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问得一懵,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闻山羽则隔着门扉甩给他一记锋利的眼刀,然后不管不顾地爬上床来,十分幼稚地捂住了我的耳朵。 但他又捂不住我的思绪,所以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
第76章 数年前我曾同他一起去歧川悟道,那里有一座山崖,刻有上古飞升大能的修道感悟。 衍最似乎与那位大能十分有缘,很快便入定了,而我却迟迟不能有所感悟,便闲极无聊地四处闲逛。 印象里,我似乎采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还寻到了几卷残破的丹方,只是后来高兴忘形,连夜赶路回去找衍最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虽然被他救下,但我们两人都滚了一身的泥巴。 至于我送了他什么……我好像有些想不起来了。那地方枯燥又无聊,我和他去一趟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哪有什么可送他的东西? 我皱着眉认真地思索,但身旁的两人却不许我这样分神,遗阙的手指忽然入得极深,我猝不及防被他碰到了最敏感的地方,立时躬身将额头抵在闻山羽的肩膀上。 “什么东西?拿……拿出去!”我一面喘息,一面压低了声音警告他。 而遗阙非但不住手,还故意用指尖绕着那一点反复揉弄,逼得我用力攥紧了闻山羽的手臂,浑身绷紧了,后腰却不由自主地塌了下去。 “央央别怕,我没做什么,”遗阙慢悠悠地凑到我耳边,花瓣似唇齿间轻轻吐出若有若无的暧昧气音,“我只是帮你上药,昨天那小魔种太不知轻重了,把你弄成那样,我很心疼。” “上药、要弄……那么久、吗?”我咬牙忍着体内不断升腾的情热,跪在榻上的膝盖渐渐开始发抖。 “乐集央,”或许是我沉默得太久,衍最在门外催促道,“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 我看着门上投下的属于他的淡淡灰影,还未开口,一张脸就涨得通红。 我要怎么说?我能怎么说?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要一出声就什么都暴露了! 反手一掌去推遗阙,他却仿佛早有预料,抢先一步将我从床上抱起,放在冰冷的圆桌上。 赤裸的下身从未触碰过这样的东西,那怪异的感觉令我心慌意乱,粘稠的药水已经顺着股逢滑落出来,在桌面上积起温热透明的一小滩,像是欲说还休的淫靡。 你干什么?! 我用嘴型无声地质问他,遗阙则以不容错认的动作回应了我,他分开我的双腿,用勃发的硬物顶开了湿润的穴口,在药物的帮助下直接进到了最深处。 仍然红肿的地方再度被填满,他只是稍有动作,便让蛰伏的欲望再次涌动起来,而我不得不死死捂着嘴巴,才能勉强将含在喉头的呻吟重新咽回去。 而我都已经忍得那么辛苦了,闻山羽不但不帮我,还托起我的后颈吻我的喉结,舌尖逆着我吞咽的方向舔舐。 笃,笃,笃。屋外的敲门声阴魂不散地响着。 离开了被褥和帘帐的遮挡,我和衍最的距离如此之近,只隔着薄薄的一扇木门,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怕是都能轻易传出去,落到他的耳朵里。 心知这恐怕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毫不犹豫地咬住自己的手腕,在疼痛的刺激下恢复了一点清明,朝门外大喊:“有什么好说的!都说我不想理你了!” 情急之下,我脑筋转得飞快,转瞬就翻出本旧账来,鼓足气势吼道:“少提歧川的时候,你那会儿是救了我,但你不来我也摔不死!怎么不提你那时候还骂我骂得特别凶呢?” “现在来找我是想让我骂回来吗?本少主现在……没空!”愤怒遮盖了每一个不稳的颤音,我重重地喘了口气,“你想求我骂你也没门!快滚吧!” 说话间遗阙已经不住地顶弄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紫意,闻山羽也不甘示弱,挤了根手指进来继续开拓着,屋内渐渐聚起潮湿的闷热,犹如暴雨前夕。 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还站在屋外,而我被他们两人拘在中间,竟是只有腿根能挨到一块小小的桌面,支撑身体的手臂又被闻山羽牵着十指进扣,便只能无所凭依地歪靠在他怀里。 意识很快就变得模糊,当闻山羽真正将他的东西也挤进来时,我所感觉到的已不再是惊乱和慌张,仿佛神智达到了濒临崩溃的极限后,就只能放任肉体的渴望攀登至顶点。 后穴吃力地含吮着第二根,遗阙的双手紧紧按住我的腿,我能感觉到他的手上长出了细细的冰凉的鳞片,那种又硬又软的怪异感,在闻山羽也忍不住用出异肢的时候彻底膨胀起来,向着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扩散。 这种异样的感觉打散了他们作为人的轮廓,把他们变成了一整个的、由欲望凝结而成的怪物。 而我是怪物叼在嘴里的猎物,被俘获了,被食髓知味地享用。 就这样在房间里,艳阳高照的白日,赤裸裸地来往。 怎么可以两个人一起……和我做这种事……两个截然不同的欲望来源,彻底摧毁了规律这一类能让人有所安心的东西,他们不同的心跳,不同的体温,不同的力量,不同的进出方式,彼此干扰又彼此竞争,把我搅成一池越来越乱的湖水。 闻山羽忽然闷哼一声,那种自己看着自己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操控血契的方法,怀揣着更强烈的渴望侵入了我的感知。 我本就叫他们弄得浑浑噩噩,如今被迫转换到他的视角,看着我后背上斑驳印满的红痕,看着我最熟悉的身体无法再属于我,连我的五感都失效了,被他们分割又被他们争夺。 对时间的感知越发淡薄,无法用思维去理解的快感将指尖都烫得酥软无力,而我还要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在他们给予的刺激中反复挣扎,抓着最后一根丝线从湍急的水流中拼命仰头,最后精疲力尽的沉溺下去。 屋外又响起了衍最的声音,像是往我的湖水中投下一块小小的石子:“就当是最后一次……乐集央,我有话跟你说。”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门。 我的视线从谁的肩膀上越过去,却看不清衍最的模样,只觉得那道身影被更明亮的光晕团团包裹成单薄又脆弱的一小块,恍惚间,有种尘埃落定的痛觉。 他们插在我的身体里,而他的目光插入我的胸膛 闻山羽把我的脸转回来和他接吻,遗阙短促地笑了一声:“看够了就滚吧,顺手帮我们关下门。”
