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很快就要上头条了。”啾咪给快乐发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还有几个外国人搭讪,说要加我微信跟我bilibili and chill. 我拒绝了。” 快乐差点没在地铁上笑出声来:“你怎么拒绝的?” “我说听不懂英文,只讲汉语,而且,我喜欢女的。” “哈哈哈哈哈。”快乐憋不住了,抱着地铁扶手笑成一团,心想着啾咪那玩意儿掏出来说不定比任何一个搭讪的老外的都要大。 不过,看到啾咪说喜欢女的,他的心情忽然就有些低落了。他和啾咪相处这么久了,还从没问过啾咪的感情史,倒是啾咪问了很多自己的感情史,把自己的性取向了解了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我觉得喜欢男的喜欢女的都没有问题啊,只要哥哥开心就好了嘛。”啾咪是这么说的。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地球上的,你母星上的都可以。” 快乐给啾咪发了这条信息,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撤回的时候,啾咪的回复已经到了—— “没有啊,地球上,母星上都没有,我那样说只是为了吓走那几个老外罢了。而且哥哥不知道吗,我喜欢的是你呀,我都说了好多次了。” 可是我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啊!快乐在心里疯狂咆哮,因为震惊,因为激动,也因为狂喜。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说的喜欢,是对朋友的那种,是对恩人的那种喜欢啊啊啊啊!!! ——诶,不对,还真有可能就是对朋友和恩人的那种喜欢。 如同过山车越过最高点极速下滑一般,快乐的心情一下子就down了。他盯着手机屏幕,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楚啾咪对自己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或者说,偏向于哪一种。 问吧,可能以后相处会有些尴尬,毕竟窗户纸捅破了;不问吧,这颗扑通乱跳的小心心可怎么安抚得下来? “哥哥,我到站了。”啾咪发来新消息。 快乐:“……” OK,暂时不问了吧,正事要紧。 快乐发了战前鼓励:“OK,你貌美,你诱敌;你聪明,你套话。加油,精神小伙儿!” 啾咪:“……” 快乐比啾咪晚十五分钟到站,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去萌萌哒的正门,而是绕了一段路去了萌萌哒的后门。 之前黄缪带他参观萌萌哒时,曾经带他经过一次后门,那时他没有看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根据以往看小说和电视剧积累的丰富经验,快乐判断,如果萌萌哒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后门是可能性最大的交易地点。 萌萌哒后门那块地非常僻静,长了不少树,杂草丛生,没人经过。 快乐戴着事先准备好的狗仔基本装备——帽子墨镜和口罩——蹲在一棵树的后面,眼睛盯着后门,时不时转移视线瞅两眼手机,注意啾咪有没有给他发新消息。虽然啾咪有超能力,一般地球人奈何不了他,可快乐仍旧是担心。 快乐等了一个多小时,蹲得腿都麻了,但仍旧是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他无聊得数起了后门处墙头的瓦片,数到128块时,终于看到后门开了,一个萌萌哒的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小推车出来,将小推车上装着不知什么东西的黑色塑料袋一股脑全扔进了后门那巨大的垃圾箱里。 有情况! 快乐登时警觉起来,待那工作人员进去后,又等了三分钟,确定那工作人员不会杀个回马枪后,迅速跑了过去,戴上塑胶手套,奋力撑开垃圾箱的拉口,开始翻那被新鲜扔进去的黑色垃圾袋。 打开垃圾袋的瞬间,快乐差点吐出来:那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满满地挤着还带血的各种组织和器官。哪怕是戴着口罩,浓重的血腥味依旧冲上了快乐的天灵盖。 还有一只不知是从那条狗或者那只猫处挖出来的眼睛,瞪着快乐,让他头皮发麻,后背一片凉。 我操他妈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快乐强忍着呕吐的恶心劲儿,掏出手机一阵狂拍。 他又翻了另外几个黑色塑料袋,除了带血的动物器官和组织,还有废弃的医疗材料,都被快乐拍了个清清楚楚。 末了,快乐将塑料袋重新系好,对着垃圾箱和萌萌哒的后门拍了近景和远景照,以充分证明今后会公布的各种血腥残忍的信息,都真实无误。 拍完后,快乐跑回树林那边,将手套口罩都扔了,扶着树干呕了一阵,缓了有大半个小时,才离开后门这片区,走向正门。 路上经过萌萌哒开的咖啡馆,看着里面的猫猫狗狗同人撒娇,快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不明白,萌萌哒为什么在对一些动物那么好的同时,会对另一些动物那么残忍。萌萌哒究竟在做什么? 愤怒,悲伤,困惑,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快乐牢牢困住,紧密地扎入他的皮肉,疼得他焦躁难耐。 他低头叹气,眼睛酸得很,待他重新抬头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惊奇地发现一个非常眼熟的人和黄缪走进了咖啡馆里。 那个人,不就是那个——
