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丁恪整个人都木了! 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甚至出现了瞬间黑视,但很快剧痛就传遍四肢百骸,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 小客哀鸣呜咽一声,徐刻猛一抬头,就见丁恪满脸是血,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瞳孔地震一般,闪身冲到小客身下,堪堪接住了掉下来的丁恪。 “丁……丁哥,”这里没有治愈系异能者,丁恪不能受伤的。 “丁哥,看看我,别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小客作为子弹投手的第二投,张清小姑娘峰回路转的爱情这不就来了么! 感谢棠梨煎雪×8、矢泽水莲×1的月票支持! 感谢订阅宝贝们的支持! 今天也是5000+,你们破费了,主要是这种场景我就不想断,觉得写的不痛快,看的也不舒坦,所以就一章发了!
第六十八章 梦回…… 丁恪觉得打从末日开始以后他就流年不利,受伤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脑袋汨汨冒血,染红了他半边脸,从小客身上栽下来的时候他恍然又回到了十二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老子和后妈的龙凤胎儿女两岁了,两个呀呀学舌的小东西肉乎乎的,很招人喜欢,丁恪也喜欢。 因为孩子很小,所以没有大人眼中那种明晃晃的嫌弃和无视,甚至两个小家伙拿着自己不吃的零食给自己的时候,丁恪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哥哥。 那时候丁恪因长期营养不良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瘦小,整个脸颊凹陷着,像是吸粉的瘾君子,整个村子里没有人乐意搭理他。 但他不介意,他有喜欢他的弟弟妹妹。尽管后妈对他不好,但弟弟妹妹是爱他的。 今天,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妹妹嗫喏着步子来了柴房,给他送来了几颗甜滋滋的糖果。 “哥哥,糖,吃糖!” “暖暖来了啊,”丁恪揉了揉小丫头顺滑的头发,“哪儿来的糖?” 丁恪盯着那小小的糖,口水在口腔里翻涌,但他不敢拿,拿了后妈会抽他。 “叔叔姐姐婚婚,糖果。” 小丫头嘴里咬着块儿糖,流着口水,说不清楚,但他还是听明白了,村里有人办喜宴,他老子一家去参加筵席去了。 丁恪失落的揪了揪早就不合身的衣服,“……哥哥不吃,暖暖回去吧。” 暖暖不依,执着的要给他糖,“哥哥吃!暖暖有。” 丁恪心里微暖,左右看了看没人,“那哥哥吃一个,剩下的暖暖拿回去吧,留着慢慢吃。” “嗯!”暖暖开心的扬起一个笑脸,拿出最大的一块奶糖递给了丁恪。 丁恪很感动,握着糖果没忍住捧着暖暖的额头“吧唧”亲了一口,刚好被进门的龙龙看到了。 龙龙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仰着头,“哥哥,饭饭。” 丁恪一低头,是筵席上打包回来的剩饭剩菜,饿了一整天的他有些难以置信,“给我的?” “嗯,爸爸给哥哥!”龙龙还是仰着头,甚至说话间垫了垫脚尖,拍了拍额头,但丁恪注意力都被那一袋子杂七杂八连荤带素的剩饭吸引过去了,哪里顾得上其他。 “哥哥要吃饭了,暖暖和龙龙先回家玩儿好不好,等会儿哥哥去找你们。” 暖暖乖巧点头,拉着龙龙离开了。 一关上门,丁恪席地而坐抓起袋子里的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的眼睛盯着那袋子里的肉菜,肉菜里掺杂着许多别人啃过的骨头,丁恪习以为常的挑拣出来放到一边,指头挑拣着青菜往嘴里塞。 肉得留着慢慢吃,过了这一顿,下一顿吃到肉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但最终那些肉,他也没吃上几口,傍晚时分,突然正屋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是继母怒砸碗筷的声音。 丁恪听的一哆嗦,抱着肉菜的袋子往柴堆角落里缩,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紧闭的房门。 “嘭”的一声,继母拿着手臂粗的柴火冲了进来,“你个小畜生,毛还没长齐,就学会这些猥琐下流的举动了!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继母手中粗长的柴火棒落在身上的时候丁恪一边缩着身子躲闪,一边护着那些肉菜。 继母打他是家常便饭,可笑的是今天居然还找了一个理由。 丁恪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今天爸爸在家,继母不会太过分。 但十分钟过去了,丁恪遍体鳞伤,继母却越打越来劲儿,而那个他殷切盼望的父亲,也从始至终没有出来看他一眼。 “你说,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还对暖暖干什么了?” 柴火过戳在他脑袋上,丁恪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继母就拿着这棍子把他一棍子打死。 他可听村里的人说过,刘老二就是这么活活把他媳妇儿打死的,还有张瘸子,洛疯子…… “说话!”继母陡然尖锐咆哮。 丁恪缩了缩身子,抖着声音说:“……没……” 他什么都不敢干,除了上厕所,他都不敢离开柴房,疼痛让他脑袋反应迟缓,他只能重复着说没! 可这话到了继母的耳朵里全成了狡辩,继母的脸色变得狰狞,提着丁恪的衣领把人往外拖,“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啊,你不承认,不承认老娘就打到你承认为止。” 