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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德闻言，脱了手的苹果在地上滚了几圈。 他有些恼，“主人，我真的有能力保护你，总质疑我做什么？” 基地里的高手数不胜数，若是强硬与之抗争，又怎能是他们的对手。 萨萨的身份真的太特殊了。 “主人……” “不要叫我主人了。”于川拧眉。 萨德一听此言，急了。 不叫主人叫什么，叫什么？ 主人难不成是不要他了？ 他慌忙拉住于川的胳膊，不安地唤他，“主人……” 于川浑身变扭，“别喊了。” 话音未落，感知到契约主有反抗的意愿，对萨德发动了强制执行。 眼看似曾相识的红色的大叉在空中浮现，男人眼眸一凛，步伐后撤，想躲却还是被逮了个正着，蓦然贴在唇上上的叉像是强力胶，强硬地将他噤了声。 “唔……！”萨德往后推了几步，俯身去扯视线里的一抹红，却怎么都扯不下来，嘴唇边红了一大片。 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上一次能轻而易举地撕掉啊？ 萨德几乎抓狂，动身挡到于川身前。
第34章 川川叫得真好听。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他急得快要落泪，不停指着自己唇。 于川仰起脸，视线从萨德的胸口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被封了‘胶带’的唇上。 他有些困惑，伸手帮他撕了下来，“你在做什么？” “主……”意识到不能再用这个称呼，萨德不禁悲从中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心里就是难受得厉害。 好像不这么喊就会死掉。 他挠挠头，犹如犯了错的孩子，温沉的腔调里是藏不住的委屈，“不在外人面前叫也不行吗？那私底下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呢，大人？亲爱的大人？还是宝贝大人？” 于川无语凝噎，“所以这几个称呼有区别吗？” “有啊。”萨德当即辩驳，“单称大人的话，就显得有些生分，所以我更喜欢后边两个，亲爱的，宝贝，这俩都是你在我心中重量的代表词。” 于川：“……”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的…… “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萨德瘪嘴，哀怨出声，“那不行，更生分了。说好的喜欢我还来不及？结果呢，竟然要我直呼你的大名，那还不如叫大人呢。” 这凭这猪脑子于川就知道说不通，于是转身就往蝴蝶所在的方向走。 “诶、还没说清楚呢宝贝大人！” 于川刚举步，立马就转身捂住男人的唇，白皙的脸上飘起绯红，略有些羞愤的意思，“不许喊这么大声……！” 萨德两只大手趁机抱上于川的腰肢，毫不避讳地把脸往他唇上贴，当然被于川拼死挡下了。 但以外人的视角看来，是有些搂搂抱抱的意思在的。 于川觉得快要丢死人了。 他用力地推开萨德不断想靠近的脸。 “宝贝大人不说清楚的话，就乖乖跟我贴贴。” 于川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用最严肃的语调说最幼稚的话了。 “再换个称呼……起码，别是什么主人，大人的……” “啊？”萨德侧目，认真想了想，“那就叫……叫……” 明明在思考，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用力地往自己身上凑啊？于川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就叫川川吧，这个你总不能在觉得别扭了吧。” 原来他都清楚！于川羞愤地朝他脑袋上揍了一拳，“不许……！” 萨德抱头，就差痛哭，“这也不行？你这是要逼死我？” 于川胸口起伏的厉害，抬手擦了把脸，“都说了，正常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整什么奇奇怪怪的调调？” “哪有仆人叫主人全名的？好啊，你就是嫌我叫你恶心，我这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别来叫我了……！”萨德泪奔。 “你……”于川觉得有口气上不来，这种差点被气死的感觉也太新了，“算了，随你开心吧，我要去找蝴蝶了。” 跑出去几米的恶魔灰溜溜地回到他的身边，“干嘛找他。” 于川看傻子似的看他，“得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问清楚。” “问我不是也一样？”萨德觉得自己被于川彻底忽视了，“川川……问我，问我嘛，我告诉你。” 于川：“……” 不想管了……管不下去……好像被什么狐狸精缠上了。 萨德不松手，于川就硬拽着胳膊往前走，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难。 果然变大了就是不方便，一点都不可爱。 听见于川的心声，萨德石化当场。 哭唧唧！ 他不在拽着于川，而是迈着沉沉步伐跟在他的身后，脚步重得像在控诉。 青年有些郁闷转头瞄了他一眼，抿紧唇线。 蝴蝶自然是知道于川会来找他的，所以在人正真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并无太大的反应，就连眼神也没因身后多了个人有太多避讳。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蝴蝶居坐在地，绚色的眼眸略过幽色，“我不是说过，会帮你保密的么。而他忽然出现在队伍里，我难道不应该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你用了什么理由。” “一个恰好知道你还对你有……有点意思的高层。”