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没有回答,但双胞胎连心,不用说靳秀也明白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以后都不能利用一安了。” 那会儿小蛇钻进她怀里发抖,咬着她的衣摆说姑姑快跑。靳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孩子陪她一起在封闭室生活了这么久,每当她坚持不下去,都靠着再见哥哥一面的执念和自己死了这个孩子也没法活的想法继续坚持。 靳尚摸了摸妹妹头,让她放心。 “一安被乌家人知道了,他们再大度也不会接纳哥哥,何况乌行越被刺激得兽化伤人,军事法庭一开加上我们手里的监控,为了前程和蠢豹子的性命,这个婚不离也得离。” “那你也不能让一安叫你父亲,他是谁的孩子……” “我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孩子。” 靳尚提高声音打断了妹妹接下来的话。 “而且让他们以为一安是我和哥哥的孩子,恐怕乌家人更不想和我们家再有一点点干系。” 靳秀拍开了靳尚放她头顶的手,没好气的说了句但愿吧。 “可是契合度……” “当初两家联姻可就是看中契合度,以乌行越的等级没个高契合的Omega恐怕度不过易感期。” 靳尚微微一笑:“这就要看那位余琢的本事了。”“蠢豹子度不过死了最好,度过了更好,哥哥最讨厌余琢,如果他们俩旧情复燃,哥哥这次真的会死心了。” 靳秀点点头,笑了笑说,“祝余琢得偿所愿。” “对,祝他,得偿所愿。” 徐禄深脸色发青,死死盯着这个满脸温和谦卑的老、熟、人,要不是孩子父亲拦着,他刚才的一巴掌已经甩了出去。 余琢蹲下捡起被打散一地的A4纸,里面是几十项报告,记录了他二次分化的基本情况、他的身体情况、还有他和乌行越的匹配结果。 95%,一个分明绝配此刻却显得可怕的数据。 乌父安抚不住,向来端庄稳重的爱人第二次为了老三失了分寸。 “当初要不是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下三滥的药,他易感期也不会那么痛苦,人不人鬼不鬼,跟动物一样样!你还挑唆他原谅你,让他带你来家里。” “外面都以为你是Beta所以我们家容不下你,你装的好,把你品行不端的样子藏得好啊。你一步登天的心思恐怕只有我那个傻儿子不知道。当初为了你和家里闹别扭,整整一年没联系过我们。怎么?你装不知道?” “对不起叔叔,我真的不知道。” 余琢低眉道歉。他接到消息拿上所有筹码在乌家大门口等着,看到乌家老大和老二带着一辆全封闭的车回来,就知道机会来了。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他必须把握住,为着乌行越也为着他自己。 第二天临近中午,他才被佣人请进,乌家的Alpha们愁容满面,那位曾经把他贬得一无是处的Omega,也是乌行越的爸爸依旧傲气的坐在主位上,不过脸色和眼圈不比熬了一整夜的他强多少。 “你不知道!但我知道,几年前对你说的话现在依然管用。你以为叫你进来是看你弄这些东西的?” 徐禄深扬手又把这些纸打得到处都是。 “不然呢?” 他听到余琢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你说什么?” “夫人,我说,不然呢?” “你们请我进来,总不能只是为了一顿奚落。” “你……” 乌行珏站起来搂住爸爸的肩膀,给父亲使了个眼色。乌父赶紧握紧爱人的手,半哄半劝的说:“禄深,交给孩子们吧,我们管他们兄弟的事做什么。” 徐禄深气得抖出一根羽毛,被乌父熟稔的接住,牵着人离开。 会客厅只剩下乌行简、乌行珏和余琢。 “余先生,请坐。” 乌行简请人坐下,又叫人端来咖啡。余琢也没再管地上的纸,坐下喝了口咖啡。 “只有民政能出具AO的契合度报告,您可以说说这个没有印章95%是从哪里来的吗?” 乌行珏问。 “地下城428号楼顶层,越哥曾在那里做过和靳介的契合度检测,老板叫王锵锵,我们三个认识,所以……” “了解了。” 乌行珏点点头,打断了余琢的话冲着远处不起眼的角落比了个去的手势。 乌行简看了眼始终不卑不亢的余琢,问道:“你为什么要现在拿着这个东西到我家来?” 余琢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两位少爷,这是我的门路。我知道越哥现在需要帮助,我爱他,现在只有我能够帮助他。”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好笑。 乌行简端着咖啡没有喝,他想起了靳介。老三怎么咬Omega的腺体,他全看在眼里,獠牙没有一点犹豫刺破小拇指尖大的腺体,后颈在兽嘴下比新藕还脆弱。 就那样没一点声音的受着,那该是超越了Omega被标记本能的一场献祭,这样的人和他弟弟分开时都没有说爱,眼前这个…… “那你去吧,希望你能帮到我弟弟,不过你得注意安全。” 两兄弟亲自给余琢引路,带他到被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地下三层。
