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这五十人都是玄清宗品阶较高的子弟,一路上虽也遇些阻碍,都还算顺利通过,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 “师兄,为何不见墨音尘踪影?” 清河被护在身后,清寰作为温以寒座下大弟子,已然独当一面。 “不知道,他生性狡猾,你我都小心些为好。” 众人到了墨玉峰顶,也不敢冒然出招,观望许久,带了魔兵出来应战的,很明显只是墨音尘的属下。 “你们把我们的师弟藏哪里去了?” “把自心交出来!” “对,交出来!” 墨音尘已经说了让赫烈全权处理,那现在所有人都能听赫烈的指令。 赫烈让朱芸把那孩子带上来,扶渊就被捆得跟个粽子似得,被带到清寰,清河面前。 “大师兄!二师兄!救我!”扶渊着急的扭动身体,奈何力气太小,又没有法力,根本挣脱不了朱芸的绳索。 多日前的扶渊还穿着玄清宗门的干净白袍,脸蛋也是干干净净,此刻都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圈,衣袍又脏又破,小脸也是蜡黄不堪,看得师兄们都心疼。 清河心里焦急,想要下一步动作,被清寰拦下不要妄自动手。 “自心别怕,我们一定会救你回去。”清寰站在最靠前的位置,原地席坐,双手摆在胸前,灵巧的打出手势,“心息俱往,返虚遁空,开!” 待口诀念出,从清寰的指尖瞬间结出一个金色法阵,法阵逐渐变大,抵挡在峰门和众弟子之间,也可作为一道保护的结界。 余下弟子纷纷拿剑,随时待命。 清河则是进攻,墨音尘不论是因为何种原因不在,此刻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好事,带走扶渊的机会也大了很多。 赫烈双手在合拢,在腹部之处拉开,掌心之处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逐渐在空中扩散开来,整个墨玉峰都布满了一片黑色的朦胧,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黑色长空中划过一声诡异的声响,后面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吵的耳朵不得安宁。 “众位,净心。” 清寰在最前面,也是最危险的位置。 “师兄,这都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清河皱着眉说道。 “不知。” 被抓住的扶渊在里面先一步察觉到不对,那密密麻麻的根本不是雾,而是成片成片的黑色虫子。 “大师兄,你们小心!”扶渊大喊,真恨不得挣脱绳索跑出去。 这时候,从远方忽然间飞射出来数道黑色的影子,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了近前。清寰看着那黑色影子,瞳孔骤然紧缩起来:“不好,是毒虫!” 清寰带人前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准备,温以寒给了他法器护命,救走扶渊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不能有任何玄清宗门的子弟伤亡。 “掩护后退!” 这种细小的虫子最难应付,用剑驱赶会大量消耗体力,清寰将方才的做的结界挡在众位师弟面前,自己则在黑色飞虫之中开辟一条路出来,直奔赫烈而去。 峰门位置小,施展不开,便御剑飞出去转换战场,魔兵们这时蜂拥而上,抵抗剩下清河所带的弟子们进攻。 朱芸带着扶渊,她得把这小少年看住,不然回头墨音尘问起来,免不得又得交不了差。 眼前的局势很清晰,就是他墨音尘掳走了玄清宗的弟子,人家师门上前讨要,玄清宗是修仙界第一宗门,她们朱家跟人家相比不值一提,眼前的孩子无辜,朱芸也不敢大意让他跑了。 清河找到了扶渊的方向,想过来寻他,被朱芸护在身后,两人也交起手来。 墨玉峰的魔兵数量庞大,战了整整一日也没分出胜负,清寰和赫烈也不相上下,继续下去只是会白白浪费体力。 况且清河似乎不敌朱芸,他和朱芸刚开始交手,便发现此人并非墨玉峰之人,宗门都有自己图腾,清河认了出来,知道她是朱门医修之家,下手就没那么重。 “你为何要为这魔头做事,朱家不与纷争,你这般不是与整个家族对立,与修仙界对立。” 朱芸隐忍站稳,“我只想活着,我有什么错?” 如若玄清宗能杀了墨音尘替她报全族之仇,就算为了今日去伏魔塔受十道劫又如何? 但是现在的玄清宗也未必是墨音尘对手,朱芸只能先活下去,才能等到时机。 清河伤得严重,扶渊以为朱芸就跟墨音尘是一伙的,再她再次出手时,狠狠用头顶撞了一下朱芸。 “二师兄,你们快走,别管我了。” 再这样打下去,诸多弟子都得折在这里,有负掌门所言,也会让扶渊感到愧疚。 “我们撤!” 清河缕步后退,一挥手就瞬移离开了墨玉峰,其他弟子也跟着听从施令,纷纷撤离。 清寰也听到清河的传讯,不再与赫烈过多纠缠,此番首次攻上墨玉峰劳而无功,没救下扶渊,还伤到了不少自己人。 等到他们都撤了之后,扶渊才被重新放开,他捡起地上石子,用弹弓轻巧一射,打中了朱芸。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第5章 玄清宗,水钰阁。 温以寒端坐在阁堂之上,左右手边座下分别是玄清宗门的四位长老。 这四位是现在宗门之中年纪最大,资历最老,又份量最重之人,就算是温以寒在他们面前也都是小辈,更何况其他弟子。 仙门极重辈分,他们说话时,哪怕是作为玄清宗的天才弟子,以最年轻的资质当上掌门,也并非他一人独大,尊于长辈,温以寒也只能听着。 “诸位长老,此番来找以寒,所为何事相商?” 四个人分别都有自己修炼的山峰,平日里并不常到水钰阁做客,这次一来来四,很明显是打好商量,有事要谈。 左前方的长老首先开口,他随手一挥,案几上出现一叠文书。 “我这里又收到了几个宗门的信件,都是疾书墨音尘的桩桩恶行,让我等清理门户,请掌门过目。”伯扈长老略一施法,案几上的信件瞬间转移到温以寒的桌上。 里面讲述什么事情的都有,大到门派有人被杀,小到哪个农户被偷了鸡,都说是墨玉峰的人干的坏事,而墨玉峰是墨音尘的地方,墨音尘又曾是玄清宗的弟子…… 明眼人当然能一眼看出,这里面有些事情,甚至说大部分都不是墨音尘所为,只是作为修仙界出了名的恶人,发生什么事情首先先把结果推给他罢了,反正墨音尘也不会站出来说这些事不是他所为,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接着是一个女声的长老话音响起,“墨音尘已与我门断交数百年,要说清理门户,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兰茵长老此话不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墨音尘在我门下拜过一日,那自然是该我玄清宗管,如此孽徒,这么多年善念恩慈都是白教了。” 兰茵是玄清宗唯一的女长老,和这几个老头话不投机,“你倒是想管,论单挑,恐怕他让你一只手,也难以敌他。” “近日我才听说,他屠了西河朱家满门,再放任下去,确是修仙界一大患。”另一位辛忠长老发言。 “是啊是啊。” …… 话头一牵,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四人商讨起来,常日不在一起处,各路消息闭锁,也趁此机会互相通络,温以寒一句都没开口,光是听都听了他们商讨大半个时辰。 “诸位。” 等到他几人论得口干,温以寒才淡淡开口,“诸位所想,以寒都知道,墨音尘堕魔皆因我而起,他最恨的是我,我也会替清道师尊清理门户,诸位请放宽心,若是再有仙门对墨音尘的投诉,尽管告知与我,都交给以寒处理。” “哦,掌门既然这样说,不知掌门是有几分把握擒拿墨音尘?” 温以寒沉默一会儿,“没有。” 温以寒实话实说,“就在几日前,我与墨音尘交过手,他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应是刚突破九阶。” 九阶距离升仙不过是临门一脚,如果说他不是靠堕魔而得到助力,以他的年纪修到九阶,那真真是天才中的天才,位列仙班指日可待。 只是他是魔修啊,身上背负这么多血债,渡劫飞升之时肯定躲不过,说不定还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他也不过三百来岁,竟也练到了九阶,果真是是奇才啊!” “清道是有点眼光在身上的,收的你们几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厉害。” “咳咳……” 四人论述之间,总算觉得有点跑题,止住话音。 “其实以寒也不错,年纪轻轻要肩负整个仙门重任,况且一心向道,比墨音尘更有强多了。” 温以寒无心攀比,右手放在嘴边清了清嗓,“我与音尘同门同宗,拜师时日也相近,早年时便是我和他在一块时间最长,见他今日,也很想劝他迷途知返。” “掌门有何主意?” “现在想擒墨音尘,有三个办法,其一,是召集多家宗门,共同逼上墨玉峰,不说别的,四大宗门之中,也有八阶的高手,竭尽全力,或能跟墨音尘一战。” 这个说的简单,但是各大宗门未必愿意,虽说大家已被墨音尘的压迫许久,可正是有墨音尘在,才能维持各家宗门的平衡,而且八阶高手在自家都是镇门之宝,万一折损在墨音尘手上,那不也是一种损失。况且各个宗门之间也是有排名比较,杀墨音尘可以,但是谁也不想付出。 “其二,诸位长老同我,一起对战墨音尘。” 这话也让在场四位长老沉默,他们年龄已大,近千年都没有突破九阶瓶颈,并且有半数灵力用来封山,非要跟墨音尘打,那损伤最惨重的就全亏在玄清宗门。 诸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第三个办法是什么?”浮屠长老皱着眉问。 温以寒开口,“你们就不管这件事,若是有人再投诉,就交给我,以寒无用,若是各位长老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修炼到九阶,以寒愿拼起性命,与墨音尘同归于尽。” 这倒是让所有人都没有话说了,九阶没那么简单,快则一年半载,慢就一辈子止步不前,长老们也不愿意挫他锐气,而且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个最佳时期。 “我们倒是能等,只是墨音尘若是再次发疯,今天屠一个仙宗,明天屠一个仙门,这样放任下去,迟早留出祸患。” “我已经在墨玉峰下布置了千丝万缕网,若是墨音尘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知晓,并且亲自去阻止。”本身上次和他一战就耗费了许多灵力,又费尽心思做出了这个法器,温以寒此刻的状态就差上了许多。 玄清宗灵气充沛,只要加以修炼,修复的时日很快。 只是这段时间温以寒都没办法下山,被掳走的自心又不能不管,就让清寰清河带着弟子前去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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