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难过的,但更多的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 从前的那些他忘了,脑海中记的最深的,只有和白修远的相处。 “嗯,”白修远低头慢慢亲吻,“我也没有同族……就当他们死了。” 褚之言被他这话逗笑,仰着脸回应。 — 第二天白修远醒来得早,他先下楼一趟,上来时屋内空无一人,褚之言不在。 他在别墅找了一圈,问了佣人,最后在后院的泳池找到褚之言。 褚之言背着白修远晒了太阳。 看了日记,他觉得应该没有白修远说的那么严重,于是悄悄从后门出来,脱了睡衣只剩贴身的短裤,跳下泳池。 他不会游泳,就扒着岸边的栏杆在水里游动。 白修远第一次看见褚之言在阳光下的模样。 他发梢湿润,尖尖的耳朵露在外面,不再隐匿于黑暗中时,更像是落入凡尘的精灵。 看见白修远出现,褚之言赶紧游到遮阳伞的范围内,目光忐忑又带着讨好的意味。 白修远没说话,也脱掉衣服下水。 附近没有别人,褚之言推着白修远:“我觉得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修远问道:“什么样?” “你以前好冷淡,都不怎么看我,”褚之言回忆着,在白修远下巴上咬一口,“也不喜欢我,我每次去你房里……你也不理我。” 白修远声音又轻又柔,叹息一般:“怎么会?” 他眼神专注,一下又一下亲吻着褚之言的嘴唇和脸颊,鱼尾紧紧缠住他:“一直都喜欢你。”
第37章 番外·日常 在项丛那里看过的日记本,被送到了褚之言手里。 项丛说这毕竟是血族的东西,理应交由褚之言来保管。 他直接装好让人送了过来,褚之言无法拒绝,连装书的小箱子一起拿到阁楼角落放好。 白修远在他身旁:“不想再看看吗?” 血族因传染性疾病而死,当时医学条件落后,其他种族担心也被传染,他们的东西大部分都被销毁了,这个笔记本可能是仅剩的与血族有关的东西。 “不看了,”褚之言放好箱子,扭头拉着白修远下楼,“没什么好看的。” 而且让他在意的事,日记本里的内容大都属于负面情绪的发泄,尤其是日记本的主人好像很讨厌自己的种族。 这让褚之言看着不是滋味,聂树寒费尽心思只想成为非人类,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却还有非人类天天想着自丨杀投胎,只为了能尝到更多食物的味道。 而且褚之言没有从前的记忆,对血族的归属感是模糊不清的,他更不是吸血鬼。 他像是新诞生的种族,一丛月季中长出来的粉玫瑰,白天和其他花一起晒着太阳,晚上由鲜血精心浇灌喂养。 最近褚之言的头发还长长了一些,他用发丝盖住耳尖,跑去找白修远:“我这样是不是不像吸血鬼了?” 除去尖尖的耳朵,他走在阳光下的时候,就是个普通的漂亮少年。 白修远将他拉进,撩开发丝又把他的耳尖露了出来,“这样更好看。” 褚之言心里开心,他也很喜欢白修远原本的形态。 他伸手熟练地探到白修远衣服里:“想摸尾巴……” 白修远按住他的手,气息不稳:“不要乱碰。” 褚之言就去亲他的唇:“哥哥……” 他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总是做些撩拨的事,等白修远被撩得忍不住,后果又得他自己受着。 最后褚之言没能摸到鱼尾巴,还差点被白修远弄哭了,白修远的掌心顺着他脊背往下,低声道:“在这里也给你塞一根尾巴好不好?” 褚之言耳根通红,吸着鼻子半晌才说:“不好……” 然而撒娇是没有用的,他表现得越可怜,白修远就弄得越狠。 晚上时褚之言被抱出书房,在浴室里才终于摸到心心念念的鱼尾。 — 一晃到了暑假,褚之言的生日也快到了。 放假以后两人就回到了古堡,这段时间都住在这边,褚之言悄悄数着日子,对第一次过生日有些兴奋。 他去网上搜过了,过生日一般是要请人吃饭的,还可以收礼物。 褚之言的朋友就齐朝那几个,家人只有白修远。 他想让齐朝他们来家里吃饭,又怕他们会嫌麻烦,不接受自己的邀请。 而且现在已经放假了,别人可能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白修远鼓励道:“问一问吧?如果来不了就算了。” 他眼神却微沉,要是那几个同学不来,那褚之言下学期还是在家里上课吧。 褚之言鼓起勇气,先给齐朝发了消息。 齐朝回复地很快,十分激动:“什么时候!!我肯定来啊!!” 褚之言告诉他时间,并说到时候让司机去接他。 除了齐朝,褚之言还问了丁南洲和文渡,他们两个也都要来,文渡还给他提前发了一句“生日快乐”。 其他的同学褚之言都不怎么熟,再加上项丛,他的第一次生日,有四位客人。 十号的前一天晚上褚之言在看电视,很晚还没睡,白修远在他身旁,忽然靠近吻了他一下:“生日快乐,宝贝。” 褚之言还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时钟,才发现已经过了零点了。 从此刻起,他就大了一岁了。 褚之言激动地扑进白修远怀里:“我好开心……” 白修远安静地抱着他,等他稍稍平复心情,说道:“今晚早点睡?明天还有客人要来。” 褚之言当即丢下看了一半的电视上楼,但他太兴奋,根本没有半点睡意,还喝了点白修远的血。 第二天,褚之言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好在齐朝等人中午才来,他急急忙忙起床收拾,又到处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地方看着不妥。 