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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复呢喃：“阿叙，回家了。阿叙……” 后来，祁殊听说夜隧疯了。 每天守在宫殿外面，说在等白则叙回家。 —— 父辈（夜隧白则叙）的故事到时候会在番外详细写，应该是重生剧情。 —— 楚杭还没来得及和白则叙相认，就天人永隔。 他以儿子的身份协助祁殊料理了白则叙的后事，眼泪没有间断过。 祁殊全程面无表情，楚杭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或许，他的心里除了疼痛，还憋着一口气，是对白则叙的埋怨。 他捧在手里细心呵护不舍得碰一下的人，竟然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了生命。 操持好白则叙的后事后，楚杭只身一人来到古堡。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夜迹森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三番两次伤害自己和自己最重要的人。 楚杭、楚念安和白则叙。 代占见到楚杭主动到来，以为他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夜迹森而记挂着对方。 他自作主张把楚杭带到了夜迹森的寝殿。 夜迹森正在昏睡中，他的身体已经明显看得出一天比一天差。 他有天还想偷偷去看一眼楚杭和楚念安，但因为身体支撑不住，不得不折返回来。 可楚杭被白则叙的离开冲刷了理智，完全没有注意到夜迹森的异常。 他闯入寝殿的时候，看到躺在床上的夜迹森，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一杯水，直接泼在了夜迹森的脸上。 夜迹森被惊扰了。 吸血鬼的条件反射是被冒犯的愤怒，但他一下子就看清了来者何人，瞬间没有半点火气。 “小杭……”夜迹森对上楚杭那双充满厌恶的眼睛。
第57章 胸口渗血了 楚杭愤怒到极致，悲伤到极致，早就忽略了夜迹森灰败一片的脸色和羸弱的身体状况。 他撕心裂肺地质问夜迹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从前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不计前嫌，可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安安，对我亲生父亲！” 楚杭声泪俱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他痛不可言，嘶吼完之后便卸了气力，伏倒在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 夜迹森随着他的动作跪在了他旁边，将他紧紧按在了怀里，楚杭的眼泪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不是你的错，小杭，你没做错什么，不是你的错……” 是他没有办法，在楚念安和白则叙之间，他只能选择牺牲白则叙。 楚杭还在无助地哭着，仿佛迷失在无边的黑暗中，找不到一处稳定的落脚点。 上一次见到楚杭哭得这么难过，还是因为得知楚念安浑身是伤的时候。 哪怕白则叙对他没有养育之恩，在楚杭心里，他的分量和楚念安是一样的，都是自己的至亲。 最后，楚杭哭到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他开始嘲笑自己的天真，他能拿夜迹森怎么办…… 以命抵命的事楚杭再怎么样都做不出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从此和夜迹森划清界限，更不会让夜迹森再见到楚念安一眼。 半个月后，楚杭才收拾好心情重新出发。 他的网店已经开起来了，时久和江植深依旧住在他那里，因为在楚杭的认为里，时久现在是楚念安的恩人。 疾风时不时会过来一下，毕竟真心喜欢这件事，是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但他从不会给楚杭心理压力，只要能默默地守护着对方，疾风已经心满意足。 楚念安能够走路之后，已经被楚杭送去了附近的幼儿园读书，江植深则在附近的小学读二年级。 每天由时久接送他们上下学。 因为脚伤好了之后，加上去读了书，楚念安慢慢开始不排斥和同龄人接触了，所以江植深自然是和他玩得最好的同伴。 虽然楚杭的网店刚起步，需要操持的事情不少，但他对楚念安付出的时间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他也感谢时久的帮助，对待江植深和楚念安无差，每天晚上会亲自辅导两个小家伙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在周末也会抽出一天时间带他们出去玩耍或者散心。 代占和炽焰偶尔也会过来，但从未在楚杭面前提及那个让他糟心的男人。 日子慢慢过得舒心和惬意。 这天，楚念安放学回来，进门就看到冥栖在家里等他。 楚念安和江植深一起进来的，因为外面下雨了，江植深担心楚念安淋着雨，下车后便撑着伞一直紧跟在楚念安身边。 进门还主动帮楚念安脱掉雨衣。 “谢谢植深哥哥。”楚念安甜甜软软地喊着，心里已经完全不抗拒江植深的亲近。 但对于很少出现的冥栖，楚念安还是有点抗拒的，毕竟冥栖是血族人，天生的气场就和人类不太一样。 不过，楚念安走到客厅后，还是规规矩矩地喊人：“冥栖哥哥。” 因为得到楚念安一句叫唤，冥栖刚刚目睹江植深和楚念安的亲近行为后所产生的坏心情被稀释了不少。 他起身靠近，伸手想要去帮楚念安接书包：“安安，上学开心么？” 楚念安却下意识地拒绝把书包递给冥栖，他把书包抱在怀里，小声地回答：“开心。” 