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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景耀的两个名额也在这些推荐名单之中，同样需要他在一天的时间之内确定下来。 古景耀开完会回到京华大学，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应该正式一点，就跟梁院长借了个办公室，给他上次记下名字的一一打了电话过去，邀请他们来京华大学参加二面。 他没准备搞三面，二面结束之后就会把名额确定下来报给许部长进行政审，至于因为各种原因来不了或者不愿意来的人，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说没把握住机会。 也可能是梁院长在背后做了什么工作，总之并没有出现缺席的，古景耀名单上的人都按时赶到了京华大学，参加这场在他们看来，可能在其他人看来，也有点奇怪的面试。 孟恺和郭志峰是一起来的，他们的研究方向一直，这几年一直有合作项目，所以虽然其实在不同的单位工作，但关系一直很好。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在上学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关联，因为郭志峰跟着梁院长读研的时候，孟恺都已经毕业了，他们的联系可以说是从郭志峰毕业很多年之后才开始的。 那时候，郭志峰已经在自己的研究领域闯出了一点名堂，而学术圈这个圈子，其实是很小的，研究同样方向的人不是合作者就是冤家对头，他们两个师出同门，简直绝对最佳的结盟条件，于是理所当然地结盟了。 在师门之中，孟恺和郭志峰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相对比较年轻，资历不够深，但在科研上比较有天赋，很是做出了一些成就，在业内大小也算是个小牛了。 但人生在世，烦恼总是少不了。 在学界也处于被人仰望地位的孟恺和郭志峰，同样也有他们的烦恼。 他们的上一个项目已经算是成功了，结题报告都提交了上去，论文也发表了。 但对于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他们也有些失去了头绪，继续往当前的方向深挖不是不行，但他们确实没有靠谱的思路，感觉即便继续深挖下去，目前看来也就是强行浪费经费而已。 作为梁院长的学生，深受梁院长的教导，他们固然有野心，但也还是比较有底线的，做不出这种骗经费浪费国家科研基金的事情。 他们在大年初一去梁院长家里拜访，除了应有的礼节之外，也未尝没有想要寻求老师的一点指点的意思。 按照他们往年的经验，大家去老师家里拜年的时间并不那么固定，即便撞上也不会撞上那么多人，万万没想到这次老师主动把学生都叫来了，这么多人在场，后来古景耀又来了，有些话自然也就没法说了。 之后的几天，也因为各自都有事情要忙，没找到机会和老师私聊，于是就拖到了今天，他们接到了古景耀打过去的电话。 对于古景耀，孟恺和郭志峰私底下还聊过，不过对他的身份，两人虽然有些猜测但都无法确定，唯一肯定的是老师不会害他们。 正好两人现在也没有新的项目，对于这场还不知道工作内容的面试就比较重视了。 感到京华大学之后，孟恺和郭志峰才发现来的除了他们还有非常眼熟的同门师兄弟，都是之前在梁院长家里见过的，但并不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强大的比如司李欢和乔诫就不在场，当然也有比他们弱鸡一些，在当时的讨论之中表现不佳的不在场。 不过其实当时表现不佳的，并不都是能力不够的，也有一两个属于性格比较高傲，大概不太愿意被古景耀一个小年轻用考校的态度对待，所以故意敷衍了事的。 孟恺和郭志峰不知道他们这样做是对是错，反正自己做出来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呗，同门师兄弟姐妹的情谊也就到这份上了。 两人还发现，在他们之前来的师兄弟姐妹们已经自发地对办公室外面排起了队，排在最后面的师兄看到他们过来还转过头笑着对他们说道：“自觉排队，一个个进去。” 大家都是高素质人才，在所有人都自觉排队，而且排队的人身份地位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情况下，没人会想不开破坏规则，孟恺和郭志峰道了声谢，排到了这位师兄的后面。 一群大佬们像普通面试者一样在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外面排队的场景还是很震撼人心的，因为安排的人是梁院长，而排队的人都是他的学生，他甚至没想起来要给他们准备些凳子坐下来休息。 幸好这个时候学生们都还没返校，不然这张照片可能会成为一幅世界名画，并且冲上校园论坛头版头条，甚至扩散到整个国内学术圈。 作为面试官的古景耀也没有想这么多，其实原本古景耀还考虑过是才用面试还是面试和笔试结合的方式，但因为时间比较紧张，笔试的话还得准备题目，短时间很难做到面面俱到，他还是决定就面试算了。 孟恺他们并不是最晚来的，后面还有几个人姗姗来迟，但也赶上了面试。 孟恺大概到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等到他，郭志峰排在他后面。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两人心里自然也想了很多，从每个人面试的时间以及他们走出来之后的表情来看，这次面试并不简单。 进入办公室之后，孟恺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后面，就是他之前在梁院长见过的古景耀。 古景耀抬头看他，程序性地说道：“麻烦关一下门，请坐。” 来面试的都是他的前辈，按理来说古景耀是应该礼貌一点，至少起身迎一下的。 但因为作为面试官的他需要面试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果每一个人都这么讲礼貌的话，他今天就不得不一直进行坐起运动了，所以他选择做一个高冷的面试官。 古景耀也记得孟恺，甚至于他的印象还比较深刻，因为他正好就是研究方向和他需要的方向比较重合的人之一，当时古景耀就觉得如果选择他的话，应该理解新技术会比较简单一些。 等孟恺坐下，古景耀喝了口茶，说道：“孟教授，非常感谢您今天愿意来这一躺。关于这场面试的目的，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在面试开始之前，我需要先确定一下，你有按照安排参与科研项目的意向吗？”
