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味道没味道!!行了吧?!” “待会把番茄统统给我放回去,你自己叫仿生人或者让厨师上门做饭!” 说完他就走,赵渡几步跟上去,跟在后边,硬邦邦道。 “仿生人做饭不好吃。” 陈岁安扭脸,凛眉:“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吃。” 赵渡:“那你吃什么?” 陈岁安阴阳怪气,拖着长长尾音:“吃夹心糖~~~” 赵渡:“......那我吃什么?” 陈岁安冷漠无比,连脸都不愿扭了,傲娇瞥到一旁:“少吃一顿饿不死。” 赵渡:“......别闹了。” “谁闹了?!” 直到车子稳稳驶进车库,直到驶回街区,陈岁安还在喋喋不休。 谁闹了谁闹了? 他像个复读机,下车嘭地一声摔上车门,没礼貌和风度的行为惊动树梢鸟儿,他一路踢踢踏踏往家门口走。 赵渡无声叹了口气,后备箱满满的夹心糖.......他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头。 陈岁安自怨自艾了会儿,车库到家门口就那几步路,怎么没声儿了? 他假装停在原地,低头看路边蚂蚁搬家,实则悄悄往后瞟,发现赵渡两手提着两大购物袋,正不紧不慢跟在后头。 一盒超大装夹心糖重量是5公斤,4盒就是20公斤,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各种蔬菜水果肉类食材,肉眼估计,均分到两大袋一边就是15公斤左右,5丝规标PP材料制成0.08mm厚度的购物袋承重能力是10公斤。 聪明敏捷的大脑在瞬息中飞快计算,最终得出一个重要结果。 购物袋不会破损,但是勒手!! 算了,高智人恢复起来很快的。 不行,这样做不符合教养和礼貌。 于是,陈岁安成功说服自己,他又一路踢踢踏踏折返回去,抢过一边购物袋提着,傲娇昂起头颅,嗓音闷在口罩里瓮声瓮气的主动说:“我可还没消气。” 落霞夏风,空街斜影。 赵渡只迈一步追上陈岁安,他抢走购物袋,藏在墨镜下的双眸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更不能让你提。” 陈岁安头也不回:“少来卖乖,我心冷意坚!” 赵渡侧了下脸:“嗯你最乖,别气了,番茄刚刚我查了,味道是酸甜的。” “你没完没了啊?” 不说还好一说陈岁安又想起拿什么......含在嘴里的事儿了。 又登时气冲冲走了。 ...... - 吴克敲响房门之时正好赶上晚饭。 他嘴上秉着:哎呀这样不好吧,裁决官部长你们先吃我就在门外等着,没事没事我不饿,最后在陈岁安一声来都来了“勉强”答应,喜滋滋落座。 陈岁安和赵渡双双换上家居服,日常得没法。 陈岁安还好,吴克接触太多,不觉兀突。 主要是赵渡,脱下克制禁欲的裁决官制服,像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平日里冷冰冰的表象,吴克胆子便大了起来,偶尔会在食不言的和谐气氛中开展三两话题。 他们在餐桌上不谈正事,多半是陈岁安附和,赵渡偶尔也会插几句,一顿饭吃的很顺心。 但是!! 当两个活宝凑齐,怎么会少了活呢? 作为执行部整活一把手陈岁安,和作为执行部整活二把手吴克,当他们凑在同张饭桌时,怎么少得了话题呢? 陈岁安从吴克一言难尽的脸上收回视线,他放下筷子,同时赵渡纸巾递过来,他自然接过,擦擦嘴,眨眨眼睛:“有什么你就说,别憋出病了。” 吴克张着嘴,瞧着陈岁安那一肚子坏水的暗示,悄悄点头,表示收到! 赵渡落筷,看着吴克。 吴克瞅瞅自家领导,瞅瞅没什么表情的赵渡,哽了下......说:“那个好像现在仿生人做饭水平越来越差了哦?” 众所周知,仿生人在宇宙岛广泛使用,通常负责家庭内打扫、洗衣、做饭等一系列家务活动,是个没有思想但异常智能的哑巴保姆。 理所当然,吴克也是这么认为的。 堂堂裁决官和执行部部长凭什么亲自下厨啊?仿生人居然做这么难吃的饭菜给我领导和未来说不定也是我领导的人吃。 再说,部长那眼神分明是“你快点说仿生人饭难吃!” 为什么难吃,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嘛。 那必得是部长想吃裁决官做的饭啊! 吴克觉得自己真聪明,所以当他收到陈岁安愈发鼓励的眼神后,胆子啥的是什么?成人之美现在才最重要! 不过心细如他,见赵渡没说话,一时有点拿不准,等了两秒才找补似的说:“仿生人做饭不好吃很正常,毕竟他是按照设定程序进行烹饪,对食材把控没有那么精准,肯定没有添加爱意和真诚的人工饭菜好吃,要我说生活在一起还得自己做饭,而且做饭也不难,只要了解各样菜式和调料使用方法,再稍微加那么一丢丢耐心,绝对堪比五星大厨!” 吴克小心翼翼斜了眼睛,欲盖弥彰地试探:“您说是吧,裁决官?” 肉眼可见,赵渡脸有点黑。 陈岁安倏地乐了,玩味地努努下巴。 “你继续。” 吴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句话没说对,但是会看脸色啊! 他不敢说了,因为他看到赵渡朝自己瞥来,在陈岁安幸灾乐祸的笑声中,面无表情地问:“我做的菜很难吃?” 虽然赵渡身穿居家服,给人一种视觉战斗力直降百分之20的错觉,但当“我做的菜很难吃”这句话从他口中抛出,无疑等同于在问:“你是不是想死。” 