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档期,有档期。”白圣眼睛亮晶晶的:“谢谢柏总。”
白圣揉了揉眼睛,情绪宣之于口:“您是好人,真的很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可不是好人。”
“您是……我爸前几年出了车祸腿没了,母亲眼睛不好,家里还有一个得了心脏病的妹妹要手术。我真的很需要钱,否则也不会让孙总带我来这里找机会。我已经半个月接不到任何本子,包括跑龙套。”
柏祈年抹掉白圣眼角的眼泪:“我不能保证一个素人综艺给你带来多少价值,但几十万还是有的。”
自从三年前生了场病,柏祈年退出导演圈,现在已经成了投资方,妥妥的商人。
干得风生水起,柏氏什么行业都涉及。每个项目,只要能赚钱,柏祈年都掺一脚。
整理好情绪,白圣跑去开门。
此时斜对面的房间也正好开门——
奕珩换了赛车服,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柏祈年明显皱了下眉头,又透过柏祈年看到身后的白圣,眼底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现在白圣的眼眶有点红,洗过澡并没有用吹风机,头发还没有完全干。
奕珩眼底的情绪更甚,恨不得把柏祈年按在地上狠狠□□。
柏祈年心想,当初他到底谈的哪门子恋爱,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这人这么讨厌他。
白圣躲在柏祈年身后,有些害怕:“柏总……”
“没事,我跟云沐打过招呼,他会给你素人综艺的剧本。”柏祈年拍拍白圣的后背:“自信点,长得挺好看的。”
“哦,好的。”
白圣不敢看奕珩,低着头赶紧离开。
他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那个被成为赛车神的奕珩就会把他大卸八块。
逃之夭夭,白圣比任何时候跑得都快。
关上门,走廊的空间就那么大点,两个人站在一条平行线上,显得很逼仄。
“柏总为了泡mb,不惜下血本。”奕珩讽刺了一句。
“综艺而已,多带一个人少带一个人的事儿。”柏祈年不以为然,倒是有些好奇奕珩的经历:“现在都是奕神了,可想这三年过得风生水起啊。”
奕珩咬着下唇,过了一秒就笑了:“是啊,柏导离开的这几年,我确实过得风生水起。”
听出来是嘲讽,柏祈年没说话。
他完全能感觉到奕珩对他有很大的敌意,从第一眼开始。
让他有种错觉,这个人是朝他复仇的。
“没想到柏导变得不只是工作,还有体位啊。”奕珩走上前,将柏祈年推到墙角,避开摄像头,手握着柏祈年的喉咙,似乎缩紧就能把人掐死。
“放手。”柏祈年皱眉:“别惹我。”
那手,更用力了。
奕珩的声音响彻在柏祈年耳边:“怎么,这三年,后面没在用过了?”
什么意思?
他三年前和奕珩在一起时,他是下面那个?他柏祈年,攻了快三十年,今天告诉他,他是受?
柏祈年瞳孔放大,震惊,都忘记先睁开奕珩的束缚。
在奕珩眼里,此刻柏祈年是被激怒过后的恼怒。
奕珩放开柏祈年,在他身上抹了抹,像是抹脏东西似的:“你真让我恶心,上过你是我做过最失败的事情。”
柏祈年从震惊回过神儿来,正好电梯旁边的屏幕播放着动物世界。
两只狗一上一下,做着运动。
“是吗?就像这两条狗吗?”柏祈年笑了一声,他摸着有点疼的脖子,似笑非笑:“上过我,你不也是。”
这三年来柏祈年失忆,都没考虑过要找回记忆。
他心冷,随性,在没影响生活的前提下忘了就忘了吧。
可在见到奕珩的一瞬,他有点想问问周围的朋友,他到底忘记了什么,奕珩又是谁。
晚宴柏祈年还是来晚了,因为奕珩太用力,他脖子一圈都红客了。好不容易找了个高领毛衣换上,出来已经晚了很久,云沐打了好几个电话。
“你到底在哪?”云沐在电话里嘶吼。
柏祈年大步往前走:“到了到了,我说我已经到了!”
柏祈年停在云沐面前。
“你可真行,你还不如不来。”云沐翻白眼,挂掉电话。
刚刚的事情柏祈年不打算跟云沐说,但有件事想问。
见周围人少,他问:“你认识奕珩?拍《他在人家挺好的》奕珩也在,那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云沐脸色一变,有点不太像谈论:“问他做什么?你想起来什么了?”
“没有。”柏祈年摇头:“他看我跟看仇人似的,我就问问。”
两个人找到位置坐下,云沐倒了杯酒叹了口气。当初柏祈年执意投资方成赛事,他就应该反对。
说久也不是很久,甚至柏祈年浑浑噩噩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得。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你就跟说带他出去玩,大好河山都玩一遍。结果一个星期你就回来,还是你一个人回来的,奕珩走了。”云沐深吸一口气:“你大病一场,发烧四十度,连烧好几天,然后就不记得奕珩。”
“哦。”柏祈年点头:“所以我甩的他,还是他甩的我?”
