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远的视线从褚之言周身扫过,他耳尖通红一片,气息也有些急促和凌乱,“身体不舒服吗?” 褚之言摇着头:“不是的……” 白修远伸手过来想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褚之言还在紧张和慌乱之中,下意识地躲开了。 白修远的手在半路僵住,褚之言在排斥他? “言言?”他语气更加温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仔细打量着褚之言的神色,他看着并不像害怕,更像是……害羞。 褚之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告诉白修远刚才看到的,这太羞耻了。 白修远往前半步,试着去牵他的手:“别怕。” 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褚之言的情绪莫名得到安抚,他抬起头看向白修远。 “到我这里来。”白修远柔声道。 褚之言挪动脚步,被白修远牵着顺从地靠进他怀里。 “别怕,”白修远又说了一次,掌心慢慢抚顺着褚之言的脊背,让他情绪安定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褚之言动了动,仰起头小声问:“真的吗?” 不知为何,白修远觉得褚之言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委屈,他收紧手臂:“真的。” 他抱着褚之言在床边坐下,又问:“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一些画面再次出现在褚之言脑海中,他竟抵御住了这句话,皱着脸微微挣扎着:“你不要再问了……” “好好好,”白修远不再继续,轻轻叹息,“我不问。” 褚之言这才冷静下来,他回了神,只当自己刚才的配合是因为拒绝不了白修远。 他还亲昵地坐在白修远腿上,即使心里乱糟糟的,也无法真正远离这个人。 褚之言盯着白修远,突然张口咬住他的下巴一侧,像在拿他撒气。 他用了点力气,尖牙很快刺破了皮肤,尝到了血味,褚之言又忍不住给他舔一舔。 白修远任由他咬,褚之言看着自己啃出来的血痕,心里舒服了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以后不可以凶我,也不能……不能强迫我。” 换做是以前,他可不敢这么和自己的监护人说话,向他提要求。 白修远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不假思索道:“嗯,不会。” 不管幻觉中的场景到底会不会发生,现在的这个白修远才是真实存在的,褚之言稍稍安心,也重新露出平日里依赖和乖巧的神色。 白修远摸了摸褚之言微红的脸颊,控制不住低头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 褚之言呆住,他一只手扶在白修远的肩膀上,隔着布料又碰到一些熟悉的硬滑触感。 他还没来得及问,白修远按住他的手腕,却还没有松开他:“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与此同时,褚之言感觉到有另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着他的腿。 他反应过来,立刻挣扎着从白修远身上起来,慌乱道:“你刚刚还答应了……不会强迫我的。” 原来他说的强迫,是这个意思。 白修远冷静下来:“抱歉。” 他不久前才去水里待过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又开始了,还在这时候生出些别的念头,吓到了褚之言。 “是我的错,”白修远按了按眉心,“别怕,我绝不会强迫你。” 他站起身,神态已恢复如常:“好好休息。” 随后白修远离开了房间,他进来时用的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没有带走。 褚之言收起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锁门。 他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吹着夜风,试图散去浑身的热意。 至于今晚他看到的幻觉,褚之言突然意识到,家里并没有那样的落地镜。 那他暂时还是安全的……这样想着,褚之言又觉得异常羞耻。 他努力把这事忘掉,躺上床早早地睡觉。 —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车里的白修远和褚之言两个人都精神不佳。 白修远稍微好点,撑着头闭目养神,褚之言在他旁边哈欠一个接一个,随着轿车拐弯倒向一边。 他睁开眼,习惯性伸手接住褚之言:“不如请一天假?今天就不去了。” 褚之言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揉揉眼睛:“算了,只有一上午的课还要请假,老师会不高兴的。” 白修远“嗯”了声,明知故问:“昨天没睡好?” 褚之言不说话,白修远迟疑着,又问:“昨晚在我房间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又看见了什么?” 他昨晚离开后仔细想过褚之言的异常,很快猜到这个原因,只是褚之言不愿意告诉他。 白修远如此敏锐,褚之言心里一慌,当即否认:“没有。” 他也不管白修远信不信,扯了个谎:“我就是……作业不会做,生自己的气。” 白修远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向褚之言伸手,示意他到自己怀里来。 他轻轻捏起褚之言的下巴:“我对你不够好吗?” 褚之言老老实实点头:“够好。” “所以,不要多想,”白修远半垂着眸子,神色淡淡的,看着却很温柔,“你还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更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原本褚之言睡了一晚上,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已经消散许多了,现在得到他再次的保证,更加安心。 