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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时间:2023-11-17 03:00:57  状态:完结  作者:朦胧见

  他明白了为何易宝雅会那晚,纪砚会直接撩开帘子保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说不出的感觉——和那个人的相似感。

  修真界有无数北辰仙君的崇拜者和模仿者。

  有数不清的修士模仿北辰仙君的言行举止、模仿北辰仙君出剑弹琴的动作、模仿北辰仙君说话的口吻语气......

  他们模仿得一板一眼,认真严谨,不放过每个细节。

  可这个人和那些修士不同,他似乎在模仿,又似乎没有。

  他说话的口吻和北辰仙君没有半分相似。北辰仙君说话从来沉稳有度,绝不会如此借醉张狂高调。

  用剑的姿势也没有半分相似。北辰仙君的剑从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动作,永远都是直取目标,剑花只是不经意的一带而过。

  明明哪里都不像,为何偏偏有一丝相像的幻觉。

  雾山的指节握紧了冰凉的栏杆。

  冰冷的东西能让他清醒。

  他想念的人,早在九年前的血海明月下,在他双眼最后还能看到的前一刻,在他怀里——

  一寸一寸魂飞魄散。

  尸,骨,无,存!

  他在冷风中深吸口气。

  大概是快要到灵海,他心情愉悦,才会可笑地觉得那些拙劣的模仿者有那个人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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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晴夜雨

  今夜根本没有下雨

  黎鲛说要去见穆离渊。

  云桦几乎怀疑她是疯了。

  “师妹, 你到底怎......”

  “渊儿在哪里?”黎鲛打断了他的话,呼吸微有急促,“我要现在就见他,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他讲......”

  “他自然在魔界!”云桦见黎鲛这样担忧焦急的模样,莫名来气, “自从弑师之后, 他就关闭了仙魔两界的通道入口,不知在魔界怎么发疯, 你去了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不是的......”黎鲛摇了摇头, 眼底似有隐红, “渊儿不是你说的那样......”

  云桦忽然又心生出诡异的怜爱来,变了口吻, 几乎是哄:“好好, 可你就算想去找他, 也要过了这几日, 现在仙门各家都在前往灵海, 我们的云船已经造好, 这几日就能出发。”

  他走近几步,换上亲昵称呼, “我待会儿就带我们鲛儿去看咱们的云船, 我们一起去灵海, 沿途一路还能赏风赏景,散散心, 到时候鲛儿就不伤心难过......”

  “灵海?”黎鲛神色微怔, “去灵海干什么?”

  “灵海汇聚天地灵息, 仙家必争。”云桦见黎鲛不再纠结江月白与穆离渊的事情, 心情也转好,为她讲解起来,“我手下长老半月前已探查到灵海方位,奈何当时云船尚未造好,耽搁了时间。谁料如今有人捷足先登,现在仙门各家都已前赴后继奔向灵海,我们总不能坐等他们瓜分......”

  “不!绝对不可以!”黎鲛上前一步,“师兄,绝对不能去瓜分灵海!咱们不能去!”

  云桦眉眼间渐渐冷郁。

  他是宠着这个师妹,但不是纵容,对方几次三番地打扰兴致,他已有些不悦了。

  “你快!”黎鲛着急催促道,“快用沧澜门掌门的传音口信通知各家......让他们都回来!”

  云桦垂眸看着黎鲛,一言不发。

  黎鲛道:“快啊!”

  “师妹,你说什么胡话呢,”云桦缓缓吸了口气,嗓音微有阴沉,但口吻还维持着耐心,“仙门各家不是朋友,是对手。这东西,你不去争,就落进别人手里。”

  “这东西谁也不能要!”黎鲛脱口而出,“灵海是支撑人间地脉灵息的最后一道防线!”

  屋内霎时陷入死寂!

  云桦忽然抬手,一道灵光飞出,远处两扇屋门狠狠拍上——

  将满院洒扫弟子都关在屋外。

  “你说什么?”云桦在黑暗里问。

  语气已经完全不同,低哑带颤。

  “你们分完了灵海,这世上所有地脉灵息都会枯竭。”黎鲛见云桦到了此刻还在犹疑,不禁有些急躁,“你们越早发现灵海,这世界就越早毁掉!”

  “谁告诉你的?”云桦脸上笑容不见,神情变得极为阴鹜。

  “这是那年江......”

  黎鲛说到一半的话忽然卡住了。

  她在寂静里,看到云桦身后的墙上,印着一排排光影阴暗的窗格影。

  黑压压、密实实,让她回想起童年最恐怖的记忆。

  这里是沧澜山,她的家。

  这人是云桦,她的大师兄。

  她应该信任这里、信任面前这个人,可她的后半句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当年江月白只将仙帝登仙台上所言机密告诉了她一个人——虽然江月白对她没有男女之爱,但她到底是江月白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江月白对她从来真心相待,毫无保留。

