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清暗示了一把,邹家家主勃然大怒:“该死的血月教, 竟然敢在我神法宗如此嚣张, 这次若不将他们收拾干净, 必定后患无穷!” 陆长清道:“不知进攻血月教之事, 办得如何了?” 听到陆长清这么问, 邹家家主一声叹息:“此事宗门内部的意见并不统一。” “那日宗主您虽已在天魔殿定计,可是有些人总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出征之事并不顺利, 恐怕还要一段时间了。” 打铁要趁热, 就得趁着血月教此时虚弱一举拿下,若是等他们缓过劲来,很快便会死灰复燃。 那时候再提攻打血月教之事, 反对的就更多了。 陆长清本来也不太在乎打不打血月教, 现在得知了血月教和第三桃花岛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突然就急了。 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拖下去。 陆长清问道:“到底是谁不同意?” 邹家家主苦笑:“此事兵策阁十分踊跃。但是传世殿兴趣了了,宗主也知道, 这帮人只知埋头苦修,对万事都没什么兴趣。” “还有兰瑟阁, 上次和鬼灵门围攻血月教, 虽我们是有备而来,但还是有不少弟子受伤, 兰瑟阁忙得不可开交,据说丹药和丹师都损耗极大。” “还有听血堂,也不太乐意。”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司裁殿,司裁殿主极其反对此次攻伐行动,法器、灵石跟不上,根本没法打啊。” 好家伙,这是“有些人”吗?这不是大家都反对吗? 陆长清本是想借着攻打血月教之机潜入血月教探寻身世隐秘,结果现在这种情形,队伍都组不起来。 要不算了,自己偷偷潜入? 不不不,血月教高手如云,若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那还不等找到死鬼老爹,自己先变成死鬼了。 陆长清在心中反复衡量了半天,最后道:“行,我解决。” 邹家家主满脸迷惑。 陆长清已向他告辞道:“邹平在解毒之前就先在我的修罗殿中修养,您无需担心。” 邹家家主:“……其实我也不担心。”他几十个孙儿呢,死一两个没什么的。 陆长清首先去了听血堂,过去他便是听血堂弟子,去听血堂自然熟门熟路。 不过从前他只是听血堂最低等的弟子,连个正经活都不被安排,只能去守库房。 但,现在…… 他乃神法宗宗主。 小祖宗到来,听血堂上下十分紧张,堂主亲自到门口迎接。 “拜见宗主!” 陆长清看到他们,脸色不善。 按照顾玄策的说法,他对自己一见钟情,所以才更名换貌接近他。 虽然也不知道顾玄策对自己钟情什么,但是以魔尊的行事风格,他若是看中一个人,怎么会不查清他的底细。 所以听血堂在这中间的角色,就很耐人寻味。 陆长清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 是只知道自己不是陆景怀,但无法确认身份呢? 还是知道自己是仙门弟子,但不知道自己是他一生之敌? 又或者说他全都知道,却出于某种原因隐忍不发。 顾玄策的心思到底如何,他不知。 也不想知。 他承认自己过去脑子坏了是曾经对“叶白屿”有过好感,但情爱之事如此复杂,不知则无惧。 若是深究,他可能脑子里只会终日猜测,顾玄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他知道了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个预言才接近自己? 人心难测,越折磨越烦恼。 还不如不搭理,远离男人就远离烦恼。 虽然不打算搭理顾玄策,但对于他的走狗听血堂堂主,陆长清面色阴沉得仿佛堂主欠了他几千万灵石一般。 堂主笑容可掬的把他迎了进去。 陆长清一进去就开门见山的道:“想必堂主也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他如此直接,听血堂堂主直接震住了。 心里打起了鼓。 说的是仙门卧底的身份吗? 这个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因为不知道此人到底有什么通天背景,明明是个仙门卧底,居然还能当上宗主。 所以听血堂堂主听到他这般图穷匕见时,汗毛直竖。 陆长清刻意的顿了一下,然后道:“不错,我便是尊座的……私生子。”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听血堂堂主的震惊脸。 听血堂堂主扯了扯嘴角,僵硬无比的笑道:“宗主,您言笑了……” 陆长清可不管这些:“之前你们听血堂在我爹爹面前是如何谣言中伤我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攻打血月教一事,请听血堂勿要再拖延。” 他死死盯住堂主的眼睛,冷冷的道:“这既是为了宗门的利益,也是为了……听血堂的利益。” 堂主汗如雨下。 陆长清没有再过多解释魔尊和他的关系,但就是他这副从容让他深信不疑。 若是私生子的话,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为何尊座会突然关注一个平平无奇的杂役弟子,为何此人明明是仙门卧底却不但安然无恙还坐上了宗主的宝座。 