他蹭蹭白修远手心,不忘补充道:“也不能凶我。” 白修远沉默片刻:“你什么时候见我凶过你?” 褚之言慢慢红了脸,他半句不提,又去咬白修远的下巴。 昨晚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褚之言在上面重新留下新的,白修远仰着头,轻轻捏住他的后颈喃喃道:“像只小狗似的……” 褚之言抬起头,那一块被咬过的皮肤上留下两个尖尖的印子,并没有渗血。 他觉得不满足,不受控制地看向白修远露在外面的颈侧。 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褚之言努力克制住冲动,埋头想再去咬白修远的脸,转移注意力。 白修远恰好偏过头,褚之言急冲冲地凑过来,猛然磕在他唇上。 尖牙刺破唇角,他本能地舔舐着,不放过每一丝血味,等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白修远看向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耳根泛起浅浅的红晕。 褚之言仍沉浸在喝到血的满足当中,忽然看见白修远衣领处闪过一抹蓝色的光。 他伸手去碰:“这是什么?” 白修远握住他的手腕,蓝色的鳞片缓缓消退:“到了。” 轿车已在校门口停下,褚之言今天本来就起晚了,又在车上耽搁了些时间,他来不及多想,戴好口罩和帽子,拿上东西向白修远告别。 白修远在车上目送他进了校门,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对司机说道:“回去吧。” — 褚之言踩着点到教室,他刚刚坐下,班主任后脚就走了进来。 “医药所的人今天过来做体检,”刘老师让底下的人安静,说道:“等通知到的时候就下去,做完了赶紧回来继续上课,不允许在外面逗留。”
第25章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低头敲字,无暇顾及电视机里的画面,似乎正在忙。 片刻后,白修远放下电脑捏了捏眉心,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转过头看见褚之言。 褚之言一步一挪,伸手要把什么东西递给他,同时声线发颤喊道:“……主人。” 这个称呼让他感到羞耻,可他来之前那个工作人员说,必须这么喊。 监护人和吸血鬼的关系,就是主人与宠物罢了。 他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像钥匙扣,上面有一些按键,白修远看过资料,知道是什么。 为了防止吸血鬼袭击他人,他们的脖子上都要带电子项圈,遥控器由监护人保管,一旦吸血鬼产生过激的行为,或者不听话,只要按下遥控器,项圈中的电流会让吸血鬼丧失行动力。 这种设计让白修远感到不适,他没有接,目光投向褚之言脖子上的项圈:“把这东西取下来。” 褚之言却误解了白修远的意思,惊慌地摇头:“不、不行……” 项圈是用来制服吸血鬼,褚之言要是敢自己尝试解开,电流会瞬间被激发。 他的这个监护人,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在来之前,救护所的工作人员曾向他隐晦地提起过,有些监护人可能有某些不同寻常的需求,而他是不能、也没有能力反抗的。 褚之言心中逐渐升起恐惧感,下意识想往后退。 白修远此刻也明白过来,褚之言应该没办法自己取下项圈,于是他接过遥控器,靠近褚之言。 褚之言很害怕,他手心被自己掐得几乎没有知觉,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可遥控器在对方手里,他哪来的能力反抗。 他大脑空白,脊背僵直,白修远绕到他身后,微凉的触感碰上皮肤。 随即,褚之言感到脖子上的项圈一松,整个被白修远取了下来。 白修远退开些距离,把手里的项圈和遥控器随手放在茶几上:“好了。” 褚之言神情呆呆地摸了摸脖子,劫后余生般缓缓松了口气。 可是……可是这样的话,白修远不怕自己咬他吗。 “还有,”白修远眉间几不可见地拧起,很快松开,“以后不用叫我主人。” 褚之言更加困惑,又听白修远说:“叫叔叔吧。” 就当是暂时寄养在他这里的小孩子,等以后有机会,再重新安顿。 褚之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好的,叔……叔叔。” 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白修远看出了褚之言的紧张,说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褚之言怯怯地抬眼看他,明显不太相信。 那买他回来做什么呢?他不能接触阳光,就连打扫房子的卫生都会受到限制。 桌边的笔记本响了两声,白修远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合上:“你……以前的家人找到了吗?” 褚之言摇了摇头,半垂着眼敛下低落。 他刚到救护所的时候,里面的人就说过会试着帮他寻找,可直到他被送到这里,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吸血鬼的转化需要借助吸血蝙蝠的毒液,他们曾经也是人类或其他种族。但经过非人类区域的严格管控,吸血蝙蝠已极少出现在生活区,除非自愿送上门。 救护所中提供的一项服务,就是吸血鬼转化,成功之后再将其卖出去,只是褚之言不清楚这些。 他只知道绝大部分吸血鬼被亲人或家族视为耻辱的存在,或许他的家人,早就将他抛弃了。 说到底,吸血鬼终究是弱势种族,白修远可以放他离开,可他又能去哪里,最终多半还是会回到救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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