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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不仅丢猫的尸体，甚至还故意在楼上等着往下朝人泼油漆。 实在是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殓尸袋还是干净的，苍序慢条斯理地把猫的尸体给装了进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在场所有目光的聚集点。 警察里面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过来了，苍序就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她。 “谢谢您的配合，还请和我们一起到警局里面走一趟。” 苍序不置可否，在和自己说话的警察面前摊了摊手，语气有些无奈，“警官是准备就让我这个样子去吗？” 苍序满脸都是红色的油漆，现在仍有一些红色油漆正从头上滑落下来，就像是鲜血不断往外流一样，有些骇人。 但苍序的神色一直都是十分镇定的，脸上的表情甚至平静得都有些异常。 正常人遇到这种状况怎么也不可能会像是苍序这个反应。 那警察看着很年轻，做决定的时候一直犹豫不决，苍序无意为难他，何况他看见夏清星也上了警车，便自行往前走了一步，“走吧小警官，去警局了。” 语调就和回家了一样，没什么区别。 油漆干了之后黏在皮肤上实在有些难受，苍序几次都想用灵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清理干净，但一看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又忍了下来。 又是那个小警察，过来问了苍序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苍序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暗指，又看着自己完全就是被按照嫌疑人的方式对待，冷笑道，“小警官，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这场混乱的制造者不就完了。” “那你是吗？” 还真敢问。 没等苍序回答，门外又进来了一个警察，看上去颇有些资历的样子，将手上的资料卷成圈在那个年轻警察的头上用力给敲了一下。 “是你个大头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你们警察学院就是教了你这么些狗屁不通的东西，让你随便的就怀疑人？赶快把人给我放了！” 被教训了一顿的年轻警察还是不肯服气，“杜队，你不知道他……” 被称作杜队的警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够了！再说你今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你的破警察学院里去！” 小警察不作声了，走过去解开了苍序手上的手铐，然后磨磨蹭蹭半天盯着苍序不肯走出审讯室。 “再磨蹭，现在、立刻、马上就收拾东西给我滚。”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 “苍总，这对不住了，刚来的警察也不懂事，你看我这刚刚在这儿也说他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一小孩计较了。” 苍序屈指在桌子上点了两下，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神色莫测，“你倒是还挺护着他。” 杜霄承认道，“是曾经战友的儿子。” “知道了。”苍序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问杜霄，“刚才一起来的那些医生在哪里？”
第四十八章 太紧了 杜霄说那些医生在十分钟之前做完笔录就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个医生没走，还在大厅里坐着说是要等人。 苍序一听杜霄这样说就知道是夏清星在等自己。 倒也因此变得不那么着急了起来，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你们警局最近还缺点什么吗？或者有没有什么设备需要换新，哪个地方需要翻修一下的？”苍序扭头问杜霄。 “还真有！”杜霄笑呵呵的一点都没犹豫，也没跟苍序客气，直接给苍序列了一个单子，“暂时就这些了。” 苍序也没看，收下了单子，“行，明天我安排人来弄。” “诶！那敢情好啊，杜某就在这里代表警局向苍总表示我们最诚挚的感谢了。” 苍序对溜须拍马的这一做派不感兴趣，也懒得作多余的回应。 在去见夏清星之前苍序还特意在找了一块镜子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结果发现如果不用灵力的话，根本就没法子下手。 只能作罢。 反正就算是这样了，这张脸也还是帅的。 苍序过去的时候夏清星正在和一个警察在说话，苍序就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让他们先把话说完。 但其实苍序过不过去都是一样的，他耳力好，站得远了也能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 而苍序现在的模样也实在很招眼，夏清星没多久就看到了他，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你这……”夏清星看到苍序的一瞬间睫毛都颤了颤，眼里满是担忧，氲着水雾，似乎下一秒就能坠下泪来。 苍序将夏清星此时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的某一块突然就软的一塌糊涂，主动和夏清星解释，“我没事，我身上这些就是普通油漆，洗一洗就都掉了。” 也确实该洗一洗了，但是到哪儿洗倒成了一个问题。 苍序现在还不想和夏清星分开，但在他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夏清星就先替他说了。 夏清星主动邀请他去自己家里，“去我家吧，我家离这边比较近一点。” “好。”苍序当然是欣然同意。 苍序这样没法上地铁，在路上走的话也太过引人注目，说不定反手就会被路过的网友发到网上成为今日乐谈。 