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越是受他所托,来人间为成昭渡劫,为了更好帮助成昭,是以真身入凡,此刻她被刀刃刺穿,神魂也会跟着一起陨落。 千思万绪,在一瞬涌来,就如同数千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令他喘息艰难,他慌忙闪现到溪越身边,将溪越抱进怀中:“溪越!” 他能感受到,这把怨气所化的黑刃已经破开溪越灵魂深处的神魄,这一击,乃是致命的。 辰瀚犹如五雷轰顶,他内心深处藏着地对溪越的无限愧疚,在这一刻爆棚,抱着溪越一遍遍哀求着:“溪越,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为什么不让我死?”溪越有些好奇,她冷笑着,对上辰瀚的瞳眸,忍不住发问:“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一直以来,我以为……是我一厢情愿,可是,你当真就对我不曾动情吗?还是说,你碍于天谕,不敢对我动情?” “我……”辰瀚睫毛颤动,眼圈逐渐湿润,他合上眼沉重的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回应你。” “别说对不起!”心底的最后一丝疑问明了,溪越憎恶的看着辰瀚,双眸里浸着痛恨和绝望,她伸手狠狠抓住辰瀚的衣襟,将他拉近,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真看不起你!” 她用尽最后力气,指着辰瀚一字一句:“我诅咒你,若有一日,你有所爱,则你所爱之人必会同我一样,被你伤心至死,不得善终!” 浊风划过,溪越的身体化作无数紫色的碎星,迎风而去,在辰瀚的耳边留下一句悲愤地怨语:“我要让你此生此世都深陷愧疚之中,无法偿还!” 溪越逝去,辰瀚僵直着身子呆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时,成昭却突然使出一道灵术,将他困在剑阵之中。 “成昭?”辰瀚看着周身环绕的剑阵,和一步步向玄默走去的成昭,心头涌上一阵不安,慌忙劝阻:“成昭,你要干什么?” “玄默。”成昭停步站在玄默面前,唇边勾出一个讽笑:“你是不是很恨我?” “不是。”玄默拼命的摇着头。 “不,你应该是恨我的……”成昭苦笑着,向后退去。辰瀚看着成昭摇晃的身影,心头涌上一阵悲哀,他来不及劝阻,便看到成昭用咒法生扯出自己的神魂,在一刹那的功夫,猛然掐碎。 神魂的碎片瞬间射向四周,将天地间的污浊都清理了个干净。 环绕在辰瀚周围的钦玉剑阵,也因为主人的身死魂然,顷刻将自己封锁起来,落向地面。 辰瀚终于可以移动脚步,他迅速朝成昭靠近,但一个身影更快接住了成昭。 “阿昭!” 玄默率先扑了过去,将成昭抱进怀里,他此刻泪已决堤,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不要!不要走。” “这一次,是你欠我的!”成昭面带轻笑,向玄默诅咒着:“我要你带着对我的愧疚活下去!纵使死后,转世,重生,这份愧疚和伤痛也会一直刻在你的灵魂深处,永远纠缠着你。” “不要,成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玄默痛苦的摇着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成昭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你满意吗?”辰瀚看着逐渐变成光影逝去的成昭,短短时间内,他痛失挚友和亲弟,心头悲怆难耐,转头质问玄默:“这个结局?” “不要说了!”玄默痛苦的蜷缩着:“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玄默?你真的以为你坠下诛仙台没有死,是因为你命大吗?”辰瀚忍不住发问,漠然的看着玄默:“是成昭,他用他剩下的半颗龙珠和上一世的全部神魂护住了你的性命,当年你毫不留情的便将他拉下诛仙台,可你知道吗,他在去诛仙台见你之前刚受了刮鳞之刑,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天帝放过你!”“玄默,所以成昭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永远只在乎你自己!他死时,拼尽全力也要护你生,可你死的时候,却要拉着他一起死!” “不,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玄默痛苦的哀求着:“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玄默抱着头痛哭着,辰瀚内心感慨万千,有太多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无奈转身离去:“你好自为之。” “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衣袖却被人拽住,辰瀚回头,玄默希冀的看着他:“你有办法?对不对?” “什么?”辰瀚不禁锁着眉,不解的问。 “救他!你有办法救他,对吧?” “我没有办法,他的神魂俱碎,散去千山四海,远比百年前那次更厉害,我救不了他。”辰瀚如实说道,千百年前,他为了帮成昭聚魂便花费了不少力气,更何况这次,成昭报了赴死的决心。 “我一定要救他,只要你告诉我法子,不管千山万水,我都会重聚他的神魂!” “重聚神魂,哪有那么容易。”辰瀚悲叹道,他长舒了一口气:“罢了,就当是给你赎罪的机会吧。” 辰瀚伸手,化出一个灯盏交给玄默:“此为聚魂灯,这次他重生的机会虽然渺茫,但你若有心,便走遍千山万水去找他吧。” 青云之下,辰瀚望着远处天边轻叹一声,夕阳正在落下,他内心无限惆怅,细想着溪越死前的诅咒,手中的碧玉箫,却突然猛烈一震,发出青色的幽光。 辰瀚他回过头,远处的云端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向他投来冰冷得目光,他心底一沉,立刻挥手化作一道光影离去。
