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娘讲过,一开始衍最就是和你定了亲的,后来又抛弃你和盛决走得很近,但衍家一直都有传闻流出,说他其实早就对自己的一位师弟暗许心意,求而不得,”易代云摇了摇头,小心地点评道,“总之就是……好乱的,我娘还跟我说,他人虽然也好,可是跟这么多男人混在一起坏了名声,以后想来也没人要了。所以你瞧,如今你肯大方地收下他,这是他的福气。” 我一时讷讷,将衍最那高不可攀的形象和没人要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忽然觉得十分好笑,心头也难得松快了几分:“那其他几个人呢?他们碰着我也是他们的福气?” “当然是了,你那么好看,他们能挨上你就是天大的好福气,”易代云笑嘻嘻道,“围着我表姐姐转的那些人,能与她一亲芳泽都快开心死了呢,我见了那么多,最懂了,你可要信我,别信什么旁的外人。” “好,我信你,”我想了想,又道,“你回去的路上,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我将事情同她说了,她轻轻松松应下来,随即便与我挥手道别。我目送她背影,心里想着碧洲,想着师尊,想着外面的风风雨雨,绕来绕去转了几圈,还是没忍住,推了推靠在我肩膀上的闻山羽:“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衍最一起来了盛家?” 两个装睡的人齐刷刷睁开眼睛,遗阙收回缠在我小腿上的蛇尾,闻山羽立即将黑色的异肢伸过去抢占下一茬的便宜,又被遗阙一尾巴抽了回去。 “说话呀。”我催促道。 闻山羽这才抿了抿嘴唇,他似乎还记得自己泼错脏水的事,脸上有点不情不愿,声音也挺小的:“我一醒来知道你们都走了,光把我丢下,就没怎么休息,一直着急赶路,路上不小心伤势复发,他……他多管闲事了一下,然后就……顺路了。” “……”我闭了闭眼,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救了你,你还要那样说他?” “那我不管!”闻山羽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他都跟我抢你了,罪大恶极,救我几次也没用!不能抵消!” 好么,这人平日里惯会装巧扮乖,一旦邪性起来,那是一点好话也听不进去。 我在讲道理和教训他之间犹豫了一阵,还没想出个法子,盛决便大步流星地进来,抬眼看见被我们三人躺满了的床,顿时黑了脸色:“怎么你房里总有那么多人!” “盛决,你讲话要凭良心。他们是人吗?”我没什么表情地抖开了被子,让他将被子下还在较劲的两条怪东西看个分明。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盛决打心底里不欢迎这帮远道而来的客人,他给每个人的房间都安排得很远很远,可惜再远也远不出这座山,他们要找到我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每次等他忙完一大圈事匆匆来见我时,我房间里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我把赖在我身上的闻山羽推开,没什么精神地下了床:“要不这个房间还是让给你们吧,真的,太挤了,我觉得我应该去外面睡。” “好,你来我房里睡!”盛决和闻山羽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彼此瞪视,互不相让。 我两手捂住耳朵,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 没有人真的想看剧情吧?我确认一下,有没有宝宝是真的想看剧情然后觉得我这样一笔带过很敷衍的?有的话我后期修一下,没有的话我就继续往下走狗血了哈……其实也不是反派师兄急,是我急,我想快点完结了我真的急急急急急急……
第104章 “只是睡觉,又不是叫你跟我们一起结为道侣,怎么脸皮还那么薄?” 遗阙跟在我身后,慢悠悠地晃了出来,跟里面那两个看着就让人糟心的家伙比起来,他就显得格外好脾气,尤其是那一脸谁都不如我胸怀大度的自得之情,怎么说呢……看起来很能解闷。 “是不想么?是不能吧,”近来天色不怎么好,连气温都下降了许多,我倚身靠着扶栏,眺望前方蒙着薄雾似的苍茫远山,“天道可不乐意见证这等不守规矩的荒淫之事。” 遗阙笑眯眯道:“所以啊,你既没跟我们结为道侣,连天道誓言也约束不了你,你就更没必要委屈我们,非得一次只挑一个人在一起对吧?择日不如撞日,央央,我们今晚就大被同眠吧。” 我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你在诡辩什么……” “我就是这么想的,”他从后方靠上来,没骨头似地将自己挂在我身上,随即很自然地伸手去摸我的肚子,“反正生子秘方只记在我的脑子里,将来若有可能,你也只会生出我的蛋……” “闭嘴,我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一个蛋字。” “好吧好吧,反正你也不会怜惜我无父无母,全族俱灭,”他嘴里这般说着,作怪的那只手却仍没有从我小腹上拿开,“既然连对我都这般狠心,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是觉得愧疚吗?” “不,我只是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解开那道血契,以防将来你们有谁不愿意这样过下去了,到时候也还能有个退路。”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师尊和衍夫人那些抵死纠缠爱恨难辨的往事,觉得很是累人。 “又或者防着你们,”我眨了眨眼睛,半真半假地笑起来,“万一我将来再喜欢上别的谁,你们不会一气之下自行了断,顺便把我的小命也闹没了。” “绝无可能,”遗阙安慰我道,“我们只要杀他一个就好了。” “那怎么没见你朝衍最动手?”