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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阶

时间:2023-11-18 11:00:25  状态:完结  作者:桃发子

  皇族看上去是联邦至高无上的象征,但并没有决定国家事务的资格,实权仍旧掌握在军委的手里。

  但是,怎么会那么巧,皇族一定是普通人呢?

  这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新历以来,有两任皇帝登基,贺航是第二位。

  贺焱只活了130岁,在一个平均寿命两百岁的时代,确实算短命。

  一切结果都有必然的原因。

  贺航知道,他的父皇是向导,只不过在五〇一研究所被削减了精神体,无论之后用什么方法来延长寿命,也无济于事。

  而他自己亦是如此。

  二十二岁那年秘密进入五〇一研究所,在他与世隔绝陷入绝望中时,父皇为了救他出来,不知在外面受了怎样非人的对待,结束了悲剧的一生。

  他熬过了研究所的那半年,命都快没了,一出来就得知了父亲的噩耗,随后顺理成章地登基。

  原本他不想再延续皇族,他暗暗下决心,这样的悲剧要在他这一代终结。

  可在某一天,丰帆抱着两个孩子来到他的面前。

  这便是贺安清与贺平晏。

  他跪在丰帆面前,泣不成声。

  贺航绝望地想,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对自己都无法负责,又如何为两个生命负责?

  那时,他就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让两个孩子逃离皇族,即使会为此失去生命。

  贺航闭了闭眼睛,他已经暴露了,就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他看着袁印光和善的面容,问道:「‘降佛会带走世间疾苦’吗?」

  易教经文第一页写的,便是这句话。

  圣地人民坚信,对着降佛诵经,会超度从前的罪恶,并带走现在的疾苦,在未来步入极乐净土。

  袁印光垂眸叹了口气,说道:「我希望这世间不再有疾苦。」

  「这真是个伟大而虚伪的愿望。」贺航对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已经免疫了,他其实没什么目标,只想送走两个孩子,然后结束自己无望的一生。

  袁印光输送了一些暖流过来,说道:「人总要有信仰。」

  「也对,否则如何才能支撑我在这充满丑恶的世界中活下去。」

  同一时刻,落园西边界,五大三粗的校工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嗝,放了个屁,挠了挠后腰,随后被一个非常尖锐的提示指令惊醒。

  「请各区负责人立刻就位,随时做好淘汰赛开始的准备。」

  “这次怎么这么着急?”校工慵懒地说道,“可能要来活儿了,我看咱俩是不是要出去站着?我怕监事组领导过来巡逻。”

  说完没人搭理他,他揉揉眼睛,看见郑惑还在盯着全息屏幕看,说道:“我以为你都关了,还看呢?你怎么跟小女孩似的,爱看情侣真人秀。”

  郑惑起身关掉全息,说道:

  “他们不是情侣。”


第51章 改革

  体能测试结束已是傍晚,袁印光与贺航分别回到了住处。

  贺航坐在沙发上,屏退了大部分宫人,用手托着太阳穴假寐。

  还没休息一会儿,门就被随行宫人推开了。

  “平晏殿下到。”

  贺航睁开眼睛,看见贺平晏规规矩矩给他行了一个跪拜礼,毕恭毕敬地走过来,道:“父皇。”

  他这两个儿子性格迥异,安清外向,平晏则内向。

  平日,安清爱说爱笑,更愿意与自己交流,他们之间,与普通家庭的父子无甚差别。但平晏不同,对他永远是尊敬的,从不敢撒娇或是使小性子,这让他感觉总有一道无形的墙横在他们中间。

  虽然贺航不愿承认,但无疑他与贺安清更为亲近。

  他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要给两人一视同仁的关心,便问道:“昨晚你睡了之后,安清又跟朕聊了许久。听说今天在开幕仪式上用精神体放烟火的人,是你同学?”

  贺平晏一愣,想起自己在画展上的抱怨,虽然他哥当时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但定是记在了心里,还与父皇聊起来,顿时心生感动。

  他依旧跪在地上,喃喃道:“我看他在美术馆旁边的备展棚里彩排过,很多人都喜欢他。”

  “那你呢?”贺航用手势让他平身,“你喜欢吗?”

  贺平晏起身,问道:“异能人天生就比我们更有天赋对不对?他们更强大,更多元,明明可以不需要任何借口去支配普通人。”

  他这话说得很委婉,直白一点说,就是异能人都那么强大了,何须建立皇族这样的虚招子来争取普通人的认同,强者是不需要认同的,只要服从。

  “但风罩内,普通人更多。”贺航耐心地说道,“而且这并不是家族遗传特性。异能人与普通人本就不是对立的,他们也许是亲人,也许是情侣,所以人种之间的关系就不能单纯只是支配与被支配。”

  “在曙光日后的百年里,异能人的占比增加了5%,精神体才是进化的归宿,我们只是上个时代的糟粕。”贺平晏有些负气地说道,“为什么我们皇族会以生为普通人而自豪?标榜我们的血统是纯洁的,是没有缺陷的,都改变不了弱者的事实。”

  “你以为身为异能人就什么都能做到?”在贺航的后脑,隐藏在长发里的疤痕虽然已经过岁月的洗礼,却依旧狰狞,这是在五〇一研究所做脑垂体摘取手术时留下的,“再强大的人,也会身不由己,但朕不希望这样的厄运降临在你们身上。”

  见贺平晏懵懵懂懂,不再言语,他转移了话题:“来看你哥?”

