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认识啊,祝子绵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这医生的口吻怪怪的。 他稍稍往前挪了几步,想把医生看清一些,其实也没必要。 楼门口的灯并不暗,即使他不动,祝子绵也能看清那医生的脸。 帅气的。虽然不像峦一样,帅出杀伤力,但依然很抢眼,一种高智商,精英感的帅。 他和峦站在一起,配了一脸。 祝子绵情绪瞬间低落,忍不住自惭:原来在峦的朋友圈里,论财富,论才干,论颜值,他都不算出挑。 这时,他看到那个帅气的医生将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戴到耳上,准备给峦听一听胸腹。 只见他拿着听头一脸坏笑地去掀峦的T恤,峦用手挡开,像是提示他隔着衣服也能听。 但医生神情挑衅不同意,在与峦的推搡中,硬将峦推到了墙壁上,摆出了一个壁咚的姿势。同时,把听头伸进了峦的衣服里。 峦确实没什么力气了,他把头扭到一边,不再阻拦。 虽然表情看上去不太高兴,但对医生的做法谈不上十分厌恶,更像一种无奈的纵容。 祝子绵看出来,峦与那医生不但认识,而且关系的亲密度非同一般。 旁边两个医生助手的态度更证实了他的猜测。那两人满眼暧昧笑意,完全像是在看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祝子绵目光垂下,心里不太舒服,他踩着地上小石子,一颗又一颗,使足了劲想把它们都踩平似地。 耳边又传来说话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他们时不时的一阵朗笑,听得祝子绵耳朵像长了刺。 尤其他们笑的时候,祝子绵目光瞟过去,总能看到峦与那医生笑脸相对。 这让他愈发难受,说不清的难受。干脆背过身眼不见心不烦,扁着嘴用力揪起自己衣服上的猫尾巴。 “你还真是猫啊,喜欢玩自己的尾巴。”忽然峦在他身后开起玩笑。 祝子绵惊了一下,回头发现那几个医生已经走了。 “他们——是专门来看你的?怎么会——” “哦,”不等绵问完,峦打断了他,“估计是刚才见我跑得太凶,有人怕有危险,提前给附近诊所打了电话。” 祝子绵麻木地点点头,这个他猜到了,不用峦说。 “你,认识,那个医生?”这才是他想问的。 峦面色平静,“对啊。碰巧是我朋友的诊所,对了,就是你上次去拍片的诊所。” 祝子绵将上次去拍片的事想了想,露出恍然状:“我想起来了。他叫苍,对不对?你们——很熟?” 峦点点头,意兴阑珊,打住了这个话题,“走吧。很晚了,回去睡觉。” 峦的声音已经十分疲倦,说完便转过身向楼里走。 祝子绵微张了张口,本还想问熟到哪种程度的熟,最终还是放弃了。 确实太晚了,而且都太累了。当然最关键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无权去过问这件事。 他和峦只是室友,是兄弟,那峦与任何人亲密,他都应该心怀祝愿才对。 但祝子绵祝愿不起来,反而感觉身心俱疲,想坐到地上,让峦抱回去的那种疲惫。 - 峦与绵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门口。整个公寓还亮着的灯已经不多了。 苍却在这时去而复返。 他打了一个响指,附近草丛后面,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冒了出来。 “苍,不带这么玩的。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私家侦探。” 苍没理会那人,左右看看,沉声说了句:“上车。” 说罢,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地下车库。坐上车后,苍问:“怎么样?” 那人嘿嘿笑了数声,才道:“峦在跟你说话的时候,看了那小子二十五次。绝对的人在曹营心在汉。这话说了你别不爱听,这次,他有点像玩真的。” 苍听后,面色没什么异样,只是稍显不耐烦,“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那人又嘿嘿笑了好几声,突然却严肃起来,拿出手机给苍看。手机里新拍的视频,是祝子绵方才在楼下的样子。 “以我对微表情的研究,这个人对峦,肯定是动了心了,只是还有些压抑,不敢爱似的。总之,应该还没爱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苍认真看视频播到完结,讳莫如深地勾了勾唇角,“那就再等等,等他爱到要死要活的时候再出手。” “可万一——” “没有万一。”苍自信地摇摇头,同时删掉了这段视频,“峦想捕的猎物,就没有失手过。” - 转眼又过了一周。 周五中午,祝子绵端着打好的午餐,有些心不在焉。 上个周五他和楠聊得挺开心,原本约好周五再一起吃午饭的,但现在他不确定,楠看到他和峦在超市的那一遭,还会不会赴约。 说起来,他觉得自己无辜死了,他明明对楠很坦诚啊。 但和楠说自己没男朋友的,是他;被楠撞到自己和男朋友一起逛超市的,是他;被贴上说谎标签的,还是他。 无语。 祝子绵也不是非要交楠这个朋友,但以自己被冤枉的方式结束,还是心有不甘。 他悻悻地走到七八层的楼梯间,抱着随便看一看的心态,结果—— “楠?”祝子绵愕然顿住了,惊讶地看到楠坐在老地方,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笑。 “怎么了?见到我这么意外,我们不是约好的吗?” 