第85章 捆缚 天穹之上,一道青色的灵影迅速闪过,却被几道从后而来的黑影一下追上。 青影落向云端,化作青衣蓝衫的男子,白色的流纱环绕他的周身,衬的他玉姿清隽。 几道黑影也落下来,将男子团团围住,周遭迅速腾升起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 辰瀚凝眉看着眼前的几个魔兵,掩在袖中的手指转动,青色的碧玉箫迅速浮现在他手中。 辰瀚拿着玉箫果断一挥,青色的灵力迅速将几个魔兵击开,但他还未逃出几步,新来的魔兵再度将他团团围住。 辰瀚转动着玉箫,打算重新施展法术,可一道锁链却从后飞来,紧紧缠住他的腰身。 刹那间,他手里的玉箫也受到它另一个主人的召唤,凭空消失。辰瀚愤慨的回头,云端上的人,一身凛然,欺压似的眼神,带着蔑视,死死的凝望着他。 辰瀚的眸中划过一丝心虚,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便已经冲到他面前,使劲扣住他的手腕,带着他一块消失。 一阵飓风刮过,琉颂拉着辰瀚,骤然出现魔界的帝妃宫中,他周身气场抑郁阴沉,拽着辰瀚胳膊的手更加用力。 再未触碰到辰瀚的前一刻,琉颂满心只想着:要抓住辰瀚,然后好好的报复,折磨他!可当他真正触碰到辰瀚时,他却恨不得将这个失而复得的人,揉进血骨,重新占有他,让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和自己分离。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将辰瀚带到帝妃宫的寝殿,将辰瀚一把推到在床榻上,欺身而上,扣着辰瀚的双手,举过头顶,将辰瀚深深的压在自己的身下。 辰瀚在他的怀里不停挣扎着,从被他抓住的那刻起,便一直在喊:“琉颂,你冷静点,放开我!” 辰瀚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你我如今身份有别,你这般胡闹,就不怕天帝知道,再度引发两族大战吗?” 可琉颂此刻便犹如一头失了智的猛兽,他粗暴的撕扯着辰瀚的衣衫,对辰瀚的话听不进一字一句。 辰瀚一阵屈辱涌上来,他陡然伸手,在琉颂的脸上,扇下重重一掌,怒喝道:“你冷静点!” “冷静,你要我冷静?!”琉颂想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呵呵冷笑起来,他眼里浸着失望,悲戚与可怜的多种情绪,缠着声音,苦涩的问:“辰瀚,我想了你一千多年,这一千年,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辰瀚的眼圈霎时一红,方才满腹怒气,此刻都因琉颂的这句话,转化为无限的思念和悲凉,他眸色逐渐深情,用力搂住琉颂的脖子,深深的吻住琉颂的唇。 这千百年的分离,早已让他们对彼此思念至极,这一场关爱,犹如枯木久逢甘霖,干涸的沟渠再次被水充盈。 汹涌的爱意交织床榻的低鸣,榻上相拥的人,无休止,不知孱足的渴求着对方的身体,来填满这千百年的空虚。 这场交欢直至三日后才停止,辰瀚醒来时,身上的酸痛,让他无力从榻上爬起,只能顺从的看着琉颂在自己的腕间扣上一副锁圈。 “你在做什么?"辰瀚迷蒙视线的渐渐清晰,他心头一惊,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猛然坐起,抓着手腕上得铁锁,错愕得看向琉颂:“琉颂!你要将我锁起来?!”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琉颂恨恨的说道,这千百年,他受够了寻找和等待,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琉颂,我昨晚便说了,你我如今身份有别!”辰瀚怒不可遏:“你难道想引发两族新的争斗吗?这几日已是荒唐,你不能再一错再错!” “错?”琉颂冷笑出声,他带着恨:“本君只是寻回了自己的帝妃,有什么错?” “你简直不可理喻!”辰瀚一把挥开琉颂,手腕上的锁链随之发出“咔咔”清脆的鸣声。 辰瀚负气伏在床榻间,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调整语气,强作平和的请求道:“琉颂,放开我!” “不放!” “放开!”辰瀚命令道:“你放开我!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不可能!”琉颂干脆的拒绝,他起身,穿好衣服,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辰瀚:“你在本君的床榻上,一样可以谈!” 辰瀚浑身战栗,他怨憎的盯着琉颂:“琉颂!你真是疯了!” “我确实疯了!”琉颂没有一丝波澜,他俯身,贴近辰瀚的耳廓,一只手轻抚着辰瀚的脸侧,语气胁迫,说出来的话却极尽宠溺:“你好好待在本君的榻上,你栽在宫里的那几棵浮金树结果了,本君去摘些浮金果给你。” 琉颂离开后,辰瀚疲惫的倚在床榻上,烦躁地伸手揉着皱的酸痛的眉头。 他虽然回到了魔宫,可若是一直被琉颂锁在床榻上,计划便无法开展,他痛苦的合上眼睛,思索着如何破开这场死局。 可思索到最后,依旧一无所获,琉颂如今的情绪太不稳定,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琉颂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抱着几个金灿灿的浮金果,辰瀚坐在床榻边,咒怨的看着他。 “放了我!” 琉颂没有直接回应,默默的坐到辰瀚身边,将几个果子递给辰瀚。 “我不要这些东西!滚开!”辰瀚怒喝到,伸手将那几个果子打落在地,金色的果子咕噜噜的滚出去,散的满地都是。 琉颂的脸上没有抱怨,麻木的看着那些果子滚动,摇晃停止,而后收回目光,站起身来:“我再去给你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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