第77章 一场颠倒混乱的情事结束,房间恢复了整洁干净的样子,重新燃起淡淡的熏香。 我坐在床边梳好最后一缕散发,一身衣服穿得再妥帖不过,可我知道,裹在几层布料下的皮肤还布满了没有消除的痕迹,腿间也余留着过度摩擦后的灼痛,以及……某种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滑落下去的感觉。 不仅我知道,待会要去见的衍最也是知道的。 我几乎要把手里的梳子捏断,才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走出去,只这短短的几步路里,我已将那两个罪魁祸首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直到无意中踩上什么硌脚的东西,才收拾好目光定睛看去。 只见门外散落着几颗暗红色的晶石,质地很是寻常,色泽也不见得有多漂亮,但我偏偏就像是被吸引了似的,俯身将它们一颗颗捡了起来。 端详片刻,又闻过了这晶石上若隐若现的丹香,我不可置信地将它们与当年的记忆对上了号,怔怔愣在当场。 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在歧川找到那几卷破旧的上古丹方时,也寻到了几颗用秘法炼制的丹药,不过它们早就在时间的磋磨下异化成了不能被吸收的晶体。我那会儿年少气盛,一心想复原它们的炼制方法,便将它们也一并带了出去。 后来初得进展,我兴奋过头了反倒不小心摔下悬崖,挨了衍最一顿大骂,我自觉折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将三颗丹药塞给他,只想堵住他的嘴:“行了行了,你快别生气了,就用这三颗丹丸当我欠你的三个条件好吧,日后你尽可拿着这个来找我,叫我做什么我都不会食言!” 当时衍最护着我从山崖跌落,身上摔得比我还脏,我自然记下了他难得的邋遢模样,可他捻着暗红色晶石抬头看我的神色,却在回忆中模糊了:“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说完,又有些底气不足地补了一句,“但你也要保证,不可以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要是敢出去到处说我连爬山都会摔,那我就翻脸不认人!” 记忆中他似乎是笑了一声,脸色终于没那么冷肃端正了:“你的糗事我有什么好拿去说的,出不了这座山我就该忘干净了。” 这话听在我耳朵里,丝毫也没怀疑过它的真实性,却不曾想说忘记的人竟从来没忘记过,连同这几颗晶石,和我那句信口而来的轻飘飘的许诺,他都一直带在身上。 直至今天,到了他想找我兑现承诺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将当初的一切忘得那么轻快又理所当然。 ……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的?他开始恨我了么? 我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闪了心神,刚鼓起的勇气又消散了大半。 换作今天之前的任何一个时间,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冲到他面前,将这几颗晶石塞回去,问他想要我做的事情是什么,但事已至此,我宁愿这几颗晶石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没给过,他没信过。 一路上磨磨蹭蹭许久,幸好从过路之人口中打听到衍最就在他自己的房里,且衍夫人不久前也过去了,我便抱起一颗破罐破摔的心,直接推门而入。 “我们央央终于来了,等你好半天了。”衍夫人见到我,很是亲昵地朝我招了招手,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从我踏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儿子的肩背就绷得比他手里握着的那把剑还直。 “抱歉夫人,请恕我辜负了您这些年的疼爱,我是来解除婚约的,”我躲开她的目光,只想快刀斩乱麻,“明日我就会赶回碧洲和师尊说明详情,稍后再带上赔礼回来向您请罪。” 我把话说得这般不留余地,她却仍是和蔼地笑着,温声道:“看你那小脸板着,还是先同我说说吧,衍最是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跟他没关系,也没有什么误会,错都在我一人身上,我自愿解除婚约。”我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但他直挺挺地坐着,似木桩般无动于衷,仿佛连一根带恨的钉子都不肯给我,令我惴怀的关于他的所有揣测,都无法在他身上挂形。 这样……也好。 “你还是在跟我闹脾气,”衍夫人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柔声说道,“凭着你们这些年一起长大的情分,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相信衍最都会原谅你的。” 没等我开口,她又往下说道:“也是我做的不对,这些年对你们关怀太少,也由着他像他爹一样,一门心思都用在修炼上。依我看,不如你们就将婚期提前吧,成亲后你们自然有更多时间相处,我也会叫他暂时不要管镜洲的一大堆事,专心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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