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蒙尘闻言看了金以恒一眼,美貌总是让人将目光多停留几刻,他也不例外,委蛇道,“哼,是吗?有多重要?重要到你愿意把燕齐明霞送给本王?” 金以恒绽开笑容,毫不犹豫的答道,“给!”顺势搂住了对方,一股清冽的馥香萦绕了珹王周围。 野利蒙尘听见此话不禁揶揄,一改先前冷峻,”一别多日,金盟主还是如此。” “还是怎样呀?”金以恒故意凑他面前,距离极尽,一偏头,用自己的发丝蹭了野利蒙尘的脸,那触感如同一片落花坠入潺潺清溪,在野利蒙尘心中莫名得激起了涟漪,“珹王殿下,啊,不,蒙尘哥哥?多日不见,你把我忘了?你连我是什么样的都不记得了?好绝情哪。” 野利蒙尘抬手握住了金以恒的手腕,扣紧了血脉要害,似笑非笑,眼中有光却是无情神色,“哦?金盟主不妨说说本王如何绝情了?” 金以恒看着野利蒙尘俊美的容貌,他手被钳制,露出了弱态神色,“珹王殿下事务繁忙,当然不会挂念我等中原小门派。” “燕齐明霞,金盟主都允诺送给本王了,当然要好好挂念,”野利蒙尘手中力量加重,“不知金盟主诚意如何?” 金以恒毫无犹豫,盈盈笑道,“诚意十足,爱意十足。”他的脸慢慢迫近,附在野利蒙尘耳边,若即若离得咬着耳鬓厮磨之人的耳垂,“珹王殿下亲自来听一听我的心声就知道了。” 野利蒙尘迎上他的气息,同样在金以恒的耳畔吹拂道,“就只是听一听?” “全凭摆布……”金以恒眼神扫过野利蒙尘的小腹,“求珹王殿下怜爱,求珹王殿下轻虐,”他手腕用力一转,挣脱开钳制,搂住了野利蒙尘后背,拥抱他入怀。 野利蒙尘悦耳的声音蛊惑般低声说道,“可本王绝情。” “在下痴情啊……”金以恒松开了怀抱,再次与野利蒙尘对视,眼中情意满溢,“愿为珹王殿下赴汤蹈火,献出一切。” “金盟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野利蒙尘眼神忽然凛冽,右手两指点在金以恒白皙处。 金以恒忍住了微疼,仍旧地看着野利蒙尘的脸,眼中深情无限,“我愿为野利蒙尘献出一切,向天起誓,绝不负你。”字字句句笃定,他就像最为国色天香的一株殊色明霞花绽放眼前,只为世上一人吐露蕊香。 野利蒙尘那双览尽世间的墨色眼眸,如今只看着眼前这艳丽无比的一个人,眼中跳动了一簇被金以恒点亮的心火。 金以恒站起身来,换了姿势,他双膝跪坐在座位上,分开在野利蒙尘两边,正经得说道,“珹王殿下这么晚了,还在处理漠狄旖兰的政事?要不要稍做休息?” “金盟主不也从中原一路到我漠狄旖兰,本王还在等金盟主回答所来为何?”野利蒙尘一个眼神瞥向殿门,让守在门口等待求见的下属退了出去。 金以恒对身后之事不觉,他指着身上的黑色斗篷,目光不离野利蒙尘,笑道,“踏夜而来,是昭王让我来杀你。” 野利蒙尘并无意外,他靠着椅背,纵意欣赏眼前美貌,回问道,“那你回去如何跟他交代?” “无妨无妨,回去说我杀不了,大不了让昭王杀了我。”金以恒无畏得玩笑道,他身体前倾,不愿与野利蒙尘拉开距离,一手抚上了野利蒙尘的玄色织金衣襟,一手搂住了腰,“逍遥京华盖宫最近有形迹可疑之人出没,珹王殿下可知道?”他双唇滋润,唇色艳丽,气息拂在着野利蒙尘的脖颈。好听的声音从金以恒的耳边传来,“不知。” “那我告诉殿下。”金以恒跨坐在野利蒙尘腰部,将自己某一处与他贴得更紧,抬头正好可以欣赏野利蒙尘高挺的鼻梁,“华盖宫有人行刺玄尊和昭王,昭王正在派人四方抓捕,今晚我追着刺客,一不小心就追过了锁兰山。” “哼,赵孞不好好辅佐你们幼主,连几个刺客都看不住。”