他挣扎地说出这个借口，当然其中还有萨德补充且一定要让他用上的。 “你怎么敢的？” 这事要是被真正的上层知道，蝴蝶是要挨罚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呢？ 于川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不好的想法，令人窒息，非常的。 “你是为了左秧……”他的声音在念到后两个字的时候弱了下去。 “没必要……况且，左秧已经死了。” 于川瞪大双目，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身后的男人弯起唇角，眼神瞟向另一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凌晨5时左右，左秧跳崖自杀了。”掩下不满，蝴蝶语调沉重，“很多事我也是从萨德口中知道的真相，左秧的事，是他自食其果，一开始那样问你，只是因为不明事情真相罢了。” “要是你帮萨德编织身份的事情被人戳穿了又该怎么办？”于川的语气好了些许。 “川川。”萨德在后摁上他的肩膀，垂下眼眸去看于川朝他转来的那张小脸，笑道，“放心，你们的任务到这也就完成了，回去的时候我会将他们脑海中有关于我的记忆通通清掉。” “你还能做到这种事？” “当然，所以我才说你不要小看我呢？” “解决方法，是他事先告诉我的，我选择相信，已经是给予你最大的面子了，于川。”蝴蝶说罢，站了起来，只是微微一抬眼，便于萨德对上了视线。 男人极不友善地睥睨着他的脸，面具之下的银眸微转，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眼看蝴蝶脸色微黯，额角青筋浮现，于川立即回头去看萨德。 身后的男人变脸比翻书都快，嘴角噙着明了的笑意，“怎么了？嗯？” 于川以为是自己多疑了。 “总之，谢谢你了……”于川饶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对蝴蝶颌了颌首。 “啧，谢个屁。”萨德冷冷一嗤。 于川黑脸：“……” 蝴蝶怒目而视：“……” “川川，别跟他废话了，先去吃点东西吧，瞧瞧，我不在的几个小时，你都饿瘦了。”萨德推着于川的后背往休息处走，“这里暂时安全，等会回去的路上可不能保证，赶紧赶紧。” 于川再次朝蝴蝶投去一个视线，眼底全是包裹无奈的歉意。 蝴蝶自然也不能在多说些什么。 因为跟在于川身边的恶魔很危险。 临近天明，萨德找到蝴蝶挑明自己的身份，并操控左秧的身体，让蝴蝶亲眼看着左秧跳了崖。 事后做出警告不许他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那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蝴蝶本就不怕死，但还有事情未了，要死绝不能是现在，他没把握战胜萨德，便也只能同意。 仔细想来替萨德隐瞒也何尝不可，起码他对队伍里的其他人并无危害，他不过是想维护于川替他找回面子罢了。 蝴蝶定定看了眼两人的背影，走进人群通知返程的时间。 因为萨德的帮忙，他们找见了不少食用类果蔬，带着这些东西回去，已经是收获颇多，足矣。 而另一边的于川则被强行定在了萨德身边，除了说话，身体动弹不得。 恶魔一摆手，从所谓的地狱里抽出一把刀身漆黑嵌有紫红色宝石的短刃，开始给于川削苹果，动作意外的娴熟，于川都看愣了。 恶魔还会给水果削皮？ “谁教你的。” 萨德拿刀的手顿了顿，思考一瞬，也有些迷茫，“不知道呢？就是上手会，可能我是天才吧。” 果皮不断，一卷卷落在地上。 于川看着竟然也有些可惜。 这要是之前，他可是恨不得把苹果胡都给吞进肚子里，皮也算是难得的食物…… 萨德余光瞥见于川盯着地上的果皮满脸泛愁，转眼无奈地咂嘴，“干嘛啊？这个……不吃也罢？怕没得吃我就去多找点，回去之后总不能独占我找来的东西吧？” 于川沉默地注视着他，眼睛水汪汪的一片，“你不懂。” “哎呀……我不懂，是我不懂。”他撇下一块奶黄的苹果肉，伸手捏住于川的脸颊，纵使他张开嘴，然后把果肉塞进了他的口中，直至他动着腮帮子开始咀嚼才出声，“川川，我只能做到不让你受苦，享受就对了。” 于川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把食物分给那些人，仅仅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有你的一份功劳而已，没你他们这辈子到死都吃不上的。”萨德像唠家常，顺便也给自己撇了块果肉怼进嘴里，“少管那些人的死活，即便正是需要相互帮助的时候，但你也清楚不是吗，你顾得了他们，他们可顾不得你，你同情心泛滥，谁管你的死活？” 萨德说得很直接，于川一时间接不上话，“是我麻烦到你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愿意，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但是……别忘记了，你第二次是怎么死的，这种时候，自私的人占大多数。” 男人说罢，深深叹了口气。 于川反变成那个挨训的孩子，“我知道了。” “就算你后面不知道了，我也会替你让他们知道的，放心。”萨德觉得很多事情也不是那么难解决，是他一开始太顺着于川了。 “萨萨……我” “叫萨德。”男人专注地垂眼切着掌中的苹果。 青年张了张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萨德……” “诶。”男人将果肉递到于川嘴边，眉头挑了一下，“川川叫的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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