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示看着信息,感觉像在看一个智障,因为只有智障才会发出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内容,然后他这一看法被茅忧否决了。 “你不知道男人就喜欢这一套,女人就是要会无理取闹,要会委屈,才能给道貌岸然的男人们一个调戏的机会,这是一种信号。” 时示道,“那这句话的前提到底是你不是男人?还是我不是男人?” “不用心急,不用急着反对,你迟早会懂的,”茅忧语重心长,给他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真的?”时示不大相信。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那这对祭以微会有用吗?时示出神地想着,画面太美,他想象力不够,但是假如有一个女生缠着祭以微,那祭以微不就没有时间来逼他学习了。 上头老师在讲课,下头,时示拿出手机,重新注册了一个号码,并在咨询了茅忧的看法后,特意挑选了一张性感的美女图片,向祭以微发送了加好友的请求。 发完后,时示又觉得这图片太露骨了,祭以微可能不会同意,但几分钟后,他收到了祭以微的同意请求消息。 时示想像着曲依依的语气,开始编辑消息。 寂寞空庭春欲晚:帅哥在做什么呀?我们来聊聊天怎么样? 没理他。 时示坚持不懈,继续发消息。 寂寞空庭春欲晚:帅哥在忙?我看你的照片后面有奖章,是学校的老师? 祭以微是个表里不一的闷骚,估计这种程度的语言对他无效,时示重新编辑消息,心想着,这回还不上钩。 寂寞空庭春欲晚:你穿衬衫的样子可真性感,但我想看你不穿衬衫的样子。 这回终于有回音了。 祭以微:我在批改你的作业,图片.jpg,错的题重做,明天早上上课前交给我。 时示蒙住了,他到底哪里露馅了,祭以微为什么会知道是他发的消息?而且这些消息不堪入目,时示这回真的想死。 过了一会,祭以微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时示抱着社死的心情打开它。 祭以微:好好上课,别把心思放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时示呼吸一滞,这个伪君子,自己不检点,还有脸批评他。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茅忧,茅忧正听课呢,被人打扰了,有点不高兴,“干嘛?” “你说这世上有面对诱惑完全不动心的人吗?” “你就想问这个,这种问题还需要回答吗?一个人如果面对诱惑不动心,一定是诱惑不够大,”茅忧说完,又继续回去听课。 时示看着茅忧的样子,想道,如果现在叫他的是他的女朋友,他一定会抛弃上课,和女朋友你侬我侬,这么看来,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对于茅忧,女朋友就是巨大的诱惑,那祭以微呢? 作为一个渣得不能再渣的学渣,他实在想像不到祭以微的喜好,他要申请外援。 江止听完时示的讲述,很想送他一句脑子瓦特了,不过作为好友,他还是给出了建议,“你何不问问看他身边的人。” 很有道理,时示决定采纳之。 于是他找到了谷裴宣,给他发了消息。 ξ:谷老师,这段时间祭教授为了辅导我的学业辛苦了,我想表示一下感谢,教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呢? 非衣:你有这份心意我很欣慰,祭教授平时喜欢看书,除此之外,就是画画了。 时示一合计,那就是懂艺术还文艺的女青年,这他全不会啊。 不,这是在网上,他有强大的数据库,时示又开始翻找网上的图片,找到了一张还不错的,照片里,女生捧着书,背景是一家富有艺术气息的书店。 时示决定就用这张了,他拿出手机,重新申请了一个号,并发出了请求,然后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写明天要交的作业。 一边写,一边去看手机,等了有十来分钟,也不见同意。 难道的图片的魅力还不够? 时示合计着换一张照片,继续申请,对面回复了,好友请求通过。 时示决定这回委婉一点,不能太露骨。 浮生若梦:你好。 时示打完两个字,发现他不知道什么叫委婉,就这么发过去,是不是委婉过头了? 对面回了消息。 祭以微:你好。 浮生若梦:你的名字该不会是真名吧? 祭以微:是的。 浮生若梦:那你不怕被奇怪的人缠上?暴露真实的身份? 祭以微:为什么要怕? 是啊,为什么要怕,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后头,时示又尬聊了几句,结束谈话,退出聊天软件时,时示瞧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十七分,时间下面写着星期五,他这才想起来,明天是周六,他不用上课,也不用交作业。 时示扔掉作业,赶紧跑到床上躺尸。 关了灯,整个房间里只有手机发出的幽幽冷光,他专注地看着游戏中的小人,操纵着小人跳上台阶,躲过突然下落的利剑。 他所看不到的虚空中,缓缓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很长很长,很长的手搭上时示的手腕,传来冰凉黏腻的触感,时示刚察觉到不对,他就听到一阵锁链的哐当声,整个人被一阵巨力拉扯进了虚空。 手机失去支撑,掉落在床上,裂缝缓缓合上,房间重归于平静。 