夏清星正在苦恼怎么才能把苍序带回自己家，苍序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朝外指了指，示意夏清星往外面看。 一辆警车停在了警察局外，正朝他们招手。 司机还是刚才怀疑苍序的那个年轻警察，苍序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杜霄安排的。 年轻警察现在的心情看上去有些糟糕。 在路上，车里面的三人毫无交流，气氛莫名有些怪异。 有话憋着的感觉肯定不好受，苍序难得善解人意了一次，到了夏清星家小区楼下的时候先让夏清星走了。 车里就剩下苍序和年轻警察两个人。 “对不起苍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年轻人心高气傲，道起歉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说的都是违心的话，语气自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这次也是苍序本来就没有什么想要计较的意思，只是忽然觉得这个年轻警察平时一定很让杜霄头疼。 因为杜霄的良苦用心他全然是没有体会到的，安排他来送自己，就是给他创造了一个和自己道歉的机会，可惜…… 苍序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往下想了。 推开了车门，“回去告诉杜霄，让他多注意一下身体。” 夏清星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楼道里面等着苍序。 这种老式的居民楼是没有电梯的，狭窄的楼梯道容不下两个成年人并排着一起走。 夏清星和苍序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苍序在后面视线落到了夏清星那双随着走路的动作而摆动着的手上面。 夏清星的手很好看。 手指白皙修长，指骨明晰，就像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指节自然的半弯着，形成一个半圆弧的形状，苍序脑子里凭空生出了一个念头，那个角度似乎很适合牵手。 苍序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手突然被人抓住，夏清星第一反应就是想抽出来，但意识到自己身后的人是苍序，又止住了动作。 停下步子，仍由苍序牵着自己的手，转过身来问他，“怎么了吗？” 夏清星下班的时间本就已经是下午了，又在警察局待了半天，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在楼道里面，外面的自然光是照不进来，而每层楼梯间的灯也比较暗，有些还时亮时不亮的。 有时候夏清星上晚班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楼梯间那一闪一闪的灯光，觉得还挺渗人的。 “太黑了，我有点害怕。”苍序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怕黑？” “……嗯。”这样的话怕是也只有夏清星会相信他了。 夏清星用力回握住了苍序的手，边往上走边跟他说，“很快就到了，这楼道的灯确实不太好，我有时候晚上回来也觉得挺害怕的。” 刚才苍序回答的语气有点儿犹豫，夏清星以为他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想现身说法告诉苍序怕黑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苍序听了反而若有所思了起来。 苍序洗完澡没有衣服，夏清星就拿了自己的衣服给他，当然内裤是重新拿的一条新的。 本就不是很大的浴室里站了两个成年男人就显得更浴室有点小了，夏清星家的浴室是做的干湿隔离的那一种。 隔离的门是玻璃的。 夏清星站在门外面，苍序站在门的另一边。 等苍序把上衣脱了之后，转过头来发现夏清星还没有出去，便推开了门，笑着问他，“不出去是想留在这里帮我洗吗？” “你需要我帮你吗？”夏清星问得认真，和苍序说话间那种笑得有些邪气的语气不一样。 因为苍序后背也沾上了有油漆，夏清星怕他自己一个人不太方便就想提出说帮他，结果夏清星看到苍序脱了上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就突然怂了。 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可偏偏就是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 夏清星站在里面进退两难，直到苍序自己提了出来，虽然夏清星知道，这句话里面的玩笑成分占了很大的比重。 “需要啊。” 浴室里面的水汽扑面而来，眼前隔着一层水雾，夏清星看人都有些不太真切。 但手下的触感却是真实的、温热的。 苍序背后有很多疤痕，这些疤痕有的深有的浅，夏清星见过原貌的只有一条，就是从左肩到后腰那里的。 夏清星望着那些疤痕略微有些出神。 苍序虽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也能想象到，夏清星那双好看手在自己背上游走时的模样。 心猿意马，心思难定。 感觉到背后的停顿，苍序忍得也辛苦。 语气有些生硬的着急叫人走，“好了，洗好了你就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苍序慌，夏清星也乱。 连应了好几声，“嗯哦好，你洗吧。” 关上浴室的门，外面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流通了不少，脸颊有些烫，夏清星手动给自己扇着风。 夏清星没注意具体时间，但也感觉苍序洗得有些久了，他也不好意思去催苍序。 转念一想，那油漆的味道很是刺鼻，浴室里面水声不断又不怎么通风，夏清星还是有些担心苍序出什么状况。 夏清星在浴室门口犹犹豫豫，终于要鼓起勇气去敲门的时候，苍序自己打开门出来了。 苍序脸色不太好。 夏清星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苍序别别扭扭半天，最后憋出来了一句，“太紧了。” 作为一个男人，夏清星很快就意会到了苍序说的是指哪儿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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