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空大气都不敢出,一门心思想着赶紧跑路。 “伯恩上将好啊……那什么,阿舒我过、过几天再来找你哈!” 他一走,洛予不满了。 “你吓到阿空了。” “……”男人立刻松了势,转过头来看他。 这一看却愣住了。 洛予半眯着眼,下巴微微扬起。明明是抬着头的动作,却给人一种似乎在被他低头俯视的感觉。唇边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少在他身上出现的一抹清冷,眼神中的指责意味明显。 解应丞从未被他这么看过,一时愣了神。 此时的洛予一点也不好亲近,却让他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解应丞试探着抬起手靠近他的唇瓣,低声道:“抱歉。” 意外的是,洛予没有避开他的手,任由男人替他擦掉唇角并不存在的残留酒液。 皮肤开始隐隐发烫,心跳加速跳动着,洛予明白大概是酒劲开始上头了。 他的酒量其实并不好。 虽然不至于一杯倒,但也还没到喝完大半瓶香槟还能保持百分百清醒的程度。 不过他酒品不差,感觉到自己差不多醉了就会闭上嘴避免说错话。即便脑袋已经开始发懵,面色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而这些,解应丞并不知情。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洛予都闭口不言,男人自然而然地想偏了。 他似乎又惹恼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心思就再也没法放回眼前的宴会上,偏偏此时,一位侍者走到他面前半弯下腰:“伯恩·科普兰上将,二皇子有请。” 与之一同到达的是温彦,两人暗中交换了个眼神,解应丞心中一凛。 原本希望能够避开,但终究还是来了吗。 他看了一眼洛予后,低声对温彦道:“你在这等着。” 他不放心留下洛予一个人。 说完,他跟着侍者转身离开,最终在宴厅的最前方停下了。 晚宴的主人公,帝国二皇子。 擅长审时度势,惯会拉拢人心,是现任皇帝的下任接班人中呼声最高的存在。 他的年纪已三十过半,却生得一副好相貌,轮廓流畅,眉眼狭长。看人时总是微眯着眼,声音带着笑意,唇角却没有一丝弧度。 “好久不见了,伯恩·柯普兰上将。” 解应丞向他颔首示意,声音多了几分冷肃:“二皇子,日安。” “听说你前日辞职了。如此优秀的指挥人才,真是帝国的损失。不知道上将的身体修养得如何了?”他话语中的惋惜听上去颇有几分情真意切,只是究竟有几分真心,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而这话带给解应丞的,却尽是冷意。 谁不知道解家世世代代都只忠于帝王?皇帝身体还没垮的时候二皇子曾多次暗示拉拢,都被解应丞拒绝了。 而此时皇帝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二皇子派如日中天,他一句可惜,半是怜悯,半是警告。 暗中聆听的人皆是呼吸一窒,倘若是换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在场,大概已经满身冷汗了。 而解应丞答得不卑不亢:“承蒙二皇子关心。身体方面,医生说还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这样啊。”二皇子抿了口酒,似有若无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而解应丞反应极快,举起酒杯,以一个巧妙的角度遮挡住他的视线。 “这杯我敬您。解某家中还有幼子需要照顾,不知可否先行离开?” 二皇子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去吧。酒也不必再喝了,上将要多加注意身体才是。” 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意味深长。而解应丞恍若未闻,表情自始至终都不变过。 他回到洛予身边,朝温彦略点了点头,面色平静。 然而温彦心中却有些急。 尚处在权力中心的温彦在晚宴上获取的消息比解应丞更多。可现下人多眼杂,皇宫内的任何通讯又会受到监视和限制,他没法开口。 正当他思考着该如何向他传递消息时,解应丞突然道: “时间不早,我和洛予就先走了。” 温彦一愣后迅速点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解应丞话里隐含的意思是晚宴结束后联系,他也要找个借口尽快离场才行。 而解应丞此时也顾不上洛予是否还在生气了,牵起他的手便往外走,等到上了悬浮车才放开。 洛予全程都保持着沉默。 后座即使坐了两人也依旧宽敞,彼此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洛予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向解应丞。 “你今晚喝酒了。” 解应丞顿了顿才答:“嗯。” 人类似乎轻轻“唔”了一声,视线却没有挪开,仔细观察了片刻后,才略带失望地收回。 上次有尾巴,这次没有。 原来不是每一次喝酒就会有的么…… 好想摸。 而解应丞则是拧紧了眉。 什么意思? 还不等他问,洛予却毫无预兆地向他伸出了手。 “尾巴,可以摸吗?” 解应丞愣了足足半分钟,才慢慢伸出长尾。洛予欣喜地抱住毛茸茸的尾巴,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玩具一般,一脸满足。 解应丞此时终于隐隐察觉到—— 他好像醉了。 以洛予平时的性格,根本不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和其他人交谈的时候?还是被二皇子请走的时候? 解应丞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一个答案,面色却猛然一变,不可思议地看向身侧。 