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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即出狱

时间:2023-12-10 03:00:28  状态:完结  作者:需要保护的人

  赵渡仿佛没看见,再次钳住陈岁安下巴,靠近时灼热暴怒的鼻息喷在陈岁安脸上,他恨之入骨地说。

  “把自己洗干净!”

  “滚开!”

  几分钟后,赵渡扛着□□的陈岁安从浴室走出,没有丝毫手软径直将他重重摔在大床上。

  天旋地转里,陈岁安痛苦闷哼,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淌水,床单也洇开大团深色痕迹。

  腕骨皮索被赵渡胡乱扯开,啪嗒甩飞砸在墙上,又反弹回来挂在床边。

  陈岁安被这声动静回笼神智,麻木地眨了眨眼睛,接着瞬间反应过来抓住床单想逃,又被一股巨大力量箍住脚腕脱了回去,床头柜拉开,紧接着唰唰碰撞回响漫在耳边。

  他下巴被赵渡蛮力扳开,一道细小的白光呈抛物线滑过眼底,精准落进嘴里。

  苦涩顿时在口腔滑开。

  药效上的很快,本来绷紧的肌肉骤然放松,松弛着无力地耷拉着。

  陈岁安感觉自己被翻了个面,背脊朝上,面部朝下。

  他瞳底染上一抹惊恐,声线止不住的发抖,“你给我吃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各位,这章和下章差不多都只有这点。因为我每层地狱都是设定好的固定章节,然后不能丢失一章不然不好安排后面故事情节,所以原谅一下噢,鞠躬。


第79章 敲

  地狱的现实世界。

  舂臼地狱, 回溯戛然而止。

  不知谁先主动,总之两双嘴唇猛然磕碰在一起。

  齿列撞出清亮的脆响,温热濡湿。

  往事激荡而去, 浮现的是迟来了24年的真诚相待。

  人真的是种奇怪生物, 在历历误会里口是心非,做些当时自己意识不到的蠢事,等到

  再次身历其境,又萌发与当初背道而驰的理解。

  可是爱情不就是这样么?

  别扭,酸涩, 占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心甘情愿被误解,像有病一样解开误会,然后再毫无保留地诉讼衷肠。

  也正是因为这复杂情绪,当爱情脱离了爱情的范畴, 它的魅力才开始慢慢浮现。

  “对不起......我.....”陈岁安嘴唇颤抖着,含混不清地:“对不起......”

  他竭力想说点什么, 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

  “不用, 你什么都不用说。”赵渡捧着他脸。

  陈岁安泄气般摇摇头,抵在赵渡胸膛, 指尖用力攥住赵渡肩膀, 抓到衣料起褶皱, 就像那副床单。

  半晌,他抬起脸来, 眼眶通红:“我愿意。”

  怕赵渡不相信, 没头没尾的解释, “熠耀不受药物影响,只受精神控制。”

  刹那,赵渡表情空白一片,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将陈岁安死死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就像想要要将他揉进身体。

  “宝宝,对不起。”

  陈岁安吸了吸红红鼻头,疯批般地问:“地狱能开临时世界么?”

  潜在之意呼之欲出。

  能,怎么不能?不能再能!

  哪怕一旦开启临界世界机制会立即发现,维持了24年的无数大梦即将破碎又如何?

  试问,当爱人红着眼眶,睫毛一片潮湿,翁张着薄薄红唇主动问:“做么?”

  谁能抵挡呢?

  柳下惠,听听得了。

  有爱就有性,性永远是爱里不可或缺的原始冲动。

  赵渡指腹用力抹了下陈岁安眼皮,“我爱你。”

  无形波纹于舂臼地狱幽幽散开。

  下一秒,他们拥抱着亲吻着,倾倒于床。

  ........................

  ***

  作者有话说:

  鞠躬


第80章 血池地狱

  你还能走路么?

  陈岁安被抱着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极近睡着, 被放到床上时他混沌半阖着眼眸,抓住赵渡手指,“别走。”

  “不走, 给你拿睡衣。”很快赵渡折返回来, 在床榻下陷的冷空气里连人带被将陈岁安抱进怀里,吻了吻额头,“想说什么?”

  陈岁安强提了点精神,声线捂在赵渡颈窝,有点闷:“以后不要那么做, 别跪。”他蹭了蹭,“好吗?”

  两颗胸膛紧紧贴着,心脏跳动不已。

  “嗯,记住了。”赵渡低哄着,“睡会儿,累吗?”他慢慢摸着陈岁安头, 玩他头发,细细摩挲他后颈, 温热指尖一路游移到耳廓。

  陈岁安舒服得眯起眼睛,轻声呢喃:“你当......时恨我吗?“

  指尖倏然一顿。

  半晌, 赵渡说:“恨,恨不得杀了你。”

  陈岁安心尖仿佛被揪了下, 模糊的意识回笼几分, 他看不到赵渡表情所以难以揣测, 就很突然的失去了所有辩解能力。

  他们之间的恋爱太畸形了,从最开始的合作关系到从未挑破的那层窗户纸, 都太畸形了。

  爱么, 不爱么, 喜欢么,惦念么,舍得么,不甘心,放不下么?还是只是疯狂的占有欲在作祟?

  可惜,无论哪种情愫都与他们是否能在一起毫无关系。

  互相喜欢互相惦念实在是太奢侈了......奢侈到从见面就在分别倒计时。

  那又怎么样呢?

