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和“幼崽”,这两个兽语花间诩一个都没学过。 “需要帮助”倒是学过,结果听完他的话,那个兽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阵,还想把花间诩捞着走。 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个兽人,花间诩左右看了看,其他兽人不是怀里抱着幼崽赶急,就是冲往前线去的。 花间诩索性自己去了,远处没发现,走近一看,这颗蛋有点大,花间诩要双手抱才能勉强抱起来。 这颗蛋在动,顶端碎裂处覆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有什么东西在一戳一戳地往外顶。 这颗蛋搞不好要破壳了。 花间诩手脚都轻了,想抱着蛋赶紧逃,只听旁边“砰!”地一声响。 背后扬起灰尘,衣角翻飞,花间诩后颈一阵凉意,待灰尘散去,往后看了一眼。 刚才蛋躺着的地方赫然有一双兽脚,皮肤漆黑,四根脚趾之间有薄膜,爪子锋利短小,是一双恶魔的脚。 花间诩立刻不动了。 恶魔的眼睛不像人类和兽族,会下意识忽视不动的事物。 在花间诩安静下来后,恶魔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了不远处跑动的兽族身上。 可惜塔也知道自己面对那么多兽人势单力薄,居然就这么躲在了花间诩旁边的大树后面。 花间诩人都麻了,只得装起木头人,可惜他等得了,他怀里的蛋可等不了。 “咔嚓”一声。 蛋又碎了一片壳,花间诩眼球往旁边一转,恶魔丑陋的脸几乎快贴上了他。 “靠!”花间诩没忍住,拿起蛋就往恶魔脸上一砸。 蛋壳坚硬如铁,恶魔没有防备,被砸得嗷叫了一声,花间诩抱起蛋就跑。 兽人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ynrhou!”恶魔出现了! 有反应快的兽人往花间诩这边赶,却又有一只恶魔从天而降,阻隔在花间诩和那位兽人之间。 花间诩猝不及防地停住脚步,前后都有恶魔,花间诩暗骂晦气。 蛋壳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花间诩都快抱不住了。恶魔伸出细长手爪,往花间诩脑袋盖去。 忽然,耳侧传来破风之声,下一秒,恶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得侧飞了出去,原本伸向花间诩的手爪,被一只长箭死死钉在了树上。 箭镞从耳边飞过的声音让花间诩有点耳鸣,一道更大的阴影从头顶而来,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完全笼罩了地上花间诩和另一只花间诩身后的恶魔。 足以撕裂钢铁的鹰爪刺入恶魔肩膀,云琥踩着恶魔的背,手上拿着长弓,居高临下地望着花间诩:“你在这里墨迹什么,就会惹麻烦。” 花间诩举起怀里的蛋:“要不是我,这颗蛋已经被你脚下的那只恶魔踩得稀巴烂了。” 要不是得了他哥的命令,他才不会上赶着来救花间诩。 云琥不屑地冷嗤了一声,朝花间诩一伸手:“给我。” 花间诩立刻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蛋给了云琥,就算是人类,花间诩也知道兽族幼崽出生,第一眼看见的一定要是父母。 云琥接到蛋,立马知道了这颗蛋的情况,脸色也跟着一变。 两个都没有看新生命出生经验的年轻人面面相觑,花间诩催促道:“看什么看,快找他父母啊。” 云琥也顾不得和花间诩争辩,又把蛋还给花间诩,收紧花间诩的腰,翅膀张开,带人往天上飞。 云琥飞的极快,转瞬间就来到了几十米外。 可蛋壳还在一点点碎裂,还有几片直接从空中掉了下去。 花间诩急了:“飞快点。” 云琥咬牙:“在快了。” 翅膀振翅一飞,又是往前猛窜了一百米。 兽人有个避难集中营,专门用来应对这样的紧急情况,大多数兽人已经到达了这里,内圈是幼崽老人和照顾幼崽的兽人,最外圈是守卫者和实力最强的一批兽族。 “快到了。”云琥道。 花间诩盯着脑袋缩在他脖子间,手和脚爪一起缠住他的带毛幼崽:“已经来不及了。” 云琥低头一看,刚好和从花间诩颈间抬起头的幼崽对上了视线。 得,父亲母亲这两个空位全被看见了。 两人停在集中营外围,对着不肯撒手的幼崽发愁。 花间诩:“怎么办?” 云琥头一撇:“我怎么知道。” 花间诩:“我抱不动了。” 云琥额前青筋直跳,接过花间诩怀里的幼崽,没办法,幼崽只认睁眼看到的前两个人,其他任何人都不好使。 这只幼崽毛茸茸,叫声尖尖的,还有条扇形的尾巴,又像人又像兽。 原来兽人幼崽长这样,花间诩多看了两眼,还挺可爱的。 花间诩察觉到头顶有一道视线,抬头一看,云琥正在瞪自己。 花间诩理不直气也壮:“看什么看,你要是再快一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你……”云琥脸色阴沉,想说点什么,幼崽却像是察觉到了气氛不愉快,扁着嘴委委屈屈地哭了。 幼崽这一哭,把两个人都给哭懵了。 云琥僵硬着声音:“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这次轮到花间诩说了。 