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无所事事的漫步在院中,不知什么时候起,院中的玉兰已经没有了初时的繁乱,变得轻巧了许多,倒是错落有致。 回到屋内,看见放置在一旁的念华剑。拿起来细细观摩。说实话这还是久安“第一次”这般细致的打量它。 通体雪白,似骨似玉,红欲滴血的宝石,像眼睛像心脏。剑身上并没有任何刻字,却只能说明这把剑并未认主,甚至连名字也没有。 记得书中介绍:蜀有邪剑,无主无名。雪白似玉,红石如眼。剑性刚烈,不屈不服,嗜血成瘾,杀人如麻。 只是如今的邪剑有名有主,其间所发生了些什么却是一片空白。 但南久安却还记得许多。 凤族有个大部落,部落中的首领称为“庄主”,居于周庄。后得一筑剑典籍,又得一子。子被囚于寞院。待子弱冠,挖其骨,剜其心,祭其魂。遂剑出于世。 却不想此剑同子,刚烈不屈。便被藏于剑阁,不见天日。后许多人来此,想要觅得这剑,却成为剑下亡魂。 后面的事久安记不得了,当初自己应当是死了,可为什么现在自己还在?念华剑又为什么会在他这里?他迫切的想多知道些什么,却又害怕知道些什么。 南久安不敢去想,最后将念华剑收好,不再把玩。 久安再次步入院中。院子就这般大,也没什么稀奇玩意。刚开始许还会觉得有趣,可现在却也显得清净了。 玉兰殿建的偏僻,离白峰山倒是挺近。但是这也是平时没人的一大因素。这白峰山不知何时已经成为大家心中泽元宗的禁地,不要说人了,就连鸟雀也没有几只。 南久安是个不喜静的人,他喜欢热闹,喜欢孩子的叽叽喳喳。现在这样的清净,让他有些不大自在。不禁有些想念被送走的五小只。 然而当初夜箫华回来时却只说是因为五小只到了修行的好时期,所以送他们去拜师修行了。虽然知道那些只不过就是一些拙劣的借口罢了。但他愿意做一个傻子,装着不懂,装着信。 只可惜这样的后果就是自己真正的需要永远的得不到,就像现在一样,孤独、寂寞充斥着。 久安总觉得自己在这院子中待了好久,久到好像有几百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狗,时时等着,盼着,望着夜箫华快些回来,快些陪着自己。可这也就只能想想。 虽然知道夜箫华让自己一直待在玉兰殿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可是这样的日子一两天还凑活,但多些时日便不行了。 南久安抬头向院墙上的天空瞧去,一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从未离开那周庄,从未离开那高墙。似乎那些吃人的怪物还在私语。 可他心里又明白这里不同,一切都不同。只是恐惧却一直未曾离去。 久安回过神,离开院子来到门口,继续等着忙碌的人归来。 门外的景色还有些单一,寻不出什么好看的景致来。久安就这样等着,数过门外的树,又数飞过的鸟。 数的太阳回家了,灯火都亮起。也不见自己这新婚的妻子。等得久了,心里未免有些失落。这样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那便只能不等了,不归的人就算再等也不一定回来。 正当久安转身准备回去是,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熟悉的声音瞬间消除了一日的烦躁。 “哥哥,猜猜我是谁?” 久安拍开他的手“多大了?还想个孩子一样。” 夜箫华抱住他“哥哥说我三岁我就三岁,说我七岁我便七岁。哥哥,那你说我多大了?” “我看你才一岁,这般粘人,快些松开。”南久安说着。 可是夜箫华这次并没有松手,而是将头轻依在他的肩上,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哥哥,我再抱一会,就一会。” 久安听出他有心事,也不再说什么,只任由他抱着。 许久后夜箫华才缓缓开口“哥哥,你为什么待我这般好,温柔又体贴的。” 久安笑笑“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呀。” 可是夜箫华立马反驳“哥哥骗人,明明你待所有人都那么好,那么温柔。难道哥哥可以爱那么多人吗?” 南久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待谁好了。” “叶今元、沈凌鸢、千楼阁阁主……还有云澜。你待他们都很好。”夜箫华是越说越委屈。 久安有些无奈,想了许久也憋不出什么好的回答,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句“博爱众生吗。” 夜箫华放开他“我不喜欢这个词。” 南久安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回答了。只能摸摸他的头“那我的小岁什希望之后哥哥怎么做?” “哥哥,可不可以只爱我一个啊?我不想同大家分,同他们争。”夜箫华不由的委屈。 “好,哥哥之后只爱小岁什一个。天晚了,回去吧。” 这话很敷衍,但对夜箫华很管用。虽然只要是久安说的他就会听。 屋内 夜箫华今天的状态很不对,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有心事。 南久安走到他身边“岁什,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夜箫华看着他,眼中是掩不住的惆怅“哥,今天好多事。不仅多还棘手。” “怎么了?” 夜箫华叹了口气,不打算瞒着他“今天,神堂的人来了。” 久安疑惑,神堂?那个消失了十几万年的神堂。 “神堂的人?他们,来做什么。” 