“如果按照你受伤的程度,我怀疑是他甩了你。”云沐不忘再加一句:“嫌你老。”
“滚蛋!”
柏祈年笑骂一句,起身想抽根烟,正好和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奕珩倒退一步,手中的酒全洒在身上。
嘶……这该死的缘分。
刚骂对方是条狗,此时这条狗就在自己对面。
“你的帕金森了?”奕珩抖了抖身上的酒,语气不善:“有病就去治。”
“柏总实在不好意思,奕神喝多了冲撞了您。”经纪人赶紧跑来把奕珩一拉还是陪不是:“有没有溅到衣服上?要不我赔给您?”
“他给mb的钱都不止这一件衣服……”
“你给我闭嘴!”
经纪人气得要死,平时奕珩嘴欠就算了,这可是甲方爸爸。
而且奕珩原来没有这么动不动怼人过,好像就是要和柏祈年反着来……难道真像传言那样,他们早就认识?
顾不得想别的,经纪人还连连道歉。
“没事。”柏祈年用纸巾擦了擦:“还是奕神了解过,给我身边的人花钱,早就不是一件衣服的事儿了。”
“不过……”柏祈年眯起眼睛:“我还是有脾气的。”
经纪人立马就懂了,拉过来奕珩:“道歉。”
奕珩看都没看,喝光酒杯里的酒,甩开经纪人就走。
这脾气……
无辜的经纪人都吓傻了,这是甲方啊,队里投资部投资都是柏祈年一句话的事儿。
“柏总放心,我一定拉着奕珩给您道歉。”
柏祈年摆手,连带奕珩的经纪人都不想看到。
云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知道我为什么分手了。”柏祈年深吸一口,重新坐在椅子上:“这他妈活脱脱的叛逆少年啊。”
“其实……他原来挺乖的。”
“放屁,乖个屁。幸好分了,分的好,我能受的了他两年都是我人生巅峰。”
经纪人正拉来奕珩道歉,好说歹说让人服个软。剩下的大不了道歉,装孙子的话他来说。
两边都是爷,谁都不能得罪。
结果奕珩站在那,恶狠狠地盯着柏祈年三秒,转身又走了。 ----
第51章 “就是那样,我看他不爽。”
柏祈年喝的有点多,脑袋晕乎乎的,但还没到醉的地步。
可能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走路有点像踩棉花。
云沐看着他不舒服,便拉开门:“要不要我送你?今天敬酒的人多,不过平时你也没这么弱鸡啊。”
“不用,就在楼上,送什么送。”柏祈年揉着眉心摆手:“那个综艺,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就一星期,我把时间给你腾出来。”
柏祈年点头,按了楼层上楼。
他叼着一根烟还没点,摸了所有兜都没找到打火机。他烦躁地走出电梯,房卡拿出来刷卡。
想抽烟,烦的要死。
门刷了两次都没打开,柏祈年刚要开口骂人。那门从里面拧开,对面站着刚洗完澡的人,一身水汽。
两个人面面相觑,柏祈年肚子里的邪火一下就没了。
他揉揉鼻子,叼着烟闷声道:“不好意思啊,看错门牌号了。”
这都能走错,柏祈年都想一头撞死自己。
他低头去刷对面的门,反手将门关上。哪敢去看奕珩,那少年的眼睛冰冻三尺,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谁啊?不会是你粉丝吧?都找到这儿来了?”经纪人探头。
“没事,醉鬼。”
“祖宗,你听见我说的话梅?明天一定要给柏总道歉,你说说你,你平时也没这么冲动,怎么见柏祈年跟见仇人似的。”
“嗯。”
“知道你不爱听,下周素人综艺你们都在。别让人说你俩不和,耍大牌。”
“嗯。”
“不管你爱不爱听,要记得我们不能得罪资本。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不能得罪资本。
奕珩笑了。
他在意谁?站在他身边的没有一个人,他谁都敢得罪。
酒店内开着鹅黄色的暖灯,柏祈年躺在床上。周围的声音无限放大,最后在零零散散的声音里,只能留下对面的声音。
柏祈年应该也在洗澡,没叫别人进来。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发消息,时不时笑一声。
又再和哪个人聊骚?
他过得可真好,果然比心冷,没人比得过柏祈年。
窗帘动了动,随后一个长发男人,踩着窗户进来。那男人穿着白狐裘,一身贵气,坐在床边。
身上的龙涎香很淡,但奕珩还是能闻得到,他不适地用被子盖住鼻子。
“能不能把你衣服的熏香缓换一换?”
“你跟星牧说,本座的衣服向来都是星牧打理。”
奕珩翻了个身,脑子里全是三年前洗衣液的味道。他很喜欢那个淡淡的香皂味儿,后来他用的每一款洗衣液都没有当初的味道。
片刻,奕珩眨眨眼睛。
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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