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惑一把搂过他,倾身吻了上去,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贺安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种强烈的哨兵的气味窜入鼻腔,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郑惑的气味太冲了,从口腔流向身体各处,甚至连手指脚趾都被霸占。他的领地在沦陷,一切抵抗的意图都举了白旗,身上好像被刻上了印记,仿佛他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吻他的这个男人。 生理的吸引是无法抗拒的,本能的反应是无法压抑的,这就是哨兵与向导最原始的关系。 郑惑的舌撬开他的齿关,用力吮吸着他丰满的双唇,笔挺军装下肌肉勃发的臂膀抓住了他细瘦的胳膊。 这吻来得突然,却也结束得快,贺安清还没来得及愤怒,郑惑就撤了身,挺直了腰板,大拇指抹了一把下唇的唾液,说道: “你耳朵被堵上了?从来不听我说话。” 本来已经开始了一场直击内心的拷问,气氛恰到好处,全被郑惑这一亲给打破了。 牌桌上鸦雀无声,连樊千九都有些诧异,郑惑这种不苟言笑的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干出如此荒唐的事。 就算为了给老相好解围,也不至于强吻。 是真的,不至于。 除非,他就是想吻他。 樊千九还记得第一次见余念时,两人之间革命同志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疏离感,说是床上先要读两遍经文才能办事他都信。 而当下,只靠对方来主动挑逗的坚毅哨兵形象已经荡然无存,郑惑变得冲动、炙热,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他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改变,用糙话来说,就是他贤弟随时随地都想扒光这小特务然后草个三天三夜。 联想到不爱搭理他的眉生,他不禁感叹,无论多强悍的哨兵,都能遇上跟狐狸精一样的冤家,真是疯了心了。 贺安清张嘴喘着气,一脸不可思议,他现在倒不是特别生气,主要是脑子很乱,是继续挑拨樊千九,还是臭骂郑惑一顿,到底哪个该优先? 而且刚才话说到哪了,他完全不记得了。 他有公务在身,必须保持冷静和从容,不能在牌桌上翻脸,第一他的任务没完成,第二,真打起来都不用郑惑动手,俩荷官就把他按了。 贺安清抽了好几张纸巾,使劲儿擦嘴,说道: “你真让人恶心。” “不喜欢?”郑惑无视了他厌恶的动作和眼神,一把掰开他的手,自说自话道,“好,那咱们再试试。” “唔!” 只见郑惑故技重施,又抱着他啃了起来。这次更加肆无忌惮,不光舌头伸了进去,嘴唇被吸得水润通红,手也揽上他精瘦的腰,把白衬衫掐出一道道皱褶。 这回樊千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干嘛呢这是! 还能不能好好打牌了,有没有一点对赌博的尊重! 要说第一次是临时解围,第二次就属于故意戏弄了,贺安清本来没有那么足的愤怒值,一下激增爆表,于是他狠狠咬了一口。 “嘶——!”郑惑放开他,嘴唇上渗出了血。 这个吻时间很短,却足够深入。 贺安清嘴巴像个樱桃,沾着点点郑惑的血迹,对方气息更浓了,根本没有因为肢体分开而减少。 去你大爷的公务! 贺安清一秒钟上头,拿起面前的筹码,照着郑惑脑袋上扔。水晶筹码牌为了防伪,设计得比较重,相当于一块块的铁坨子,使劲砸还是挺疼的。 郑惑倒是没挡,一手抓住了贺安清的手腕子,说道: “求仁得仁,为何生气?” “你怎么不去死。”贺安清咬着牙说道,“你是不是有病?” “内什么,弟妹。”樊千九想替郑惑解释两句都没词,只得苍白地说道: “他平时不这样。” 一言不合就舌吻,到哪说都没理! 眼见几个赌场保安走上前来,贺安清喝止道: “别过来。” “牌桌上不可斗殴。”樊千九和稀泥道。 贺安清怒视着他,说道:“那就可以耍流氓?!” “倒也……” 樊千九话没说完,有人从楼梯处大步跑了过来,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 “雨…雨晴、耿瑞和刘大方……晋、晋级!” “谁和谁?”樊千九只知道贺安清安排了个小姑娘进去,但没记住叫什么。 那人是二层的散台主管,直起身来,尽力平复着气息,说道: “就是那个女选手,以及郑、郑将军的副官,还有……” 还有的那个不重要,樊千九余光看了一眼郑惑,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背地里都送人进了竞技场。 他问散台主管,道:“怎么赢的?” “雨晴把赞助商的牌子挡在前面,Freedom识别不可攻击,耿瑞借机用Justice的长刀生生把Freedom的机械头部砍了下来。” 见郑惑没有主动解释为什么派人去参加竞技场,樊千九也没有问,刚刚的谈话足以让他们兵戎相见了,他只能维持当下一触即溃的平衡,夸道: “贤弟的副官好身手啊!不知道最后谁能赢得这一席。” “九爷,因为第二场时间拖太久,第三场做完赞助商采访之后取消休息,直接开始。” 樊千九微微哼笑了一声,道:“叫他们也不用这么紧张。” 一定是竞技场主办方看到Freedom被K.O,面子过不去,又怕两人身份特殊,一路过关斩将,最后Destiny要是挡不住,就太难看了。所以第三场提前开,就是不给两人休息缓和的机会。 