夜箫华转过头去“他们……来接你回去。” 南久安一时愣住了。对啊,不是夜箫华这么一说,他都快忘了自己是神堂四神之一了。 “哥,你会走吗?”夜箫华见他反应,询问着。 南久安思索一下“我都不认识他们,再说我们已经成亲了,便是不论生死都要在一起的怎么能走?” 夜箫华听后笑笑,他知道这些话或许做不得数,但从他口中说出来便觉得高兴。 “嗯,我信哥哥。”虽然这般说着,却不见他的神情有什么放松。 久安瞧着他“恐怕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事吧。” “瞒不住哥哥的,”夜箫华继续道“哥哥可知道那五座祭祀村?” 久安细细思索良久,想起来“就是典籍里说的那五座鬼城?传闻,天干数年。下凡界听信谗言活将一村的人活祭。而这样的事情有前前后后五次。” 夜箫华点点头“嗯,就是这祭祀村。我们接到了一个棘手的任务——解决祭祀村。” “可据我了解,之前五座祭祀村也都是你亲自去解决的。这次有什么不同吗?”久安疑惑。 夜箫华叹气“唉,这不难,但棘手。这一次来寻我们的不是附近的村民,而是祭祀村里的孤魂。” “什么?” 若鬼都已经能从那村中走出,还不惧阳光,要么他真的得到庇佑,得到冥界的许可,要么他已经强大到了筑体时期。那么他来的目的就不一定是请人渡村,而是“吃人”。 久安看着他“那你要去吗?” “我一定要去。”夜箫华决绝道。 “那带上我吧。” 夜箫华自是不会应允,可还未等他说什么,久安便先一步打断他“我知道你担心,不过我有保障自己的资本。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别忘了我可是神君。” 夜箫华确实把久安列为应当保护的人,却忽略了能成为神君的人都有自己的方法,根本用不到自己这样的保护。 夜箫华没有同他多拉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祭祀村任务开始啦!新人物即将上线。
第二十三章 矾山失势 再待两日便要启程去往祭祀村,这一次的去执行任务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不是说任务简单,而是困难。去的人多了,死的人就可能越多。那倒不如让把握大的人去。 夜箫华已经执行过四次祭祀村任务,这一次必定还是他。南久安毕竟是神君,实力摆在那,有他当然是事半功倍。当然这样的评价肯定是出自那些不知真相的人。 虽然久安还不至于拖后腿,但肯定是不能让事情事半功倍的。不过夜箫华都愿意带着他,也不好说什么。 南久安没什么好收拾,大多还是向往常一样在打发时间。夜箫华这边倒是忙的不可开交,他得趁这两天处理好能解决的事情。这两天肯定是回不了玉兰殿。久安知道他忙也不去打搅,干脆在家养养精神。 只是久安是个闲不得的人,总是想要给自己找点活干,不然就浑身难受。浇浇花、吹吹排箫。 就在久安高高兴兴吹排箫时,忽的咳嗽起来,眩晕的感觉又涌上来,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魂体一次又一次的散开聚拢,于他只剩下无尽的折磨。那种来自灵魂的疼痛,却没有人能同他感同身受。 最后留下的只有口腔中那血腥的锈铁味。久安习惯性的将血吞进肚中,可是血的滋味不好,魂体撕裂的痛楚也并不好受。 久安下意识地用衣袖擦干净血迹,只是这血擦不干净。抚上脸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泪流满面。 可是那是什么泪?分明是血,他的眼睛在流血。可是久安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眼睛,不过也对,自己的眼睛在进入周庄的第一天就被自己的父亲亲手剜去了。 久安不再去擦拭脸上的血,他望着窗外,视野中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暗沉,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瞧不见。 他又瞎了,好在这次的最后他还望见了那美好的光亮,那美丽的玉兰。 他以为自己应该会发疯,可是他并没有,反而出奇的平静。久安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恐惧。 简单振作精神后,久安开启神识,开始用神识观察周遭的一切。只是这样十分消耗精元,之前帮五小只化形就已经到达极限。现在却还这般胡来。 久安自然知道过度使用神识有什么后果,他也很惜命,在仔细的清理好一切后,不再使用神识,而是开始摸索屋内的事务。 跌跌撞撞几十回后,久安已经能熟练的在玉兰殿活动,似乎一切同平时并无两样。 久安来到院中,伸手感受着风亲吻他的指尖。却再也没了往日的稀奇,心中却是自嘲:看来还是过于高估自己了,这样下去别说三个月,恐怕这个月都过不去。只是现在这个状态要想不被岁什发现看来还有些难。 天边的晚霞很好看,这带着的丝丝寒意的春风却是刮到了矾山。 矾山 乌云密布,狂风肆骤。一个硕大的法阵显现于矾山之上。天雷阵阵,瞬间整座矾山燃烧起来。 随着山火愈发剧烈,矾山之上的法阵开始出现裂痕。 与此同时玉兰殿 南久安似乎感受到什么,立马作阵却一时忘了自己法力堵塞。可随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南久安竟直接开始引力。感受着法力从刚开始的一丝一缕,慢慢汇拢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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