第59章 胜利者? 足球场大的房间,四四方方像个Max+++骨灰盒。通体漆黑的铁树从墙上长出,占了四分之一的空间,枝节纹路栩栩如生,每片叶子正好是个标准圆。 树下山洞造型的空心铁疙瘩里突然冒出一个炸毛的脑袋,绿油油的圆眼睛冷漠的望着闯入的人。 乌行珏吹了一个婉转的口哨,想把里面的东西逗了出来,那东西发出低吼,警告陌生人不要靠近。 “这么快就六亲不认了,啧啧。”乌行珏摇摇头,又看向已经呆滞的余琢,做了个绅士的邀请动作,邀请余琢进到他弟弟的领地。 “请。” 余琢咽了一口唾沫,僵着身体没有动。他发觉自己似乎搞错了什么事情。 里面的东西注意到,警告对三个两脚兽没有一点用,于是压着身体从洞穴里爬出来。 虽说A星猛兽常见,但隔着数重安保设施的见和直面完全是两个概念。余琢被一只体型过大的黑豹注视着,双方的直线距离不够豹子跑一口气,顷刻就能到他面前,咬碎他的脑袋。 “啊。” 乌行珏手搭上余琢的肩膀,把人吓得惊呼。 “你怕什么,你们俩契合度那么高。” “这,这是越哥?” 余琢不敢相信。 眼前的黑豹几下爬上了树,在黑色铁树掩藏下很快消失不见,只有尖涩的磨爪爪声反复回荡在他的耳边。 “你不知道?” 乌行珏故作惊讶的反问,“这可是你的手笔,他正常易感期会是人,但三越易感期后来就不正常了。” 空气突然安静,余琢聪明的脑袋反复计算逃与拼这两项选择的得失概率。他走到如今已经算是小有所成,虽说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难道真的非要去攀这顶级富贵? 帮助这样的乌行越度过易感期无疑徘徊生死边缘,余琢这样步步为营的人也得仔细盘算。 他想起了自己从小被关在画室里必须待够十二个小时才可以出来,想起严苛的父母不留情面的当众惩罚,想起为了摆脱这一切连轴兼职赚钱的自己,想起面对错误数据时的痛苦无力,日日夜夜辗转难眠。 余琢想了许多,过往比视频还要清晰的呈现,刻骨铭心的情绪纷涌而来。 最后他看到了那个为了去够乌家的门楣彻底和过去决裂的余琢,灯下足以淹没他的草稿纸和童年的画纸一样多。 人都是为自己的欲望努力着,他只是欲望大了些,有什么不堪说的。 “抱歉,我会弥补他的。”余琢说了这句话,义无反顾的走向藏有黑豹的树。 余琢在生死边缘倒是想了很多,却没有想起他义无反顾走向的乌行越。 铁门轰隆一声自动关闭。 乌行珏看了看四周,确定空无一人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手心大的包裹,外三层塑料袋里三层卫生纸不知名布料和金箔。 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里头食指长筷头粗的两支烟,其中一根已经抽了三分之一。 “哥,抽?” 他犹豫了下,把完整的递了出去,心里有些不舒服。 乌行简对此习以为常,翻开他的古董表看了看,随口说道:“有害健康。” “6万多一根,不抽算了。”乌行珏拿回来自己点上。 6万多? 十秒过后,兄弟二人放松的呼出一阵白雾。 “我赌三分钟,用这块表。”乌行珏亮了亮价值七位数的腕表,表壳与表带布满精美的铜钱纹,透露着一股低资产人欣赏不来的美。 乌行简的目光在表上顿了两秒,抬了抬夹烟的二指说, “我赌两小时,用剩下的烟屁股。” “那你倒是抽慢点啊!”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一小时…… 两小时。 铁门轰隆又打开,沾血的白玫瑰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门口,披着他们给黑豹准备的垫窝毯子昏死过去。 “我R,乌行越真是啥都不挑啊。” 乌行珏按住墙壁的一个开关,喊些人下来处理眼前这一摊子。 “现在是动物,不是乌行越。” 乌行简走进去观察了会儿餍足睡下的黑豹,没什么大问题。晃眼看到爪子下似乎露出什么东西,他蹲下身细看,眉头一皱。 “二珏,让医生看看余琢的腺体还在不在。” “什么意思?” 乌行简没理不解的弟弟,用脚踢出了一小块新鲜淌血的肉,让下来的人收好。 医生也跟着下来,正在给余琢做检查,看到他后颈腺体处空了一块,取来乌行简踢过的肉,两者一比正好对上。又取出仪器扫描余琢的腺周,几分钟后得出结论,“少了四分之三。” 众人都看向乌行简,只见他轻踢了一下熟睡的黑豹,不带什么情绪道:“处理一下,不要让他留下什么不该留的。” 众人各司其职,十多分钟就清理好地下三层,接着安静有序的离开。 乌行珏拍了拍实心的豹子头,黑豹动了两下耳朵继续憨睡,他又顺毛撸了两把,说道: “怎么不直接……” “我们家已经够风口浪尖了,过段时间吧。” 乌行简伸出一只手,清楚的指向弟弟的手腕。 乌行越彻底清醒已是一周后。刚好遇到二哥下来看他,见他醒了,从墙壁夹层里取出衣服鞋子扔了过来。 “穿上吧,外面又在下雪。” 刚结束兽化和易感期的脑子还有些不灵光。乌行越慢吞吞的穿衣服,好一会儿才闷出第一句话, “靳介呢?” 二哥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同情,也是好一会儿才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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