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鸢愣在原地沉默许久。最后望着叶今元道“师父?若是在蛟海那件事之后,您还觉得您于我而言还是亦兄亦父的存在。那是否有些自欺欺人了?” 叶今元背过身去“那究竟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又如何告诉您呢?若您一定要知道,那大概是在雪山共拥的时候。在下界历劫时您躲在暗处护我周全的时候。在您为了替我找一本适合我的修行典籍时。在所有人都因为我是鬼族而不愿收我为徒时,您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或许从一开始您在我心里就是不一样的了。” 叶今元长叹一口气“唉,沈凌鸢,我应当将你赶出去的。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当收下你的。”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小到沈凌鸢都有些听不清。而这话也不知是在对他自己说,还是对沈凌鸢说。 叶今元转身看着他,后又叹气转头“你出来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沈凌鸢一礼“师父,徒儿这就退下了。” 或许他所需要的不是一个人静静,而是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可以将一肚子话全说出来的理由。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什么理由可以让自己抛开这样沉重的身份,去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呢? 【作者有话说】:今天已经完全恢复了。加油!
第十五章 :酒是个好东西 叶今元在沈凌鸢走后,一时冲动,抱起酒就是往嘴里灌。昔日一向清冷的仙君,此时是毫无形象可言。 醉酒后他更是带着一身酒气走到隔壁,踹开了沈凌鸢的房门。 沈凌鸢还没有睡,他在思考自己的过错,思考着人生,思索着自己的罪孽。这个时候叶今元一脚踹开了自己房门。 而扑面而来的酒气说明了一切:叶今元喝酒了。 但据沈凌鸢了解,自家师父可是滴酒不沾的。现在却一身酒气,确实引人怀疑。 还没等沈凌鸢问点什么,叶今元就走上前,将人推倒在床上,俯身就是一吻。 沈凌鸢顿时就愣住了,他都还沉浸在师父可能会把自己逐出师门的悲伤中。怎料叶今元会突然喝酒还特意跑过来亲自己。 沈凌鸢表示幸福来的太突然,完全还没准备好。 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得等自家师父酒醒了会不会打死自己,一个侧身将他压在身下。 虽然有些刺激,但沈凌鸢还是一个有节操的人。他将人稳住,俯身低语“师父,你喝醉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说完沈凌鸢便想起身,却又被叶今元拉住。 “你让我说……就今天说,等到明天……明天……我就又不敢了……”叶今元看着他,也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只是想寻个借口。 沈凌鸢不再想着往外走,而是停下倾听自己师父平常都不敢说出口的话。 叶今元坐着,眼中看不出太多的神情“当初我还只是宗主座下的一个弟子,可我还是将你收下了。但是你后来被大家欺负,他们都说你没有拜一个好师父,都欺负你。我又帮不上忙。你应该讨厌我的,可后来在我渡仙劫的时候,你又像个傻子一样冲上来。” “然后我为了斩凡根,下世历命,你一直跟着我,保护我。下世疫病爆发,你把药给我了,自己却病了。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我教会你的还不及夜宗主他们教会你的多,还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冒险。你不应该喜欢我的。” 沈凌鸢听着他说的只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只喜欢说自己不好的。 叶今元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但又不全。大典上所有人嫌弃沈凌鸢的身份,只有他不顾这些。 虽然在那之后沈凌鸢确实受到过很多欺负,但他自己会报复回去,就连叶今元也是偷偷干过这些的。 疫病爆发,叶今元为了救自己不顾还在历世,用肉体凡胎不休不眠两日带沈凌鸢回来,后又为了寻救他的方法在白峰山长跪求药。 叶今元确实教不了沈凌鸢多少,但他会的沈凌鸢可以学的,他都悉数交出。为沈凌鸢寻的典籍没有千本也有百本。 所以沈凌鸢听了他这些话便只觉可笑“呵,师父别这么说。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师父。永远都是。” 叶今元看着他似乎有些不信“真的吗?” 沈凌鸢看着眼前人认真的神情,不禁笑起来“真的。” 叶今元这时突然靠近小声询问“那……那……你还……喜欢我吗?” 沈凌鸢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后答道“喜欢,我还是喜欢你。还是爱你,爱到深陷其中也心甘情愿。” 叶今元听着,却不知道听了多少。他凑到沈凌鸢耳边喃喃“沈凌鸢,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好像爱上你了……” 这句话没什么特别,却让沈凌鸢一听便红了耳朵,一听便觉得不够真实。 正当沈凌鸢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叶今元许是酒劲上来了直接倒下睡着了。沈凌鸢只能无助叹气,替他盖好被子。 沈凌鸢走到院中,今日的夜似乎要更暗一些,似乎是要下雪的前兆。果不其然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 兰泽殿 夜箫华望着窗外纷纷而下的雪,不知为何冒出个问题“哥,你会丢掉我吗?” 