午饭前,项丛自己开车到达,司机则接了齐朝三人,一同来到古堡。 一下车,齐朝倒吸一口气:“哇!” 丁南洲:“多少钱能买到这样的房子?” 文渡:“……不错。” 佣人领着几人进去,见到门口等待的褚之言,齐朝第一个上前:“小言!生日快乐!” 身后的丁南洲和文渡也依次对褚之言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他们都带着礼物,礼物的包装十分精致。 “谢谢……”褚之言收下礼物,忍住好奇心先放到一边,领着他们进去。 项丛就更加直接,他又提了一箱子自己做的东西来,还有几瓶葡萄酒。 他看看褚之言,对白修远试眼色:“能喝酒吗?” 白修远言简意赅:“不能。” 血族是不能吃其他东西的,所以褚之言最开始来的时候吃了那块血糕才会身体不适。 就算能喝,他也不会让褚之言喝。 项丛摩擦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改天试试做点不一样的酒……” — 午饭过后,褚之言带着齐朝几人参观别墅各处,他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不接触阳光的,后院便不去了。 项丛主动领着几个学生去泳池,白修远提前准备了崭新的泳装,下午他们就在后院玩。 褚之言在露台上看着,也想去后院,可惜他还不能暴露身份。 白修远在他身边,牵住他的手往楼下走:“去拆礼物吧。” 褚之言原本打算晚上再拆开的,听白修远提起也有些心动。 他悄悄抱着礼物回到房间,和白修远一起看。 盒子上都贴了卡片,写了祝福的话和署名,褚之言取下卡片仔细放好,才开始拆包装。 齐朝送的是一台带手柄的游戏主机,丁南洲的是一对蓝牙小音箱,文渡送的则是一件衣服,摸着材质不错,应该也不便宜。 褚之言挨个看过,又把它们放回盒子里,暂时舍不得用。 他略带紧张道:“我是不是得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过生日?我好提前准备礼物……不如这两天就先买好吧?但是我又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白修远勾唇道:“不着急。” 他帮褚之言把礼物都放好,牵着他下楼。 晚饭时齐朝几人也留了下来,吃了再由司机送回去。 饭桌上齐朝遗憾道:“我本来想定做一个蛋糕的,就是血糕做的那种,项叔说你不喜欢吃……” 如果定一个普通的蛋糕,虽然其他人也能吃,但这毕竟是褚之言的生日。 褚之言不吃东西,就坐在白修远身边:“嗯……我很少吃那个。” “对了,”丁南洲抬头询问,“还没问过你呢,今天是多少岁的生日?十八岁吗?” 褚之言面露迟疑,刚要点头,白修远出声道:“今天满十九岁。” 齐朝“诶”了一声:“那小言还比我大一岁……看不出来啊。” 文渡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唇角:“看着像你比他大两岁。” 褚之言心虚,血族的寿命长,和吸血鬼完全不同,况且他还在地底沉睡了那么久,要真论起来,他岂不是比白修远还要大…… 他眼神纠结,看向白修远。 白修远在桌下牵住他的手:“怎么了?” 褚之言凑过去悄声道:“我是不是得一百多岁了?” 白修远目光凝住,捏捏他的手心:“别瞎说。” 晚饭过后项丛催促齐朝赶紧回家,其余几人也很识趣地不再多留。 等人一走,热热闹闹的客厅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只有佣人在收拾,餐具碰撞的声音不时响起。 在生日的最后几个小时,褚之言去了后院,在泳池里抱住白修远:“哥哥……” 他摸着白修远手上的鳞片,期期艾艾道:“你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他觉得白修远绝不会遗漏或忘了这事,但一直到这时候,白修远的确没有任何表示。 褚之言有一点失落,但白修远已经送了他这座古堡,不要生日礼物也是可以的。 白修远的鱼尾缓缓在池水中摆动:“有……我打算晚一点再拿给你的。” 他神色看着竟有些犹豫和忐忑,从岸边的衣服里拿出一个盒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肯定喜欢!”褚之言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吊坠,穿了银色的链子,吊坠是扁的,看着像浅蓝色的宝石。 褚之言已经对白修远的原形无比熟悉,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白修远身上的鳞片。 他将锋利的边缘磨平磨小,做成了吊坠的模样。 白修远自然脱落的鳞片都是深色,这样浅色的鳞片,大概是他自己拔下来的。 褚之言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鱼尾:“疼不疼?” “不疼,”白修远早就开始准备这份礼物,鳞片也长好了,他看着褚之言,“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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