这两者字眼不同,实质上并未有任何不同。 吴克头皮发麻,表示自己吃饱了赶紧溜了,等在客厅汇报工作。 陈岁安咂摸了下嘴,不想在别人面前下赵渡面子,要是家里只有两人他肯定嘲讽都飘了三里路顺风流进波兰大洋了。 他下桌前,无声张着口型:“真的很~~难吃。” 赵渡无语三秒。 - 小小插曲翻篇,暮色来得比以前都要快,不过那场从早就爬上天幕的乌云还未变幻形态。 陈岁安给吴克倒了杯热茶,指了指沙发,“坐啊,愣着干嘛。”接着他自己在赵渡身边坐下,他抱着胸,“说吧,第二阶段成果。” 执行部收录好的音频资料用全息投影呈放在客厅半空。 徐坛每一个语气每一个动作都原封不动映进赵渡和陈岁安眼里,每一个细微表情都被他俩人审时考察。 直至放映结束,吴克打开冷藏箱,氤氲白烟登时冒出,待白烟散尽,一管深绿色的ERV提取液映入眼帘。 陈岁安保持原有姿势不动,开口问:“为什么临时更换生化专家负责人?” 吴克很快回答:“因为原有负责人对更倾向理论研究,新负责人徐坛倾向于实验派。” 陈岁安稳了会儿,没说话,扭头看赵渡,“你有什么看法没?” 赵渡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那管子病毒,言简意赅地说:“等第三阶段实验结果出来,更换负责人反复三次比对,确认无误再留存。” 在谨慎这点,陈岁安与他达成共识,朝吴克点点头。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吴克起身,问:“部长,那我要把这个ERV病毒留下吗?” 陈岁安点头,“留下吧,返程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我来部里一趟。” 吴克走后,雨骤然下了起来。 窗外风雨飘摇,屋内温暖静谧。 陈岁安侧躺在赵渡腿上,眼神放空地看着整面书墙,喃喃道:“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赵渡抚过他后颈,抱着他上楼,“任何时候临阵换将都是大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徐坛跟了我很多年,按理说没问题,吴克说的不错,他确实更倾向实验派,要是ERV病毒也没问题,这个东西可就烫手了,怪不得他们只从萧劲身上提取到了这个,怪不得......”陈岁安厌烦地闭了闭眼睛,趴在赵渡肩头倦怠地叹:“怪不得陈正冒死也要弄走他,原来是这个原因,拥有这个玩意儿,就等于拥有死而复生的超级buff。” 赵渡不想管其他,他现在只想抱着陈岁安进被窝,所以没再接话。 可惜天公不作美,握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一下。 陈岁安拿起一看,来自无价之宝: 【裴纠察让我给您带句话,他说有些事情还不清楚,希望能尽快见您一面。】 赵渡踢开主卧房门:“谁晚上给你发消息?” 陈岁安咔哒一声锁上手机,将手机揣兜里,恹恹地重新趴回去:“没谁,搞电诈的。” 赵渡根本不相信,强势的不容拒绝:“拿来我看看。” 陈岁安懒洋洋回怼:“请勿侵犯隐私。” 赵渡用力在他腰侧捏了把,接着把他放在床上,拧灭壁灯,压了下去。 “前脚刚走,有什么话不当面说,要发信息告诉你?” 明知故问。 悉悉索索衣料摩擦声响起。 陈岁安在黑暗乱了呼吸,飘远的思绪被无情拉回。 他咬牙不言,在即将忍不住的惊喘中重复:“别侵犯隐私!” 赵渡压得更深,整只手臂将陈岁安圈住,捞起,吻上他初见潮湿的眼眸,一路向下,辗转过鼻梁,脸颊,唇角,腮边,最后垫了掂掌中清瘦背脊,哑着嗓子:“只有侵犯你了。” 陈岁安已经吃了好几天的亏,心中一振,欺凌霸权什么时候结束? 他脑子一热,灵活抽身逃出赵渡臂弯,黑夜里,轮廓起伏一瞬。 下一秒,只见他单手按住赵渡胸膛,跨坐了起来,大腿肌肉稍稍绷紧,预料之中,有人吸了口气。 他在看不清的视野里,居高临下地望着赵渡。 “话可别说的太满,谁侵犯谁?” 他不动了,他在等,他等赵渡受不了,他想看看。 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层披在身上的蚕丝被,裹住肩头,裹住全身,带着无比熟稔的气息扑在面上。 “我不管你要瞒什么,哪怕你用这种方式遮掩,瞒着我。”赵渡嗓音完全浸在黑夜里,轻轻说,“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以身涉险,ERV病毒有多危险你比我更清楚。” 字里话音,不是无情揭露,而是纵容剖白。 也是警告,也是明示。 陈岁安心尖颤了下,闭了闭眼睛:“我知道。” “知道什么?”赵渡坐起来,搁着被子慢慢抚摸他后脑勺。 陈岁安言之凿凿:“我答应你,不会用在自己身上。” 赵渡捧住他脸,吮吸他嘴唇,撕咬着拉开又落下,以此往复。 不肖多时,热浪和昏沉齐齐用进脑海,化作薄汗黏在肌肤,唯一可感受的,是不停穿梭在发丝间的手指,陈岁安滚了滚喉结,被迫仰着头承受,又承受不来的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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