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骁点点头,“想来是作用不大。” “嗯。”瞿如道:“我回屋了。” 说完,不等风骁说话,瞿如拉开门,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风骁笑了笑,摇摇头。 这加了妖树灰的合欢毒,确实厉害。 瞿如躺在床上,浑身发热,感觉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大概是热糊涂了,不然怎么老是看见师傅那张脸? 而且越看,心里就越是冲动。 他心里很清楚,师傅就在隔壁。 师傅对他毫无防备,他只要缓步靠近,先制止师傅的手,让人不能施法。 然后再俯身下去撕咬,师傅一向纵容他,知道他是因中了毒才如此,事后肯定不会怪罪于他。 越想,心里越是疯狂,越是空洞,越是想要什么东西来填满。 瞿如双目赤红,紧握着拳头,极力忍耐。 不行!不可以!那是师傅!是恩人! 指甲陷进肉里,掌心渗出血来。 瞿如扯过腰带,施法将自己双手紧紧绑在床头柱子上,牙齿咬着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 这副疯狂的样子,绝不能让师傅瞧见,否则又该嘲笑他了。 一只妖,被人类所制的毒折腾得如此狼狈。 可是,天总是不遂人愿,也不遂妖愿。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一阵风灌了进来。 瞿如转头看过去,那人一袭素衣长袍,长身玉立,身后被月色打下一层朦胧的柔光。 他缓步靠近,自月色中走来,世间万物皆为他让开路。 这般人物,怎么不叫人心生惦念呢? 风骁本就不太放心,可想着小徒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肯定羞煞不已,只想躲着人。 他虽然身为师傅,但未尝男女之事,自己尚且没什么经验,便就任小徒弟自行解决了。 只是没料到,竟闻到了一股带着徒弟气息的血腥味。 赶过来一看,就见小徒弟把自己绑在床上,衣衫不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锁骨,胸膛露出的红色也可爱得紧。 徒弟隽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愕然,白皙的脸颊透着绯红,唇瓣光泽润红,眸子里泛着盈盈水光。 这一刻,风骁才发现,养了几年的小崽子长大了,这风姿,便是天姿国色、媚骨天成的女子也是不及的。 “师傅……”瞿如无意识的低喃。 “嗯。”风骁低眸,去解绑着瞿如双手的腰带。 “别,”瞿如连忙开口,神色有一瞬间的紧张,“别解。” “为何把自己绑起来?”风骁没有去解,坐在床沿。 瞿如眸光闪动,避开风骁的目光,“没什么。” “这毒引发而出的欲望只需多疏解几次即可,你这般强忍着,只会让药力越来越重。”话说到这,风骁似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眼眸里浮出笑意,“阿如,你是不想,还是不会?” 瞿如紧抿着嘴唇,他才不是不会! 只是脑子总是浮现出这人的脸,那种滔天的罪恶和禁忌让他无法下手。 仿佛只要做了,跟师傅之间的关系会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缝。 以后看见师傅,也会很不自在。 所以,他不愿。 见瞿如不说话,风骁也不再多问,抬手解了瞿如手上的束缚,抓着瞿如的手臂把人拉起来,“后山有处冷泉,可缓解燥热,为师带你过去。” 瞿如只觉得,手上束缚解开的同时,心里的束缚也跟着松动了。 他没有忍住,侧身一把抱住了风骁。 风骁身上分外清凉,脸颊挨着脖子的肌肤也舒服得浑身发抖。 风骁抬手,试探性推了一下,没有推开,索性任人抱着,“阿如?” “师傅,”瞿如嗓音很低,拖着气息,“你身上好凉。” 说着,他偏过头,变得炙热的唇状似无意擦过风骁颈侧肌肤。 风骁神色微凝,他垂下眼眸教人看不清其中情绪,嗓音如常,“是么?” 瞿如松开风骁,抬头看着风骁脸,直勾勾的眼神像在看某种猎物,带着几分危险的占有欲。 刹那间,风骁心神微动,有些怔然。 瞬息之间明白了徒弟为何宁愿把自己绑起来,也不愿意宣泄的原因。 好好的徒弟,怎么就被自己养歪了呢? 风骁百思不得其解。 瞿如看着师傅一副泰然自若,好像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反抗的样子,他一个初出茅庐,血气方刚的男人,又中了合欢之毒,哪里能忍受得住? 瞿如骤然伸手,压着风骁的肩膀就要亲过去,结果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后背被点了一下,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歪头靠在了风骁肩上。 风骁偏头撩开瞿如挡住脸的一缕长发,抬手掐住了瞿如脸颊的软肉用力捏了捏,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真是胆大包天,连师傅都敢觊觎。” 瞿如皱了皱眉,即使被风骁施法弄晕了,药效还在,虽然昏迷了,但本能的反应和动作却比清醒时更为大胆。