南久安疑惑了一下,转而故作思考“嗯……会啊。” 夜箫华一听立马从窗边走过来,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南久安摸摸他的头,笑着“那等到我不再爱你的时候,再把你丢掉吧。” 可是夜箫华却还是一脸认真“那你什么时候会不爱我?” 南久安一时没想到这人还把玩笑当真了,只能继续说下去“那你记住,只有我死了才不会爱你。” “那如果我们死了呢?”夜箫华略显的有些着急。 “那……就等到下辈子,我再去爱你。” 夜箫华这才罢休,转而又想抱抱他。却不想被久安一把推开“别闹,看你的雪去吧。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好的。” 而夜箫华却开始撒娇“哥哥,我不喜欢下雪。” “雪飘三日,忆思终得。多好。为什么会不喜欢呢?”久安疑惑。 但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见夜箫华沉默,而这时久安也想起什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久安知道自己忘了,但夜箫华没忘,若他一直记得,那便是一根刺。没谈起一次,就扎的生疼。 夜箫华轻笑一声,打破这份沉默“呵,哥哥,在想什么呢?别想了,陪陪我吧。” “啊?”久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夜箫华带到院中。 夜箫华这次并未再为他打伞,反而是抓起一团雪,揉成一个雪球,向南久安扔去。嘴中还嚷着“哥哥,陪我玩吧。” 南久安不甘示弱,抓起一团雪便向他扔去。 对啊,夜箫华怎么可能不喜欢下雪。幼时住在蜀东,常年无雪,又有几人不喜稀奇。只是两人被困在了不同的时间里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箫华停下来,向久安走近,替他拂去发梢上的雪。 久安玩笑道“何须拂去?有它我们不就更像了吗?” 夜箫华摇摇头“不,我们不用这般像。哥哥就是哥哥。” “也是,万物皆有不同。有不一样才是最好的。” 两人相视一笑后,夜箫华突然拉起他的手“哥……我们……成亲吧。” 南久安一时有点懵。 但夜箫华显然是认真的“哥,我们成亲。成一个你会来的亲,成一个我们都愿意的亲……” 后夜箫华却还要特意补上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这样……这样,那些人就不会再笑我了……” 南久安看着他,而夜箫华却躲开了他投来的目光。 而下一秒久安便果断答应“好,但成亲是我们的事。同那些人无关。” 夜箫华听后却没有特别高兴,而是像个委屈孩子一头扎进久安怀中,抱住他。 后来久安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他哄好的。只记得夜箫华那一天说了很多话,全是关于婚礼。 而第二天一早,夜箫华便跑的没影了。待他回来才知是去筹备婚礼了。 久安告诉他不必这般急,他却又担心是久安反悔。久安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由他去了。 其实久安嘴上说着着急,心里却还是暗藏着小小的期待。 毕竟有的人啊,总是口是心非。 【作者有话说】:还有人吗?
第十六章 云澜最后的警示 “哥哥!” 待久安回头只见夜箫华坐在院墙之上,久安冲他一笑,张开手。想像幼时一样将他接住。 夜箫华见状一跃而下。 久安拥人入怀,却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反而轻飘飘的。一时便明了了他的用心,打趣着“小岁什长大了,哥哥抱不动了。” 夜箫华闻言一把抱起久安“没关系,现在我来抱哥哥。” “别胡闹了。”久安轻敲他的头。 夜箫华将人小心翼翼地放下,像个邀功的小狗狗一样凑到久安面前“哥哥,你想看看我的布置吗?” 夜箫华说着些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都在闪光一般,害的久安不答应都不行。 见久安答应,夜箫华连忙拉着人往院外走。 院外到处布置的喜气洋洋,红灯笼,红菱带四处挂着。宗内更是如此,就连山下都是如此。比那红妆十里还要气派些。 久安是喜欢热闹,但也觉得有些过头了。只是很显然夜箫华还在兴头上。 这时又有一批礼装搬来,久安只得让夜箫华自己先去布置,自己则去其他地方闲逛去了。 宗内到处都是那么喜气,逛久了反而让人觉得有些疲劳。 突然来到还未布置的天池,反倒给人眼前一新的感觉。 天池中的潋滟亭似乎有个人影,南久安上前查看。原来是云澜。 云澜面上并没有什么神情,也可以说忧愁,手上拿着树枝挑逗着池水中的游鱼。见南久安的到来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淡淡询问“看花还是赏鱼?” “听风,觅友。”南久安接着她的话回着。 云澜笑答“可别,您还是离我远些吧。免得惹一堆麻烦事。” “何以见得?” 云澜停下手上的动作,丢掉树枝站起身“久安神君,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觉得我现在在泽元宗是应该的事吗?” 南久安思索一会,确实云澜现在在泽元宗内不合适。但如果说云澜是身为天书阁阁主的话也说的过去,可要是身为夜箫华情敌来的话确实不合适。 云澜见他许久不说话,大抵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始同他打趣“久安神君你是聪明人,若你真想举办这婚礼的话。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南久安开始装不懂“哎呀呀,云阁主在说什么胡话啊。您这次不是来为我们道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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