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桓宇瞪大眼睛,显然被他的一席话冲昏了头脑,好半天,才哭腔浓重问:“我不懂,请你说明白,为什么归我管?” 司棋抬手,指腹摩挲着他的眼尾,柔声道:“我大手大脚惯了,以后家让我败了怎么办?我听说老婆管家,才能发家致富。” “所以,你愿意管我吗?” 崔桓宇眼睫一颤,滚烫的眼泪又落了出来,灼得司棋指尖疼。 “不是让我做监护人,也不是做好兄弟,是想和我谈恋爱的意思,对吗?”崔桓宇反复确认。 “对。”司棋肯定答。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 比梦还不真实,崔桓宇真怕这迟来的幸福就像泡沫一样,轻轻一碰就碎。 他喃声低道:“可我是Beta,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发情期,就连安装的假性腺体也是坏的……” 司棋心疼把他拥进怀里,亲吻着他的发顶:“不需要信息素,我照样为你着迷。”
第24章 不需要信息素, 我照样为你着迷。 这大概是崔桓宇听过最好听的情话。 他伏在司棋的肩头由轻声啜泣变为失声痛哭。 司棋的手臂渐渐收紧,被他哭得心都碎了,在他的记忆里, 崔桓宇没有这样放声痛哭过, 即便再难受,也只会红着眼眶,用笑掩过。 而如今, 他就像在宣泄自己这九年的所有委屈和心酸,那段隐埋在心底的暗恋终于在阳光下发芽开花, 等来了他的爱人捧着真心来找他。 待崔桓宇慢慢平静下来, 两人都还紧紧贴一起,谁也不舍得分开。 隔了好一会儿,崔桓宇才鼻音浓重问:“你饿吗?” “是有点, 我去做饭吧。”司棋说。 “我已经做了,热热就行。”崔桓宇从他怀里退开, 抬着脸看他, “你恢复了吗?” “也就二十四小时,晚上十点我又会变成小孩子。”司棋叹气。 崔桓宇:“不着急,赛娜说过, 你会慢慢长大的。” “那你还愿意等我长大吗?”司棋问。 崔桓宇眼神坚定:“当然愿意。” 他已经等过一次了,从十六岁等到现在。 看着他的Alpha从青涩走向成熟,再在最能承担责任的年纪接受他。 “但我保证……”司棋摸了摸崔桓宇的脸, “这次不会让你等太久。” 被Alpha亲昵触碰,崔桓宇心都软了, 他真的像只小狐狸般, 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还带着泪渍的眼睛再也不用压抑其中的情绪, 饱含深情地看着他,从鼻腔轻轻哼出了一声:“嗯。” 短暂沉默,崔桓宇又问:“你把你的身家都给我了,不后悔?” “后悔什么?” “往后你要是想跟我散了,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司棋被逗笑了,欠欠道:“不还就不还呗,我就凭这脸,还不能傍个大款?” “你——”崔桓宇气急瞪他。 “瞧你,又把自己气着了。”司棋单手揽过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哪想过跟你散啊,就想跟你过一辈子。” “崔桓宇,其实我现在觉得自己挺自私的,我已经耽误你九年了,倘若往后我出任务有个三长两短……” “别胡说!”崔桓宇捂住他的嘴,“别说这种话,求你。” 司棋亲了一下他的掌心,拉开他的手认真道:“真有那一天,你就忘了我,重新找个安稳,待你好的人过吧。” 崔桓宇幽怨盯着他:“好,真有那一天,我就带着你的保险金,再找个Alpha,住你的房子,用你的钱。” 司棋:? “诶,你这样就很过分。” 崔桓宇稳了稳情绪:“所以你要平平安安,否则,我会在卧室床头摆你的照片,让你看着我怎么在你的床上和别人……” “不准说了。”司棋有些恼火,“我易感期都快气出来了。”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受不了。 让他看着崔桓宇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他能直接气活过来。 谁家正经人谈恋爱第一天,先把后事都谈了? 哦,他两个卧龙凤雏。 “那你也别说不吉利的话。”崔桓宇分外严肃。 “好好好。” 达成共识,崔桓宇准备把司棋给他的东西锁进保险柜。 这是司棋第一次进崔桓宇的卧房。 两人从前虽是好兄弟,但到底第二性别不同,于情于理,他一个成年Alpha都不该往Beta卧房里跑。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两人互表了心意,确定了关系,崔桓宇是他的伴侣,他自然是要在崔桓宇的隐私空间里留下自己的味道,以此昭显,这是他的人,谁也别惦记。 崔桓宇的房间摆设和他的性格一致,简洁大方,又整理得干干净净。 男人站在衣柜前,打开了嵌入式保险箱,正在输密码。 司棋则站在一旁,好奇打量着四周。 欧式大床的正上方,同两幅壁画贴在一起的,是一副画风抽象的人物图,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之前在幼儿园画的崔桓宇,没想到收到画的人,特意去做了一个画框将那副丑丑的画裱了起来,还骄傲地挂上了墙。 这种潜在炫耀的心思当真是可爱的紧。 司棋视线继续移动,下一刻,又被床头柜上的合照吸引。 他挪动了下脚步,将相框拿了起来。 这是高中毕业时,崔桓宇等在厕所门口找他合的影,那时的两人都还很稚嫩,崔桓宇更是和现在大相径庭。 “在看什么?”放好东西的男人靠了过来。 “照片。”