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阁主摇了摇头:“却也未必。” “世人皆知桃花毒之凶猛,但这么多年来,血月教从未拿出过此毒。魑月魔尊确实是第三桃花岛岛主,但也并不能说明此毒便是他所制。此毒突然现世,只怕另有缘由。” “缘由便是血月教在掩饰自己的野心!” 陆长清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 “世人皆知,桃花毒与血月教的渊源,但是血月教这么多年都全无动静,正是为了避人耳目。不然的话,就算他们不会制毒,桃花岛灭亡,他们手上就当真没有一点毒药留存吗?” “这些年来,血月教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前些日子更是与仙门合谋,想要暗害我宗和鬼灵门,其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小侄残躯薄命,死了也就算了。但是血月教可不满足于此,桃花毒竟连我师尊都无法解除,更别提别人了。届时整个九州,到处都是桃花毒肆虐,又该是何种状况?兰瑟阁弟子之所以不愿意继续去攻伐血月教,是因为之前消耗太大,无力再去。可是现今正值危急存亡之时,现在不去,以后还有机会去吗?” “还请阁主为我神法宗计,率弟子出征血月!” …… 兰瑟阁也顺利解决,接下来只剩下——司裁殿了。 最难啃的骨头。 在天魔殿中,司裁殿殿主是最反对出征血月的,不配合也是可以想见的。 陆长清知道他不配合,但没想到他这么不配合。 他连面都没见上! 巧舌如簧均无用武之地。 司裁殿蓝长老一脸歉意:“宗主,殿主最近正在闭关,无暇见您,要不您先回去歇息,待殿主出关,属下必定禀报殿主,让殿主去修罗殿觐见。” 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司裁殿,竟对宗主无礼至此! 可见他们内心到底有多不满。 陆长清内心暴怒,面上却是轻笑。 他抬头看了看司裁殿门匾上悬挂着的那面镜子。 突然问道:“这问心镜修好了?” 蓝长老一愣,下意识要阻止他。 但已来不及了! 陆长清已张手,用灵力一吸,将问心镜吸入掌中。 蓝长老惊恐大喊:“宗主,不要!” 陆长清充耳未闻,径自抽出他的趁手兵器——剁骨刀。 往问心镜上就是一劈! 其实剁骨刀这种低级法器根本伤不到问心镜。 但现在砍它的是陆长清。 所以问心镜眯了眯眼,很配合的再裂了一条缝。 它原本以为装死就可以了。 但是陆长清似乎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砍了一刀,又砍一刀! “宗主,住手!” 蓝长老肝胆俱裂,扑上来就要阻止! 陆长清终于停手,不过镜子已经碎得不成镜形。 蓝长老看着一塌糊涂的神器,心疼得心都在滴血:“这可是神器啊,你怎么能……” 陆长清一挑眉:“你这是在向本宗主问罪?” 蓝长老立刻偃旗息鼓,咬牙道:“属下不敢,只是这神器贵重,不该如此对待。” 陆长清没好气的提了一脚镜子:“这等破镜子算什么神器,长老若是喜欢,本宗主再送你几件便是。” 被羞辱的镜子:“……”唯唯诺诺。 蓝长老还没缓过劲来,就见陆长清又慢吞吞的盯着他们司裁殿的门匾瞧:“这个门匾,似乎有些破旧……” “宗主恕罪!”蓝长老立即道:“殿主的修炼想必也不在紧要关头,属下这就去禀报。” 陆长清挑了挑眉:“你是说,让本宗主在这大门口等你?” 蓝长老胆战心惊:“不敢不敢,您里面请。” 很快,陆长清就见到了面色不善的司裁殿殿主。 “宗主,为何要在我司裁殿门口闹事?” “宗主此言差矣,这不叫闹事,这叫整治。” “司裁殿风气不正,明明是我神法宗礼制公法所在,却带头以下犯上。若不好好整治一番,下面的弟子有样学样,致使我宗根基动摇,动乱频生,那殿主岂不是千古罪人?” 厅堂内,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蓝长老紧张得汗如雨下。 司裁殿殿主神色阴鸷,死死的盯着陆长清:“倒是小瞧你了。” 陆长清轻嗤一声:“这些无礼之罪,本宗主容后再同你计。” “当下最要紧之事,是进攻血月教。本宗主且问你,为何推三阻四,迟迟不肯配合出征事宜。” 司裁殿殿主冷声道:“那日本殿以说过,此时并非攻打血月教的良机,恕我不能配合!” 陆长清道:“那对不住了,司裁殿今日,恐怕要换一位殿主了。” “你要罢免我?”司裁殿殿主怒极反笑:“宗主想必还不知,就凭你,还不够资格罢免我。我的司裁殿殿主之位乃尊座亲封,如无大过,何谈罢免?若要罢免我,需五殿齐议,尊座亲决。岂是你一黄口小儿三言两语便能罢免得了的?” 陆长清也笑了:“这事好像不比三言两语难多少吧。” 他面露轻蔑:“本宗主刚从其他几殿那里过来,大家都一致认同本宗主的决定。出兵血月之事乃是天魔议事时定下的,非你一人所决,你贻误战机,又以下犯上,还不算大罪?至于尊座亲决,那还不容易。本宗主这就去信尊座,禀告此事。至于罢免你后谁来主持司裁殿……” 陆长清环视一眼,说:“我觉得蓝长老就很不错。” 蓝长老:苦瓜脸。 你们干架为什么要扯上我。 司裁殿殿主脸色更加阴沉。 