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安没有告诉他心里话,只是摇了摇头,双手紧紧地抱住楚杭,试图在爸爸的怀抱中找到一丝安慰。 楚杭只是以为小孩子怕去医院罢了,并没有多想。 两人到了床上,楚杭没有舍得把他放下,搂他在身上轻声问他:“安安今晚想吃什么?爸爸什么都满足你。” 楚念安的要求十分简单,从不会因为楚杭的松口得寸进尺,他回道:“爸爸,我想吃炒面。” 每次炒面,楚杭都会给他加一根火腿肠,其实楚念安只是想吃火腿肠了。 楚杭连声应道:“好好,爸爸今晚给安安炒面吃,吃完面要去逛超市么?好久没带你出去玩了。” 楚念安提不起精神,在楚杭怀里换了一个姿势,闷闷地说:“爸爸,安安不想出去,跟爸爸待在一起就好了。” 楚杭俯身亲了亲他的侧脸,温声道:“好,爸爸陪着安安,你睡会儿吧,爸爸一直在这儿。” 楚念安的变化夜迹森看在眼里,他记得夜隧跟他说过的,时久是没有能力治好楚念安的。 可是夜迹森知道楚杭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只好从时久身上下手。 这天,在时久单独外出的时候,夜迹森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于夜迹森的出现,时久并未感到吃惊,他好整以暇地看了夜迹森一眼,应对自如道:“又想来警告我离楚杭哥哥远一点吧?” 仅仅只是听到对方亲昵地喊着楚杭,夜迹森就怒中火烧,但在来时,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再惹楚杭生气,所以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夜迹森咬牙道:“除了这个,我还想警告你,不要自作聪明给安安治疗!你治不好的!” 被夜迹森质疑自己的医术,时久微微皱了皱眉,从容不迫道:“这又是你想把我从楚杭哥哥身边剥离的借口?” 时久抬头看了天空一眼,粲然一笑道:“那你跟楚杭哥哥说去,找我说算什么?” 保证能够医好楚念安这件事,时久并不是在欺骗楚杭,他对自己的医术有十足的信心。 当下被夜迹森否定,自然而然地怀疑他别有用心。 而夜迹森被阴阳怪气的时久彻底激怒,一把扯起他的衣领,再一次想给他一记深刻的教训。 既然没办法阻止他继续替楚念安医治,那么,夜迹森只能用粗暴的办法,让时久没能力医治。 时久被夜迹森打伤了,吐了好多血,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 楚杭帮楚念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时久身上血迹斑驳,连忙先抱楚念安坐在沙发上,他忧心如焚地问:“小久,为什么会伤成这样?我们去医院!” 时久虚弱地摇了摇头:“不用去医院,我喊我的同事过来就好。” 楚杭在照顾时久的时候,江植深看到楚念安因为担心时久有事而吓得小脸发白,主动走过去安慰他。 对于江植深的突然靠近,楚念安本能地出现抗拒,把自己缩成一团以此来减轻心中的害怕。 江植深见状后退了两步,像个小大人一样轻声安抚:“安安弟弟你别怕,舅舅他没事,医生很快就来了。” 楚念安终于有了反应,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着,江植深跑到时久身边关心他:“舅舅,您怎么样了?您这里疼么?” 时久闭了闭眼睛,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等医生来就好。” 不久,时久的同事程医生赶过来替他处理伤势。 时久伤得不轻,暂时需要卧床休养,但不会有性命威胁。 楚杭几番问他伤成这样的原因,时久都没有告诉对方。 时久不是包庇夜迹森,他没这个立场,只是纯粹地不想说,不想楚杭去找这个人罢了。 可是,楚杭理所当然地把罪魁祸首锁定在夜迹森身上。 像猜测的一样,在时久休息的时候,楚杭麻烦殷世宇过来家里帮忙照看,独自一人前往古堡找夜迹森讨要说法。 这天,古堡守门的骑士是刚调过来的,他们之前没有见过楚杭,便不会轻易让他入内。 “无知的人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快滚远点!别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骑士凶神恶煞地警告楚杭。 楚杭好不容易抵达这里,不从夜迹森那里搞清楚情况他不会回去。 楚杭熟识古堡的地形,知道有暗门可以入内。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离开古堡之后,夜迹森命人将那些位置全部封住了,一只虫子都飞不进去。 所以,当楚杭行为反常地出现在那里的时候,被骑士当场抓住。 “愚蠢!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不把我们血族放在眼里!” 伴随着一声令下,三名守门的骑士将楚杭咬伤,吸了血饱足一餐后,将他扔在了附近的一块荒地上。 此时,待在教堂的白则叙又感应到楚杭出事了。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祁殊匆忙过来安抚:“做噩梦了是不是?没事的,我在这儿。” 祁殊将白则叙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白则叙难以自持泪如雨下。 祁殊心头紧了紧,连忙从桌上拿了笔和纸:“阿叙,你别哭,出什么事了你写下来,我会帮你的。” 白则叙哭到喘不上气,自从知道楚杭是他的孩子之后,他对其的血缘感应越发深刻。 白则叙颤抖地在纸上写下:【小杭好像出事了】 写完后,他泪流满面地看着祁殊,希望他能帮帮自己。 祁殊一把将他揽到怀中,承诺道:“你放心,我帮你去找他,不会让他有事的,你在家等我,不要心急不要乱跑,好吗?” 虽然白则叙长相依旧年轻,但也有了一定的年纪,可祁殊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像哄小孩儿一样,温柔而耐心。 这把具有感染力的声音给了白则叙一点慰藉,他忍住了眼泪,轻轻地点了点头。