次日是周六,大家各干各的,都想着离那些天天见着的人远一点,哪有人会没事去找时示,于是那一天,根本没人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 时示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有铁链不断碰撞的声音,周围很暗,没有一点灯光,于是他只能依靠嗅觉。 他努力嗅闻着周围的空气,他有一个很特别的能力,能通过嗅闻气味,判断所处的环境,举个例子,墙漆和水泥能告诉他周围是一栋建筑物,木头和胶水证明这是一种加工过的家具,黑板和粉笔则能直接判断出这是一间教室,但这还不是能力的极限,他还能嗅出空气的温度,判断这是个怎样的天气。 但前提是,他需要先储存样本,无何有之乡上,大多的城市他都去过,即使蒙着眼睛,他也能知道自己处在哪里。 这一切在这里失效了,他分辨不出这里的气味,很多气味分子钻进鼻子里,纷纷扰扰,它们是未经登录的陌生居民,没有编号,时示知道,他被绑架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但在那之前,他就在宿舍里,躺在床上,这一切发生地极快,他没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被搬运的记忆。 他摸了摸眼睛,没有被蒙住,他又开始移动,却发现身体轻飘飘的,脚下也空荡荡的,他使劲踩了好几脚,没有落地的实感,只有铁链碰撞的声音,他的脚踝上被上了铁链。 不止绑架,还锁铁链,这得是多么丧病的绑架犯才能干出这种事。 黑夜中,传来‘呜呜呜’的哭泣声,时示一听,是个女生的。 “你是谁?”他问。 女生听见有人问她,落入陌生环境的害怕因找到同类稍稍缓解,“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了这里,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她像是本十万个为什么,可时示也不知道哇。 “你还记不记得到这里之前的事?” 女生总算听到了时示的问话,“我记得我在房间里睡觉,我开始做梦,梦里,我梦到了一颗水珠,很圆润的水珠。” 时示一点也不想听一个女生的梦境,他道,“所以你一直没醒?” “嗯,”女生点头,不过这个时候谁也看不见,“我睡得很沉,当时我想靠近那颗水珠。” 咱能不能不说水珠的事,他又不是周公解梦,也不是精神分析学派。 “那你也不可能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了?” “没有,”女生这才像想起了什么,音色颤抖,“我是在房间里被绑架的?绑架我的人混进了学校,还进了宿舍楼。” “这不太对,”时示道,“被绑架的时候,我正好躺在床上打游戏,如果真的是混进校园的绑架犯,那就会选择睡着的时候,然后用药水把人迷晕,可这个绑架犯太大胆了,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绑架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女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绑架他们两个学生,一没有巨额金额,二没有特殊才能。 他还是有点的,他能闻香识人,但这就是个鸡肋功能,找他去闻味道,还不如找一台仪器,仪器精准,还能给出气迹图。 时示又问了女生的姓名和别的情况,想找出两人的共同点。 女生叫缪佳佳,是学语言的,今年刚上大一,家里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没有结仇,也没有巨额遗产要继承。 时示就更简单了,他是孤儿,后来被领养,就在两年前,养母因病去世,他又孤身一人了。 这样的两个人,没啥可图的,绑架的成本说不定还超过两人能产生的价值。 “我的身体怎么回事?”缪佳佳终于意识到了身体的处境,她漂浮着,脚下有同样的铁链叮当声,“我的脚。” “我们被铁链锁起来了,”时示道。 “这我知道,可为什么我会飘起来?” 不对吧,铁链才是应该关注的信息,时示对这个女生一会敏感,一会又神经大条的状态有点无语。 “无重力状态,”时示道,“引力是个长程力,随着距离增加缓慢减少,要想脱出引力的束缚,需要极其特殊的实验环境,模拟出无重力状态。” “那种条件应该很难达到吧,”缪佳佳道,只要是日常见不到的东西,并且出现在实验室里的,在她的概念里,就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如此一来,更加印证了时示最初的猜想,这绑架好烧钱,绑他们两个人不值得。 “是的,学校有一个无重力实验室,但想要进去做实验,需要申请,”时示突然灵光一闪,他们这是在学校的无重力实验室? 但这还是解释不了他们被绑架的原因,一时间,时示有些惆怅。 缪佳佳却惊叹道,“你知道得好多,学习一定很好吧。” 不,他是学渣,真的,同一门课还连续补了两次,要不是祭以微天天逼着他学习,不仅是上课时间,连别的时间也不放过,他也不会知道。 而且祭以微最近刚好在讲力学部分,引力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它跟物体的质量有关,但存在一种很特别的情况,行星空腔,内部引力互相抵消,形成特殊的无重力空间。 怎么可能呢,他当时可是躺在床上,而且教科书上的东西怎么能当真,那都是抽象了再抽象的理论模型,行星空腔也是理论上的模型,还没有事实证明。 第8章 周六下午,缪佳佳的朋友打电话给她,打了两个电话,也没人接,于是她又改发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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