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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时间:2023-11-17 03:00:57  状态:完结  作者:朦胧见

  洛锦的神色随着萧玉洺的话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差,地牢里没有窗也没有光,阴影里的人已经完全被阴霾和燥郁笼罩淹没。

  “哗啦”一声巨响!凶狠的红光擦着萧玉洺脸侧而过——地牢后的墙壁瞬间被劈开了数道裂口!

  满室的刑具锁链都在这记暴击里惊恐地晃动着。

  如果怒气有温度,湿冷的地牢现在应该已是一片火海了。

  “谁要他放过我了。”洛锦轰碎了一道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向后仰头活动了一下脖颈,暴戾的杀气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声愉悦叹息,“我还不想放过他呢。”

  萧玉洺在纷杂尘埃中抬起头。

  方才杀气溢出的灵光还没消散,他借着那些渐渐暗淡的微光,看到了洛锦表情狰狞的脸——

  “你要知道,”洛锦语调扭曲地说,“他现在心甘情愿做我的笼中雀啊。”

  “什么......”萧玉洺微微皱眉。

  一丝莫名的不安忽然闪过脑海。

  江月白想要牵制住洛锦,完全易如反掌,他以为江月白当时没有直接公开身份是要他配合演一出戏,好骗洛锦交出山河器。

  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江月白竟然还在隐藏修为,压根没打算帮他?甚至没打算救他?!

  萧玉洺自诩没怕过什么事,年少时天降神明的奇遇让他所有的犯险都后顾无忧——只要江月白在,绝对不会忍心看他送死。

  长大后意识到江月白其实并不属于他一人时他格外恼火,但又莫名地自信,总认为自己或许不同。

  此刻那点自信分崩离析,溃散塌陷成一堆碎片。

  只剩一阵恶寒。

  这一次江月白似乎不仅不想帮他,还想借刀杀人。

  将他们所有这些纠缠不休的东西,所有恩恩怨怨,一起彻底斩断。

  * * *

  圣者无名,灵归天地。

  窗边的星河玉榻刚好与圣灵台隔水相望,恢弘的刻字在水雾里隐隐约约。

  日月湖的波涛浮光跃金,浓郁的灵息汇集缭绕,风里都是奢侈的味道。

  寝殿华丽,雕栏玉砌映照水光,红绸漫天,折射进窗后只剩下浅浅的红,在地板铺开一层荡漾的粉晕。

  脚步声踏着满地红光一点点靠近。

  “就这么喜欢折磨自己么。”

  江月白躺在卧榻里轻声说。

  风吹帘动,层层荡漾的波飘扬起来,地板的波纹浮到了半空,满屋都成了淡红色。

  侍女们成排俯首后退,洛锦的脚步很重,满地的粉红波纹都在脚步的余震里漂散着涟漪。

  “红色像血,但我早就不怕血了。”洛锦的红衣沾染着新鲜的血色斑驳。

  这嗓音虽然低沉,却不冷,也不燥郁。

  反倒有丝,在外强撑坚强的人归家后露出的一点疲惫与软肋。

  江月白仍然半躺着,只淡淡回了两字:“好事。”

  大开的窗飘荡着柔薄的纱幔,像一幅悬挂着流淌着的水波画卷。

  月光同样被旋转搅拌成了水,又被风吹散成水雾,在江月白身后弥漫。

  朦胧的,看不到神色。真实的,描绘出轮廓。

  近在咫尺。

  恍如隔世。

  洛锦一步步走近,一点点看着这副拒人千里又诱人深入的容颜渐渐清晰了线条——

  冷淡的眼尾勾出遐思无限的联翩,对方刚才只说了两个字,他已经听出了无数种意味。

  洛锦停在江月白极近的对面,负后的手松开了。

  绕到身前,又是一朵红色。

  “这花是凤凰血的一种,”大红色的花瓣蜿蜒着金丝,却在银白的月光里显得温柔妩媚,洛锦指腹捏着花枝,让这朵花在对面人审视的视线里缓缓旋转着,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像是暗暗的讨好,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能愈合你手上的刀伤......”

  “萧玉洺呢。”江月白侧眼瞥着,没有接这朵花,“把他放了。”

  旋转着的凤凰血停住了。

  洛锦低下头,瞧着手里的花。

  而后拇指猛地弯折——凤凰血像是被掐断了咽喉的美人,颓然一折两半垂落!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凤凰血掉落在地,被洛锦的靴底碾出了血色花汁,“随风,三百年,今非昔比,我让你那一刀不是服输,是手下留情。你要清楚,我为什么愿意手下留情。”

  “三百年与山河器共同修炼不惜重塑身骨,当然今非昔比,谁都怕你,你也不差一个猎物,放了萧玉洺,不然他的隐遁空间碎了,小圆会受伤的。”

  星河玉屏,琼瑶玉枕,流转在卧榻的光晕照得江月白的侧脸像画一样失真,雕花螺钿闪烁细碎,铺满了江月白的衣衫,却依旧没法将他染上分毫颜色,江月白眸中依然还是淡漠,“我只是来接我儿子回家,不是来参加圣灵台武宴,没兴趣。”

  “缥缈阁主,好清高啊,不为圣灵台武宴而来,那你提什么山河器?”洛锦冷笑,在榻前缓缓蹲下,一字一顿,“萧玉洺早就把那孩子从隐遁空间转移走了,你还找理由替他求什么情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他千刀万剐!”

