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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愧疚感涌上快乐心头，难受得他直皱眉头。 啾咪两手捧住他的脸，同他对视，认真道：“哥哥不是助纣为虐的一环，哥哥的本心是好的，错的是利用了许多人的善脸去做不苟之事的那个黄什么——” “——黄缪，你怎么还没记住他的名字？” “不重要的人我都懒得记名字，记住哥哥的就够了。” 怎么听着跟古早玛丽苏杰克苏里的情话似的。 快乐心里吐槽，嘴上却说：“你继续。” “错的是黄缪，该受到谴责和惩罚的也是黄缪，而真正付出爱心的人，是应该感谢，尊敬和保护的，不然，以后谁还敢付出善良呢？” 快乐听完，心里好受了一些：“谢谢，你心态可真是太好了。” “哥哥太客气啦。” “啾咪，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平时傻里傻气的，可在这些正经事上，倒是看得很通透。你老实告诉我，其实你不是个简单的外星人吧？” 啾咪脸上笑容一僵，警觉从眸中一闪而过：“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快乐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啾咪竟是这个反应，心思敏锐如他，自然感受到了啾咪身上的那份敌意。 “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刚显露出人形同我相处的那段日子，成天傻乎乎的，只会吃吃喝喝撒娇娇，可是现在竟然变得如此聪明睿智，这个转变，还真是又快又猛。所以我在想，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隐藏实力？故意装出人畜无害的模样来和我套近乎？” 啾咪当即瘪着嘴，一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哈士奇耳朵也耷拉下来，委委屈屈，嘟嘟囔囔：“原来哥哥还是怀疑我，还是对我心有芥蒂……我都这么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哥哥了，对哥哥真心一片，哥哥却不信任我，觉得我城府深重，我实在是……呜呜呜……” 快乐嘴角抽搐，心里吐槽不断：怎么把我说得跟陈世美一样的负心汉似的，明明不对劲儿的是你好么。 “我相信你，行了吧？” “不行！”啾咪呜呜得更大声了，“哥哥的回应太勉强了，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快乐：“……”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进化得能听出画外音了？ “我就是一个笨笨的外星人，在母星上受尽欺辱，好不容易逃到地球上，得到了哥哥的救助，在哥哥的保护下每天努力学习地球的语言，适应地球的生活。我还以为，我能帮到哥哥了，我的成长和转变会让哥哥很高兴，没想到，收获的竟然是哥哥的怀疑。我！委！屈！” 最后三字，像炮仗一样在快乐耳中炸开。趁着啾咪还没来哇哇大哭出来，快乐赶紧哄人：“信信信！我完全信你！你是个正直上进的好哈士奇，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该胡乱怀疑你，质疑你的真心，努力和进步，哥哥给你道歉。” “哼，哥哥总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实际行动的，哥哥坏！” 快乐：“……” 这狗男人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那你想我怎样？” “要哥哥一个亲亲。” 快乐：“……” 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槛是过不去了对吧？ “好啊，你想要亲亲，我就给你一个亲亲。” 快乐说完，将啾咪的脸一掰，用力咬了一口啾咪的侧脸。 啾咪：“……” “怎么样，喜欢吗？哥哥给你爱的咬咬。”快乐打开手机前置镜头，让啾咪看脸上的牙印，“还想要吗？还想要的话在另一边脸也给你一个这样的亲亲，正好左右对称了。” 啾咪忙缩到沙发上抱紧自己：“不要了不要了，一个就够了，谢谢哥哥。” 闹也闹够了，该回归正题了。快乐和啾咪商量了一下该如何合法收集动物收容中心虐待动物的证据，啾咪建议他还是先征求一下他老大梁莹的意见，说不定能得到一定的帮助，毕竟梁莹的人脉和能力都比快乐要强大许多。 “而且，哥哥所做的所有萌萌哒动物收容中心的小视频，都是经过她的同意才得以发布。之前的那些视频，不仅仅给萌萌哒带来了很好的声誉，也为哥哥的公司吸引了很多粉丝，创造了收益。而现在哥哥要揭露萌萌哒的黑暗，对哥哥的公司来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哥哥的老板会不会支持，还很难说。如果不同意，哥哥今后怎么办？就这么放着萌萌哒的事不管了？和老板心照不宣，却要时刻担心这个疙瘩会如何影响老板的态度？还是用别的方式报道，同公司还有老板对立？若真是如此，今后的生存之路怎么走？” 啾咪认认真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听得快乐鸡啄米一样直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萌萌哒的本质，我是一定要揭露的，但是我自己的前程，也得做好完全的准备。啾咪，你真的太厉害了。” “都是哥哥的功劳。” “我？”快乐疑惑，“为什么？我自己都想不清楚这么多事，又怎么教你？” “不是哥哥教，是哥哥给了我机会去学习，思考这些问题。哥哥在外努力工作，挣钱养家，而我天天在家，舒舒服服地想干什么干什么，毫无障碍地了解地球上的生存法则，这都是哥哥的功劳呀。” 快乐啧了一声：“你这嘴，也忒能说了。” 不过倒是让他听得心里美滋滋。 