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箫华一把抱起久安回屋去了。 关灯拉闸。 等到久安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有些分不清时间了。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一旁更衣梳整。 夜箫华背上深浅不一的抓痕瞧着倒有些触目惊心,但久安却并不那么觉得,反而觉得是他咎由自取。 这时夜箫华理好衣服走过来,在他眉间落下一吻。这是岁什之前便有的习惯。但这一动作却一时让久安有些分不清时候,觉得一眨眼大家便都已经长大了。 “岁什,我突然觉得现在也挺好的。我能看见你了,你比我当初想得还好看些。” 夜箫华笑笑“有幸没有让哥哥失望。不过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久安疑惑“什么意思?” “今天是宗内大典,我们可不能去的太晚。会叫他们笑话的。” 久安一个机灵“不是还有几天吗?”久安说着想起身,却又忽的一软,最后干脆躺平。 夜箫华若无其事“就是今天。不然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共赴烟雨。” 久安忍不住质问“周岁什!你还是人吗?” 却不想夜箫华精神充沛,还同自己玩笑“哥哥,你莫不是忘了。我本来就不是人。” 南久安一时语塞,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反驳。最后只得叹气“唉。扶我起来。” “好的。哥哥,我替你热了水,我带你去洗洗。”夜箫华一脸殷勤。 南久安现在是一秒都不想见到他“我,自己去。你,就在外面候着吧。” 许久后南久安出来,彼时夜箫华带着一身衣物来替他梳理。 南久安看着那身红色的衣袍,问道“岁什,你不觉得这颜色有些艳了吗?” “不会,哥哥穿定是好看的。”夜箫华坚定着。 久安摇摇头叹了口气,夜箫华知道他这是应下了。便高兴的替他换上。 夜箫华的眼光很好,南久安当真配的这红色,不妖不艳,反还能从中瞧出些仙人气质。 随后夜箫华又从怀着拿出块玉来。这玉通体雪白,却白而不透,无绪无绵,让人一眼便喜欢。 “哥哥,这玉最养人。你戴上便是它的福分。” “倒是让你破费了。”久安瞧着他,又望了望那玉。他不喜这些外物,但即是岁什给的,便是好的。 “哥哥,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是瞧着它够格,才堪堪往你这送的。”夜箫华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将那玉同秋风铃系在一起。 于这秋风铃他不问也知,现在硬问倒显得有些刻意,那倒不如不提,全当个“瞎子”。 带好那玉,夜箫华又领着他来的铜镜前替他绾发。一切显得那般简单和谐,却是两人当初想也未感想过的。如今才知平淡一些才好。 南久安望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抚上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这不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是如墨般的,这双眼睛很好,但不是自己的。但如今他却连这双眼睛从何而来都记不得了。 夜箫华用余光瞧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哥哥有多在乎自己的眼睛。也许对于常人来说似乎没什么。但对于一个四岁便看不见的人来说,现在的一切真的已经太过奢望。也便不敢再求更好的了。 一切就绪,这时久安瞧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夜箫华走近拉起他的手,附在他耳边道“没事,应当只是灵力滞塞,兴许过些天便好了。但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些天就呆在我身边吧。放心,有我。” 南久安点点头,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了,便真的危险了。这些道理他是明晓得,只是不想自己到这个时候却还是除了夜箫华无一个可信之人。 夜箫华拉起他向大典赶去。此时他再也不用畏惧任何事物,于他而言,生的意义便只有久安一人了。 但心中遗憾尚存。夜箫华也会想若是自己在最开始便能像这般什么都不怕,将生死抛之脑后是否他们之间也就不会分隔那般久。 可终究深宅大院中棋子之间的情爱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见了光便会成为弃子了。当初的他们便是最好的例子。 【作者有话说】:今天已经好多了。加油!