第25章 人长得美果然占便宜 ——那个在商业展会上让他尝试新产品的纯粹的工作人员周正吗! 刹那间,另一个记忆碎片在脑中急速闪过,快乐想起前一次带着哈士奇模样的啾咪来萌萌哒时见到的那个西装革履白领模样的男人。他终于明白为何那时,看到那个白领时,会有一种熟悉感,因为那个白领,就是此刻正和黄缪谈笑风生的周正的同事,展会的时候也在场。 难道萌萌哒和纯粹有合作项目?可是能合作什么呢?纯粹主张废弃动物实验,难不成…… 快乐双眸陡然睁大,为自己这一刻可怕的猜想。 不,也不一定就是我想的那样,有可能纯粹也受到了萌萌哒的蒙骗,给了萌萌哒的动物以救援和帮助的财物,其实不知道萌萌哒背地里的动作。毕竟,纯粹是主张废弃动物实验的。 他多么希望是这样,起码,他对人性还不至于太过失望。 黄缪起身,似是要去吧台要什么东西,他的方向对着咖啡馆的落地窗,为了不被黄缪发现,快乐赶紧闪身躲了起来,一颗心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啾咪给快乐发来新消息:“哥哥,我出来了,你现在在哪里?” 按照原计划,该是让啾咪赶紧离开,自己后脚再走的。但此刻快乐改变了主意,让啾咪进咖啡馆里,若是能和黄缪,以及周正搭上话,就尽量套套消息;若是不能,从他们旁边经过,听些只言片语也是可以的。 啾咪痛快地答应了 快乐站在咖啡馆外,身子恰好被墙挡住。他调整了一下握手机的角度,手机屏幕对着落地窗,手机前置镜头打开。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倚着咖啡馆外的墙百无聊赖刷手机的无所事事社会青年。 通过手机前置镜头的影像,快乐看到啾咪进了咖啡馆,同黄缪打了句招呼。黄缪眉开眼笑,热情洋溢地招呼啾咪坐下来,然后同咖啡馆的服务生一招手,给啾咪点了东西。 周正目瞪口呆地盯了啾咪老半天才红着脸同啾咪握了握手,服务生端来了饮料和蛋糕后,非常殷勤地给啾咪摆盘递餐巾纸。 快乐不由发笑:人长得美,果然很占便宜的。 啾咪在咖啡店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出来之后给快乐发了消息,快乐吩咐他先去换装再回家,自己则推迟半小时再回去。 两人都聚到家里后,互相交换了收集到的信息。 首先是快乐。 当他把手机拍的那些血腥恶心的照片给啾咪看了之后,啾咪眉间挤出来一个深深的川字:“太残忍了。” “所以必须尽快揭露萌萌哒的真相,将里面的动物救出来,晚一天,就会多一批动物受苦。” 接着,啾咪将自己录下来的语音播放给快乐听。 啾咪假装自己是一个想要领养狗狗的德国女人,以中文非常糟糕为由,将所有对话录了音,好回去之后找德语好的中国朋友帮忙翻译解释。萌萌哒的工作人员同意了,中文,蹩脚英文加指手画脚地解释了一大通,带着啾咪参观了萌萌哒所有对外开放的区域。 “……这些狗都是我们从街上带回来的流浪狗,起初健康状况非常不好,但是经过我们的精心照顾之后,你看,现在多活泼。所以你不用担心,这里的狗都是很好的。” “oh oh oh, alles klar(明白了). 死的,how?”啾咪捏着嗓子说。 “什么意思?” “狗,if, 死了,how?” “你的意思是说,狗死了的话怎么办?” 啾咪插话同快乐解释:“那个工作人员当时还非常生动地加以表演,让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演技真的很不错。” “你也不差,奥斯卡欠你一个影帝。”快乐道。 录音里,啾咪“嗯嗯”应答。 工作人员:“人,处理。” “oh oh oh, alles klar.” …… 啾咪凭着精湛的演技和套话技术,从工作人员口中得到了不少快乐之前没有听到过的信息,而最重要的,是这周六晚上,都会有一个公司到萌萌哒处理死亡动物的尸体。 “当时他在带我逗一群狗,有一条狗的精神很不好,他就去拍了拍那条狗的脑袋,说,赶紧支棱起来,不然这周六就让你跟那些垃圾一起烧了。”啾咪解释说,“只有我和他在场,而他相信我听不懂那么难的中文,所以就毫无顾忌地说了。” “周六晚上,也就是后天晚上,很快了。” “不错,所以我觉得,如果哥哥真的想找到更多更直接的证据,或许可以这周六晚上再去一趟萌萌哒。” “那必须的。”快乐当即做出了决定。 之后,啾咪又将在咖啡馆里偷偷录的音放给了快乐听。不过有用的信息并不多,都是水分饱和的闲聊和恭维。 黄缪倒还好,在女装啾咪参观萌萌哒内部时已经认识,聊了几句;但周正就不一样了,不停用蹩脚的英文打听啾咪的喜好,活脱脱一副一见钟情,猛烈追求的模样。 “他看上你了。”快乐笑话啾咪,“你要不要考虑用个美人计,从他那里套出更多信息?” “还是算了吧,我怕他知道真相眼泪掉下来。而且,说不定他只是想向我推荐他们公司的产品,毕竟,你听,他三句话不离纯粹,简直是模范好员工。” “但纯粹的产品是真的好用,比如上次我在展会上试用的他们即将上市的新品,效果立竿见影。” “这么神奇?” “效果堪比医美,起效十分迅速,关键是比医美便宜多了……等等!”快乐心一跳,“这不对!” 啾咪挑挑眉,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模样,但还是问:“哪里不对?” “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产品,便宜高效,立竿见影;纵使有,专利费用和研发费用绝对不低,纯粹虽然有名气,但终究是个成立没多少年的小品牌,怎么可能负担得起高昂的研发费用和专利维护费用,又如何能在专业人才方面抢得过那些历史悠久,财大气粗的老牌。这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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