第55章 社交 这个问题, 其实在来之前，孟恺就隐约有想法了，但在面试开始的时候收到关于自己的研究倾向或者说职业倾向的郑重提问, 他还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前面就说过, 孟恺此时正面临着研究上的瓶颈期。 实际上, 以他如今的地位，如果只是想要混日子, 完全可以混得很舒服了。 开一些可有可无的课题，招一些可以做实验的学生，当然他现在已经有可以做实验的学生了，然后写一些没有太大价值的文章，拉一些横向经费，这些对孟恺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非就是生活可以过得很轻松惬意, 可以多赚点钱而已。 可是，赚钱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生活都是这样岂不是太无聊了吗？ 想想自己的学术追求, 想想自己在科研上的野心，再想想来之前老师对自己的暗示，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孟恺坚定地点头说道：“我完全服从组织的安排。” 最后孟恺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他猜测这应该是一个国家牵头的项目，但毕竟没有切确的答案，万一是他想太多误会了呢？那这个答案, 他肯定就得斟酌一下了。 古景耀对此并不在意, 点头继续问道：“孟教授, 如果一种材料, 他能够同时满足……” 想了想，古景耀觉得用语言表达比较容易产生误会, 随后拖出了一张稿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番之后推到了孟教授的面前，“如果一种材料，它能够同时满足上面的所有特性，您觉得这种材料，它的结构和元素构成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孟恺看着纸上的内容，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自己就是研究相关材料的，一眼就看出了古景耀所说的这种材料能够用来做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古景耀的问题，而是激动地问道：“这种材料真的存在吗？” 现在蓝星的虚拟现实技术，看起来很厉害，但在孟恺看来依然很初级，没办法模拟人类的绝大多数感觉，国外有些学者尝试使用类似薄荷醇、辣椒素之类的化学物质刺激人体的感受器官，模拟类似于冷、热这样的感官，确实有一定的效果，但局限性也非常大。 孟恺自己也在进行相关的研究，他前面研究的课题就是和人体触觉相关的材料，他对虚拟现实技术非常感兴趣，只是上一个项目结题之后，对于之后如何发展，他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路线。 而古景耀展示给他看的这种材料，如果真的能够做出来的话，可以在微量电信号的刺激下改变自己的化学形态，释放出非常多的化学信号，完全可以做到只使用一种材料模拟出人体的大部分感官，这将对虚拟现实计划的发展做出极大的贡献。 当然，真正想要达成他想象中的目的，实际上将会更加复杂，而且也不仅仅是材料学一个学科的问题，而是需要多个学科的协作，但他只是个搞材料的，只能去想材料的问题。 古景耀：“……” 激动过后，孟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以及这里谁才是考官，他轻咳一声说道：“抱歉，我太激动了。” 古景耀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并示意孟恺继续。 孟恺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个材料又正好和他研究的领域一致，虽然他不确定这种材料是否真的能够制作出来，但根据一些基本的规矩和现有的研究，他还是可以按照古景耀提供的特性，对于材料的结构和元素构成做一些分析。 古景耀只是安静的听着，从头到尾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和之前的那些面试者一样，等到孟恺说完，他点点头说道：“孟教授，非常感谢你的分享，很精彩的分析。结果最迟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通知您，麻烦帮我叫下一位面试者进来。” “好的。”好久没有被人当成普遍面试者对待过的孟恺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走出来的人都是那种表情了，他起身和古景耀握了下手，走出办公室只和郭志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着郭志峰走进去。 等到古景耀这边的面试结束，梁院长才溜溜达达地走过来，看着正在整理面试者资料的古景耀，“怎么样？我的这些学生还能用吗？万一他们不行你也不用给我留面子，不然等我们进了项目组才被人发现能力不够，才是真的给我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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