第十四章 宗内大典 夜箫华二人来的也算不得迟,好在大典的事物夜箫华早已安排妥当。 高台之上夜箫华在为大典最后比拼召开宣布规则。而一旁的久安俯瞰着众人,久久的望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久安一袭红衣,站在高台,微微垂目看着下方,可谓十分引人注目。 他思索着事情,连风轻撩起他的发丝也未察觉。许久后,夜箫华宣读完毕,悄悄走近故意轻推下出神的久安。 久安吓一跳,霎时回过神来。夜箫华凑近看着他,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出神。” 南久安敲敲他的头,无奈道“你呀。多大年纪了,还同个孩子一般。” 夜箫华笑笑,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轻点。 而这轻无的吻却叫久安羞红了脸,他将头转过去,不再同夜箫华多说。 然而夜箫华却得寸进尺,他悄悄走过去抱住久安。久安无奈“唉,多大了。羞不羞。” 夜箫华却摇摇头“我是弟弟,永远都是哥哥的弟弟。所以我要做一辈子的小孩。小孩才不会羞呢。” 南久安推开他“好了,这么多人呢。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很显然这个担忧是多余的,现在弟子们忙着紧张,师父们忙着物色新徒弟,早便没有人关注这方。 可是哥哥都发话了,夜箫华自然不敢不从。于是只能乖乖同哥哥一起看台下的人收徒。 小弟子们一个个紧张的不行,生怕自己没人要。 这时还有一人姗姗来迟。那人一身天青色着墨衣袍,手持一柄折扇。好一副谦谦公子模样。一到场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连久安也不住夸他“岁什,那人真好看。是谁啊?” “他好看?那我呢?我就不及他好看呢?”夜箫华夺命三联问。 南久安愣在原地,心里吐槽着:我怎么没发现你小子醋劲这么大呢。 可是想归想,哄归哄“你好看,我们岁什最好看。” 然而夜箫华很显然还不满意,久安最后也识趣的不再瞧下面。 好在在下面的主持弟子声音够大,让南久安听了个明白。 “三长老叶今元到!” 随后不久叶今元来到高台上,他一礼后在看了眼南久安后就别过头去,往旁边站了站,似乎有些尴尬。 南久安察觉了他的神情,不解的挠挠头,后抚在脖子上。 想起什么,瞬间满脸通红。夜箫华观察到他的不对劲,不知怎么冒出来件狐裘替他披上。 而南久安看他准备这般齐全,一时有些恼火“你刚刚干嘛去了?就像让我出糗是不是?” “怎么可能。”夜箫华极力辩解。 “我不同你说。” 夜箫华此时也知他不高兴了,连忙开始撒娇模式“哥哥,哥哥。我真的一时忘了。哥哥,你别生气吗。哥哥……” 南久安有些挂不住脸,推开他往一边站去,心想: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可夜箫华永远坚信,人只有不要脸才天下无敌。屁颠屁颠得跟着去了。 一旁的叶今元看着他们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 叶今元看着下方的小弟子们。小弟子们也纷纷看着他。而台下的沈小小却不敢抬头看他,一个劲的往中间退。 可这一推却让他显得明显起来,叶今元一眼便瞧见他了。此时两人心中都五味杂陈。 昔日的师徒,在矾山之战后再次重见。却相忘不语。 许久后,大典之上已然没有来人。但南久安发现故逢和顾宋没有来,便问“二长老、五长老和四长老还没来,就正式开始了吗?” 夜箫华似乎见怪不怪“这很正常。他们是同你一样,一次大典都没来过的。” “为什么?” 夜箫华轻笑“呵,多半是顾瑾玉又出什么毛病了。每次都是因为他的问题,没什么稀奇的。” 南久安一听怎么又冒出来个不认识的“等等,这顾瑾玉又是谁啊?” 夜箫华拉着他到一边坐下慢慢聊“这顾瑾是顾宋和苏玉的孩子。虽说是他们的孩子吧,却全是故逢一个人带大的,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收入故逢门下了。可是收了这下子后,顾瑾玉一天到晚粘着他,他一有事要走,顾瑾玉不是生病就是有什么事。最后故逢干脆就哪也不去了……” 久安听着又发现不对“等等,苏玉和顾宋的儿子?” “我估摸你也会是这反应,虽然他俩之前是有些不对付。但在矾山之战后没多久他们就成亲了,大概是共患难后生出了些情愫吧。” 南久安听着大抵的是明白了整个过程。顿时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 这时大家也都物色的差不多了,秉持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场上顿时热闹起来。 而到最后也没有人去寻问过沈小小。一切似乎都同当初重合了一般,只是这一次那高台上的人又是否会再来到自己身边。 沈小小终于抬头向台上看去,却连那人的人影也没有瞧见。 但一转头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人。叶今元向他伸出手,还是同当初一样地话“我是叶今元,若你愿,便同我走吧。” 沈小小看着他,竟一时有些同当初一样不知所措。随后又反应过来,跪下行礼“在下沈小小,拜见师父。” 叶今元不慌不忙地将他扶起,并宣告着“志气凌云,鸢鸟腾飞。此后你便唤作“沈凌鸢”!便是我叶今元的徒弟。” 沈凌鸢一时出了神,一切都与当初重合了。但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被夜箫华从鬼都带出来的小鬼了。自己也不是那个师父眼中可爱乖巧的孩子了。 但是这一次他的目的可并非如此。 随着最后一个弟子也被收下,这场收徒大典也便正式拉上了帷幕。 南久安看着一对对师徒相继离开,却觉得有些乏,便同夜箫华先行离开了。 留下叶今元和沈凌鸢独自在原地,叶今元暂时性没有说太多,只是告诉他“有事回去再说吧。” 沈凌鸢随即应下,跟着叶今元回那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 一路上相伴不语,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说什么。 沈凌鸢害怕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却又迫切的想要抱抱眼前这个人,同他述说自己的经历。 晚云殿 沈凌鸢不再扮成少年模样,他上前想要像之前一般拉住师父手。但这一次叶今元躲开了。 沈凌鸢看着他,似乎有着道不尽的委屈藏在心里。 “今元……” “你应当唤我师父。”叶今元纠正他。 可是于沈凌鸢而言,所需要纠正的何止一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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