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想问你,前不久我从你后背下来的时候,踩到了你的头……你、你都不生气的吗?” “嗯?” 郎栎没想到小家伙会问出这么一句话,眉梢微挑,一时间露出极为诧异的神情。 “我为什么会生气?宝贝,你是我的宝贝,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 兔兔震惊,兔兔想不通。 作为一头占据食物链顶端的野兽,本该是目空一切,无法忍受旁者挑衅自己的权威才对。 为什么哥哥不是这样呢? 涂聿见过的凶猛食肉者并不多,拢共加起来也只有三头。 猎杀同胞的黑豹给他留下极大的心理阴影,戏弄弱小的老虎也令他又惊又怕。 唯有雪狼不一样。 自始至终尊重他,总是细致地保护他,从不会主动邀功,以至于他每次都后知后觉。 少年抿了抿唇,绯红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不解。 “哥哥,是因为你……‘心悦’我,所以才让着我吗?”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磕磕绊绊地说出“心悦”这个极度陌生的词汇,遵从内心的想法继续道: “是只对我才有这种感情吗?” 涂聿喜欢的东西有很多。 比如鲜艳的蝴蝶和小花、闪亮的宝石、甜滋滋的红果…… 他的“喜欢”范围很广,并不唯一,数量多到数不过来。 但哥哥对他的“心悦”,似乎跟一般的“喜欢”不太一样,沉甸甸的。 “当然是只对你有啊。” 郎栎轻碰了下兔兔的脸颊,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挲着,有点舍不得收手。 “宝宝,我伺候你这么一个小祖宗就够了,哪还有心思分给别人?” “唔……” 涂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回应哥哥先前的话题。 “我没有不愿意呀?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男人略微扬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以前不是‘教’过宝宝吗?是不是每一次‘教’你的时候,你都没有认真学习,所以才不会?” 此话一出,傲娇兔兔立刻不乐意了,语气郑重地反驳: “哥哥胡说,我很认真!” 少年的身量并不高,纵然坐在男人的腿上,也还是被拉开不小的高度差。 他只好微扬下巴,伸出一只小手,强行扯住哥哥的面颊,示意对方低头。 这才勉强撑起一点“气势”来。 兔兔“哼”了一声,瞪视男人,看不出半点“凶狠”的架势,漂亮的眼眸漾起水波,分明是一种勾引。 郎栎原先还在悠闲地笑,逗小兔子玩,这会儿被眼波一扫,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了。 颈间的喉结难耐地滚了滚,他直言道,“那宝宝赏我一个吻吧。” “这有什么难的!” 涂聿没想到所谓的“实质性安抚”这么简单,当即熟练地勾住男人的颈项。 他凑上前去,在哥哥的薄唇落下一个香甜的吻,而后软乎乎地笑起来。 “好啦!” 郎栎收下这枚甜蜜的贴唇吻,下一瞬微眯起眼,得寸进尺道: “仅仅是停留于表面吗?小宝,我‘教’你的可不是这个吧?” “啊?” 涂聿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发问,“那要、要怎么亲?” 他只会小动物式表达亲昵的亲亲,止于浅层,一触即离的那种。 莫非哥哥想要的亲亲是…… 涂聿顷刻间陷入回忆,稍一回想,面上晕染开一片霞云。 先前哥哥亲他的那一刻,他的大脑归于一片空白,忘却所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跌入迷乱的雾里。 亲吻如疾风暴雨,灼热的气息都扑洒在脸侧,小小的火星转瞬烧成连片的大火。 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失去。 涂聿不自然地偏开小脑袋,想起自己的齿关被哥哥强势地撬开。 轻咬、舔舐,横冲直撞。 他不愿再回想下去,抬手轻拍男人宽阔的胸膛,恼羞成怒道: “反正、反正我就是不会!” “那我再教你一次。” 郎栎轻轻地握住少年的小手,温声安慰,“宝宝,别担心,不会太难,我只需要你的一点点回应……” 涂聿的心脏恍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尚未真正地贴上,就已然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我……呜呜……” 未尽之言被堵得严严实实。 徒劳地发出黏糊的咿呜声。 慌乱间,少年唇瓣微张,正好让蔫坏的男人逮着了入侵的机会,霸道地攻城略地。 他扬起细长的颈,过多的津液却来不及吞咽,自唇边流下,又滴在弧度优美的锁骨。 涂聿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哪里还想得起来要“学习”。 幸亏有哥哥的手臂扶在腰间,稳住身形,他才不至于朝后栽倒下去。 “乖宝宝,伸舌头。” 郎栎耐心地教他。 涂聿被男人紧紧地搂住,彼此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含糊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半是胆怯半是害羞地探出自己的小舌尖。 