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被淹没在了俯身下来的唇里。 谁也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吻,会是这样的。 以往兰千在她面前是温和的,说话都怕太大声吓着她。可第一个吻,却是带着惩罚的粗鲁。 所有的理智,在他听到眼前人的那一句‘两个月后,杨衣会离开’时已经没有了。 杨衣没有经验,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大脑没有办法思考,唇被咬的生疼可任她怎么推也推不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是雪上加霜。 直到她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原本被气到失了理智的兰千,感觉到怀中的人汉沽缓缓下坠,连忙将人抱住。心又慌又恐的喊了句:“杨衣?!” 回应他的,杨衣那张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 ----
第66章 唯愿与卿长相守11 杨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了多久。 等她再醒来时,已是躺在床榻上,手露在被子外面被人紧紧握在,手背上传来的温热感让她顺着将目光望了过去。 她的手心落在兰千掌中,手背被贴在他脸颊。男人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蹭上她手背滑到她手腕,只敢无声哭泣。 杨衣看着心疼,轻轻的反握住他掌心。感受到她的动作,男人抬眸。声音哽咽又无助:“对不起。” “你都知道了。” “太医来看过了。” “殿下,扶我起来吧。” 兰千坐了过去,将人扶起,让她依靠自己而坐。 杨衣抬头,吻去他的泪。兰千却是痛到呼吸都觉得带针。他将人搂的很紧很紧,生怕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不见了。 “杨衣,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留住你?”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杨衣的点头回应。 幸福明明近在咫尺,可这个咫尺却是天涯。 杨衣将头埋进他怀里:“殿下,这都是杨衣的命,别难过......” 怎么可能不难过?好不容易复了仇,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老天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们?为什么要和他开如此大的玩笑? “忧虑过度,灯枯......”兰千没敢再说下去。 他此刻痛苦万千,身心似千穿百孔般,“我一直以为自己将你照顾的很好,可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原是从未真正地走出来。我该早点发现的,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他当初不该听杨衣的,让她留在乐安,就该将她带走的。哪怕她恨自己,也总比现在好。人留在乐安,日日堵物思亲,看着仇人快活,怎可能走的出来? 是他太笨了、太蠢了。 “杨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兰千啊!!” 杨衣叹了口气,语气苦涩又心疼:“不是故意要瞒着殿下的。杨衣也是几日前不舒服,请了郎中才知道的。只是还未来得及告诉殿下。” 她知道自己在殿下心中的位置,所以一直在斟酌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他不那么难受。却没想,是以这种方法让他知道了…… 兰千将人楼的紧了又紧,纠正她道:“杨衣,不要喊我殿下,叫我名字。” 杨衣想起他曾说的话:殿下是琴川的,兰千是杨衣的。 就是这么一个爱她入骨的人,自己却不能陪他余生。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他耳朵:“兰千。” 兰千听着,心却是疼的要命。他从一旁拿过那道黄色的圣旨,在她面前打开:“这是我向父皇求来的。” 杨衣看着那道册立她为太子妃的圣旨,眼泪是再也受不住了。 兰千不说她也大概能猜到,这一道圣旨来的有多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求得圣旨,可自己却终究要辜负了。 “杨衣,我们成婚吧。” “可是殿......兰千,我只有两个月时间了。” “所以这两个月你陪着我,好吗?” 杨衣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屈服给了自己的心,“......好。” 能和心悦的人在一起,两个月……也好。 一个月后,太子大婚,举国同喜。 有人说,自从太子成婚后就没在京都露过脸。有人说太子带着太子妃四处游玩,过一种叫蜜月生活去了。有人说,皇上给太子放了两个月的假。 一处农家院里,兰千编好了一个花环,来到杨衣身旁坐下给她戴上。 “我家娘子真好看。” 杨衣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我家夫君也很好看。” 兰千赶紧将另一边脸也凑了过去:“娘子,不能厚此薄彼,这边也来一下。” 杨衣笑着给他来了个左右对称,“可以了吧?” 兰千摇头:“不够。” 大掌抚上腰肢,他将正脸凑了过去,光明正大索吻。 杨衣被他吻的晕头转向,软了腰肢。良久后才得空说了句:“兰......兰千,现在还是白天......要克制。” 兰千抚着她的青丝,在她耳旁声音低沉又宠溺道:“知道是白天你还这么折磨我,嗯?你知道的,杨衣,你是我的无可抗拒。” 兰千呼吸越发沉重,他让指甲陷进自己手掌,克制着自己不要伤了怀中人。 