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翊醉醺醺地眯着眼睛瞧了他们一眼,不怪这帮人催着他一块儿玩,要怪就怪他以前,作风差,来者不拒。 在场的陪酒人员猴儿精猴儿精的,也不知道苏少爱什么样儿的,管他男人女人,只要长得好看,便一股脑地往上涌。 今天在座的各位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谁要是能傍上一条大腿,基本上后半生衣食无忧。而眼前这位俊朗的少年更是风流倜傥,那些老男人都不能跟他比,要是能傍上他,身体和心理都不会觉得委屈。 他们一凑近,刺鼻的香水味儿齐刷刷地涌进鼻孔里,苏天翊胃里翻江倒海,他脸色铁青,一把将那些人全部推开,拿起手中度数极高的酒瓶子,闷了一口,随后用京腔儿开口,“老哥儿几个就这么玩儿多没意思啊,不如这么着……” 苏天翊刚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结果下一秒一个没绷住,扶着桌子开始作呕。 “快快快,要不扶苏少回房间?”旁边的人紧张地说。 “等下……”苏天翊猛地抬起头,大着舌头说:“给我倒杯酒,酒喝完了。” 说完他转头看了一下周围,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模模糊糊间,看见有几具□□的身躯交叠起来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上下起伏,若隐若现。 他皱起眉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时青的样子,心中一个劲儿地犯恶心,时青多好啊,他就不会像这帮王八蛋一样,这么下流。 怎么人跟人的差距这么大呢? 一阵似有若无的异香袭来,这股香味被众多酒精掩盖,若不是苏天翊嗅觉灵敏,恐怕都闻不出来这股香味,并且这香味儿,他怎么闻着有点熟悉呢? 苏天翊循着味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小杯清酒,他顺势看了上去,这杯酒是个男人递给他的,苏天意喝得醉醺醺的,看不清那男人的样貌,只能迷迷糊糊看个大概。 只见他穿着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其他的,苏天翊就没看见了,不过有一点儿,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和时青一模一样的清冷气质。 就像……就像当初他在B16包厢第一次见到时青那样。 苏天翊犹豫了两秒,忽视别人递来的酒杯,端起这个男人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清冽的清酒划过喉管,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强烈的醉意蒸腾起来,苏天翊的脸颊绯红一片,他单手扶额,撑在桌子上愣了好一会儿,喧闹的声音都寂静了不少。 “苏少这是喝醉了吧,赶紧的,送苏少回房间去。”一个眼神儿明亮的人连忙对那男人说。 那男人正愁不能跟苏天翊单独在一块呢,眼下得了命令,连忙扶着苏天翊的胳膊站了起来,准备把他扶回房间。 苏天翊彻底醉了,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被人扶着离开了沙发,可还没走几步,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站在原地不动,努力在脑海中思索。 不对……他现在不能走,因为他在,宴会上的很多人顾忌到苏家的面子,不敢暗戳戳地搞事情,如果他一走,搞不好他们就要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了。 他作势就要甩开男人的手,那男人见他要回去,连忙抓着苏天翊的手腕,紧张地说:“苏少,我扶您回房间吧?” 苏天翊喝到神经大条,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旁边有个人,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人的领口敞得更开了,脸颊微红,恍惚间,苏天翊以为自己见到了半年前的时青,气质清冷,谈笑风生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男人见苏天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也不卑不亢地注视着苏天翊,他记得时老板就是这样教他的,并且今天这身装扮还是模仿时老板呢。 渐渐的,在对方倔强的眼神中,他的样子和苏天翊记忆中的时青重叠了,他顿时眼眶溢满热泪,想也没想就亲了上去,一双手也开始拽他的衣服。 那人先是一愣,也没反抗,估计现在是回不了房间了,算了,就地解决吧,反正现场已经有好几副活色生香图了,也不差他们这一副,再说了,就苏天翊这个模样这个身段,他一点儿不吃亏! 沾染着杜康酒的嘴唇本就醉人,香甜的津液顺着舌尖渡进男人的口腔中,男人肉体凡胎,顿时也醉了,俩人搂搂抱抱,齐刷刷地跌进沙发里。 沙发上的其他人立刻给他俩让地方。 炙热的吻落在脖颈间,男人身上的衣服被苏天翊拽了个七零八落,他偏头看向不远处一对正在接吻的男女,男人搂着女人的脖子,手腕上的手表正闪着红光,已经把这一幕记录下来了。 男人松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办妥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醉意的加持下,他连腰上传来的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不远处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松开女人的嘴唇,低声说:“角度换一换,背对着游泳池。” 这个游艇的娱乐设施非常齐全,室内更是有一个小型的游泳池,游泳池旁边就是苏天翊方才待过的酒局。 果然,泳池那边的情况也没比这边的酒局干净到哪里去,水里的人都洗起鸳鸯浴来了。 偷拍的男人不动声色,将泳池的一切拍了下来,他收了时青和季真言两家的钱,当然要把事情办好。 这时,陈渐程一脸阴沉地步入这场派对里,他对泳池里的谢钰招了招手,谢钰搂着一个美女从泳池里出来了,随后,他和陈渐程不知在交谈什么。 