因为他听出了陆长清言语中的无上信心,一个没背景没修为的傀儡宗主,凭什么这般自信? 这小子从前唯唯诺诺,一副甘当傀儡的模样。 现在如此猖狂,又是何故? 司裁殿主心念疾转,突然变脸了:“宗主啊,不是我要反对进攻血月教。” “是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打仗是要花钱的,这些年宗门大事不断,库存灵石已经不多了。之前和鬼灵门伏击血月教,也花了大笔灵石,实在是……没钱啊。” 他变脸变得如此之快,陆长清倒是一点不意外。 他也皱眉道:“缺钱,这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说完,他就掏出一份账本,递了过去:“这是这几百年来,司裁殿库存的所有灵石收入和支出状况,殿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司裁殿殿主脸色一变。 陆长清却“哎呀”一声:“按照这个账簿显示,现在司裁殿库房内,起码有三十五亿的灵石。虽然不多,但是打个仗还是够的吧?” “什么?没有吗?那是不是司裁殿的某些人,私吞了呢?” 他怎么会有我司裁殿的账簿。 殿主阴沉着个脸将账簿接了过去,匆匆扫了一眼:“没有这么多,但是大抵不差。” 到底是谁,泄露了至关要紧的账簿! 这玩意儿只有他和他的心腹,寥寥几人知晓。 到底是谁? 他费劲的挤出一抹笑:“这些灵石若是充作打仗消耗确实足够,但本殿是考虑到打仗时需要购买大量的法器,这就不够了。” “这个殿主就无需担心了。本宗主刚从听血堂那儿来,他们那的库房内有许多尘封的法器,都可以使用。还有,此事本宗主已上禀尊座,尊座听说此事,极为关心。立刻从他自己的宝库内,拨了许多法器供出征使用。” “无需再耗费灵石购买。”
第63章 师祖剑尊 堂上一片寂静无声。 司裁殿殿主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位新任宗主。 宗主也温和的看着他。 末了, 司裁殿殿主在心里叹口气,继而道:“既如此,谨遵宗主之令。” 他还可以继续找借口, 但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人家连尊座的宝库都撬得动。 大势在他。 陆长清终于满意。 “此事不能再耽搁了, 三日之后, 万事俱备,出征血月!” 十日后。 阴山。 圣朝殿。 顾玄策第一千零五百三十一次叹气。 相思的日子, 真苦。 他心中如同千百只蚂蚁在噬咬, 心痒难耐。 手抬起又放下。 抬起又放下。 数次之后, 终于一咬牙。 启动了圣渊池。 陆长清手上有落音铃, 能察觉一切窥探。 但察觉就察觉吧。 若是他发现是自己在偷窥, 也许大怒之下就来找自己算账了呢。 那好歹还能见上一面。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顾魔尊打开了圣渊池。 试图再度窥视陆长清的行动。 ? 顾玄策微微皱眉,用圣渊池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 发现根本没有那熟悉的身影。 怎么回事? 适逢右护法到来, 他挑眉问道:“宗主在何处?” 右护法一愣:“七日前, 宗主率众离宗了,要去攻打血月教啊。尊座您不知道吗?” 顾玄策胸口火气窜起:“攻打血月教,他去干什么?” 右护法理所当然的道:“宗主身为一宗之首, 如此大事当然要亲临坐镇, 历来不都如此吗?” 反正有尊座在,神法宗也无需担心被人端了老巢,所以历任宗主都十分积极对外征战。 顾玄策怒气冲冲:“别人是别人, 他是他。他修为不足,若是有危险该如何是好?” 右护法道:“尊座莫急, 南北两位太上长老亦随宗主同往, 有两位老祖在,必能保宗主无虞。” 顾玄策还是不放心, 质问道:“七日前?都走了这么久了你为何不早早来报?” 右护法挠了挠头:“宗主之前遣人来您的宝库内取走了大批法器,属下还以为您知道此事呢。” 顾玄策:“大批法器?他做什么?” “应该用于战事吧。” “……这等事你为何不早点禀报?” 右护法眨眨眼:“宗主实在是太过理所当然,所以属下因为是征得您同意了的。何况,就算禀报您,您会不同意吗?” 顾玄策差点被这个笨蛋手下气死:“至少本座知道他要离宗啊!” “啊?那现在怎么办?尊座,您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若是宗主遇上什么危险,还能“英雄救美”一把。 闻言,顾玄策起身,但是刚迈出一步,又硬生生的顿住了。 他脸色变幻了几下,最后黯然的垂下眸子:“罢了,你去吧。” 右护法:“我?” 顾玄策冷冷的看着他:“带着大批弟子,他们行军速度必定不快,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若是宗主少了一根汗毛,本座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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