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兔再次看他,嫌弃之意都快从眼底冒出来,席玉琅仍然不要脸地忽略了,还特别神经兮兮地坐上自行车,“你快上来,我们速度点赶回去。” “做什么?” “改变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啊?”池竟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法不解,却也没多问,利落地跨上后座,看了看,牵住了席玉狼后腰的衣服。 到这里他反而拘谨了。 “池兔,你可以抱着我,这样安全点。”席玉琅尝试性提出这个建议,却好半天都不见人动,还以为人是不愿这样,他也不说了,“那就出发……” 他背上压下些重量,腰部也因为环上一双手而紧缩不少,差点呼吸不了。 池兔本来就想这么做的,只是毕竟有些不妥,不过席玉琅都主动提了,他当然十分乐意,走神也只是在想:哪种姿势合适一点。 所以想好后,他环住人的腰,导致与人无缝贴合,但是仍然不敢完全靠上去,至少脑袋还是抻着,隔了点距离。 席玉琅就只能念清心咒了,往家赶的全程都僵硬着,连拂到脸上的凉意都感知不到,如同冻麻的雕塑。 池兔倒是毫无不对劲的征兆,期间甚至觉得脑袋有点累,偷偷摸摸地换了个姿势,那就是把手松开,去抓席玉琅腰际的衣服。 他还时不时会侧头去看前方,然后感受到寒风的侵袭就缩回来,有时会不小心碰到席玉琅的后背,靠在人身上。 一到这时候,席玉琅就动都不敢动了。池兔也会立即回过神来,坐直身子,也有些羞。 如此反反复复好几遍,两个人都开始不正常,那么冷的天,池兔手心都快冒汗,席玉琅自行车的把手也在他掌心磨着。 只是两个人都不说话,都在等着回家。 而手心逐渐湿透的池兔,恍惚间觉得腺体部分有些痒,还有点热,他仿佛还闻到上次有闻到的葡萄香,但只有一瞬。 腺体的不适也只有少许几秒,池兔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抑制环,没感觉到松下来,又什么都不管地继续揪着席玉琅的衣服。 他还没能察觉到身体的异常。 说要转变一下和池兔的关系,席玉琅倒是没有真的那么草草了事,他在到家之际特地和奕清发了个消息,让人拖住池兔,找些其他话题。还告诉人真相,说池兔和他挑明了。 如此,他还是在微信上被奕清骂了几句,说他一点都不知道主动,这种事居然让池兔先说,席玉琅看了都当自己不识字,连忙拍马屁说他是自己的好父亲,奕清也就没辙了。 池兔完全不知道他们俩的秘密“交易”,这是席玉琅在去停车的时候悄悄干的,他现在脑子还停留在这人所说的转变关系上,隐约地期待着过会儿的正事。 所以当他走进客屋之前,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可以说是喜气洋洋的。 不过进去以后,奕清一脸惊喜地来找他:“小池,我今天下午又去集市上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你快来试试,”他去拉池兔的臂弯,小声附耳说,“还有我看你这个抑制环已经用得太久了,也该换掉了。” 一谈起这种私密事,池兔就被牵着鼻子走似的,害臊得脑子一热,彻底遗忘席玉琅和他的事了。 奕清看着他脸上的不自然,心里简直骂了席玉琅千万遍,这臭小子究竟干得啥好事儿啊!作孽是吗! 他还要找这种借口来骗小池!奕清不满,都想着什么时候要说教一下席玉琅,让人好好追,别整这些幺蛾子。 席玉琅才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偷摸着看见两人往楼上去了,才放心地走进来。倒不是他反悔不想告白,而是他想好好准备一下。 至少不能是今天,什么准备都没有、什么见证都没有、又不清不楚的今天。
第28章 沦陷、过年 走到屋中间给自己倒杯水,席玉琅咕咚咕咚两口喝下,缓掉那口堵在嗓子眼儿的气,神清气爽了。 下一秒,他却皱眉吐出几片茶叶来。没仔细看,杯子里剩的居然是他爸泡的西湖龙井。他捻掉唇边的残渣,表情尽是不满,想着换掉重新来一杯。 他才不喜欢喝茶。 结果刚转身,就看见奕清盯着他,眸色里有着些愠怒,没吓着都给他看心虚了。 “小爸爸你瞪我干嘛?”席玉琅晃晃杯子,想把贴在杯壁上的那些叶子都摇下去。奕清觑见他这浑不在意的样子,夺手将钢杯放下,磕在桌上撞出响来。 “你跟小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那么突然地说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骗我呢?” 被自主忽略的问题一挑出来,席玉琅松懈的神情顿时转变,厉色骤然显在他脸上,夹着一丝不爽。 “哎哟,”奕清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敢情你小子根本不确定人家是出于什么想法说出这话的,所以在这自欺欺人呢?” “小爸爸,你话不要说得那么直白行吗?”席玉琅颇为不耐地往后一靠,抵在墙上,烦躁地顶了顶腮帮子。 他嘴里残留着一股茶味,涩得很,蔓延开来令人越发阴沉。 “直白?”奕清嘲他一句,“你自己没本事,还怪我说话难听了?” 说完发现没回应,奕清才去打量他,竟难得的看见席玉琅在走神。知道他对池兔的感情,奕清一时也觉自己说错话。 “算了,你也别急,慢慢来总能行的。虽然不清楚小池为什么会突然说喜欢你。” 