他声音充满了诱惑,“说些我爱听的就放过你,我的杨衣。” 杨衣环上了他脖子,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兰千,我爱你,很爱很爱。日月星辰不可转,生生世世不可转。” 兰千眸光微动,将人搂的更紧:“苍天无情,阴阳隔不绝我对你的爱。我兰千此生唯你,来生唯你,生生世世唯你。杨衣,你是我永世的心心念念。兰千永远是属于杨衣的,也只属于杨衣的。” 时光如梭,大婚之日仿若昨日。可抱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才发现,原来已是过了月。 他听到怀里的人说:“兰千是杨衣的,殿下是琴川的。今日过后,杨衣把殿下还给琴川。” 她说:“兰千,我走之后,你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我想看看你的盛世。” 兰千的命,都去了半条,却还是强忍不让自己落泪。 因为他知道杨衣心里其实是害怕的,只是没说。他要是哭了杨衣就更害怕了。 “......好。名山大川我替你看,山河盛世我替你看。但是杨衣,你不要睡,再陪我说说话......好吗?” 杨衣声音却是越发虚弱:“我不睡,但是兰千,我眼皮好重。我就......休息一小会儿。” 兰千在她眼皮上落了吻,想吻去她的疲惫。 他告诉自己要忍住,但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哽咽,“杨衣,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你说。还有上次那个、那个没讲完的故事,你一直想听来着......就是后来啊,将军卸甲归田和心爱之人归隐山林。从此男耕女织,他们......” 兰千话音未落,杨衣的手却是先从他掌心滑落。 男人伸手去牵,放在唇边轻吻。声音颤抖:“......他们白头偕老。” “杨衣......” “杨衣......” 男人将人抱紧,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却再也唤不醒那沉睡之人。 他崩溃、无助,终于大放悲痛,惊动林中飞禽。 风动惊林声声簌,走兽禽鸣阵阵悲。 这天似有感般乌云密布,这雷闻悲而响掩过哀恸。 - 大夏五十七年,琴川帝崩,太子兰千继位,追封太子妃为宸元皇后。 消息一出,朝中有人上奏反对。当然,不外乎招来一顿毒打,顿时满朝文武遍地哀嚎。 三年后,朝中大臣又开始作死......呃……又开始上奏,请皇帝陛下广纳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不出意外,又招来一顿毒打。 同年,皇帝陛下在宗亲中挑选太子。小太子五岁起便由陛下亲自教导。兰千帝在位期间,与番邦众国达成友好条约,减少兵戎相向,开创了琴川盛世。 百姓载歌载舞,经常到庙里保佑皇帝陛下长寿多福。 大夏七十六年,积劳成疾的皇帝陛下崩,与宸元皇后合葬皇陵,同年新太子继位。 民间传言,先皇爱惨了宸元皇后,才终身未再娶。还有人说,先皇相思成疾英年早逝。又有人说,先皇答应了宸元皇后,给她一个太平盛世,如今承诺已兑现,找先皇后诉相思去了。 痴情帝王感动无数百姓。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许多有妻有妾的一家之主半夜被自家媳妇踹出房门。 * 共情结束,牧九云缓缓睁开双眼。他抬头望去,君子敬已收了手,而那女鬼也安静了下来。 牧九云走上前,还未开口就见红衣女鬼猛然抬头。后退几步:“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是他负我的,是他负我的。” 牧九云道:“杨衣姑娘,共情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你......” 突然,杨衣痛苦抱头。“不是这样的,殿下......” 牧九云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明显是被人篡改了记忆。 他伸手用灵力在红衣女鬼的脑袋上探,现探到天灵盖位置时,他朝着君子敬道了句:“半仙君,帮我控制住她。” 君子敬立即出手,将鬼控制。被束缚的女鬼极力挣扎,怨气愈深。 牧九云操纵着灵力,将女鬼天灵盖里的东西引了出来。女鬼痛苦哀嚎,鬼泣声听得人瘆得慌。 大约十分钟后,那东西终于从女鬼天灵盖里被剥出。 那是一条漆黑,约食指大小的六目节虫。 牧九云蹙眉:“这东西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没到过。” 君子敬在看到那节虫时,脸上阴沉得可怕:“是鬼蛊。” 牧九云在听到‘鬼蛊’二字时,也想了起来:“没错,就是鬼蛊。我在古城藏书阁的一本冥界杂记里看到过。” 君子敬:“鬼蛊生长于冥界恶鬼谷旁,如今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 “这次对我出手的是冥界的?” 牧九云不解:“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冥界的人?” 牧九云想不明白,他渡魂都自掏腰包了,怎的还能得罪冥界的人呢? 总不能是因为他之前强开轮回路的原因吧?那应该不会,他强开轮回路还给冥界省事了呢。 这时,红衣女鬼情绪也逐渐平稳了下来。她缓缓来到二人面前,行了个古人礼:“抱歉,给二位添麻烦了。” “杨衣姑娘都记起来了?” 杨衣点头,“殿下从未负我,杨衣与殿下是两情相悦。” 牧九云问:“那杨衣姑娘还记得是何人将你锁在画中吗?” 杨衣努力回想:“我只记得,那人一身金纹玄袍,手持大镰弯刀,浑身黑气缠绕,看不清脸。” “是他!?” 牧九云闻言,目光转向君子敬:“半仙君认识那人?” 君子敬道:“不熟,但见过。” “冥界的人?” 君子敬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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