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划痕出现在恭俭良的眼前,伴随尖锐的摩擦声,他的心神爆炸开来, “滚开!”他单手掐住禅元的脖颈, 膝盖顶起, 禅元下意识生理性干呕, 眼神却不肯离开恭俭良的脸。 真好看啊。 他的双手更加用力,雾气越厚,他擦拭的速度也越快。逐渐,恭俭良的面罩上七七八八印着禅元的手印,一遍一遍的擦拭中,禅元惊喜地发现恭俭良的眼珠子在动。 他左右上下地转动,似乎正在逃避禅元的注视。 天啊。这个想法让禅元如痴如醉,他觉得自己先前的一个月还是太保守了。他该早点花心思在雄虫身上—— 这不是还会能产生点共情能力吗? 恭俭良另一只手劈砍而来,不同与简单的掐脖子,他的手够到了一块锋利的冰锥,尖锐的棱角对准禅元的脖颈,力求一击致命! 哦。禅元快速收手,反钳制恭俭良的手腕。整个人向后侧一翻,快速后仰滚开,落在地上。 看来不是在逃避我。禅元惋惜地想道:刚刚忙着找武器呢。 他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点根蜡烛,连忙跑去自己的储物包里,翻出一个全新的呼吸面罩戴上。 恭俭良已经爬起来了。他胡乱用手擦拭自己的面罩,露出一种憎恶的表情。非要形容,就像是吃饭时看见米饭里有一条老鼠尾巴。这种不悦的神态,针对所有他认为肮脏的东西。 “你刚刚说什么。”恭俭良不得不胡乱抓一把雪擦擦面罩。雪沫扑朔朔落到外骨骼其他位置,散成一团。 过去,擦拭血迹和清理污垢都是禅元的工作。 恭俭良凌乱处理下卫生,总觉得不够干净,恶心得在面罩里吐舌头。殊不知这一幕落在禅元眼中,小半截粉红色的舌尖就让他心砰砰乱跳起来。 怎么这么可爱。 用嫌弃的表情伸出舌头,如果这根舌头还在动……啊,那一定是湿湿的、滑滑的,以雄主笨拙的技巧,肯定还带着一点疼痛……禅元为自己的颜色想法倒吸一口凉气,胆大包天决定找机会实践一下。 能活就行。 锻炼也有一年时间,总不能连这点新鲜福利都骗不到吧。 “雄主。” “闭嘴。”恭俭良察觉到什么,收敛自己的表情,将地上的两把刀拔出,握在手中。他握住了刀,心里也有了底气,指着禅元的鼻子臭骂道:“你刚刚说什么。” 禅元调整下频道,娴熟地屏蔽了队友。 “雄主?” “不是。”恭俭良今天非要把这个事情掰扯清楚。他学习成绩不好,但人又不是笨蛋。禅元这种坏心思藏在心底,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变态简直和那个雌虫一模一样。想起那个雌虫,恭俭良看向禅元的眼神更加不善。 都是学习成绩很好的学霸。 都是人前受到夸赞、业务能力很强的雌虫。 还都是背地里变态到极致,每天想东想西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的超级变态! 恭俭良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对雄父撒娇时那种委屈的表情也不自觉露出来,“是前面的!” 这个世界,雌虫没一个好东西!和这些变态比起来,他已经是超级乖的小雄虫了!他也就是想杀点人,还想杀坏人,最多再剥皮、碎尸、切块堆积木,模仿电影情节罢了。 又不是什么连环杀人、猥亵雄虫的大案子。 他可是要宰了变态,成为犯罪克星的雄虫。 难得把梦想从犄角旮旯里捡回来的雄虫,险些忘记禅元欺骗自己的事情。面对雌虫的诈骗行为和后来晦涩难懂的话,恭俭良恨不得掏出小本本一个一个记录下来。 问清楚再杀。 他默默在心里发誓: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丧偶!一定! “再多一点?”禅元贱兮兮迈出一步,瞧雄虫阴晴不定的神色,又试探句,“我爱你?” 啪! 刀擦着禅元的脖颈过去,若不是雌虫闪得快,今天他就该脑袋搬家。 “闭嘴。”恭俭良词穷,想半天想不出什么下一句该说什么。这时候,也该怪他的雄父将他教得太好,除了变态、神经病、有病等词,一个新鲜骂人话都倒不出来。 恭俭良越想越恼火,挥舞手中另外一把刀,走到还未完全僵死的寄生体旁边,对准他的眼球,将刀尖捅进去搅和两下。 “啊啊啊啊!”躯体已经被冻得无法发声。寄生体只能在精神世界无能狂怒,他发泄一般冲向恭俭良的精神体。下一秒,雄虫刀刃向上,带出一串白花花、红彤彤的粘稠物。 刀锋上还带着一些柔软的组织,在冷空气中冻成块,黏在刀身上。 “看见了吗!”恭俭良已经顾不上干净卫生,用刀指着禅元喝令道:“不说实话,就宰了你。” 禅元在心里偷笑。 恭俭良的可爱程度在他心里又拔高了一个度。看着眼前想骂找不到词,想杀又想听答案的雄虫,他悄悄地开启录像功能,决定将这种漂亮表情当做私人珍藏——就算死!他也要带着自己搜集的漂亮雄主照片一起死! “就是实话啊。”禅元充傻装冷,“我最喜欢雄主。” “你骗我。” “那你也骗我啊。”禅元底子足。一年前,他绝不敢这么和雄虫说话。如今便一样,他机敏躲过恭俭良投注过来的寄生体脑袋,整个人在地上爬模滚打,拿捏雄虫那点小心思,一边跑一边喊,“我也是为雄主着想啊。” “闭嘴。”恭俭良简直要给这家伙气死。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再瞧着禅元手中那把,简直火上浇油,“把我的刀还给我。” 拥有双刀的恭俭良,战斗力简直是一把刀时期的双倍。 禅元真是傻了才还回去。他一边拉长战线,谨慎和雄虫兜圈子,一边评估雄虫心里的火气,瞧着差不多时,一个滑跪滚到人面前,噗咚跪下,“雄主。” 