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已经下了一会儿。 祁殊没有耽搁,动用自己随身的十字架快速地锁定了楚杭的位置。 祁殊找到楚杭后,立即让他服下圣水。 不过,当他准备把楚杭带走时,他看到夜迹森来了。 祁殊立即放下楚杭躲在了暗处。 因为雨势浩荡,夜迹森放心不下楚杭父子俩,正准备去住处看他们。 谁曾想,就在踏出古堡的时候,感知到了楚杭的气息。 楚杭浑身是血躺在雨中已经淋了好久的雨,看到夜迹森来了,意识模糊地往他身上靠。 “好冷……” 他从头到尾都泛着刺骨的寒意。 夜迹森根据楚杭的伤口,迅速就辨别出是血族的人干的。 他惶急地把楚杭抱进古堡时,守门的几个血族人才开始担忧自己的处境,转瞬间,这几个人就化成灰烬,彻底消失在了这座古堡里。 夜迹森把楚杭带回自己的寝殿,放到床上时,楚杭服用的圣水开始起作用,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了。 他浑身被雨水淋湿,夜迹森帮他换了一套干爽的衣物。 片刻后,楚杭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忘来找夜迹森的目的,他开口便是质问:“是不是你打伤小久的?” 从楚杭口中听到这个厌恶的名字,夜迹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骤然厉声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一门心思惦记着那个自以为是的东西!!” 夜迹森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因为楚杭的质问,让当下的他理智尽失。
第53章 劝说楚杭将心比心 一想到时久的自作聪明会导致楚念安的伤疾加重,夜迹森就怒不可遏。 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膨胀,逐渐沸腾起来向身躯扩散,那是隐忍已经的愤懑,致使夜迹森的眼中闪动着挑衅的光,他的嗓音变得尖利:“是我打伤他的又如何?!我没让他死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啪!”楚杭抬手,一巴掌落在夜迹森的脸上,他恼怒得浑身发颤,嘴唇抽搐着说不出一句话。 话语未出眼泪率先流了下来。 夜迹森绷紧的面容瞬间有了松弛的迹象。 楚杭的眼泪流到了他的心里去,将他的理智慢慢拉了回来。 “小杭……”再次出声时,夜迹森的嗓音完全卸了气势,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说得严重了。 楚杭气结于心,被夜迹森服软的模样惹得委屈起来,他双手捂住眼睛,可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好似要将这段时间积压起来的苦楚全部发泄出来。 楚杭哭了,就是夜迹森错了。 楚杭无力地坐回床上,夜迹森慢慢靠近,在他脚边蹲下来。 他惴惴不安道:“小杭,对不起……” 夜迹森是在为刚刚的厉声对待而道歉,而不是在为打伤时久这件事。 并且,除了对不起,夜迹森说不出其它辨驳的话语,因为他知道楚杭不会再相信他了。 紧接着,夜迹森唤来了代占,替楚杭检查刚刚被咬伤的位置。 代占认真检查了一番之后,得到了一个讶异的答案:“有人喂他喝了圣水,是猎人吧。” 夜迹森大概能猜到是谁,但没有说破,只要确保楚杭无碍即可。 凝重和抑郁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寝殿里,楚杭脸上的湿痕未干,赌气一般坐在床上。夜迹森心虚地站在一旁不敢做声。 代占对他使了使眼色:“主君,你先出去吧,我来开导他。” 夜迹森闻言在原地逗留了许久,才无可奈何地出去。 面对代占,楚杭是亲和以待的,他知道代占想说什么,率先出声:“代医师,你不必为他说好话,这一次我不会原谅他了。” 代占往楚杭旁边的位置坐下来,闲散道:“你哪一次原谅他了?从你苏醒开始,就没有给过主君好脸色,”代占叹了口气,“不过,我不是埋怨你的意思,毕竟主君的确伤害过你和安安。” 楚杭心力交瘁,悲伤道:“那代医师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代占悠悠地回答道:“我没资格教你怎么做。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站在主君的角度不难理解,爱人和孩子每天和别的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因为爱你才会失控动怒,假如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那才叫怪事。” 代占提起往事:“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因为吃祈落的醋,也把人家的脸划伤了。” 楚杭的脸色稍微有了变换,代占这几句话,确实说到点子上了。 楚杭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生涩地道:“时久是来为安安医治的,我没办法拒绝,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安安能够平安健康,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可以活蹦乱跳。” 代占轻轻点头:“我知道你着急,但主君说他没这个能力,我认为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虽然暂时也拿不出什么证明,可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安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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