继母身宽体胖,虎背熊腰,提着丁恪就跟提溜着小鸡仔一样轻松,她一路拉着丁恪去了村子后面的山坳,那里开着漫山遍野的野花,但村里人从来不去,据说那里是古坟场,几百年前的万人坑,夜里都鬼影重重,凄风怒嚎。 丁恪也害怕,缩着身子求饶,“姨,姨,我错了,你别让我去那儿,我害怕!” “现在知道讨饶了?晚了!你这种死娃子,现在不给你改改这下流毛病,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哩……” 继母嘴里骂骂咧咧后边的丁恪听不清了,因为他被继母拉扯进那漫山遍野鲜花的山坳了,山坳山风呼啸像是厉鬼的哀鸣,丁恪冻得瑟瑟发抖,也怕的瑟瑟发抖。 但继母一把把他扔进山坳里,他挣扎着要跑,这里可是坟场啊,会死人的。 猛的,暴怒的继母兜头给了他一棒,血花瞬间铺满了他的半张脸,继母瑟缩了一下,看着他形如鬼魅的脸,扔下一句“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就走了。 夜晚,浑浑噩噩的丁恪梦回他母亲还在的日子,继母的脸渐渐变成母亲那张狰狞的脸,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直在被虐打。 “……哥……哥” 谁在叫他,幻觉吧! 没人会救他,因为没有人爱他!他会死在寒风中,他会化成这花下泥…… “丁哥,别睡,你看看我溏淉篜里!” 声音渐渐嘈杂,丁恪昏昏沉沉睁开双眼,却看到徐刻通红的眼眶蓄着泪光,好看的唇在颤抖,看到他醒来,那双眼好像再也噙不住泪珠一般,陡然涌出眼眶。 他一把抱住丁恪,紧紧的抱着,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一般。 “丁哥……” 丁恪从来没见过徐刻这么害怕的样子,这个人一路走来都是强大、自信、可靠的代名词,他从来没有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 “吓到你了?”丁恪摸摸他的后背,“对不起啊,被石头砸懵了。” 丁恪摸摸头,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周围围了不少人。 一抬头就见宣副正在他眼前玩弄着手枪,丁恪心惊,“宣副,不至于,我就是被砸一下,用不着劳您大架送我归西。” 宣副愣了下,“噗嗤”一声笑了,“嗯,看来没事,那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丁恪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笑了笑,突然后知后觉道:“哎?怎么都在这儿啊?那公蟹呢?解决了?” “嗯,早知道你受伤能有这效果,我一定一开始就当头给你一棒!”樊覃冷冷道。 “嗯?”怎么个意思? 鲸鲨晃过来,“那估计被五马分尸的就不是螃蟹而是你了!” “是小客,”徐刻扶着他的胳膊,盯着他,“头晕么?” “还好,”丁恪其实还有点儿恶心,大概脑震荡了,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刚刚徐刻吓坏了,他不想让徐刻那么紧张兮兮。 众人七嘴八舌,丁恪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从小客身上掉下来后,那螃蟹还想趁火打劫,朝着徐刻就一大钳子砸了下去,谁知小客一见他受伤也火了,竟然直接一跃而起叼着公蟹的大钳子正面刚。 螃蟹一只鳌足被咬住,另一只大钳子毫不留情的往小客身上招呼,但怒火冲天的小客像疯了似的甩着螃蟹在河滩上“哐哐”一顿怒砸,众人看的眼花缭乱,整整十多分钟,小客不顾满脑袋被夹得鲜血淋漓,硬生生把公蟹砸成螃蟹酱。 丁恪听了大为感动,被徐刻扶着亲自去慰问了一下英勇无畏的小家伙,他们说的不假,小客的确浑身是伤,尤其脑袋上,嘴周明显的一圈儿血痕,伤口狰狞,一只耳朵剪了个豁口,原本尖尖的三角形立耳,都变成耙耳朵了。 丁恪心疼的抱着大脑袋摸了摸,当即拍板,“徐刻,把那只公蟹宰了,给小客加餐。” “不用了,”徐刻笑道:“刚刚饿了么扔上来几只没壳的母蟹,小客都吃撑了。” 对了,饿了么还没上来! 丁恪把目光转向河浪更加汹涌的大河,表情有些匪夷所思。 刚刚公蟹在下头临幸他的母蟹宠妃就这动静,现在这河里浪潮要翻天了…… “……鳄鱼……和螃蟹……也能行?” 踟蹰半晌,丁恪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徐刻:!!! 樊覃:(▼ヘ▼#) 众人:??? 然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笑声,振聋发聩,魔音灌耳! “哈哈哈哈哈!” 鲸鲨笑的前仰后合,没有半点一方霸主二把手的形象。 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受鲸鲨影响,也都笑了起来,只有樊覃黑着脸警告他:“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收一收,饿了么正和母螃蟹干架呢!” 丁恪:我说的也是干架啊! “饿了么不行吧,”丁恪继续嘴炮,“一群脱光衣服的母蟹他都搞不定?” 樊覃怒火值已经临界,眼看就要手刃队友,仇卫东适时开口,“也不是都脱光了,还有穿起来的。” 罗盛笑着解答:“母蟹和公蟹完成交配后,外壳会新生,现在和饿了么胶着的就是几只全副武装的母蟹。” “哦!”丁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就是活跃一下气氛,从这一路上碰到的两种变异动物都能说明这南安显然比其他地方更为凶险,不只是丧尸,还有恐怖的变异动物,他们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半个小时后,饿了么轰然跃出水面,嘴里叼着一只还没死透的母蟹,那母蟹个头不比公蟹差,甚至因为体态的丰腴显得更加壮实,饿了么叼着母蟹走到樊覃面前,轻轻蹭了蹭樊覃的手,樊覃摸摸它头,温柔的说:“你吃吧,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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