第65章 上天入地,我都会找到你 瞿如手脚并用缠在风骁身上,手胡乱的扒开风骁的衣襟,低头张嘴就要咬风骁脖子。 风骁伸出手指抵着瞿如的脑门把人摁住。 “师傅……师傅……” “好难受……” 风骁瞧着这样不是办法,抬手又在瞿如后颈来了一下,干脆利落。 瞿如彻底被打晕了过去,连药都发挥不出作用来,只是一动不动的靠在风骁身上,脸颊发红,眉头紧锁。 风骁正欲把人扶到床上躺好,余光却无意瞥到一处,眉梢微动,啧啧道:“主人都昏了,小家伙却精神得很。” 思索片刻,风骁抬手一挥,将房门关上。 随即把瞿如重新抱在怀里,一手揽着瞿如的腰。 微凉的手与炙热交织。 房间内的气温都仿佛随着身体里的热度升高。 风骁低下头,下巴轻轻压在瞿如光滑的肩头。 呼吸洒在耳畔和脖子,引得怀里的人浑身颤栗,发出低吟。 这声音,仿佛能勾魂摄魄。 …… 风骁在瞿如房里呆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方才回到自己房间。 清晨的空气有种未经污染的干净,风吹动衣袂,风骁仰头望着东方透过云层的一缕阳光,神色平静,看不出悲喜。 他只是静默无言的看着日光照在池塘,清风吹拂而过,水面荡起涟漪,耳畔却忽然听见一声嗓音低软的“师傅”。 半晌,风骁闭了闭眼,低叹一声,“遭了。” 昨晚被打昏了过去,瞿如并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后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只觉得喉咙干哑,后颈隐隐作痛。 起身倒了几杯凉水喝下润了润喉咙,拧眉揉着后颈,心想师傅下手还真是重。 不过怨怪完,又不免庆幸。 幸好师傅果断,不然自己那点心思岂不是暴露无疑,记得被打昏之前,他还想把师傅推倒来着。 现在想来,竟有些许遗憾。 砰砰— 房门被扣响,风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如?” 瞿如眉头微动,师傅找他向来都是直接推门而入,这会儿竟然会敲门了。 还真是稀奇。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瞿如开了门,瞧着风骁神色如常,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师傅。” “嗯。”风骁微微颔首,“收拾东西,该出发了。” “哦。” 瞿如眼睑微垂,师傅果然没有在意。 也是,师傅一直以来的目标,只有修仙而已。 自从那一夜过后,风骁发现自己的徒弟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若是以往,风骁或许还会说话逗逗自家小徒儿,把徒弟逗得气恼开口说话才罢休。 可如今,话到嘴边,想到那晚的情景,才发觉有些话已经不适合说出口了。 既然没那命相守,就不要给人希望。 于是,师徒俩的关系越来越疏离,有时候明明面对面坐着,二者却都一言不发。 总是瞿如先借口离开。 瞿如虽是妖,但或许是跟人打多了交道,心思少有的细腻,他能感觉到风骁不动声色的疏远。 师傅并不是不介意的。 是怕自己毁了他的修仙路? 经过几番犹豫后,终于在一个冬日,瞿如向风骁辞行。 外面大雪纷飞,冰天雪地。 放眼望去,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洁净的白。 风骁坐在窗口,看着雪花飘进屋子,悄然融化。 他抬手倒了一杯热茶,白雾在两人之间升腾,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风骁将杯子推到瞿如面前,缓缓开口,“决定了?” 瞿如点头,“嗯。” 风骁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非走不可?” 瞿如道:“这些年一直随师傅云游,接触的多半都是人类,听说西方妖类聚集,我想去找我的同类,望师傅成全。” 风骁没说话,低眸抿了一口茶。 瞿如继续道:“师傅放心,我会遵守约定,待你年老,回来给你养老送终。” 话音一顿,瞿如从取出一根白色羽毛,递给风骁,“若有需要的地方,将此翎羽焚烧,上天入地,我都会找到你。” 听完,风骁确实轻轻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 竟是为了离别。 瞿如顿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话他已经在心里斟酌了很久,才能如此顺畅的说出来。 风骁凝眸看了瞿如许久,微微颔首,“走吧,记得回来就好。” 听见这话,瞿如不仅不觉得轻松,心里反而落空了似的。 没有挽留,一句都没有。 其实,只要风骁说一句别走,瞿如就不会离开了。 即使忍受着风骁的疏远,他也绝不会离开。 可是风骁没有。 瞿如眼眶有一瞬间发涩,他用力捏了捏手指,才用平常的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出一句,“多谢师傅。” 瞿如没有收拾行李,他来时就两手空空,走时也没有需要带走的。 外面雪下得很大,瞿如离开时,风骁甚至连一句“等雪停再走”都没有。 瞿如怀揣着满心的失落,一步步踩在雪地上,靴子压过白雪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风雪覆盖。 风骁在窗口伫立良久,直至瞿如的身影消失。 记得,许多年前,带回阿如那天也下着雪。 - 与风骁分别后,瞿如一路向西,大概是跟风骁呆久了,也患上了多管闲事的性子。 途中收拾了几个混迹在人类中作乱的小妖怪。 还遇到了一只肉乎乎软绵绵,浑身长满白色绒毛,大眼睛尖嘴巴,不通言语,但是异常可爱的小妖。 初次见面,瞿如救了差点丧生虎口的小妖,结果曾在祷过山上受到欺负,包括那个人类小孩死去的记忆,甚至连关于风骁的一些记忆都差点被那肉乎乎的小妖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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