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阿列克惊讶道:“为什么要离婚?你不觉得认真工作的雄虫最帅吗?” 禅元把“你们真的有夫夫生活?”硬生生咽下去。他想这就是为什么温九一与他的雌君形影不离,却只有阿洛伊一个孩子的原因吧。 都卷出断子绝孙的错觉来了。 更要命的是,温九一先前也是在军部工作。禅元打个哈哈说自己在军部加班,温九一通讯一翻,找人一问,总能精准抓住在某个地方偷偷摸鱼的禅元,以及被禅元拐到军部亲亲的恭俭良。 “你是这么加班的?”温九一面无表情道:“带着小兰花来军部打野战。” 被抓个现行的小年轻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禅元更是在崩溃的边缘蠕动爬行,以超出常理的速度学习, 势必要把温九一卷到——从实际效果上讲,挺成功的。禅元越努力,温九一越采取高压教学。这个冷酷没有人情味的军雄,在收官之战时,才对禅元说了句温柔的话。 “还算有点样子了。” 禅元微笑。 禅元内心骂人, 骂得贼拉难听。 因为他预设的美好婚假全毁了!剩下一年的假期也全部被透支了!后期还一边上班一边卷生卷死。 “你又不是没放假。”恭俭良百般不理解, 他不喜欢伯伯, 更多是因为阿洛伊——恭俭良讨厌阿洛伊和自己抢雄父关注。而剩下的一点, 是温九一在恭俭良小时候真能下狠手教育人。 恭俭良打那会就把“军雄”剔除“雄虫籍”。 不过看温九一教育禅元,恭俭良也难得有些欢喜。不运动的晚上都和阿洛伊睡在一起,看看电影, 逗逗刺棱,吃吃点心,围观禅元要而不得的惨状云云。 这是远征结束后, 恭俭良睡得最安稳的几个晚上。 对禅元来说,则是饥渴难耐的酷刑——他感觉自己频次太高了, 不见找恭俭良还好,一见着就忍不住,总要碰碰、亲亲、贴贴、捏捏,再睡一下。 “放假?什么放假?” “你去录节目的那次。” “天啊。那是工作。”禅元痛苦道:“要不是为了躲避温九一,我才不会去录节目呢?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吗?” 怎么说的! 恭俭良没看。他当时被禅元硬拽过去,在后台听禅元胡说八道一通,节目也懒得看。听禅元这么讲,反而来兴趣,兴致勃勃非要打开网络重温一遍。 铛铛铛! 军部持股电视台、网络平台、电台同步播放。恭俭良趴在禅元背上,叼着饼干,听过开场音乐,快进到禅元和主持人坐在一起你问我答。 “我在这里!”恭俭良指着幕布和舞台出口嘀嘀咕咕,“你还跑过来亲我!哼。” 禅元当时怎么哄雄主,现在就怎么哄。他把恭俭良从自己背上薅下来,两个人抱在一起,暂停节目,亲亲我我一会儿,黏糊到拉丝才继续分开。 节目终于继续下去了。 “禅元先生你好。” “你好主持人。”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作为军部最拿得出的访谈类节目,《杰出访谈》的主持人经验丰富,接待过无数“战神失败者”。 在他看来,这些人完全配不上“战神”的头衔。 能力不足、经验薄弱、性格有缺陷、容貌不出众……年轻军雌们要不过分看中个人实力,忽视民间支持率,差评一片;要不太看中支持率,忽视个人实力,在某次战役和格斗竞技中翻车。 如果阿莱席德亚没有背叛该多好。主持人每次结束“战神预备役”采访,内心都会产生浓浓的失望感。 发现禅元是个平平无奇的蝉族后,他的失望都凝聚到话筒上,堵住电线,声音变得低沉。 “恭喜您被评选为‘远征军战神’,这是军部第一次将‘战神’与‘远征军’联系在一起。您能和我们聊一聊在远征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吗?” 禅元尽力挑选一些能说得聊。 他长得普普通通,但换个描述就是毫无攻击性,第一眼绝不会让人生厌的长相。 “远征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最重要的一点,禅元很上道。他知道在镜头面前什么可以聊,什么不能聊,知道自己来到《杰出访谈》是为了给军部扬名,让大众感觉军部这次终于不瞎了。 主持人也尽力打配合。 画面其乐融融极了。 恭俭良看得直打哈欠,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对这次采访的印象,全来自禅元下台后抱着自己去工具间激情热吻。中途有人进来说话,两人大气都不敢喘,唇贴着唇,轻轻吮吸着。 “半真半假。”扑棱对雌父的远征军访谈如此评价,“下一届远征军报名人数激增,雌父要负一半责任。” 被坑的账迟早算在禅元头上。 支棱最近对刺棱的虫纹很感兴趣,变着法子让弟弟血脉膨胀。全家都都在看节目的时候,他还能分心让刺棱高抬腿一百次,认真观察刺棱的心率和虫纹图样。 禅元不想讨论问题时,就把话题转向这两。 “支棱。让你弟弟把裤子穿上……别给他穿系带内裤好吗?” 恭俭良无动于衷。 他快要在节目大段对话中睡过去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场休息,扑棱给他念评论区,也是兴致缺缺。 “欢迎回到我们的节目。”