私生子…… 没想到尊座从前表现的那般清心寡欲,高不可攀,背地里却搞了个私生子。 啧啧…… 至于冒犯这位小祖宗的事情。 他们听血堂当真无辜,他们只是奉尊座之命去例行调查而已,怎么落到这小祖宗口中就是蓄意陷害他,挑拨他们父子关系了。 听血堂堂主的汗擦了又擦,只觉得口中苦涩极了。 好半天,他才唯唯诺诺的应了:“必唯宗主之命是从。” 陆长清很满意,面上却半点不显,他冷哼一下,走了。 最简单的听血堂搞定了。 接下来他又去了传世殿,直言要见殿主。 他怎么说都是宗主,很快,传世殿的殿主就颤颤巍巍的过来了。 传世殿的殿主平日里鲜少现身,每日只知躲在传世殿里苦修,今日陆长清才第一次见到他。 竟然是个腿脚都不太利索的老头。 当然,能做传世殿殿主,证明此人修为之高,在神法宗也是屈指可数。 恐怕也就只在魔尊和九位太上长老之下吧。 什么腿脚都不太利索,都是伪装。 陆长清对听血堂堂主十分不客气并且直接,对于传世殿倒是十分客气,但还是很直接。 “进攻血月教之事,希望传世殿能支持本宗主。” 殿主费劲的抬了抬眼皮:“宗主啊,我们传世殿每一个弟子都十分宝贵,是宗门的未来。为宗门献身我们当然情愿,但是为了一些无谓的权欲之争白白损耗弟子性命,本殿认为,不值当。” 陆长清苦口婆心的劝道:“传世殿内收藏九州无数典籍,但对于血月教的血月功,收录不多。血月教数百年积累,难道殿主就不心动吗?” 殿主确实毫不心动:“光传世殿的万千典籍我们就足够我们钻研数百年了。贪多嚼不烂,还不如专心眼前。” 陆长清无奈,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殿主可能看出我如今的修为。” 殿主一愣:“老夫眼拙,不敢评价宗主。只是观宗主气息,似乎是灵玄境中期。” 陆长清傲然一笑:“灵玄境中期,在殿主眼中可能不算什么吧,仅传世殿内,就不知有多少。但是我敢说,我绝对是当世最强的灵玄境中期,传世殿的灵玄,皆非我一合之将。殿主,可敢一试?” 传世殿殿主脸色微变:“宗主修为超凡入圣,普通弟子如何企及?” 陆长清看出他的敷衍,凉凉道:“既然连本宗主都无法企及,那传世殿如何敢厚着脸皮号称神法宗第一?” 殿主脸色一黑,他生平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门下弟子,本来只是谦虚两句,岂知道这人居然蹬鼻子上脸。 他唤来门下一名得意弟子,道:“老夫这弟子也是灵玄境中期,便请宗主指教了。” 传世殿的弟子们时常斗法,所以竞斗场随处可见。 陆长清登上竞斗场,抽出血无剑。 那中年弟子面色平静:“请宗主指教。” 陆长清不同他多费口舌,直接挥剑。 一式元一。 一剑之后,那中年弟子长剑落地,神色惊恐。 陆长清收剑,一脸轻蔑的对脸色难看的殿主道:“本宗主刚才还以为殿主是在自谦,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啊。” 殿主:“……” “宗主修为高深莫测,何必戏弄本殿。” 陆长清歪歪头:“修为高深也不算,只是本宗主恰好经历得多而已。” “传世殿弟子每日只知在殿内苦修,就算实战也只在同门之间。未经生死,如何算作磨砺?在如此安逸之地成长起来的弟子,如何算我神法宗的未来?”
第62章 可怜的镜子 三言两语解决掉了传世殿, 陆长清扭头去了兰瑟阁。 他乃徐百草的弟子,兰瑟阁对他而言无形中比其他四殿更加亲近。 但他来兰瑟阁可不需要借助师尊的面子,毕竟师尊虽然贵为神法宗第一丹师, 但因为平日里行事太不着调, 在兰瑟阁也没什么面子。 兰瑟阁现任阁主, 即陆长清的师叔。 见他匆匆而来,心下有了计较, 行礼道:“拜见宗主!” 陆长清行色匆匆, 神色惊惶, 一把就拽住了阁主的衣角, 凄凄惨惨的唤道:“师叔, 救我!” 兰瑟阁阁主被他忽如其来这么一下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竭力安抚新宗主的情绪:“宗主怎么了?” 陆长清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有人要给我下毒!” 兰瑟阁阁主脸色一变,皱了皱眉。 上一任宗主就是中毒而死, 虽然是神法宗内乱所致, 但是堂堂宗主居然中毒而死,让他们兰瑟阁颜面尽失。 结果现在新宗主又说自己被下了毒。 兰瑟阁阁主一把握住陆长清的手腕检查了一番,眉头才一松。 “宗主身体康健, 除了火气有些旺盛之外并无不妥, 您多虑了。” 陆长清收回手:“我没中毒,但确实有人给我下毒。还好上天垂怜,让我幸免于难。不过我最亲近的一位师弟, 却受我牵连,身中剧毒, 还请师叔救命。” 兰瑟阁阁主道:“我虽为阁主, 但医道毒术一途还不如师兄,为何宗主不寻师兄帮忙?” 陆长清叹息道:“我寻了。但是师尊也没有办法, 因为师弟中的,叫做什么桃花毒。” “桃花毒”三字一出。 兰瑟阁阁主瞬间变色:“此毒竟还未绝迹!” 陆长清道:“这毒出自第三桃花岛,第三桃花岛的人又未死绝,这毒怎会绝迹呢?” 阁主面露沉思:“宗主言下之意,是说此毒出自血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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