下一瞬就被卷住。 牵引着去往另一处的齿间。 涂聿全程闭着眼,不由自主地颤抖,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他承受不住这般炙热的拥吻,一手被男人握住难以挣脱,不得不抬起另一只小手,抵住男人的胸膛。 “不、不……呜!” 兔兔想要推开“凶巴巴”的狼,却没能成功,细瘦伶仃的手腕被大手扣住。 郎栎轻而易举地攥住少年的两手,目不转睛地欣赏他迷乱深陷的动人神情。 微颤的眼睫、泛粉的面颊,细眉微蹙,说不清是烦恼更多,还是愉悦更多。 待到一吻结束之时,涂聿快要晕过去似的,小声地呜咽。 瞧着可怜兮兮,却也魅意十足。 这一回,少年连双腿一并蜷缩起来,整个人缩进男人圈出的领域里。 他攀附着他,紧紧依偎,像一株藤蔓缠绕,一点都离不开。 郎栎凑近兔兔的耳畔,倾吐出的热气扫过耳尖,含着几分笑意,哑声开口询问: “乖乖,现在学会了没有?” 少年一言不发,兀自流泪,仍在平复过快的心跳。 回应男人的是冲着脸呼来的一掌。 郎栎连躲都不躲,带着几分享受地受了,还亲一口他的指尖,体贴地提醒: “小宝,当心手疼。” 涂聿:“……” 哥哥真的太讨厌了! 郎栎轻轻松松地抱起纤弱的少年,听见那绵软的啜泣声,情绪变得格外复杂。 这么乖、这么软,萌生出怜惜之情的同时,刚勉强平复下去的欲望又要重新燃起。 多少有点无奈。 在遇见兔兔之前,他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理智总会在刹那间湮灭殆尽,剩下零星一点在苦苦支撑。 仿佛脑子里只能装得下那些糟糕的旖旎念头,郎栎有时候都要唾弃自己。 可是没办法,心爱的人近在咫尺,谁能当真保持心如止水的状态? 在郎栎虚无的幻想中,数不清将柔弱的少年按倒过多少回,反复聆听勾人心弦的哭声与娇吟。 他是一头强势的野兽,缺乏羞耻心,既然做好“不让兔兔挨疼”的决定,那就会欣然接受自己才是容纳的那一方,并牢牢掌控全局的节奏。 郎栎曾不止一次想: 小家伙这般敏感,会不会眼中含泪,软乎乎地发出求助,说“哥哥不要”? 什么时候才能亲眼得见。 他快要等不及了。
第42章 肆拾贰 42 纵然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过千百遍,郎栎也不会在兔兔尚未接受他心意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这可是彼此嵌合的情|事,是最亲密的距离,需得小家伙亲口同意才行。 “宝宝,心悦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求你回应我同等的情感,只要不拒绝就好了。” 男人搂紧怀中的少年,偏过头,认真地去寻那双晶莹透亮的绯红眼眸。 “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的‘报答’,明白吗?” 当初,小兔子跟梅花鹿说“悄悄话”的时候,郎栎并没有刻意偷听。 然而他生来就拥有优越的听力,那道甜软嗓音说出的每一个字,皆落入了耳朵里。 “哥哥对我很好,我不能突然甩开他、转头就走,这样是没良心的行为。 “他不是我的亲属,其实没有义务待我好。他总是悉心保护我,我也要报答他的!” 郎栎的心尖上多出了一颗迷你版的兔兔球,压在上边摇来晃去,存在感十足。 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感激”,更不是所谓的“报恩”,而是心上人因为依赖,或是其余的特殊情感,主动地留在他身边。 狼性本贪,郎栎有在竭力克制着征服、占有的本能,放慢步调,牵着懵懂的小兔子一步一步来。 当进则进,当停则停,不能太过着急,总得给极易害羞的心上人留出一些缓冲的时间。 “我、我没有拒绝呀……” 涂聿紧抿着红润的唇,眼神飘忽着挪开,不愿直视那双金黄色的眼眸。 “讨厌!哥哥不要这样看我!” 扶在腰间、托在膝弯的手是那么的有力,说话的语气也平缓温和。 他明明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珍惜之意,却还是有种快要被吃掉的错觉。 少年紧握住两只嫩白的手,指腹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无措地扣划着。 那道灼热的目光如有实质,比真实的触碰更加让他不自在。 虽然雪狼哥哥嘴上说着“不需要‘报答’”,但是…… 坏哥哥刚才亲他之时一点都不想停下来,连他推拒的手也要紧紧地攥住不放,不是已经得到了“报酬”吗?! 迷糊的笨蛋兔难得灵光一回,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格外严肃地评价: “哥哥,你坏!” 郎栎:“?”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指责旁人的模样都这么可爱?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男人的眼神就变得暗沉下来,行走在密林间的脚步都逐渐放缓。 他微蹙眉头,似是真的感到疑惑,熟门熟路地装起纯良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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