男人距离有点儿远,听不清。 谢钰从泳池里走了出来,拿过一条浴巾围在腰上,遮住大好春光,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下一秒,他被沙发里正在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陈渐程也发现了,他眉头拧紧,神情严肃。 还好谢钰比较冷静,他迅速恢复理智走向苏天翊。 也不知道苏天翊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当谢钰走过去的时候,苏天翊眉心紧锁,双眸紧闭,衣衫不整倒也罢了,而他身下那个男人,早就睡着了,面色潮红,脖颈间更是浮着一道清晰可见的吻痕。 这是做完了吗?苏天翊出轨了? 谢钰看得心惊肉跳,赶紧从旁边的人手里拿过一条浴巾,然后拍了拍苏天翊的脸。苏天翊不耐烦地嘟囔一声,而后站起身来,顿时,春光乍泄一片,也没出现什么‘难分难舍’的场景。 谢钰赶紧把浴巾围在他腰上。 “你他妈怎么回事?你喝了什么?”谢钰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儿,并且身上还有一股异香。 苏天翊眼神迷茫,他现在醉得厉害,根本站不住脚,更没发现身上的异样。 眼瞅着他就要倒回去了,陈渐程快步走过来,拽着他的手腕,一道金光从他掌心渡进苏天翊的身体里,强势的法力势如破竹,将苏天翊脑中的混乱和不清醒全部驱散。 杜康酒的后劲儿没那么好消散的,苏天翊仍有几分微醺的醉意,却比刚刚的情况好了很多,他捂着发涨地太阳穴看了看周围,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浑身□□的男人后,他更是头疼了。 “你喝什么东西了?”陈渐程松开他的手腕,低声质问。 苏天翊都断片了,他哪儿知道他喝什么,微醺的加持下,悲伤的情绪绷不住了,他抱着陈渐程的手臂哀嚎:“我老婆呢,我老婆呢?” 陈渐程眉心竖下三道黑线,不知道苏天翊这个王八犊子在发什么癫,抱着他的胳膊问他要老婆,他真想甩苏天翊俩耳刮子! 他把苏天翊的手拽下去,交给谢钰,说:“我要去泰国一趟,这边的事先交给你们。” 苏天翊一听,脑子里清醒了几分,“你……你现在就走啊?新闻发布会不管了?” 陈渐程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不拍照就不能开新闻发布会了吗?让记者以文字的形式报道就可以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天翊站在谢钰旁边,看着陈渐程远去的背影,笑道:“程哥去救祁衍了,看来,他对祁衍不是没感情吗?要是真这样,咱们的事也就好办多了。” “但愿如此吧,走吧,去换衣服。” 俩人并肩离开了这个酒局。 待他们走后,偷拍的男人将手放了下来,转身去旁边的厕所里,一番操作下,很快就将视频发了出去。 江城—— 时青穿着一身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可也比不过他周身满溢的寒气,他眸光森冷地盯着面前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手边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季真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视频传过来没?” ----
第四十九章 兴师问罪 时青拿过手机,将一份视频发给季真言,“挺高清的。” 但是他不知道苏天翊有没有出轨,他看见苏天翊和那个男人接吻了,并且宽衣解带,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可是…… 镜头里,有太多人走来走去,关键时刻,目标还被挪到了谢钰身上,时青不知道苏天翊到底有没有跟那个男人上床。 时青弯下腰,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扶额,心塞得厉害,无形中,有一双手,精准地扼住他的心脏,血液不流通导致脸色煞白一片。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他希望苏天翊没出轨,可若是他没出轨,时青就没办法靠这个视频彻底解脱。 这种矛盾的心理,从时青把杜康酒交到那人的手里开始,就一直折磨着他的心,但是事情已经做下了,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抬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八点了,财经直播要开始了,季真言在电话那边守着电视等直播呢,时青也在电脑上把新闻调了出来。 新闻报道,瑞禾矿业集团董事长同时兼任JC总裁的陈渐程,确认JC的分公司落户江城,将会响应国家号召,带动江城的经济发展,让GDP更上一个新的台阶。 时青面不改色地看完这条新闻,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可意外的是,在新闻报道中,他看见了苏天翊和谢钰西装革履的样子,却没有看见陈渐程。 “卧槽,陈渐程,他居然是瑞禾董事长,时青,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季真言惊讶不已,“他在祁家的能源项目上注资了五千万,他后期要是追加投资,祁家就会资金链断裂,直接宣布破产,祁衍知道这件事吗?” 时青咽了下口水,他幽幽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心虚无比,“我也不知道,也许,人家早就合作了呢?” 时青心里难受得厉害,他跟季真言聊了两句,就草草地挂了电话。 随后,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里复杂万分,他考虑了很久,才拿起电话给祁衍拨了过去,回应他的只有一句:对方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自责和愧疚犹如滔滔江水席卷而来,时青被淹没在浪潮里,视线被泪水浸润到模糊,几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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