快乐考虑了一整夜，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失业——为基点，做好了未来半年内该如何维持生存的打算。他的收入不高，但是日常开销很高——房屋租金是大头——而且存款也很少，贫穷让他非常焦虑，也让他的未来规划变得异常艰难。 但幸好还有啾咪。 他给快乐看了自己写网文的打赏和订阅收入，才短短几天，竟然已经有三百多收入了，省着点花够他们两人吃半个月。 “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的读者每天都在增加，打赏和订阅收入也越来越多，要是哥哥真的被解雇了，我能养活哥哥的。”啾咪信誓旦旦地拍胸膛，仿佛有条无形的红领巾在飘扬。 快乐觉得好笑，认为啾咪靠写网文养活两个人的财务自由之路还非常遥远，但他不忍心打击啾咪，就大声鼓起了掌：“好，如果我真的失业了，大鱼大肉的奢侈生活就全包在你身上了。” “必须的！” 不过出乎快乐意外的是，当他鼓起勇气同梁莹说了自己的怀疑和打算后，梁莹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那么这个大新闻，就靠你来搞了。”
第24章 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这？就这？就这？没有狂风暴雨？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威胁怒骂？没有下岗辞退？ 快乐一下子懵了，脑里演了一晚上的小剧场竟然没有上演，这不是太浪费他的感情了么？ “老大，你……不生气？” 梁莹奇怪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之前尽给萌萌哒说好话，而今天却跟你说要揭露萌萌哒的黑暗，如果我真的拍到了什么证据，做成视频放到了公司的短视频平台上，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和公司的脸了么？这事关面子的操作，老大你真的不介意？” 梁莹抬抬眉：“你难道不知道，这年头，黑红也是红？我们又不是正经的新闻官媒，我们要的是流量，要的是利益，只要能引发关注和讨论，不触犯法律，带来收益，我的手下，想搞什么大新闻就搞什么大新闻。” 快乐：“……” 很有道理无法反驳，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再说了，欲抑先扬的手法你不会？只要转折做得好，打脸不会太严重，懂？” 快乐恍然大悟：“懂！还是老大厉害。” 梁莹翻了个白眼：“与其担心之后会不会打脸，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收集证据吧。没有证据，什么欲抑先扬，什么响亮打脸，都是空气。还生气，气你凭空捏造，无中生有，完不成KPI？” 快乐立马非常狗腿地点头：“是是是，老板说得对。” 离开梁莹的办公室后，快乐没有急着去萌萌哒，而是回了一趟家。 昨天晚上在他睡觉之后，啾咪辛勤地为他整理了这两年来本市的寻狗寻猫启事，凭着记忆从这些启事中找到了在萌萌哒看到的长的一样的猫猫狗狗。 “一共有十三只和萌萌哒对外展示的猫狗长得一样的。”啾咪指了指电脑屏幕，“我本来想通过微博给这些动物的主人发私信，告诉他们一直在找的宠物就在萌萌哒里，但是担心被认为是诈骗，所以觉得还是在萌萌哒里拍到这些猫猫狗狗的现状照片后再给这些失主发私信。” 快乐迅速浏览了一遍啾咪整理出来的文件，上面的猫狗确实非常眼熟，尤其是金光。看着照片上欢跳活泼的金光，快乐心里一阵揪紧，难以想象金光在萌萌哒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木讷怕人的模样。 “啾咪，我有一个想法，兴许能收集到萌萌哒虐待动物的证据，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哥哥你说。” ”我已经去过萌萌哒太多次了，那里的人基本都认识我，黄缪也肯定跟他们打过招呼，不能给我这个媒体人透露太多信息，所以我要收集到证据非常困难，但是你从来没有在萌萌哒以人的形象露过面——所以如果你去套话，说不定能套出些讯息。” 啾咪无比爽快地一口答应：“No Problem！如果哥哥需要，我还能帮哥哥装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 “你怎么装？” 啾咪狡黠一笑：“哥哥别忘了，我可是有超能力的外星人，如果我想，很多事都难不到我。” 快乐听得浑身汗毛直竖：“还是别了，地球可是法治社会。” 他最后并没有让啾咪装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一来这样做风险大，二来今后容易被质疑这样做的合法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操作还是能避则避。他和啾咪商量了一下，决定采用偷偷录音和隐蔽拍摄的方式。这虽然不道德，但起码不违法。 不过啾咪的长相实在太突出，容易被人记住，万一今后被报复就不好收拾了。所以他们最终决定，给啾咪换个装。 正式调查的第一天，快乐带着啾咪出了门，找了个隐蔽之处后，啾咪换上了一条及脚踝的长裙，戴上了一顶金色的长卷发。快乐给他画了个浓眉红唇的妆，最后一副茶色豹纹墨镜将啾咪的双眼一遮，两个圆形毛绒玩具往啾咪胸口里一塞，perfect。 “啧，真是个大美人。”快乐非常满意地看着啾咪的女装打扮。 啾咪替着裙摆转了一圈，娇羞道：“谢谢夸奖。” 为了避免被萌萌哒的人怀疑，啾咪先行出发，等上了最近那站地铁，给快乐发微信通知后，快乐才出发。 一路上，快乐和啾咪还在反复检查确认着等会儿的计划，啾咪见缝插针地告诉快乐自己在地铁上收获了百分百的注目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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