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躺着的便是那对还带血的凤翼,宿玖也不知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了又确认。 他也不知自己第二日是如何宣布的死讯,只记得后来自己来了泓崖海,又如当初一样一点一点刨出一个坑来,再一捧土一捧土地建起一座新墓。 可后来等他理智恢复了些,他又明白南久安没有死,那些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担不起杀神这一天罚。可是那翅膀便是一个下马威,这无疑是在挑战宿玖的底线。 只可惜宿玖不会上当,既然那些个宗派族殿那般想看到自己的反应那便让他们看个够好了。 于是经神堂内部商讨过后,那白绫便一直选在神堂。而这也意味着神堂和那些个宗门彻底撕破脸皮了。虽然神堂对外宣称是针对夜箫华,却暗暗寓示神堂不认外面所谓的事实。但此时神堂还不能与外界闹翻,便也只能在这里有浅浅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但事实证明这招确实有效,外界虽然好像占据上风实则却也是内部忧患,终还是不属一体,人人都得替自己的人想想,自然不会发动什么大事。 便只能一同指向夜箫华,现在只有夜箫华受伤的世界算是达到了。 而宿玖此时也确实是在躲夜箫华,不是因为有愧疚,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不想看见他。 没想到的是夜箫华竟然还是来了。 夜箫华走过来行了一礼“弟子,拜见堂主。” 宿玖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似乎没有听见。夜箫华才不会和他干耗着,自己站好后,四处打量一番。 瞧见无字碑墓时便知道这是南久安的墓,可是一瞧见坟前的芙蓉便觉心中不快。于他而言这神堂中所有人都是与外面的人一般虚伪假善。 嘴上说着南久安进入神堂后便可安心度日,实则一有事发生便要将他推出去。本来觉得这宿玖对南久安还可以,虽然面上毒了些但至少还愿意出手。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 “不知堂主这究竟是在祭奠何人?” 宿玖没有说话,似乎打算就这般和他耗下去。 夜箫华也不恼“这墓中灵力熟悉至极,却又微弱。这碑立在这里甚是碍眼得紧。” 说罢便提剑想掀碑,宿玖反应迅速。顿时剑光相错不遑多让。 最后还是宿玖率先停手“你今日是又要闹哪一出。难得人死了也要被你吵起来吗?” 夜箫华收剑“你筑这墓挂那些白绫无非就是为了隔应人,现在你成功了,又何必一直放着?” 宿玖皱了皱眉“你不愿认也罢,反正人死不能复生。” “你是当真不知还是硬要装下去?”夜箫华说着走到那无字碑前。 “你想如何?” 夜箫华摆摆手“我能如何?我又没什么本事掀不起什么风浪。只是很好奇他究竟在何处?”他说着又拍拍这石碑。 宿玖看着他“如果连你也不知道他在哪,我们还能知道?” 这话确实有理,南久安离开哪怕不与宿玖说也一定会告诉夜箫华。要不然就一定是夜箫华把人带走了。 可是如今双方都有些尴尬,互相认为人在对方那里,现在好了双方都不见人影。那么现在只能祈求南久安是自己跑走了,不然现在这样的处境恐是难了。 夜箫华走过来“为什么人一回你们这就不见了?” 这话一出算是戳到宿玖的气点上了“你好好意思说?你都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你不知道他们只是群纸老虎吗?你们便当真让他去了?” “你这话说的容易,如果你对上那群纸老虎只怕得夹着尾巴跑吧。那些证据都摔脸上了,如果不是他替你揽下你现在还能在这里?” 夜箫华没有说话。 宿玖现在可不打算放过“怎么现在不说话了?那些人联手要讨伐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也辩解两句。不过你们藏的真好,竟然就这样悄悄打了场仗。如果神堂也出兵讨伐只怕那时便打的你们措手不及。现在想想当真后悔。” 可是一回头对上夜箫华那毫不在意的表情就来气。料他今日也没什么能耐干出多大事来。便干脆挥手离去。 夜箫华刚刚确实没有关注宿玖在说什么现在他只好奇一件事。要是南久安没有死,那现在这坟里究竟埋了什么?为什么能让所有人都相信南久安已经死了。 而刚刚宿玖还在,自己同他也确实说不上几句便要吵。不过现在既然宿玖已经走了,那就不一样了……
第六十四章 风起 第二日 天才蒙蒙亮,便有弟子急忙跑到大殿中。 “堂主,堂主。不好啦!” 大殿上宿玖正和几位得力弟子商议着事情,忽的被打断,只教大家都不愉快。 宿玖瞧他着急忙慌的模样也不愿过多问责“出什么事了?” 那弟子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过了好一会才憋出话来“禀告堂主,久安神君的墓被人刨了!”他最后两个字说出来似乎是用尽了力气,几乎是吼出来的。 而在场的人听后无一不是脸色大变,更有甚者直接拔剑而起“可知是谁?” 那弟子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宿玖开口了“好了,此事不用再追究了。再命人新修缮一下便好。” “堂主……” 宿玖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此事过后难免又引得大家笑话,一个笑话便油然而生。