主管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说道:“主要是,有人下注了……” “现在,请雨晴说两句!”转播的声音突然响起。 旁边有个荷官把牌桌后方的屏幕打开了,上面正在转播最后一场比赛。 樊千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堵住了主管要说的话。 雨晴浑身是血,衣服破烂不堪,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斗,说话的气息都不平稳,眼眶还红着,没从生死攸关的时刻缓过劲儿来,她大喘了好几口气,不顾形象地抹了把脸,目光转向耿瑞,说道: “军刺先生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很崇拜他?还是爱慕他?”主持人就想把话题引向八点档言情剧。 雨晴摇摇头,说道:“比这更深,如果没有他,我就没命了。” 耿瑞一愣,虽然他们今天才正式认识,但已是过命的交情,听了这话顿时百感交集。他们身处不同的立场,为了不同的任务,在同一个时间,去面对同一个强敌。 他顿时有些哽咽,主持人当然希望更戏剧化的情节出现,带动观众们的热情,添油加醋地说道: “军刺先生,您用赞助商的牌子挡住雨晴,最后冲向Freedom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 耿瑞也看着雨晴,两人中间虽然隔着主持人,场内的环境也极其嘈杂,可他们互相好像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无视了几万的观众、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摄像机,还有喋喋不休的主持人。 他摩挲着揣在兜里的可爱小兔子,那是雨晴送给他保平安的,说道: “我想让她活下去。” 场外统筹举起了倒计时字牌,示意采访时间不多了,主办方要求尽快开始,主持人随即说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二位到底为何拼了命都要参与浑天祭?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来,雨晴先说吧。” 雨晴对着话筒,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她垂眸说道:“为了一个在家等我的人。” “是亲人吗?”主持人问道。 雨晴轻轻点了点头。 主持人得到满意的答案,把话筒举到耿瑞面前,他不擅长编谎话,于是实话实说道: “我是为了眼前人。” 原本他的目的就是帮助雨晴取得一席。 现场掌声雷动,嗷嗷的欢呼声,献给这对在患难中结识的男女。 随着热烈的气氛,Destiny慢慢从入口处的阴影中显露了身型。 屏幕前的贺安清,总算看到了她的真容。 与Justice和Freedom的外形完全不同,那两个还是比较常见的机器人型,Destiny则是生物型。 也就是说,她更像一头活着的怪物。 她有两三人高,龇牙咧嘴面目狰狞,长而锋利的指甲抠入水泥地里。她的皮肤如同逆戟鲸一样光滑,还滴答着水。 她的脖颈处有两个非常小的圆柱形玻璃容器,里面有红蓝两色液体。按照郑惑给的资料,红色液体注入时,她会异常兴奋,攻击力飙升;蓝色液体注入时,会终止一切活动,使她恢复到最低新陈代谢的水平。 这充分说明她是自主反射活动,不是靠后台控制。 而且进场时,她的手脚和嘴巴都被铁链锁住,唾液从牙齿上滴下来,又给人加倍的压抑和危险。 很难战胜。 这是耿瑞心中真实所想。 但尽人事听天命,他尽全力保护雨晴就好,只要最后剩她一人,自然就赢了。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Launch”,红色液体注入Destiny的后颈,锁链断裂,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怒吼,朝最近的一个人攻去,一爪子就将其拍到了铁栏杆上,参赛者的灯又灭了一盏,只剩下雨晴和耿瑞。 Destiny嚎叫着冲向他俩,耿瑞一步挡在雨晴前面,厚实的爪子每次落下都在震荡着水泥地,铁笼嘎吱作响。 观众们都屏住呼吸,期盼着他们能挡下这一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耿瑞挥起手中长刀,朝着Destiny的胸口砍去。 手起刀落,红色的血冒喷发出来。 血水渐湿了原本就斑驳不堪的地板,没有出现哀嚎声,反而安静得让人害怕。 紧接着蓝色液体打入Destiny的后颈,怪物的动作戛然而止。 速度之快,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全场寂寞无声。 “嗡”! 参赛者的灯又灭了一盏。 随之而来的是,长刀落地的声音。 赛事规定,场上只剩一人的情况下,其不用在战斗中取胜也可晋级。 血沿着匕首滴在已经倒下的耿瑞脸上,他还睁着眼,却没了气息,颈动脉的致命一刀,让血迅速流出一大滩。 小兔子从兜里滚了出来,雨晴扔掉匕首,弯腰将玩偶捡起来,看着耿瑞死不瞑目的脸,说道: “如你所愿,我活了下来。”
第29章 唱诵班的胜利 蒋雨晴。 身高160公分,体重49.5kg,年龄23岁,十二阶向导,属性为非实际存在的幻物种海错系精神体,普元军校本科毕业生。 目前十二阶向导记录在册的只有她一个,天资过人,独一无二。 “这后面还有一行。”警卫员指着樊千九手里的一沓资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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