司棋把相框侧给他看。 “哦,我那时好丑。”崔桓宇声音淡淡。 “不丑啊,很可爱。”司棋反驳,“不过说起来,我记得大学第一次碰面那晚,我差点没把你认出来,就一个暑假,你变了好多。” “因为我整个暑假都在减肥,还做了近视眼手术。”崔桓宇把相框从司棋手里拿走,“也找了心理医生辅导,让我可以勇敢说话,不再一看见人就害怕。” “那看来很成功。” “那也是因为你。”崔桓宇目光灼灼,“因为我在期待和你重逢,想你重新记住我。” 原来又是因为他。 原来崔桓宇一直把他当成动力,默默改变着自己,仅仅就是为了下一次见面,给他留下深刻的记忆。 而这不求回报的喜欢和付出 ,竟持续了近九年。 昏暗的卧室内,司棋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人,男人那一张一合的嘴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让他心潮澎湃。 当隐藏已久的爱意宣泄出来时,竟热烈得让人难以招架。 司棋的目光落在了那不施口脂却也自带嫣红的唇上:“崔桓宇,我能不能亲你?” 这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用肢体接触来表达对他的爱恋。 “什么?”崔桓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亲你。”司棋再次郑重道,“当然,你可以拒绝。” 崔桓宇视线飘忽,白皙的脸一点藏不住羞,红了一大片:“我为什么要拒绝?” 得到了允许,司棋捧着他的脸,暧昧缱绻地贴了上去。 崔桓宇的唇温热柔软,司棋一点点浅啄着,又探出了舌尖。 男人配合张开嘴,接受他的攻城略地,在和他唇齿纠缠时,一对大大的狐狸耳朵“Duang”的一下冒了出来,是情动的表现。 司棋轻喘着气,稍稍分离了一点,同他鼻尖对着鼻尖,哑声道:“耳朵出来了,尾巴呢?” 崔桓宇被勾得腿都软了,一下跌坐在床上,只顾着呼气。 高大的Alpha欺身上前,不依不饶问:“尾巴出来没?” 崔桓宇紧抿着唇,别过脸不看他。 “不说?那我自己摸。”说罢,司棋的手钻到了他的身后,轻易就摸到了那鼓囊囊的一团,低声笑道:“出来了,你这么敏感?” 他爱了九年的人,在带着爱意亲吻他,引诱他,他怎么能不敏感呢? 同上一次Alpha易感期时的吻不同,这次是在Alpha意识清醒,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主动和他缠绵。 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和激动。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也在爱他,他的心和身体就换了主导者,完全由他的Alpha在支配。 “崔桓宇,让我看看尾巴。”司棋循循善诱,“就看一下,你那天都打算给别人看耳朵了。” 崔桓宇闭着眼睛,羞怯难当:“没给看。” “那不是因为我在吗?你自己都说,我要不在,你就给他们看了。”司棋伏在上方俯视着他,还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我和别人总归不一样,他们能看得耳朵,我就要看你尾巴。” 说着,司棋又往下压了点,嘴唇亲了亲崔桓宇的大耳朵,听他舒服又压抑地闷哼了两声。 把人心都叫酥了。 司棋的呼吸越来越重,手指勾着他的皮带,继续追问:“给不给看?” 就像森林里发现了猎物,他蛰伏在暗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等待他放松警惕,再一击即中。 反正狩猎,要的就是耐心。 隔了好一会儿,崔桓宇才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司棋故作不解。 崔桓宇这下连脖颈都红了,还未消肿的眼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憋出三个字:“给你看。” 裤子退至大腿,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弹了出来。 耳廓狐的尾毛厚而密,尾尖是黑色。 司棋的手顺着尾巴根一路撸到下,崔桓宇弓着身子抖如筛糠。 他咬着被子,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奈何Alpha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把玩着他的狐尾,还放在唇边亲了两下。 崔桓宇“唔”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再回过神时,心里暗道:要换床单了。 身后的Alpha对于他的本体体征爱不释手,摸着就不愿放开。 崔桓宇是易出汗体质,此时浑身早已湿透,尾巴也弄脏了。 他把狐尾从Alpha手里抽走,翻了个身,和作坏的人面对面,疲累道:“你刚刚说要去做饭。” 司棋:“你饿了?” “嗯。”崔桓宇忙不可迭点头。 “行吧,那我去把菜热热,你躺会儿。”司棋亲了下他的眼睛,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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