野利蒙尘哂笑一声。 华盖宫即是中原玄尊之主所在宫殿,当年金爰君统一中原,废除所有派系,另封麾下重臣新建四大门派,收编所有残存修炼人士并入这四大派,从此中原世间再无门派林立,只有四大派镇守四方,全听玄尊一人号令。 金爰君离世后,玄尊之位传给长子赵忞,而后一年又传位给赵忞幼子赵元旭,昭王赵孞是金爰君第三子,当今玄尊赵元旭年少,尚不堪统领中原的重任,便由叔父昭王暂代这至尊权力。 野利蒙尘明白金以恒话中含义,逐鹰派的石莫潇和徐丛奉命去逍遥京和华盖宫中打探密事,他们行迹暴露,被昭王赵孞咬定是行刺之人,所以派金以恒追杀。 那两人刚刚进入了倚云府,金以恒就踹门而入,显然是知道了自己的布置。 “唉,怪我跟丢了刺客。”金以恒唏嘘道,“我越过了锁兰山就再没看见刺客踪迹,既然已经来了漠狄旖兰,就想来见珹王殿下一面寥为相思之情。”他手指轻轻抚摸着野利蒙尘胸前的肌肤,说得宛转撩拨。 “如此,倒是本王没有好好款待金盟主了,”野利蒙尘心领神会,并不戳破他的有意掩盖,“金盟主一路追逐辛苦了。” “见到了珹王殿下,什么苦都不觉得了。”金以恒继续深入野利蒙尘松散的衣襟,“是不是啊,珹王殿下?珹王殿下下回陪我一起喝酒就当是赔我了。” “也好。”野利蒙尘锐利恣睢,他答应了便一定会守诺,“下次不在妙京,在逍遥京。”他一手扶住了金以恒。 “一言为定。”金以恒笑得点头,明眸生辉,“夜深了,珹王殿下怎么还不休息?要不要一朵温香软玉的明霞花陪你?” 野利蒙尘有一双形状殊美,动人心魄的眼睛,但总是目光犀利,威严忱忱,他看着金以恒,笑意颇有审视意味,还带着一丝邪气,“温香软玉?” “情比金坚。”金以望着他,“久别重逢,珹王殿下想我么?” “呵呵,”野利蒙尘露齿微笑,他五官极其精致,而气度无比压迫霸道,俊美和凌厉完美交融在他身上,他笑声清朗,不容金以恒妄动分毫,“金盟主追赶一路,难道不想休息?” “嗯。” 黎明将至,灯盏已熄。 彼此竭诚邀请的互逐和心照不宣的计筹,才刚刚开始,远没有结束。
中原与漠狄旖兰对立已久,他们两人身份有别,金以恒不便久留,他挣脱出怀抱,慢慢坐起身来,任残留的温热流出沾染了丝绸,继而下了床捡起散落的衣衫,草草穿戴好了,准备离开,野利蒙尘虽然已醒,仍旧闭目养神,金以恒走到了殿门前,又转身回看榻上人,珹王长发披散,容貌无瑕,睡姿就像画中倾国倾城的美人,是从未示人的模样,金以恒看得心神臆想又起,他回到了野利蒙尘身旁,附在耳边轻轻地说,“珹王殿下,下次,交杯酒后“求”你一夜。”他目光拳拳,眼中满满的都是情意,这个求字,寓意再明显不过。 野利蒙尘睡意已散,听闻后坐起嘴角一扬,笑得傲气恣意,与平日执掌重权一样的睥睨,“你大可以试试。”他本想偷袭金以恒略施惩戒,而金以恒早有防备,向后一掠,远离床榻,行走间顺手捡起了珹王掉落在地的配饰璎珞,逃出了云起楼,临走时仍不忘回头留恋野利蒙尘,笑意更浓,语气宛转,“珹王殿下说到做到。” ----
第 2 章