恭俭良顿了片刻,没有马上上前,反而后退两步,双手握住刀,警惕地看着他。 “干嘛。” “我错了。”禅元诚实道歉,腰杆还是直的。 恭俭良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若是常人,他早一刀下去剁了脑袋,绝不给半点辩驳机会。可眼前的人是禅元……恭俭良皱成“川”字眉,脑海里吵成一片,最终都妥协在禅元道歉这个举动上。 算了。 雄父说,雄虫要宽容一点。我就听听临死之人还要说什么话吧。 恭俭良金刀大马,靠着墙壁,反问,“哪错了?” “错在不该欺骗雄主,不该对雄主的雄父不尊敬,不该隐瞒雄父的死。”至于什么偷雄主的内裤、对雄主上下其手,什么故意偷换词义为自己谋取福利,那是错吗?不!那是我身为雌君,为自己谋取的福利。 禅元心里条条道道可清楚呢。 只要关键问题不出错,恭俭良的忍耐限度可是很高的呢。 因此,他让雄虫发一通脾气,差不多气还没发完,又不至于惹出过失杀人时,冲出来一通滑跪,积极认错。 “你骗我。”恭俭良一时间也摘不出什么错。可他想了想,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对禅元的警惕始终没有放下,“我要杀了你。” “是是是。”禅元点头说好,看样子若非场地不合适,他都能挥舞荧光棒来段加油舞。“雄主杀我,我绝对没有半分意见。” “真的?” “真的。” 恭俭良没兴趣了。他前面杀了那么多人,最喜欢看寄生体哭着求饶、仓皇逃跑、死前破口大骂。他喜欢将人的骨头一点一点敲碎,喜欢看他们挣扎——反而禅元是他最讨厌的类型,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的计算中,无论是往左边走,还是往右边走,都逃不过他的局。 “谁爱杀你。”恭俭良走上前,用力踹一脚禅元,厌恶地看着他,“继续给我道歉。” 他要杀禅元,就要这个雌虫痛苦涕泪,在绝望中忏悔,在鲜血喷射的那一刻清晰地意识到:雄父绝对不是他这种垃圾可以评价的! 现在这副“快点赏赐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恭俭良一想到禅元会在痛觉和理想快感的交叉下死去,浑身发痒,恶心到想吐。 禅元必须死! 必须在痛苦中死去! 禅元看着恭俭良踹自己的脚,吞咽下口水,跪坐好开始道歉,“雄主可以一边砍我,一边听我道歉。这样我才能对在天之灵的温格尔阁下,表示我由衷的歉意。当然考虑到我的预设发言有点多,雄主可以先从脚开始……” “滚!”恭俭良怒不可遏,“你不配和雄父道歉!” 恶心!恶心!简直是恶心坏了!这样的雌虫,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极致的体验吧!恭俭良了解禅元,七年里无数变态的死法和禅元对死亡形态的追求充斥着他的脑袋,整张脸随之气得发红。 可恶。 恭俭良心里发誓:不能让他这么便宜死掉。 “雄主。” “起来。” “可是我还没有道歉。”禅元双手举起刀,见恭俭良的表情就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脑袋磕在地上,像古时候向君王献宝,献上那把刀,“请雄主多虐杀我吧。” “你很开心是嘛?”恭俭良声音变得高亢,一脚将禅元从地上踹翻,整个人扑上去,狠狠揪住他的面罩。两个人的面罩发出碰的响动,紧贴在一起。 嗯……算是吧。 禅元在心里虔诚承认。眼珠子一动不动,抓紧时间看恭俭良脸上细小的变动。明明看了足足一年,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看了上千遍上万遍,眼前的雄虫却有无穷的魔力,一遍又一遍捕获他的眼珠。 “雄主开心。我便开心。”禅元露出笑容,势在必得的滋味转瞬即逝。 下一秒,他被恭俭良狠狠压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小扑棱:自作主张打开奶罐想要吃奶粉,结果整个掉进去,被军雌叔叔捞出来时,正在舔手指。 爹妈打架,崽崽干饭。(今日3k) ——*——感谢在2022-10-30 23:38:18~2022-11-01 20:5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山里的凶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油杰圈外猴子 26瓶;Xer、半只狼 20瓶;食為天 16瓶;依旧是起名废的一天 10瓶;扶风歌 5瓶;陈小晓 2瓶;青蟹、冬、耳尧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七章 “闭嘴。”恭俭良说来说去就是那两句。禅元真的很想教教他怎么骂人, 特别是怎么在床上骂人。可瞧着雄虫正压在自己身上,他的手又不老实地动起来,还没贴到雄虫身上, “啪”得就被打落了。 “雄主打我。打我啊。” 禅元算一下自己预备的设备, 有恃无恐。 最重要是, 他笃定恭俭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自己越贴着,雄虫越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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