柔软的尾尖被人类握住,隔着细密的绒毛,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人类似乎还嫌不够,又转头对他道: “耳朵,也可以摸吗?” 夜色下,一双净透的黑眸含着些许期待,直直地看着他。 解应丞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到了极点。 洛予喝醉了。 毋庸置疑。 淡淡的鸢尾香像是突然被放大了数倍,袭向他的感官。解应丞猛然收回视线,不敢在那双眸子上多做停留。 银耳悄然出现,下一刻,温热的指尖便覆了上来,在敏感的耳背轻蹭。 洛予每摸一下,解应丞的呼吸就粗重一分。 等他终于餍足地收回手时,男人已经完全绷紧了身体,极力压抑着体内的本能。 几乎是在悬浮车停稳的瞬间,车门被猛地推开,男人倚在车尾喘息,前所未有的狼狈。 而始作俑者慢悠悠地下了车,发现解应丞在原地没动时还疑惑地问了句:“不回家吗?” 男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 洛予径直回了房间,而解应丞则是径直走向餐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凉的。 一杯又一杯。 等心跳与沸腾的血液都稍微冷静下来后,他将水换成温的,重新拿了个玻璃杯接上,转身走向洛予的房间。 门没有锁。 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解应丞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暖黄的落地灯开着,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床头,蓬松柔软的枕头陷下,隐约露出小半张侧脸。 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解应丞本想将水杯轻轻放在床头就走,可无意朝床边看了一眼,却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衬衫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两颗,露出人类白皙精致的锁骨。再往上,是形状饱满而嫣红的唇瓣。 不久前喝下的水似乎毫无作用,他的喉咙又开始发干。 银灰色的双眸此时已完全染成了夜色,手指紧了又松。 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悄然靠近了他的鸢尾。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下,一触即分。 他刚欲撤开,却毫无预兆地被人抓住了领口,膝盖猛地撞上床头,外套滑落至地毯上,露出原本放在床头的项链。 轻轻的呢喃声响起。 “接吻可不是这样的啊……” “要我教教你吗?”
第51章 声音在夜色中消弭。 彼此的呼吸紧贴交织,吐出的字句化作羽毛,在心上轻扫。 喉结滚动,解应丞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身下的鸢尾上。 落在舒卷的花瓣上。 理智告诉他洛予醉了,他不应该趁人之危。 但手却不受控制地揽上了他的腰,想要将他揉进怀里,肆意品尝。 干涩的唇小心翼翼地再次覆上,慢慢吸吮舔舐,直至将花瓣沾湿。鼻尖紧贴,每一次呼吸都让皮肤的温度更加滚烫,而此时洛予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再近无可近。 男人一点一点加深了力度。 脆弱的花瓣被碾弄厮磨,丝丝缕缕的疼痛伴着低吟溢出,反而让他抓住时机,叩开齿间,探进温软的口腔,贴着他的舌尖不知怜悯地掠夺攫取。 呼吸如同香槟酒中的气泡,从杯底升起、破碎,相互纠缠着,再被拉入汹涌的情潮。 带着薄茧的手指撩起衬衫边缘,贴上柔软细腻的皮肤,洛予低哼一声,身体阵阵发软,抖落了满室的花香。 另一只手从锁骨上划过,穿过细软的发丝,慢慢贴近了脆弱而敏感的腺体。指腹滑动,带起酥麻痒意。 领口皱得不成样子。心脏抵着指尖跳动,被彻底攥紧。 原本就不甚清醒的意识此刻彻底迷失在了浓烈的烟草香里。 “咚”地一声,床头的水杯在意乱情迷中被无意打翻,将发皱的床单与绒毯弄得更糟,却无人在意。 然而下一瞬,几声短促的尖锐声响起。 解应丞的动作一顿,咬紧牙关,用力闭了闭眼后,不甘地放开了怀中的鸢尾。 他猛然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几分钟后带着一身戾气,将睡着的人类径直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片凌乱的房间来不及收拾,男人披着夜色匆匆离去。 - 第二天,洛予是被脸颊上传来的湿意给弄醒的。 宿醉过后的大脑一钝一钝地疼,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还来不及辨认清楚眼前的景象,就先听到了一声奶音。 “嗷呜!” 雪豹形态的幼崽啪嗒一下撞进他的怀中,嘴里叼着的项链掉了下来,冰凉的金属链条贴上皮肤,让洛予立刻清醒。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但浓郁的烟草味道让洛予很快反应了过来自己在哪里。 他怎么会在解应丞的房间里? 不等他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幼崽又“嗷呜”地叫了一声,两只肉垫不停交替地踩着,眼睛里透着几分焦急。 “团团……?怎么……” 他话还未说完,幼崽一下子变成人形,抱住了他的手臂。 “洛洛!爸爸!项、项链!”幼崽拿起项链急急地往他手里塞。 幼崽情绪激动时的小磕巴已经很久没出现过,洛予顾不上其他,握住了幼崽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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