最后姑获鸟不被他们击杀,也终将发狂而死。

  一重又一重的噩梦,让李南落煎熬着,在被大内近卫不断猎杀的梦靥下,他的脑海中充斥着妖物们的悲鸣,还有姑获鸟充满怨毒的眼神。

  这一切让他受到巨大的冲击,以至于他甚至在某一个瞬间,忘记自己是个人类,只有感同身受的,属于妖物的绝望。

  “睡梦里都能皱着眉。”

  床榻边,野兽发出嘀咕,巨大的爪子落在他的发顶,摩挲了几下。


第42章 沈寒三的秘密

  李南落的眉头皱的很紧, 已经不再显得稚嫩的脸庞,开始有了成年男子的轮廓,逐渐硬朗的线条, 眼睛的形状却生的柔和。

  苍白的面庞上, 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落了一道阴影,看着有几分憔悴, 鼻梁高挺, 便又显得有几分傲气, 嘴巴紧紧的抿着,头发披散,额前的那一缕白发, 不知什么时候起,白的更明显了。

  夜苍穹从来没有这么好好看过一个人类, 说起来, 好像他就从来没留意过人类的样貌。

  原来,“人”也有强大的时候。原来, “人”也敢冲着他大吼大叫。

  如今,这个“人”躺在这里,就像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虚弱的仿佛很快要从这个世界消失。

  身为一个妖物, 他忽然开始懊悔起来, 要是他不逼着他向前, 不逼着他变强大, 是不是李南落就会退却,不会一个人面对危险。

  他分明, 只要把李南落教成一个狡诈的、善用心机,懂得逃走的人类, 就能让他免于危险。

  但李南落不是,他好像天生就带着人类情感之中,高贵的那个部分。分明活的辛苦,也逃避过,软弱过,但最终,还是站定了,承受住了一切。

  野兽凑近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见并没有缓和他紧绷的表情。于是它盘踞在床尾的巨大的身体站了起来,跳到了床上。

  就如同之前逃亡在岩洞里的时候,将他的身体揽在胸前,像是野兽护着小崽那样,将他包围了起来。

  懒洋洋的闭起了眼,对于妖物漫长的生命而言,受伤和沉睡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活着,终有醒来之日,而它的时间还有很多。

  野兽均匀的咕噜声就在李南落的耳边,和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在他的梦境里,一切渐渐开始出现了变化,不断重复了又重复的猎杀,开始被越来越多的草木树叶所替代。

  一层层的绿意,有阳光洒落,有月光朦胧,狂风呼啸时候的沙沙作响,还有悄无声息的静谧沉寂。

  他被自然所包围。

  紧紧绷住的心弦慢慢放松下来,他感觉到了安全,再也不是无休止的追杀,而是能让他真正阖上双眼,去感受这一切的惬意和安然。

  这一次,李南落终于完全沉睡了过去,从噩梦中挣脱,他耗尽的妖力这才像是“醒了”一样,开始缓慢的,修复他受创的身体。

  熟悉的力量在他周围流转,一切都是最刚好的状态。

  他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眉头松开,平和的面容上,还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然。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沈绮珺会安排日常饮食,至于换衣擦身这件事,本来打算找个小厮,但床头的野兽用一种好似侵犯了它领地的不悦眼神看着他们,以至于谁也不敢贸然靠近一步。

  “他是个人,不是你们妖物,总是要沐浴更衣的,就算还没醒,再不济也得擦个身子,你这样,谁敢靠近呢?”

  这一天,沈绮珺有些生气了,板着脸站在屋里,指着床边的野兽,认真的说着道理。

  要是不明白情况的人进来,怕是要以为她失了智,竟一本正经的与一头野兽说起话来。

  阿夜却是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背转着身,径自眯着眼,发出一阵阵的咕噜,只甩了几下尾巴,以表示听见了她的抱怨。

  没想到平日里沈绮珺笑起来温婉的样子,生起气来却是雷厉风行的做派,冲上去就要解李南落的衣衫。

  身为妖物倒也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阿夜并没有因为她的行动而表现的惊讶,却依然一下子蹿起,将爪子踩在了李南落的身上,明确阻止了她的动作。

  “现在说什么擦洗身体?蠢货,他正在恢复的关键时期。”

  野兽开口说了人话,沈绮珺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却对它的话感到惊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夜没有回答,只是不耐烦的甩了甩头,“你把这话给那老头也带去,这几天不用施针喂药了。”

  沈绮珺还是满腹疑惑,“连我爹爹都不知道他何时醒来,为什么你能知道?而且还知道眼下是关键?”

  像是盘踞在山头的山大王那样,盘踞在床上守着一个人类的妖物,用一种微妙的神情看着她,纵然不是人形,她也能看出它在笑。

  而她根本猜不透其中的含义,只是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李南落和这只大妖之间,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联系。

  这种联系并不关乎于相识时间的长短,甚至与情感无关,而是另一种,超出她这个人类所能理解范围内的东西。

  沈绮珺离开了,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挤在床上的一个人,和一头兽。

  如果殷迟在这里,一定会想起当初李南落被蛊雕咬伤,只要在这只妖物身边就会慢慢痊愈的事。

  那一次,是阿夜以血还血,以杀人来救人。

  那这一次呢?

  然而沈绮珺并不是殷迟,李南落也还未醒来,没有人对这件事产生任何的疑问,这个被人类所驱使的妖物,和其他妖物是否有所不同,是否不会伤害人类,这才是大部分人所关心的事。

  除了沈寒三。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一排排油灯逐一亮起,数量多到,足够将没有任何一扇窗户的四方形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这个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人蹲坐在地上,在他面前,一具巨大的尸首被肢解的鲜血淋漓。

  “奇怪……实在是奇怪。”沈寒三手里拿着刀,左切一刀,又切一刀,嘴上嘀咕着,不断喃喃自语。

  在他脚下,几片鸟类的羽毛浸在血泊里,鸟的内脏和骨架就摊在眼前,单独放在一边的头颅,却是一张女人的面孔。

  那赫然是姑获鸟的尸首。

  姑获鸟被李南落和夜苍穹联手击杀之后,百姓们围观了一阵便散去,尸首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沈寒三从后门拖了回来。

  谁也不会在意一具妖物的尸首,他们活着的时候人们避之不及,一旦死去,更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

  沈寒三用沾血的手擦着额头的汗,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一边切着尸首,脸上还溅着血。

  这着了魔般的模样,倘若谁在这时候进了门来,定会吓到拔腿就跑。

  肢解一个妖物?那恐怕是被更可怕的妖怪迷了心智。

  所以他很谨慎,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正在皱眉苦思的时候,背后的门悄悄开了,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他侧了一下头,“都说了,我进了这里就不要给我送饭了。”

  “但爹爹你都一天没出这房门了,叫做女儿的怎能不担心呢。”把提篮放下,沈绮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绕开地上的血。

  “已经一整天了?”沈寒三挠了挠头,迷茫的抬起脸。

  “一整天了。”她叹了口气,“这会儿已经是下半夜了。”

  沈寒三这才站起来,动了动僵硬的腿脚,结果因为太久保持一个姿势,哎哟一声歪倒在地上。

  他也不嫌弃地上的尸首和血迹,习以为常似的把姑获鸟的头颅挪了挪位置,在沈绮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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