席玉琅低头在想告白事宜,耳朵就灌进他这话。想和人商量下别再提了,虽然他不在意,但是他还真不想听。 抬头,却蓦然瞥见池兔的身影。 他站在楼梯口,不知听了多久。手上的衣服都快捏出痕迹,灿白的卫衣在他手里不成形状,连唇都压紧了。 目光汇聚片刻,池兔先逃避了,拿着衣服悄无声息地退回了楼上。席玉琅有一瞬想喊他,到底还是没有声张,任由他先离去。 回到暂住的客房,池兔随手把衣服扔到床上,连同一堆五花八门的服装,看起来乱糟糟的。他脑子也有些乱,不断在回放着奕清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席玉琅? ……是啊,为什么呢? 床头柜上,小闹钟的指针在一秒一秒地转,好像发出了细微的滴答声,有节奏地传进池兔心里,寂静之中,门后那串贝壳又被风吹动,轻轻地在舞动。 池兔朝窗帘看去,风铃响了。 那串席玉琅送他的风铃。 “你好,我叫席玉琅。” 初见时的介绍一下窜进他脑海,相处时的一点一滴也随之而来,池兔不由想起他和席玉琅这几个月来制造的回忆,好像不管哪一幕,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席玉琅的笑容。 还有自己再也不沉闷的好心情。 每次和席玉琅在一起,他都是开心的。就算最开始他惧怕席玉琅的化形是狼,他也没有觉得和人相处不愉快,尤其后面相熟后,说再见时他总是不舍,期待明天快点到来 。 他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是在这慢慢的“好意”中逐渐沦陷, 恍然之间—— 就心动至此。 — 那天过后,两个人都默契地闭口不提,但也没有因此避嫌,该如何还是如何,看不出有什么意思。 奕清前几天还在观察两人之间的发展,后来见他们如胶似漆却都当那个傻子,干脆放弃关注,去操心别的事了。 渐渐的,日子走到了除夕,席玉琅一下午都表现得死气沉沉的,因为跟他从小打到大的姐姐要回来了,还是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回来的。 一想到昨晚她故意发给自己的秀恩爱照片,席玉琅心里就一股气。自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这姐没少刺激他,追人要他出谋划策,告白要他在现场,被撩要找他发疯,在一起后还时不时来骚扰他! 桩桩件件不干人事,席玉琅从几近崩溃到逐渐麻木,但他仍然不爽。 下午三点,还有几个小时过年,几人在准备晚上的食材时,屋外就响起一阵喇叭声,冲着他们家来的。席玉琅一听就知道,绝对是席玉蝶和她的男朋友。 他懒得出去迎接,看见池兔在刮土豆皮,就凑过去,不要脸地待人旁边,就差摇尾巴。 池兔被他这一举动搞得有些懵:“你过来做什么?” “看你……削土豆。”席玉琅说。 “?”池兔面露疑惑,“削土豆有什么好看的吗?” 席玉琅张口想说什么,笑容都溢到脸上了,就被屋外响起的人声截断:“席二娃,你现在都不出来迎接你姐了?” 他姐埋怨打趣的声音从外奔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听就知道是个和他一样,富有话语权术的强悍阿尔法。 池兔耳朵一动,觉得这声音还挺好听。席玉琅自然瞧见他的表情,本就不爽的心情因为这变得更深,对着他姐更加不客气了。 “啧,你能不能好好喊我名字?”他抬了下眼皮,刚好看见进来的席玉蝶,“什么二娃二娃的,这好听吗?” 话说完,他发现一前一后的两人提着行李,看样子是准备多待段时间。池兔也听见他的话,才发觉席玉琅姐姐对他的称呼不太一样。 他姐姐叫的是二娃? “二娃?”池兔愣愣出声,还带着疑惑。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好喊。 席玉琅则被他这一喊搞得表情无措,完全不知道怎么换了。 席玉蝶稀奇地看着他,还想再说什么来着,然而没有机会,席玉琅就打翻了自己刚刚的发言。 “其实……好像也挺好听的,”他望着池兔,见人没反应,又转头寻求认可,“是吧姐?” 席玉蝶笑容卡在脸上:“……” 她与池兔简单打了招呼,拉着自己男友上楼,选择眼不见为净。 池兔等他们走掉,只剩下他和席玉琅两人时,才回忆起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他居然那样叫人了。 霎时,池兔有些退缩,怕席玉琅会因为这个称呼不开心,心里也在想着补救一下。 可惜席玉琅脑子就不太正常,对他与对别人的态度可以说是两模两样。 “池兔。”他都准备开口了,却又被池兔一下抢去,“我刚刚就是喊错了,以后肯定不会那么喊你的。” 他忘记席玉琅说的话,只记得他那一瞬间的冷然,以为他是对此介意,所以有些愧疚。 席玉琅不愿看到他这副表情,当即想解释,临说话之时却想起个事儿,他话锋一转:“我确实有些不喜欢,我姐还经常拿这个笑话我,太烦人了。” 他低阖着眼,只能看见睫毛在颤,看得池兔内心的愧意加深。 “我绝对不拿这个笑话你。”他认真地说。 席玉琅唇角都勾了下。 晚饭后,几人围在客厅看春晚,席玉蝶常年各地跑,时常不回家,席玉琅之前又因为自身处在事业上升期,也没回来过,今天倒是难得一家子人都聚在一起。带着池兔这个还没拐回来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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