  人与人之间最强的滤镜,不过是一双偏爱的眼睛。

  更何况,爱从来都没有标准答案,符合题意者即满分。

  虚幻临时世界的窗外微风撩动细雨,淡淡寒意从垂落的窗帘下摆钻进卧室,暗自奏响此刻得来不易的蹉跎时光。

  陈岁安心中大怮,僵硬的转了转眼珠,视线越过赵渡肩膀和颈窝缝隙,失神地望着空气中浮动的微粒尘埃,肮脏又卑劣地想,想无事揭过,想倒转时光,回到昆机舷梯上那个缱绻细密的吻,抑或是回到最初的会议厅,把时间停留在监狱星球混乱前。

  我已堕地狱,为什么你还要来,你不该来,可是见不到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两行清泪从眼眶砸落,他艰涩的张了张口,又轻又热地念了声。

  “带我走吧,赵渡,带我离开这里,去没人知道的地方,我爱你,爱得怕死,可是对不起,我永远也无法挽回曾经,对不起,我.......”

  赵渡死死抱住他,用指腹轻轻抹掉他眼角的泪,极近虔诚地吻他颤抖的嘴唇。

  “有了我爱你,就不用对不起,宝宝。”

  “可是当我看到你与裴瑎那一刻,我更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不停滑动的喉结摩擦着陈岁安额头,在一片冰凉中温声说,“如果不是隔着下潜器,宝宝,我当时真的很想问你。”说到这里,他声线轻到窒息。

  陈岁安如哽千斤,主动伸出舌尖索吻,“不问了,对不起......对不起......别说了......”

  沉淀了24年的悲痛和误会从来没未被解开,压抑在脑海走过洪流中无数坎坷不平路,兜兜转转来到此刻。

  “我很想问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他哀切而固执。

  “你注射的那管ERV病毒,除了短暂意识丧失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能影响大脑副作用,后来我不停推演时间,企图在你消失,机制来电,下潜寻找消失的十五小时03分寻找,寻找机制是否具有对你进行脑部手术的时间。”

  “医生团队对你做了无数遍身体检查,我也无数次用震慑探查你的大脑,当时他们都以为我疯了,把你关在卧室整整待了十一天。”

  “最后是我母亲,她也同样用震慑查探。”

  陈岁安呼吸都疼,咬着牙关默默流泪。

  良久,赵渡叹息一声。

  “她告诉我,你没有被任何人控制,所做所为皆是自愿。”

  陈岁安蓦地一抖。

  “不可能!我恨不得杀了裴瑎,怎么可能愿意跟他一起!”他急切地挣脱赵渡手臂,焦躁地对上赵渡眼睛,“你相信我,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赵渡看着他,最终冷漠侧开脸:“我知道。”

  赵渡这副模样和反应直接让陈岁安一颗心入坠谷底。

  他小心翼翼,试探问:“是不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赵渡一片沉默。

  “你告诉我,我现在人都在这里,你想听什么,我全解释给你听,赵渡你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好吗?”

  陈岁安不得章法地晃他手臂,小声央求。

  “你看看我,我爱你。”

  他颤抖着嘴唇贴上去,最终赵渡反将他压在身下,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如同困兽般痛苦地闭上眼睛,陡然泄了脊骨砸在陈岁安脸颊旁,字字泣血地问,“后来,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什么?!”陈岁安倏地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不,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他语不成句地胡乱解释,在失去记忆的贫瘠大脑搜索,基地手术无影灯,不停来来去去涣散在瞳底,无限放大又缩小的模糊人影轮廓,冰冷锋利的刀片反射着幽光,后来是什么?

  就在这刹那,剧烈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砸在大脑每寸神经!

  几乎疼到呼吸中断!!

  陈岁安咬住口腔内壁,死死咬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也不让赵渡发现异样,在短短几秒时候里浑身都爆出冷汗。

  幽光后来是什么?

  是谁在说话?

  不,不是机制。

  到底是什么?

  陈岁安恨不得将脑子剖开!!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即将断裂,他小口地控制着喘息,在赵渡抬手抚摸自己脸颊时遽然清醒。

  “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赵渡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是执拗地说:“不用道歉宝宝,无论从前发生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余什么都不重要,请你不要再离开我。”

  陈岁安潸然泪下。

  “好。”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敞开心扉,坦诚相待。

  至此,迟到了24年的爱侣真正重逢。

  忽地,眼底红点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陈岁安抓住颊边手指,放在眼底近距离观察一瞬,鼻音浓重地说:“你右手这个位置怎么也有颗红痣?”

  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根根撑开,平摊开来。

  陈岁安擦干眼泪,凝深细看,只见赵渡右手手掌,无名指最后一截骨节末端,也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他从被子抽出自己左手,掌心向上:“这是什么,为什么我也有?”

  两张手掌完全贴合,于指缝交叉相握。

  “第一次我在无间的前尘所恋里看到你,这颗红痣变得很烫。”不祥的预感浸透浑身,陈岁安眉眼微微颤动,“这是什么?”

  “没什么。”赵渡抽回手掌侧躺回去,将陈岁安抱在自己身上,望着天花板一缕一缕浅淡日光,淡声说:“下地狱的标记而已。”

  “陈邈怎么没有?”

  “他是地狱引路人,本身属于地狱,所以没有。”

  这番解释很巧妙也很自然。

  赵渡把吻密密匝匝地落在陈岁安颈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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