  贺平晏点了点头,说道:“我有点担心哥。”

  “前两个赛程已经结束了,他在小组里排第一。”贺航倒是不担心,说道,“安清的体能一直是普通人中排前几名的,就算加上哨兵,他也能排中上等。”

  “我怕哥他……太拼命。”贺平晏喃喃。

  “我们一起相信他,好吗?”

  贺平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贺航,他想说,你倒是不担心,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管过我们。我跟哥十三岁就来普元求学了,一年回燕都的时间不到两个月,这期间还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你。就算能见面,你也不一定说上几句话,现在当然能轻描淡写地说什么“相信他”。

  贺航没有发现他强烈的怨念,他想起了刚刚与袁印光的交谈,若有所思道:“如果安清不是贺氏,他就不用这么拼命了。”

  贺平晏以为贺航质疑贺安清的能力,想都没想便急道:“但贺氏是他的荣耀!”

  “皇族是荣耀?”贺航很意外这个回答,至少他认为,皇族身份是压在身上的千斤重负,而这两个孩子才十八岁,正是向往自由的年龄,却已然被熏陶接受了皇族使命?

  “当然。”贺平晏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从小就被教育,皇族是东华联邦一脉传承的象征,我们从来都不代表自己。我们要以消灭圣地的极端宗教主义者为目标,团结国内势力……”   “够了!”

  贺航的声音很大,贺平晏惶恐地闭了嘴,睁大眼睛看着他的父亲。

  “朕的意思是,既然不在燕都,我们父子就聊些愉快的、不,轻松的话题。”贺航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他近期越来越无法控制情绪,会突然发火,或是突然流泪,更有时会控制不住地大笑。

  他想,这是他的大限将至。

  离精神体被摧毁,也有三十多年了,他算是受损之后长寿的人了。

  “平晏,过来。”

  贺航招呼他坐在身旁,说道:“关于你的那个同学,与其当作对手,不如当成伙伴。”

  贺平晏坐在了贺航身边,抠着手指头,不解道:“当成伙伴?”

  “他的精神体可以造幻象,那你可以在画展闭幕发布会上请他来模拟海洋场景,让观看的人身临其境。”贺航像个朋友一样提议,“或者模拟你画的那些生物也行,你肯定比朕点子多。离闭幕还有好几个月,来得及跟他好好商量,朕看他在开幕式时完成得不错,可以委托些工作给他,对吗?”

  贺平晏睁大了眼睛,父皇说得没错,那人的精神体是蜃,除了烟火一定还能模拟其他东西,如果加以利用,那他对艺术的表达就更丰富了。

  “您说得……”他狠狠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考虑。”

  贺航拍拍他的脑袋,说道:“异能人不是敌人,别看他们有时候确实能做到咱们做不到的事,但也有很多笨得不得了。”

  “笨”这个词竟然从父皇的金口中说出,贺平晏多少有些意外,贺航平时发言非常小心谨慎,也很和善,从不背后讲人坏话,一直都代表了联邦积极正面的形象。

  见儿子有些不知所措,贺航一本正经道:“尤其是那些笨蛋哨兵,四肢发达。”

  他指了指太阳穴,道:“这里空空的。”

  贺平晏一下子笑出了声,附和道:“原色美术学院的导师,确实没几个哨兵。”

  “没几个?那是还有的意思?”贺航装作惊讶道。

  贺平晏想了想,面露难色地竖了一根食指,说道:“一个,行为艺术系。”

  两人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贺航,笑得前仰后合,过了好一会儿,才抹着眼泪说道:“这可不能让别人听到,不然明天丰帆就要来说朕了。”

  “您也怕丰主席?”

  “谁不怕她!”贺航用食指将两个眼角推上去,学得惟妙惟肖。

  “噗——”贺平晏想起那个严肃的老太婆,笑得直不起腰。

  笑声在偌大的休息室里盘桓,这是皇宫许久没有的声音。那一排排红墙绿瓦,挡住了市井的嘈杂,也挡住了贺航对这个世界的渴望。他所爱的,他所恨的,都深深沉入了心底。

  就像面前这片失去潮汐的海,只有徐徐微风吹在海面上,才能卷起微不足道的浪花。这里冰冷而深邃,寂静而安稳,时间在流逝,却感受不到生命的活跃。

  对了,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他的精神图景。

  身体的一部分已经死去,却还有一部分怎么都死不了。

  贺航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已经十八岁了,长成了一个成年人。

  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他跪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他怨丰帆,怨贺焱,怨世间的一切,孩子是他一生无法偿还的债务,无法纠正的错误。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撒手不管,躲避养育的义务,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而两个孩子,从不懂事起就互相陪伴,如今平平安安地长大了,这让他满是愧疚。

  贺航将一缕碎发别到贺平晏的耳后,说道:“本来想走的时候再给你,不过早点也好。”

  “什么?”贺平晏其实不太习惯除皇兄以外的人亲昵的触碰,只是这会儿忍着没有躲。

  贺航从沙发下面拉出一个平板大小的木质盒子放在茶几上,说道:“你打开看看。”

  盒子没有华丽的雕刻,原木材质,边边角角甚至不太平整,像个外行做的。贺平晏将卡扣拨开,打开盒盖,绢布中间躺着一支传统毛笔。棕色笔杆,笔头是白色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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