祝子绵一听,脸上的阴云散了,发现自己杞人忧天,原来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于是,他也大大方方的,像以前一样坐到楠旁边,一边打开餐盒,一边说:“是啊。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觉得我说谎,不够朋友。” 楠看了一眼绵的午餐,还是那么奢侈。 他心知肚明地笑了笑,比起祝子绵的话,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绵能天天吃得起这样的午餐,跟饭补多少显然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绵,你确实没必要瞒着我啊。你有个有钱的男朋友,我也替你高兴。”楠说。 祝子绵神情迟疑了一下,原本,他还想解释:那人不是我男朋友。 但话到嘴边,他打住了。 他是想和朋友坦诚相待,可隐隐感觉他这事儿是越描越黑。 那天他与峦的一系列情侣操作,说不是情侣太荒唐。 而且,如果他现在硬说峦不是他男朋友,那他俩一定会被怀疑成另一种关系:他是被峦包养的,只上床不谈情的那种。 那样的话,好像更不好解释,关键连带自己的人品都折了进去,那楠会不会更觉得他这个朋友不值得交? 斟酌利弊后,祝子绵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嗯”了一声,抱歉道:“对不起啊楠。我不该瞒着你。我是有男朋友,我跟他住在一起。”
第45章 我男朋友超好 楠听了祝子绵的话,表情毫无异样,这个回答在他预料之中。 “就是嘛,这有啥不能说的。难道是怕我嫉妒啊。” 祝子绵干笑了两声,这感觉很不好。不想跟朋友说谎,但不说谎好像当不了朋友。 但转念一想,这样好像也不差。 反正他只想和楠做普通朋友,让楠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彼此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友情更纯粹了嘛。 祝子绵觉得这谎撒得值,而且安全。想着以峦的朋友圈质量,断不会和楠有什么交集。有啥不敢说的。 于是坦然接了句:“我男朋友太优秀了,想着说了也没人信。” “那倒是。”楠还真的认同这个说法。 他说:“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会当你吹牛。毕竟有钱人都喜欢找门当户对的。对了,你男朋友做什么工作的?” 祝子绵咀嚼的动作变得僵硬,一来他不想说太多自己男朋友的事,毕竟男朋友是假的。二来,他对峦的事所知不多。 关于峦的工作,峦从不多说。只说与这家斩神娱乐有业务往来,所以知道这家公司的一些事情,偶尔能过来一下。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业务往来,峦就只用“说了你也不懂”来搪塞他。 祝子绵只好回答楠:“具体,我也说不清。” 楠稍有意外,也没大惊小怪,确实有很多种工作,和一个清洁工说不清楚。 “那你们住一起多久了,什么时候结婚呢?结婚后你就暂时不工作,准备生孩子了吧。” 楠的八卦问题随之而来,祝子绵听得差点噎住。 还真是说一个谎,得用一百个谎来圆。 但不得不说,顺着这个话题闲聊,楠问得也算是顺理成章。 这几天,祝子绵已经在网上搜明白了。 奴隶领域的孩子,是男人生出来的。不算自然生产,要借助医学辅助。 结婚后,负责生育的那方,需要向医院提出生子申请,医院会将人造子宫植入他的身体,并人造出一颗与他的身体不排异的卵子。 等卵子就位后,双方通过正常的情事,就可以受孕。 这种事对生育的那方,身体损耗极大。所以一个奴隶一生只能生一次。因而,在奴隶领域里没有亲兄弟一说。 祝子绵想着这些,走了会儿神,表情看上去很像犹豫。 楠误会了,惊讶道:“怎么,难道不是你生?是你男朋友生?” 祝子绵窘出个大红脸,没想到楠把他走神的表情理解成了这个。 想他和峦八字都没一撇,讨论谁生孩子,真是滑稽。 但转念一想:反正是谎嘛,怎么说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祝子绵淡定地嗯了一声。“对,是他生。” 楠这下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上下扫了一眼祝子绵,意思再明显不过:没看出来啊,你还压得住他? “你靠什么征服的他啊。是不是你做饭特别好吃?”楠的好奇心彻底爆发了,一脸取经的样子。 祝子绵依然淡定,摇摇头,“我不会做饭的,都是他做给我吃。”这是实话。 楠毫不收敛地啊了一声:没天理啊。 “那——”拉了个长音后,楠的眼神开始不正经。他凑到祝子绵耳边小声问:“你的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 祝子绵:“……”还有完没完啊? 但自己种出的果子,只能自己吞。 祝子绵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无奈地继续编:“应该不差吧。反正他满意。” “哦——”楠恍然大悟地又拉了个长音,兴奋地问:“那你们是先睡后爱那种?” 祝子绵开始后悔撒这个谎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只想赶快结束,于是浅浅嗯了一声。 楠羡慕到五体投地,“绵,你真是好命啊。怎么能睡到这样的男朋友,有钱,身材还好,还会给你做饭,还愿意给你生孩子。” 祝子绵想:你敢撒谎也能睡到这样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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