这会儿，代占从厨房里拿了切好的水果出来，是特地切给楚念安吃的。 “代叔叔。”楚念安就算是上学了，也改变不了腼腆的性子。 代占放下水果盘子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乖宝贝，让我抱抱有没有重了。” 代占抱着楚念安亲了一口，看着这小脸终于有了血气，代占便认为，夜迹森的代价是值得的。 他欣慰道：“现在身体不像以前那么冰凉凉了，脸上也长肉了一些。” 楚杭闻言看了过去，应道：“嗯，安安的食欲也不错，有时候比我吃得还多。” 楚杭说到后面这句的时候表情哭笑不得。 代占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楚念安的脸，夸赞道：“说明是个不挑食的乖宝宝，好养活。” 一旁的冥栖失落地待在原地，一直想找机会跟楚念安搭话，可是楚念安似乎在刻意逃避他的视线，始终没有望向他。 代占抱了楚念安一会儿，才把他放到沙发上：“来，吃水果吧宝贝，特地给你切的。” 楚念安奶声奶气道：“谢谢代叔叔。” 因为他知道代占他们不吃人类的食物，便用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递给江植深：“植深哥哥，你吃。” 江植深得意地冲冥栖笑了笑，回应楚念安：“谢谢安安，你也吃。” 这种孩子之间的较量，在大人们看来只是有趣罢了。 还达不到深入探究的程度。 那一天，只有冥栖一个人是不快乐的。 随代占回到古堡后，冥栖一直闷闷不乐。 他们路过夜迹森寝殿门口的时候，撞上夜迹森从里面出来。 待在古堡自主行走的能力夜迹森还是具备的。 “主君。”冥栖打了招呼之后就失落地回去了。 夜迹森知道代占带他去了楚杭那里，便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代占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跟夜迹森分享道：“还不是因为你家小宝贝太招人喜欢了。” 提及楚念安，夜迹森心里想得紧，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更多。 他追问道：“发生什么了？” 代占笑道：“他和江植深那小家伙都喜欢安安，安安不喜欢他，难免产生了落差感。” 代占对上夜迹森期待的眼神，继续告诉他关于楚念安的事：“安安的食欲挺不错的，也不挑食，听楚杭说，上学天天受老师的表扬，现在可是其它小朋友的学习榜样。” 夜迹森欣慰地笑着，又问道：“楚杭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 代占肯定道：“自从安安康复之后，楚杭也跟着精神了不少，他自觉定期去医院检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蛊毒的后遗症，已经在楚杭身上慢慢消失了。 夜迹森咳了几声，脸色愈发惨白。 代占连忙道：“进屋休息吧，别吹风了。” 夜迹森却摇了摇头：“后院的玫瑰花开了，我想去摘几朵。” 代占闻言感到一阵心酸，玫瑰花是夜迹森和楚杭共同的记忆，夜迹森停留在了原地，始终如一地呵护着这份珍贵，可是楚杭的住处，连玫瑰花的摆件都没有。 他宁愿选择自己不太喜欢的百合花、向日葵，就是不要那段甜蜜的记忆了。 代占轻声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接着他岔开话题，“对了，银瞳准备回来了，又要听他念念叨叨烦死了。” 夜迹森脸上的笑容并不明显，但已然没有了以往的戾气。 他说道：“代占，假如你对银瞳也有感觉的话，就好好珍惜吧。” 代占难得没有反驳，因为他从夜迹森的语调里听出了苦涩的气息。 夜迹森就是因为不珍惜、不信任，才和楚杭闹成如此地步。 两人边聊天边慢慢走到后院，可眼前的场景令夜迹森失望了，因为前几天总是阴雨绵绵，玫瑰花被雨水淹死了。 还未等代占反应，夜迹森迅疾跑到了那堆死了的玫瑰花前面，慌张地将它们拾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怎么都死了……” 玫瑰花刺扎破了夜迹森的手指，他却毫无知觉。 代占也快速上前，心酸地安抚他：“没关系的主君，花我们可以再种，没关系的。” 可代占心里清楚，任何和楚杭扯上关系的物品，对于夜迹森来说都弥足珍贵。 这些玫瑰花好像在预示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凋零之后，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 活不了了。 夜迹森渐渐回过神来，他伸手摸了一下胸口，那里濡湿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皮肤里渗出了鲜血。 代占惊惶万状：“我们回去，回去！” 夜迹森把那些玫瑰花捡了起来，不急不慢道：“没关系，暂时还死不了。” 他苦笑了一声：“应该可以撑到安安上小学的。” 死不了，但比死还难受。 支撑着他的唯一念想，便是他心爱的这两个人了。 晚上，银瞳过来了。 先是心急火燎地找到代占。 代占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银瞳遇事向来从容不迫，这一次，他罕见地产生了怒意。 他质问代占：“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马上通知我？！” 代占不知所措地看了他几秒，才道：“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改变不了结果。” 银瞳气急败坏道：“起码我可以一起找办法医治！你知道血祭意味着什么吗？他能力再强再大，也逃不过诅咒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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