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的脸唰地又红了,抬脚踹上了穆爻的屁股:“你说谁吸了你的精气!不要脸!” “明明就是。”穆爻吃了痛,但还在据理力争,“阿酒才是妖精,我的精气都给了阿酒。” 秦酒站在那愣了好一会,心中的羞恼蔓延全身,头都有些烧晕了,他指着穆爻气得说不清话:“你,你,臭狐狸!你!我..” “小酒哥哥,真的是你吸了他的精气吗?”小婉单纯不谙世事,此刻也只是好奇,好奇眼前的漂亮人会不会也是吸人精气的妖精。 “我,我,他..他..”秦酒又生气又羞怯,偏偏说不出话来,急得眼圈都有些泛红。 穆爻握住秦酒的手,一把将他拉进怀中,对小婉说道:“嗯,就是,你别问他了,他生气了。” 小婉点点头,一脸了解的表情,生气的人最可怕了,不能惹,这么想着她没再问,牵着蝴蝶车又蹦蹦跳跳地回院子里玩去了。 秦酒更气更急了,虽然知道小婉理解的意思和他理解的肯定不一样,但他心里就是恼怒想解释。 他指着小婉的背影,又瞪向穆爻,眼圈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穆爻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都是我愿意的。” “你!”秦酒狠狠怼了穆爻一拳,气得额头青筋都迸出来了。 他薅住穆爻的衣服又狠狠踹了一脚道:“臭狐狸!气死我了!!” “阿酒,哈哈哈,我错了。”穆爻闪躲着,却控制不住笑意,秦酒一看他笑,更更生气了。 “臭狐狸!今天非跟你决一死战不可!” 秦酒揪住穆爻的衣领,怒意横生地下了战书:“我们比剑法,不许用灵力,若我赢了,以后...” 他红着脸看了看周围,凑到穆爻耳边小声道:“若我赢了,以后我在上面。” 穆爻闻言倒起了兴致,想了想问道:“那若是我赢了呢?” “你赢了就赢了呗。” “凭什么?既是赌约,为什么阿酒赢了有彩头,我赢了却没有?” 穆爻平日不是计较的人,也十分乐意为了心爱的人低头,但这次既然是秦酒先提出来的,而且,他有一件事想让秦酒同意,他知道秦酒重诺守信,所以他不想让步。 “那你想要怎么样?”秦酒考虑了下道:“若你赢了,随你怎么样。” 反正,他是不会输的,单论剑法不比修为,即便是大师兄也赢不了他,何况是从未拿过剑的穆爻。 “阿酒可会反悔?”穆爻目光炯炯一眼不眨地看着秦酒,看得秦酒心里打鼓。 这玩闹的赌约,因穆爻的认真而严肃了起来,秦酒渐渐也正视起了赌约道:“君子一诺千金,言必行行必果,绝不反悔,你也须得一样。”
第109章 合理作弊 两人以枯柳代剑,对峙院中。 小婉不明内情,倒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鼓鼓掌。 秦酒在同辈剑修中当得首位,对上不谙剑法的穆爻,从一开始就占了上风,穆爻靠得身法蛮力勉强能与之纠缠。 剑卷残风,秦酒目光微亮不欲再僵持,身形一闪,枯柳带着剑气直逼穆爻面门。 突然,一道雪白光影袭来,缠住了他的柳枝,未等他做出反应,穆爻手中的柳枝就已经搭在了他的颈脉上。 秦酒抓住那条狐狸尾巴,气愤不已:“臭狐狸,你作弊!” 穆爻微微一笑,狐尾猛地收回,将秦酒带入了他的怀中。 “阿酒只说不能用灵力,却没说不能显原形,难道我有尾巴,阿酒没有,就算我作弊了吗?” “强词夺理!”秦酒使劲往外推穆爻却挣不开,“臭狐狸,你放开我,这次不许用灵力,不许显原形,什么都不许,我们重新比过。” 穆爻钳制着秦酒不放,凑过去咬了一下秦酒的耳垂,这一下秦酒果然不挣扎了,从头到脚红了起来,眼神飘忽着把头埋到了穆爻胸口,很怕被后头的小婉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穆爻见状笑了笑道:“阿酒刚说的,君子一诺千金,言必行行必果,怎么半刻不到就反悔了,明明是阿酒设立赌约时未能严谨,现在却来怪我,要与我重新比过,这才是强词夺理吧?” “臭狐狸,你真的要气死我了。”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现在有理也变成了没理,浑身是嘴倒辩不过了。 秦酒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先留着。”穆爻抱着秦酒吻了吻发梢,“到时阿酒可别忘了。” 这么一来,秦酒倒有些好奇了:“到底什么事?” 穆爻摇摇头:“现在不能说。” 若是可以,他希望永远都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但...若不成,他希望他的阿酒,他的宝贝,可以信守承诺。 “切,不说算了,随你吧。”秦酒又推穆爻,这次穆爻松了手。 天上飘起了雪,小婉的关注一下子从两人的比试到了雪花身上。 不知道徐延夫妇去了哪,这么久也没回来。 雪越下越大,秦酒也不想了,便回到廊下坐着,穆爻也跟了过去。 两个人靠坐在门槛上,看着小婉牵着蝴蝶车追着大雪花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跑得小脸红扑扑的,可爱得很,秦酒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他的目光随着小婉东来西走,笑容却愈发惨淡。 “幼时在北境,也常遇这样的雪天,每次我找母亲一起去玩,母亲都不理我,她日日以泪洗面,除了楚翊来时外很少见我,而楚翊也只偶尔来看看她看看我,现在想来,他可能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到了可以取灵根的时候吧。” 穆爻揽住他的肩膀,静静地聆听着。 