这话自然而然从我口中道出,话音落下我才猛然一惊,发现自己竟能坦然承认这个秘密了。 遗阙偏头蹭了蹭我的耳朵,嗓音似乎是含笑的,却又隐隐透着股酸意:“你跟他是没有解不开的血契,但……不是有解不开的血缘吗?那可是闪金光独一份的。” 我垂下眼帘,默然无话。 良久的安静后,遗阙轻声道:“罢了,你要是闲着无聊就去试试吧,反正就算你能解开,我要再绑回来也是弹弹手指头的事,央央,你猜你这点微末的灵力修为,能防得住谁?” 他跟我玩起了以退为进,我正要反驳,忽然觉得那里不太对,这话听起来太熟悉了,语气像极了那个谁:“等等,你在手镯里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你……你没有封闭五感?!” “呵呵……装得像么,”遗阙似笑非笑道,“我觉得有点太像了,甚至有点后悔。” 还没等我生气,他忽然摸摸我的后颈,低头凑过来与我额头碰着额头,将一道十分温柔的意识传入我的脑中—— 不是真的不嫉妒,只是一切以你为先。 “……以我为先?”我无奈叹了口气,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以我为先但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们这一族是不是血脉里天生带了什么禁制啊?比如一天不撒谎就会死?” 遗阙只望着我,笑而不语。 紫眸流韵,美不胜收。 我上下打量他这副妙颜色相,忽然将胳膊一抬:“镯子还我。” “嗯?” “镯子,就和你原型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只,”我理所当然地道,“快点还给我。已经送给我的东西你还想往回拿吗?” 那只蛇镯戴久了,现在手腕空落落的,还真有些不习惯。 “哦……”遗阙拖长了嗓音,笑意明显更深了几分,“是我的错,不该拿我们央央的漂亮镯子。”他牵起我的左手,指尖在其上轻轻一点,一条宝石般的紫眸小蛇在我手腕上盘绕成手镯,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早有准备,那灵光湛湛的手镯里竟然也藏了一个储纳空间。 我满意地点点头,心想外面那帮闲出锈来的人可真是没见识,什么叫求爱邀宠?这才是。衍最和盛决天天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我连见都难得见上一回,他们若是真有心要讨好我,就该把我也放出去,而不是一直闷在这里,叫我也觉得自己快要生锈了。 然而世事变化无常,我没等到他们幡然醒悟还我自由,却等来一个消息——烟洲彻底站队了,不但公然宣称要与谢继玄结盟,还借着谢继玄当年布下的圈套,污蔑衍最滥杀无辜,屠了某位成名已久的剑修大能留在凡间的后裔,那位剑修则不远千里愤然出山,对衍最下了一决生死的战书。 而衍最应战了。 我是快要入睡时才得知这个消息,当即失手摔了绾髻的发簪,豁然起身:“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同意?” 别人不知道,衍最他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三年前他将近乎一半的修为都给了我,那时他又险些走火入魔身心俱损,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不可能恢复完整的实力!他怎么敢应战的!他难道是疯了吗! 是了,谢继玄也知道他当初差点走火入魔,他之所以算计衍最都是为了今天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除掉他,否则若以衍最当年的惊世之才,即便是年长他许多辈的剑修也未必能稳压他一头…… 这是早早为他准备好的圈套,衍最不可能看不出来,可他为什么要应战,为什么…… 我一颗心冷冰冰地坠了下去,顾不得细看盛决欲言又止的表情,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第105章 夜晚的阴云堆得很厚,半点月光也漏不出来,想来是快要下雨了,空中的潮湿有如实质般密密沉沉地压在心头。 我到了衍最暂居的房前,屋内没有光亮,外廊也无人替他燃灯,黑黢黢一片。我不由得回首望了望我来时那绵延一路的灯火,深吸口气,抬手敲响了他的房门。 “笃笃笃……笃笃笃……” “笃!笃!笃!” 屋内没有回音,四周也安寂如死,我几乎要以为他根本就不在房里,可仆役回禀的消息都说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内,若不来这里,我也不知道还能在哪找到他。 直到这时,我才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初在衍家时,明明他也很忙,可我却总能第一时间找到他,知道他在哪里。 为什么当初都没有察觉到这点呢?其实他和我之间的距离,从来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遥远。 我站在门外一直敲一直敲,不知过了多久,仓促赶来也忘了披上外衫,好像动作都已经被夜风吹得僵木了,才终于敲出一道冷淡的嗓音:“进来。” 设在门扉的禁制被解除了,我心头一定,连忙推门而入,便见衍最衣冠齐整地坐在桌前,他甚至都没有修炼,只是枯坐着。黑暗中视物不甚分明,但我也看得出他原本想点燃桌边的灯烛,临了却又收回了手:“有什么事,我要睡了。” 他可半点不像是要入睡的样子。 我瞥了一眼桌上冷透的残茶,毫不客气走到他面前坐下:“你为什么要睡觉?你不是从来不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每天晚上都勤勤恳恳地修炼吗?” “偶然想睡便睡了,”他垂下眼帘,看都不看我一眼,似乎对我的道来很不耐烦,“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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