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再次轻轻点了下头。 祝子绵暗中松了一口气,为了防止峦中途变卦作妖,他得把峦的路堵一堵。 不让峦露脸,不让峦说话,只需要峦安安静静做他的手部小挂件就好了。 只不过他这一系列表现,在楠几人看来,就是把男朋友看得太死了,生怕被人惦记。 板寸哥先嫌弃上了,“绵,不用这样吧。咱哥几个都是会当人的,朋友的男朋友,肯定不会惦记啊。” 祝子绵又嘿嘿干笑两声,“不是怕你们惦记,怕其它人。我男朋友长得可好看了,我怕他把别人招来。” 说到这里,祝子绵深情款款地看着峦,“你不会让我不放心的,是吧?”求你了,别再引一帮吃瓜群众来玩我了。 与此同时,他握住峦的手紧了紧,暗示这句话弦外有音。 峦哪儿能听不出来?他眼神里笑意明显,在绵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后,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两人这次互动,眼神缠绕的时间稍长,长出了一眼万年的意境。 楠几个人受不了了,这话题再不打住,他们要被酸死了。 “好啦好啦!”楠率先说,“难得这么多朋友,玩点什么吧。”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卡牌,“就玩玩我新设计的桌游。” 板寸哥立刻兴奋上了,“好呀,来来来,收桌子,收桌子,上啤酒。输了罚酒啊。” 祝子绵眼睛跟着一亮。说起来,他在贵族胶囊,哪天不是和兄弟们瞎玩啊?来到奴隶领域,日子过得真是太悲催了,除了干活还是干活。 现在有朋友一起玩,他的兴奋点也被点着了。虽然有峦这个隐患在旁边,但感觉今天的峦好乖啊,自己说什么,他都点头,应该没问题。 于是他也激动地附合,“好!”说完还不忘跟峦示个好,“你放心玩,输了我替你喝。正好——” 接下来的话,祝子绵附在峦耳边,只说给他一个人听。 “当我自罚酒认错,你别再想鬼主意戏弄我了。” 峦这次没点头,而是头一歪,枕在了绵肩上,好像亲昵地说谢谢。 祝子绵:“……”我看你演下面那个,演得炉火纯青的嘛。 对面三人笑而不语,急匆匆地把一堆花花绿绿的卡牌摊在了桌上。 祝子绵探头看去,就见每张卡牌上是一种水果,数量一到五不等。 楠:“依次抽牌,亮出卡牌,亮出的所有卡牌里,同一种水果的总数量是三的倍数时,我们一起去按住最后出的这张牌。手在最上面的算输。” 板寸哥挠了挠头,眉稍有点皱,光头哥在一旁也是一副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祝子绵心里可没那么多人情世故,当即说道:“太烧脑了吧。如果桌上苹果牌有三张,一张5个,一张2个,一张3个,我还要先算出5+2+3等于多少,然后还要算结果能不能被3整除?玩桌游玩个热闹嘛,简单一点的好。” 楠的神情开始长途跋涉,从兴奋到难堪,从难堪到难过,最后萎靡不振。 他耷拉下脑袋,“果然,数据不好是对的。” 说完,他很是过意不去,“对不住啊,看来没的玩了。我只有这一副桌游。” 桌上气氛变得凝重。板寸哥和光头哥都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祝子绵将那些卡牌翻了翻,见玩法应该远不止楠说的那一句,里面还有黑色水果卡牌,动物卡牌,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突然他眼光一亮,笑了起来,“能玩啊!怎么不能玩,换个玩法就好了。” 楠和朋友们惊讶地抬起头。峦侧过眸,也饶有兴趣地把视线聚在了绵的脸上。
第49章 借酒消“仇” 祝子绵把卡牌扣下,整理成一叠,边整理边说:“每人五张牌,然后轮流摸牌,摸一张扔一张,先凑到五张相同水果的胜出。” “啊?”楠表情疑惑,“那不完全就是个抽奖游戏了吗?” 祝子绵笑笑,“再设个玩家不喜欢的疼痛点。黑水果不能留手里,但也不能随便扔出去。如果摸到黑水果,他必须用一张相同水果的彩色卡牌和这张黑水果一起扔出去。” 说着,祝子绵演示起来,“比如说,我已经有了三张葡萄,偏这时摸到一张黑葡萄,那我为了扔掉黑葡萄,也只能忍痛舍弃一张正常的葡萄卡牌。” 板寸哥和光头哥对视一眼,轻轻点头,有了点兴趣。 “然后,”祝子绵继续说,“我们还可以给动物卡牌附上功能。草食动物可代替任何一种水果。肉食动物可以做玩家之间的交互道具。比如我摸到狼牌,就可以蒙眼抽取一张其它玩家的牌。但如果摸到虎牌,就可以在看着对方牌的情况下,拿走他的一张牌。” “咦,听上去挺刺激啊。”板寸哥期待地笑了。 “还有,”祝子绵越说越兴奋,抽出一张餐桌上的订餐名片,“我们还可以用这张名片当特权卡。每一局最先胜出的人可以获得这张特权卡,下一局的时候,他可以随时指定玩家之间换牌,不过只有一次。” 板寸哥和光头哥拍起了桌子,“来来来,试一局,试一局。” 楠也来了兴致,帮着整理起卡牌。 峦的眼神一直在绵身上,带着些意味幽长的笑意。祝子绵不是很懂,不过他兴致正高,懒得在这上花心思。只当峦埋怨自己贪玩不回家,于是安慰了峦一句:“放心,输了有我。” 