主持人微笑着拿出一叠卡片,说道:“感谢禅元少将在前半场的分享。后半场就是我们最受欢迎的自由提问环节。” 恭俭良抬起头,“这是什么?” 扑棱解释道:“直播访谈节目,前半场问一些官方设定好的问题。下半场是从互动区和直播提问箱里抽取题目来问。” 这可是《杰出访谈》的经典环节。 也是这节目制作播出100年的秘诀之一。 主持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胡乱洗牌三两次后,抽出其中一张,念道:“请问禅元少将,如何在一穷二白、身无分文、长相平庸、毫无肌肉的时候找到雄主?” 视频里,禅元的笑容僵硬一秒,很快松弛下来。 他道:“勇敢追爱,你也会找到自己的雄主。” “据我们节目组打听,您的雄主是那届唯一一个随军雄主。您是如何说服他的?” 视频里,禅元昂首挺胸,正襟危坐,“当然是靠我们的感情。当时我们正处于热恋期,不想分开。” “原来如此。我们的观众似乎对您英年早婚十分感兴趣,不少朋友希望您出书传授谈恋爱的技巧。” …… 视频外,恭俭良盯着逼逼叨叨的禅元,和身边不断擦汗的禅元。 “勇敢追爱?” “热恋期?” “英年早婚?” 禅元起身,寻找逃跑路线,“难道不是吗?我们当时不是在热恋吗?” “你哪里追过我!明明都是我在倒追!”恭俭良捂住脸尖叫,手中的饼干袋稀里哗啦炸开,饼干碎屑挥洒一地,三个孩子头发、衣领都是渣滓。小刺棱可算停下来,抬手抓着一块就往嘴巴里送。 恭俭良吵得更凶了,“胡说八道。是我和你求得婚,费鲁利说是我在倒追你!你那时候都不喜欢我,你还要找雌侍!!禅元你还要找雌侍!” 翻旧账永远不会迟到。 禅元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可说到底,恭俭良和自己根本就不是普通情侣能参考的模板吧?难道要让禅元在访谈节目里说,“追到雄虫的秘诀是七年如一日给对方发自己的*照吗?” 军部会杀了他的! “你都没有追过我。”恭俭良翻开聊天记录,娴熟找出各种作证,“当时都是我追你。” “追着我砍吗?”禅元幽幽道。 “你闭嘴!”恭俭良可不管,他找了好久,才掰扯出点自己的道理,“我都给你送过礼物。给你亲手做了蛋挞和牛角包。” “宝贝,蛋糕点心我没做过吗我还给你洗澡、洗衣服、擦地、收拾东西。” 恭俭良道:“是你自己要做家务奴的。我有没有逼你。” 到这里,小刺棱听不懂了。 他抬起头,问自己的吱吱哥哥,“吱吱哥哥,家务奴是什么?” 难道是哥哥另外一种小奴隶,专门负责给哥哥们擦地板、捡垃圾吗?小刺棱回忆起自己进贡给大哥二哥的各种零食,隐约羡慕起这种只干活不上缴零食的“奴隶品种”。 支棱残忍扭过弟弟的脑袋,“脏死了,别听。” “唔?” 家务奴,一种喜欢在做家务时被打被艹被虐道嗷嗷叫的*奴隶。 很符合扑棱和支棱对雌父的认知。他们两罕见站在雄父这边,认为雌父当时做家务根本不辛苦,相反雌父可能爽到爆炸。 禅元本人忿忿不平。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做这个什么家务奴?!” 恭俭良搜搜翻出七年聊天记录,大声朗诵,声情并茂,“馥郁清香,我现在做家务都能高/潮。我好像有做家务奴的潜质。” 支棱捂住刺棱的耳朵。 恭俭良情感充沛,跳上沙发躲开禅元的擒拿,两口子在大厅乱跳。并不正经的内容配合上运动后的轻喘,让“台词”有种一比一复刻的韵味。 “跪在地上擦地板时,有人在后面挥舞鞭子。皮鞭擦过我的后臀……我去找一些片子看。” “找到了。你要不要,看上去真的很不错。” “可惜一个人玩不了。我敢在家里做家务时这么喘,我雌父会把我扭送到呼吸科。” “给你看看我列的家务奴日常作息。” 恭俭良一个横扫,将禅元撂倒在地。乘禅元还没有起来,雄虫坐上他的胸腔,将聊天记录里的照片放大,怼上前,“哼!你还列了日常作息。” 禅元一扫而过,安详地闭上双眼。 他永远想掐死网聊时期的自己。 扑棱道:“我看看?” 支棱道:“我也要。” 小刺棱看看两个哥哥,也翘着脚要凑热闹,“刺棱也要。” 禅元张开双眼,低三下四哄恭俭良起来,重获自由后,从大到小把三个孽子痛揍一顿。 访谈节目也进行到下一个问题。 “请问禅元少将,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愤图强,立志成为‘战神’级别的军雌呢?” 这可不是个好问题。 毕竟禅元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成为“战神”。他现在都觉得自己是赶鸭子上架里的鸭子,军部夹带私活要他说点好听的,那就说点好听的吧。 发挥恋家人设!充分展示恋爱脑元素。 禅元道:“从我结婚的那一刻开始。” “因为爱情吗?”主持人夸赞道:“你们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房间内,用冰袋敷伤口的支棱冷笑。 “确实。”他阴阳怪气道:“雌父不发愤图强,就要被雄父打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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