  他们没有真正完婚,但作为哥哥,江月白做到了能对她做的一切。

  那一年,江月白告诉她仙帝所道“被深爱与深恨之人杀死一次”的嘱托,却没有要求她做任何事,甚至没有问过一句“你愿不愿意”。

  可江月白不问,不代表她可以不做抉择。

  黎鲛很清楚,继续留在沧澜山,不是自己拿剑对着心爱的人、就是要亲眼看着心爱之人被别人所杀。

  以后江月白不在了,她还要戴着“北辰仙君遗孀”的名号,一辈子困在这个伤心地。

  那是她第一次在江月白面前落泪。

  她垂头坐在椅子里,泪水一滴滴砸在她的裙子上。

  这个抉择太艰难。

  江月白在她面前半跪,抬头看着她流泪的眼:“鲛儿,我不要你走这条路。做你想做的。”

  黎鲛知道,这短短一句,是世间最有力的承诺——江月白说“做你想做的”,就一定会能让她做到一切想做的。

  无论是坚强的陪伴,还是懦弱的逃离。

  黎鲛抹了把泪,深吸口气,哑声说:“沧澜雪山上的月亮我看腻了,我想去看看别处人间。”

  她认输了,她选择了后者。

  可她的理由找得太蹩脚——雪月峰上的明月是世间最绝色的明月,别处再无此等风景。

  江月白听到这个决定,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神情,反倒对着她笑起来,伸手擦去她脸侧的泪,轻声说:

  “好。鲛儿肯定会看到更好的月亮。”

  黎鲛从北方的雪山一路向南。

  她的马车一路背对着渐渐远去的沧澜雪山,她却一路想着远去的雪山。

  她知道,她这一走,会给江月白的声誉涂上再难擦去的污名。

  新婚妻子逃婚,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更何况是一言一行都被整个仙门紧盯注视的北辰仙君,这件事也许会成为江月白生平第一个污点。

  但她也知道,在江月白面前,她可以这般不顾一切的自私。因为这是江月白的默许。

  她明白江月白那句话的意思——天地之大,她会找到真正属于她的月亮。

  江月白给不了她她想要的爱,那样的婚礼只是残忍的枷锁,对她太不公平。

  黎鲛没有带走任何珍宝神兵,只带走了一个同心锁。

  那是江月白为她们大婚准备的。

  她本就不是修仙的料子、也无心修炼,此番离开仙门,不再有任何神兵利刃伴身,从此只打算做个尘世里的普通人,生老病死都坦然。

  可一次夜路疾行,马车侧翻,她坠入悬崖。

  身前的同心锁骤然亮起。

  灵光四溢,如雪云飘起,将她轻柔地送回崖上。

  风雪飞旋,她闻到熟悉的气息......

  风雪夜归剑的气息。

  她看到雪白的剑气飞出又散落风中——

  同心锁里,有一半风雪夜归的剑魂!

  江月白十九岁那年,重病的凌华仙尊曾握着江月白的手说“护她一辈子平安”......

  江月白无言地履行了他承诺过的每个诺言。

  黎鲛在人间雪月下捧着同心锁,心里虽暖却也冷,

  因为世间虽大,可好像没有更好的月亮了。

  “我问你话呢。”阴沉的嗓音响起,将黎鲛唤回现实,云桦一步步逼近她,“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窗格影,被更加阴暗的人影遮挡。

  黎鲛后退了一步,靠在紧关的门板上。

  她明明身处自己最熟悉的雪月峰,可她却忽然感到莫名的害怕。

  “是不是江月白?他都跟你说过什么?”云桦走到极近的位置,眉眼里不再有半分方才讨好的笑意,只有隐隐的暗恨,“你是不是知道,当年仙帝都对江月白说了什么?”

  “不......”黎鲛摇头,“不、不知道......”

  云桦眼中的怒色一闪而过,随即又换上了笑,语气重新温柔起来:“好鲛儿,仙门动荡,沧澜门如今岌岌可危,我为了支撑门派做尽了努力,你如果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告诉师兄。”

  黎鲛吞咽了下嗓子,磕磕绊绊说:“我......我只知道,仙帝说过‘北辰星动’,说月白哥哥是有仙缘的人......”

  “这全天下都知道!”云桦暴躁地打断她,“北辰星动!谁不知道北辰星动!我问你别的!”

  仙帝昔年在登仙台上,当众说过“北辰星动”,说江月白能踏上通天之途。

  但之后的话,却只说给江月白一个人,没有人知道是什么。

  云桦记得那句刺耳的“北辰星动”。

  什么北辰、什么星动!

  再多的预言,也抵不过自己放弃——江月白为了救那个无可救药的孽徒,与对方交换灵元,自废修为、自毁前程、还搭上了性命!

  那句“北辰星动”早就成了笑话!

  “我问你别的。”云桦伸手抓住黎鲛的双肩,极力忍耐着心底的狂躁,盯着黎鲛的眼睛,“我问你别的。仙帝之后都和江月白说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告诉师兄,嗯?告诉师兄。”

  他想起之前所有的反常之处。

  当年黎鲛离山,江月白为什么不去找?是不是他们之间早就商量好了什么?

  “我不知道。”黎鲛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桦一拳砸在了黎鲛身后的门板上!

  木板碎屑迸溅飞起,炸得到处都是。

  黎鲛紧闭双眼缩起身体,可脸颊还是被飞溅的尖利木屑刮出了血口。

  她浑身发抖,想要躲,但云桦紧紧按着她的身体,让她无处可躲。

  “好,好,”云桦点着头,“好鲛儿,你为了一个死人,不顾沧澜门的死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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