幼崽最会洞察人心,云琥也不发火了,去检查幼崽的状态,得出结论:“他好像饿了。” 花间诩:“啊,这可怎么办。” “我怎么知……”云琥意识到他们又要陷入这样的循环,吞下后面的字眼,“你是妈,你想办法。” 花间诩被迫接过了哭闹的幼崽,满脸写着“我能想什么办法”。 幼崽还挺有意识,被花间诩抱过来后就只咿咿呀呀地抽噎,小手在花间诩衣服间摆来摆去,像是要找奶喝。 花间诩第一反应:凭什么我是妈妈。 第二反应:焯,我又不是亲妈哪里来的奶水。 第三反应:焯,我压根就不是女的! 这可难办了,这时候事情就从给这小家伙找奶喝,变成了维护自己的真男之身。云琥很可能在人族待过,保不准能辨男女,花间诩只好侧过身:“转过头去。” 云琥:“你真要喂?” 花间诩:“……你有病吧,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云琥被意外破壳的小崽子弄混了头脑,这下终于转过弯来了,轻咳了一声,背过身去,眼睛不再乱看了。 小崽子让不对付的两个人暂时回归了正常相处模式,云琥褪去对人族的偏见后,还真有点像那种年轻的小伙子,性格正常多了。 花间诩哄了两声,待幼崽情绪平稳了一些,将胸口被弄乱的衣服整理好,瞥见云琥的手臂有点抖:“喂,你中毒了。” 云琥自然知道,把手背过身去:“跟你没关系。” 云琥好歹救了花间诩,花间诩不至于那么没良心:“给我看看。” “看了又能怎么样。”云琥不动。 花间诩:“我去过恶魔领地,知道怎么解毒。” 原以为这么说,云琥就会听话了,谁知这人跟倔驴似的:“不用,我不怕毒。” 花间诩无语了:“我说你至于吗?” 云琥额头青筋又跳了,不再多说,直接把手臂给花间诩看。 刚才还泛青红肿的手臂,这会儿时间居然已经消肿了。 花间诩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恶魔毒素可不是寻常的毒,之前云生珀中了一次,就有人敢直接抢夺首领之位,云琥这体质是个什么情况,看样子没一会儿就能直接原地痊愈了。 “夫人,首领。”坦桑从旁边路过,看见花间诩怀里的幼崽稀奇地走过来:“这才几天,夫人你和首领这么快就有宝宝了?” 云琥阴翳地视线射过来,坦桑话语一顿:“你是云琥?” 坦桑神情复杂地在云琥和花间诩之间来回看,感觉自己的伦理、常识和三观一齐受到了冲击。
第20章 没感情 云琥一字一句道:“幼崽是路上救的。” 花间诩已经麻了,居然还有空想:坦桑居然也会认错这俩兄弟。 “原来如此。”坦桑慢慢后退。 上一个认错云琥的人,恰好碰到云琥心情不好,直接给打残了。 坦桑也顾不得上什么伦理常识,压根没听进去云琥说的话,哦哦啊啊地应着,趁云琥没有发难,迅速离开了现场。 坦桑运气好,云琥根本没有想找他算账的意思,不然他溜得走快,也逃不过云琥的手掌心。 花间诩有些意外地看向云琥,所以这破弟弟也不是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发脾气的嘛。 云琥烦躁地看回来:“那小家伙怎么样了。” “哄好了,不过还是要先给他找点吃的,能找他亲生父母就更好了。”花间诩没带过小孩,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一筹莫展之际,被坦桑叫出来的云生珀从集中营走了过来,看到云生珀,两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哥!” “首领大人。”花间诩跑过来把幼崽给云生珀看,“这个,要怎么办?” 云琥跟云生珀简单说了一下路上发生的事,云生珀点头,抚摸了一下幼崽的脑袋,温声对花间诩道:“别急。” 随即又对云琥道:【这是鹟的幼崽,去问问塔菲夫妇,他们是不是丢了一颗蛋,给他们送去。】 云琥不是很想跟兽族的人来往,但也没办法,抱过幼崽去集中营里找人去了。 云生珀一过来,就解决好了麻烦。 烫手山芋终于送出去了,花间诩松了一口气。 云生珀笑了一声:“有,受伤吗?” “没,那些恶魔没碰到过我。”花间诩道,“不过没想到云琥居然会来救我。” 云生珀:“亲手杀死,和见死不救,不一样的。” 花间诩:“首领大人你可真会安慰人。” 既然话题都到这里了,花间诩索性道:“云琥倒是受了伤,不过毒素在他体内没留多久就好了,这是为什么?” 云生珀:“嗯,他在,恶魔地界,待过。了,不怕毒。” “什么意思,他居然还在恶魔地界待过,他破壳才四年吧?”花间诩匪夷所思,“云琥很可能还在人族待过,弟弟这是去环球旅游了吗?” 云生珀摇了摇头。 花间诩以为云生珀在说“是”,没想到对方回答他:“不知道。” 花间诩:“啊?” 云生珀:“他的情况,很复杂。” “哦。”花间诩明白了,这是人家兽族的事情,不方便跟他说,换了一个话题,“恶魔,处理完了吗。” 恶魔通天晓地,不管是天阙还是人族铜墙铁壁都拦不住他们,一旦放任他们在人群中,后果不敢设想。 云生珀点了点头:“快了。” 之前他们就一直在找恶魔的藏身点,这次恶魔集体现身,直接就能一起连根拔起了,是个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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