  洛锦个子太高,即便蹲着,也是与榻边坐着的人平视。

  江月白笑了一下,向后靠在玉屏上,叠起了腿,微跷的靴尖顶着洛锦身前的繁花——瞬间将这样咄咄逼人的对视隔出了高下互换的距离。

  “别啊,”江月白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轻,甚至微微带着笑,“那我儿子不就永远下落不明了。”

  洛锦的心跳贴着抵在自己胸口的足尖,愤怒和欲|望几乎将他撕裂。

  随风在意的人,他想杀,又不能杀,不杀,他气得发狂,杀了,他还是气得发狂——从他情绪不受自己掌控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透了。

  牙齿咬合用力的声响顺着骨头震颤,只有自己能听到,洛锦牙根和眼眶都酸酸的,说出的话极度沙哑:“你怎么不明白,山河器是我的、新天地是我的、世上所有都是我的......”

  “但只要你愿意,这一切也都可以是你的。”

  江月白重复了一个词:“我愿意?”

  “只要你听话。”洛锦纠正了一下这个词。

  江月白瞧着他,浅浅挂在唇角的笑意漫开到了双眼。

  良久,轻声说:“你长大了。”

  洛锦不能完全看清光线晦暗里人的神色,也揣摩不透说话人的语气,但他很清楚这句话不是夸赞——对方举手投足的疏离感里都带着暗暗的玩味和不经意的轻视。

  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他只有十几岁,如今快四百年过去,他早已经不是少年。

  但对方俯视他的眼神还是没有变。

  洛锦站起身,高大的阴影将流转光泽的卧榻遮住了一半。

  “是啊,长大了,”他微微仰起头,深吸了口气,手指顺着颈前喉结的起伏摸到自己的衣领,向下扯开松了松,垂眼看着榻上的人,“小时候我傻得不行,你骗了我,可以轻而易举把我甩掉,现在没那么简单了。”

  话音刚落,四周瞬间响起破土而出生长的声音!

  霹雳闪烁的屏障拔地而起,围着宫殿外沿一圈又一圈,遮天蔽日,本就昏暗的殿内只剩下诡异的暗红。

  “羊入虎口。”洛锦解了自己的外袍,笑容在暗红的光里显得阴森,“随风,你来救人的时候想好怎么全身而退了吗。”

  结界屏障的威压将室内的空气挤压得难以喘息。

  江月白也深吸了口气,却没起身,只是换了条交叠的腿在上,坐姿仍是从容的:“我救人从不考虑后果。失策了。”

  室内熏香散发着古怪醉人的香气——春宵绕,远比昔年醉仙窟的蛊更催人迷醉。

  洛锦俯身,在黑暗里盯着随风,灼热的呼吸传递着危险。

  “马上就到圣灵台武宴的终试了,我已经命人刻好了玉牌,”洛锦观察着近在咫尺的五官眉眼,“上面是你的名字。”

  “徇私舞弊,”江月白抬起眼睫,“愧对先辈啊刀圣大人。”

  “我乐意让谁赢,谁就会赢,没人敢说什么。”洛锦嗓音阴冷,“游戏而已,我玩得开心了,大家都跟着活,我不高兴,都得死。”

  江月白说:“我好久没用剑了,万一连那些高手的第一招都接不住,这出戏就太假了。”

  洛锦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放心,我会帮你。”

  “知道了。”江月白伸手垫在脑后,拉开了些距离,嗓音有些沉懒,“你可以出去了。”

  “真当我是仆人了。”洛锦淡褐色的眸映满了血红的光,“我把最宝贵的生门第一个留给你,你不该给些回报吗。”

  “我问你要了么。”江月白淡淡说。

  洛锦的瞳仁骤然收缩,像是被激怒了,情紧绷起的紧握住玉屏边缘:“缥缈阁连仙门的附庸都算不上,不管你在人界那些蝼蚁心里是他们多敬仰的高人,到这里见了我也是要下跪行礼的。”

  江月白语气很平静:“想看我跪下来感恩戴德?”

  洛锦有一瞬间的怔然,握着玉屏的手指松了松。

  他以为随风听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会生气发怒,没想到会是这样坦然地接话,反倒让他不知所措。

  “我不要你做任何事。”洛锦撑着玉屏的手移到他的手腕,握紧了,“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好了。”

  这句话很嘶哑,带着隐忍与低柔——像是暴戾的人在极力伪装起暴戾。

  江月白没有躲。

  洛锦微微用力,就能感受到掌心里跳动着的脉搏。

  “萧玉洺说你在家里养了新的小情人,长得好看还懂事,”洛锦低声问,“真的假的。”

  江月白口吻无奈:“当然是假的。”

  “那就好。”洛锦松了口气,“假的就好,我就知道你肯定不......”

  “人是长得好看,但和你一样不懂事。”江月白停顿片刻,才把上句话缓缓说完。

  洛锦整个人僵住了。

  许久,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孩子也是你和那个人的?”

  “可能是吧。”江月白像是有些不耐烦,换了个姿|势靠着,另只手揉了揉额角,神色有些困倦,“很多事记不清了,我也懒得去追究,他来找我负责,我不能不管......”

  “和别人做了能生孩子的事都记不清了,”洛锦脸色铁青,“你也是这世上头一人了。”

  江月白的态度还是很敷衍:“嗯,记性不好。”

  洛锦气得七窍生烟,憋了半晌说不出话。

  僵持片刻,他猛然把人向后一推!狠狠压在榻上。

  语气恶劣地说:“孩子是那人生的还是你生的?”

  玉屏震动,玉石间云纹星汉流淌。

  江月白看着他,笑了一下,但这微笑里没有任何温度。

  “你觉得我能生出来么。”

  “我不知道啊,我也忘记了。”洛锦古怪的语调里全是燃烧的怒意,手向下摸,“上次我醉得太狠,没看清,这回让我仔细检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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