几乎人人都是逢人便说“你知道吗?那神堂久安神君的墓,碑上无字也就算了。这下可好,让人给刨了。现在连那墓里也全是土。” 与此同时,鬼都 夜箫华昨天晚上刨了一晚上的墓,可谓是掘地三尺了。可是那墓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干忙活了一场。一时间只觉得宿玖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耍了。 只是如今他却无法再与宿玖多拉扯,这一次去往外界本就是冒险之举。毕竟这些年来鬼都战乱,自己领兵亲率难免会受些伤痛,而此次的内伤与法力的消耗却是最严重的。 夜箫华只能选择闭关。 他将沈凌鸢召回,与他交代这事情。 “沈凌鸢,你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子,一切于你我自是放心。但我也知晓你在外界多有牵挂,所以现在我为你指派人。这其一便是苏鹤,他虽聪慧却未免性急,但为人忠诚,是你我所熟悉之人,确可信,可赋。却不当将大事主断于他,其余你皆可按情况安排。” 沈凌鸢点点头“臣知晓了。也当会认真教导,待有朝一日苏弟也定会成为可托大事之人。” 夜箫华点点头“好。然这其二当为齐朝。” “为何?”沈凌鸢不解。 “呵,你可用她,当又不可重用于她。她野心勃勃,重用则滋生事端,不用也会适得其反。但握住其中的度便是一把利剑。你大可先控住拾音。这世上情这一字还是颇有份量。但切忌将她与那孙泓推的太近。而孙泓这人是万万要注意的。这次他说着是领兵交谈实则是做了场大买卖。你要注意他的马脚,要抓住他的尾巴,到时候才能一举铲除。” 沈凌鸢应着“一切皆听尊上安排。” 顿了顿夜箫华才道“待到这其三,还得劳烦你去一趟泽元宗。” 沈凌鸢看着他“可是泽元宗中的人?” 夜箫华点头“你去寻晓岁,这孩子天资聪颖。可助你完成些许琐事。只是年纪尚幼还得多费心。” “尊上大可放心。臣会将一切处理好的。” 夜箫华看着他“嗯。我不在这些时候便要全权仪仗于你了。莫要令我失望啊。” 说罢,便转身离开去。 沈凌鸢思索片刻决定先去泽元宗将晓岁带回来,再去与苏鹤商议事情。 魔界 距离南久安闭关已经有几个年头了,这些年来东格也没什么心情出去挑事,六界倒是太平了不少。但他倒也没有闲着,从当初到处打听南久安消息和找自己那不争气的妹妹。变成了关注叶矾山那边的动静。 他于与叶矾山在魔界各立为王但也互不干扰,各自守着自己的地盘。有些时候还可以联联手。 只是他个人比较闲散,除了在自己这待着哪都可以去。现在是难得在这里待这般久。之前总是跑的叶矾山那去,久而久之还在那边谋了个将军当当。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却也算尽职尽责。 如今那边叶矾山出了事乱得很,他走的也干脆。毕竟自己不喜欢插手这些混事。不过现在却又不得不打听却是烦闷得紧。 东格半掩着眼有些慵懒“近月来西边可有什么消息?” 一个臣子打扮的魔族恭敬一礼后才道“回尊上,如今叶矾山尚在闭关还不知时日。本来西界已经乱做一团,可近月来叶矾山却传召提拔了一人。那人能力出众,西界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东格此时来了兴趣“那人是谁?” “丞相尚锦。” “尚,锦。不是魔族人士?”东格问着。 那大臣点点头“一切皆瞒不过尊上。这尚锦与您乃是同族。” 这时东格似乎想到什么浅笑一声,随即下令。 “去西界。” 众人得令纷纷开始着手准备。 西界 守城士兵将东格拦下“将军请留步,小的理应去通报一声。” 东格冷笑“呵,我来这里可不用得到你们任何人的许可。”说罢便步入城中。 却无人敢阻拦。 待到宫前便被得到消息的尚锦拦下了。他一副书生气,却又有着那文弱书生没有傲气与胆魄。他毫不慌张,只是浅浅一礼表示问候。 “不知此次东君来此是有何贵干?” 东格打量他一番“你以为我还会有什么事?” 尚锦摇头装作不懂“东君这是何意?在下愚钝了。” “既然这般我便直接说了。我妹妹在哪?” 尚锦笑笑“家妻一切安好。” 东格本就看他不顺眼,要不是当初玉寒强硬至此跟着这人私奔了,至于现在自己找的这般艰辛? “我今日心情欠佳不愿与你多言,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好好想想。有空便回家同我叙叙旧。” 尚锦想了想“玉寒正有意要去拜访东君。大抵过两日便会前去叨扰,还请东君莫要难为她。” 东格不悦“她是我妹妹,别以为她跟着你走了你便是我们一家了。你最好也给我安生着,不然随便一个意外可就来了。” “东君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哪里轮得到东君大动干戈。只是家妻心善,想也不愿见到你我二人出什么意外。” 东格不想再聊下去“你只管回去告诉她便好。如今我是不愿也无精力再同你们像当初一样胡闹了。今日便到这吧。” 说着便往回走,尚锦以礼相送“恭送东君。” 而此时玉寒却在不远处的高楼之上望着。其实她也曾为了当初的事有过悔恨,只是万千的事走过后,大家都变了模样。自己变了,而哥哥也早已同当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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