祝子绵好久没和朋友们玩了,一玩就刹不住。而且,他也没想到,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玩法,这么有趣。 大家相互拆台,道具频发,让胜出的机会总在临门一脚时花落别家。 这无法预计的反转,让大家都不亦乐乎,甚至有其它客人来打听桌游哪里买的。 不知不觉,几个人玩到十点多,该散场了。倒不是因为餐馆要交门,而是绵已经喝得看不清牌,说胡话了。 “要我们帮忙吗?”板寸哥过意不去地向峦看。 但其实他们没啥好过意不去的。祝子绵一人承两人的罚,他自找的。况且,他的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在贵族胶囊一直也不允许他这么个喝法,醉是正常的。 峦向板寸哥摇摇头,谢了对方的好意,就把绵的手臂扛肩上,一手搂住绵的腰,把绵架了起来。 板寸哥下意识想伸个手,却见峦手臂一揽,让绵贴自己更近,巧妙地避开。 楠赶紧圆场,拦住板寸哥:“绵男朋友可有劲儿呢,放心吧。他一个人没问题。” 三人相视着笑笑,虽然不说好像都意会了什么,也就不再献殷勤。一出餐馆,随便道了个别便走远了。 看到那三人身影消失,峦松出一口气,这一晚上的“乖巧”把他累的。 现在,终于不用再顾忌绵“上面那个”的面子了。他直接把绵抱了起来,一直抱进副驾驶。 祝子绵还有些意识,只是混浊不清。嘴里不停嘀咕着“葡萄,草莓”。好像脑子里还玩着游戏。 不多时,峦已经给绵系好了安全带,准备绕到另一边上车。 莫名其妙,祝子绵突地梦魇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开始不停找,嘴上的词也变了:“手,手……” 峦动作顿了顿,讶异地看着绵越来越急,同时用另一只手扯着安全带想要挣脱束缚。 峦反应过来了什么,将绵乱挥的那只手握住,果然,绵安静了下来。 这让峦觉得有趣,突然想逗逗醉酒的人,“为什么要牵我的手啊?” 祝子绵眼睛闭着,耳朵还灵光,真听见了。含混不清地说:“牵着手,才是男朋友,不牵,就不是男朋友了。” 峦眼眸微垂了下,有些坏坏地凑上去又问:“你交过男朋友吗?” 祝子绵握住峦的手变得更紧了,并举起来炫耀:“真的,男朋友。我男朋友,真的。我没说谎。” 不知道是不是人喝醉了,力气会变大一些。峦感觉手被绵捏得疼。而且他后悔逗绵了,绵好像生怕男朋友跑了,握得紧之又紧。 “松手,我得去开车啊。”峦无奈地说。 祝子绵不管,他的意识好像只剩下牵手男朋友了。“不松!松了就不是男朋友了。” 峦没办法,见绵被他逗得气鼓鼓地,害怕自己硬掰开绵的手,绵能满街耍酒疯。 犹豫等待了一会儿,见绵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峦只好把绵抱到了汽车后排,然后叫了代驾。 - 车一路摇摇晃晃,总算把绵晃到人事不醒,倒在峦怀里不折腾了。让峦安心了一些。说实话,峦没照看过醉酒的人。 他从不让自己喝醉,更不会让别人在他面前喝醉。 只能说,绵是个一不小心的例外。 峦将绵抱进屋,把绵放到他自己的床上,例行公事一般,拿过手铐去铐绵的手腕。 不料,绵的手突然一缩,逃开了。 峦惊了一下,他垂眉过去,见绵竟然醒了。 准确地说,是人醒了,酒还没醒。半睁的眼睛里,眼波像雾锁重重的湖。 “你喝多了。”峦说。 祝子绵茫然地四下看看,“几点了?” 峦笑笑,心想绵酒量还不太差,小睡了一会儿就清醒了不少,还知道问时间。 “十一点多了。”峦答。 祝子绵的眼波清朗了一些,好像雾开始散了。只是散过之后,峦有点陌生。 今晚的绵看上去与平时不太一样,不那么好欺负的样子,眼里的光有种居高临下的高傲。 不过人喝多了,总会和平时不一样吧。峦没多想,也没精力多想,他准备睡了。 再一次,他把绵的手拉到手铐的位置。 没想到,绵突然发力,不但躲开,还揪住峦一个翻身把峦按在了床上。 峦哭笑不得,当绵耍酒疯。 “你想干什么?”他幽幽地问。 祝子绵用手指点着峦的鼻尖,含混吐字,“还不到十二点,你还是我的男朋友。” 峦嗤笑一声,“怎么?除了牵手还想干点别的啊?我提醒过你,别得寸进尺。” 祝子绵被这句话刺激了,脑子里那个恶狠狠的报复念头又冒了出来:你这个放肆的奴隶,不办你一次,你不知道小爷我是谁。 这念头像凭空注入他脑海里的魔咒,他突然向峦的唇上咬去。 峦轻巧抬手将他阻住,“别闹了,我对喝醉的人没兴趣。快睡吧。” 说罢,峦欲起身,祝子绵却强势把峦按了回去。 这让峦明显生气了,正色训斥:“酒品这么差吗?早知道不让你喝了。” 祝子绵一阵头晕似地,晃了晃头,睁开眼置着气说:“我没醉。不许说我。” 他伸出手指又指在峦的鼻尖,这一次却没有点下去,而是又凶又委屈地说:“我告诉你,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这么欺负过我。你戏弄我多少次,我都记着呢,我要你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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