出了倚云府,正是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时分,金以恒心情绝好,他回味着野利蒙尘的面容与一夜绮丽,念了御风飞行的口诀,一路往南疾行。 越过了锁兰山,又回到了金石镇,此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正好,经历了几日追击和昨晚旖旎一夜未眠,金以恒觉得腹中空空,便来到街上觅食。 金以恒向路人打听了镇上哪一家酒楼生意最好,来到镇中央的采花楼。眼前的酒楼有三层高,装修浮夸,招牌匾额用红漆题得醒目,一股浓烈的脂粉香从内飘出,几个着装艳丽的女子正在门口弹琴唱曲。原来是风月场和饭馆合一,金以恒暗自点头,吃饭时有各色美人倒酒夹菜,左右来一句,公子好酒量,公子出手阔绰,这采花楼一定生意兴隆得很,果然生财有道,可与我金盟主在燕齐的青楼风月相比,差得远了。 他正感慨着,酒楼内的几个女子眼见门口这位公子样貌惊人,在这小镇上一年也看不见一个,又瞧他身姿潇洒,通身作派非富即贵,立马迈过了门槛,涂满丹蔻的双手就要来搂住他手臂。金以恒脸上拒意突显,嫌弃得后退几步,不被他们染指。“这位公子是喝酒还是听曲呀?”女子们殷勤无比,热络搭讪,继续上前。 金以恒极度不适,移步离开,突然听见凌乱脚步声响动,一名少年正被人追赶,那少年在前逃得狼狈,后面人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少年一个急转,拐进了巷道与巷道间极窄的间隙里。 金以恒暗自叹了口气,逃进了那种地形,进退维谷岂不是更利于被人抓到。 追逐之人见少年进了狭窄之地,怒意十足,当即撒出了几枚黑色薄如蝉翼刀刃一样的暗器,那些暗器都向着少年的腿部攻击,在巷道间根本无处可躲,击中后必定是残废了。 金以恒看清了暗器,眼神一凛,电光火石间,他已掠到撒暗器人的面前,拂袖将黑色刃片全部打落掉地,叮咚声不绝。那是独属于逐鹰派的黑铁暗器,不同于昨晚石莫潇和徐丛一击致命的铁砂钉,这种刃片隐于空中,袭击时难以察觉,被击中后不会立时致命,便于留下活口好好审问。 逐鹰派历来只效忠听命漠狄之主野利氏,是其麾下最为重要的战力,而昨夜逐鹰派两大高手显然是有要事复命野利蒙尘,如今又有门派中人出现在中原,难道珹王野利蒙尘又在中原布施其他诡计,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金以恒想到这,横眉问着攻击人,“你是漠狄旖兰逐鹰派的人?为何攻击一个没有战力少年?” “哼,多事!去死!”逐鹰派的人被阻碍,怒气更盛,又对着金以恒各处要害掷出数枚薄刃,想取其性命。 金以恒几个掠步翩然转身,暗器尽数被他躲过,然后右手一转,掌心聚力,那些刀刃都被他隔空掌控,飞向原来的主人。 一切太过迅速,逐鹰派的人根本无力抵抗,周身大穴全被击中,倒地不起,金以恒一脚踩在那人肩膀,将薄刃嵌入血肉,那人哀嚎阵阵,引得路人纷纷前来围观,金以恒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少年,换了笑容,“没事了,出来吧。” 少年将地上胡乱抓来顶在头顶的草席扔了,心有余悸,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待看清巷口的金以恒,双眼瞪得老大,指着他,“是你!”月色下的容貌,他只看了一眼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没想到今日阳光下再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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