秦酒看着小婉开心的笑脸,自己心里暖了些:“只有兄长,只有兄长肯陪着我,每次兄长累了,就会像这样坐在廊下看着我,告诉我慢点跑。” “那些年,兄长教我读书习字,教我修炼,陪我玩闹,对我来说,兄长不仅是兄长,他代替了母亲和父亲的角色,在那座繁华又冷清的府邸中,给了我最温暖的光。” “哪怕到后来知道楚翊要把我的灵根换给兄长,我心里也没有怨恨,不过一条命而已,只要兄长想要,我就可以给他,但是他不想要,他从始至终都不想。” “不公平,好不公平,楚翊对我不公平,而上天对兄长不公平,兄长坚忍宽容皎如明月,可上天偏要让他身陷淤泥,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他说着说着眼中泛起了泪光:“和兄长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此生最怀念的日子,所以,我会彷徨,会犹豫,会害怕,我知道我与兄长已经再难回到从前,但我仍想守护住那残存的美好。” 穆爻把秦酒抱得更紧了些。 院外白雪飘落到两人的鞋面,不多时又消融成一小摊水渍。 “阿酒,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幼时爹娘一心飞升,从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后来他们便把我关在秘境中抛下我走了。” “直至遇见你,我才知情之一字为何,自此后我只有你,只想着你,心里只装着你,只爱你,我想你对楚萧棠的感情一定和我对你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并不能共情,但我仍然心痛,我不能忍受你伤心。” 穆爻怀抱着秦酒,下颚抵在秦酒的发顶上,他看着前方落了雪的枯树,胸口有些窒息的疼。 他的心里只有阿酒,但是阿酒的心里却装了太多太多的人,如果阿酒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就不会有这些伤心的事。 他嫉妒,他愤恨,他无法忍受,他想杀了楚翊再带阿酒离开这里的所有人,让阿酒忘了这一切,满心只想着他。 可他...做不到。 他心疼他的阿酒,他希望阿酒可以获得真正的快乐,哪怕这份快乐中他只占了一部分。 “阿酒,我本想过无论你要不要报仇,我都要杀了楚翊,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旁人如此对你,但如今我想坦诚地和你站在一起。” 他吻了吻秦酒的额头道:“无论怎样,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我愿意陪你躲开一切纷扰,也愿意陪你下刀山火海,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愿意。” 穆爻扶着秦酒的肩膀,使他们可以对视,他看着那双他闭着眼都可以临摹出的桃花目,目光愈发真挚温柔。 “阿酒,我想让你知道,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怀念的日子总会有,人要向前看,而前路有我,我会随你一直走下去。” 秦酒回之一笑,靠到穆爻的肩膀上没说话,穆爻也轻轻笑了,揽住秦酒的肩膀静静地看着漫天飞雪。 两个满怀真心的人,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心有灵犀的默契。 相爱之人,从来不求一点即通,不求山盟海誓,甚至不求真正的坦诚相见,但求感你所感,愿你所愿,喜你所喜,悲你所悲。 也许我有时不知道你的心,但我一直最知道你。 起而不知,知已入骨,只为一人便肯舍弃所有,辗转千回仍甘愿无悔,即为情之一字。 大地盼春,雪落无痕。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但因天气回暖,地上倒没留多少积雪。 秦酒、穆爻两个人日日闲暇,又试了几次双修融丹,但结果依然同第一次一样,都以失败告终。 渐渐地秦酒放弃了,每日要么坐在廊下看看雪,要么坐在林笙床边发发呆,而穆爻就陪在他身边,有需要的时候,两个人便帮徐延夫妇干干活。 待雪彻底停了,温度骤降,徐延家做饭取暖都得用上柴火。 秦酒不好白住,便自告奋勇地要上山砍柴,穆爻自然也跟着去。 两个人一早上便要出门,但还没走到前院,秦酒就折返回了后院厢房。 穆爻连忙跟了去,一半理解一半不理解。 “阿酒,你要带她去吗?” 秦酒无可否认:“不能布结界,又离开这么远,我实在不放心。” 穆爻覆上他的肩安抚道:“我们行事小心,这里又是凡人村落,不会有人找到这里的。” “不,我一定得带着她。”秦酒抬头看着穆爻,双目是不容拒绝的坚定,“穆爻,你不知道,我答应了林姑娘,不会留她一个人,我已经失诺了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穆爻有些不好受,又心疼又酸涩,憋在心中几日的话终于憋不住了:“阿酒,你想把她安置在何处呢?带着她一直躲在这里吗?” 秦酒怔住,转瞬神色慌乱不已,他忙拉住穆爻的手臂道:“怎么了?你是不是住不惯了?没关系,我可以跟你回狐狸村,我们就隐居在那里,哪都不去好不好?你要嫌冷清...那我们..那我们.....” 秦酒好像又失了智,低声呢喃着,眼神慌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酒,阿酒?”穆爻握住秦酒的肩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看着秦酒,声音温柔到了极致:“阿酒,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一直把林姑娘带在身边并非长久之计。”
99 首页 上一页 89 90 91 92 93 9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