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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一墨

时间:2023-11-14 21:00:32  状态:完结  作者:仙气吊命

  “臣明白。臣七日之后就出征。”

  萧韫最终没有出声质问景德,而是恭敬退出大殿,回到府中,着人变卖萧府私财,凑齐军饷,在七日后领兵出征。

  此后同夷人交兵三个月,朝廷果真没有派人送来兵粮兵甲,一切全靠当初变卖的私财和四方志同道合的友人的接济。

  被刻意遗忘的人在三月后,在燕军即将大胜的时候,突然有了回音。萧韫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好事。

  萧韫缓缓把手中提着的包袱放下,转头嘱咐段书锦:“不要出来,待在账中等我回来。”

  说罢,萧韫转过头,神色如同冰霜,一寸寸冷凝下来。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掀开帘子出去,步子稳而快,不像是踏在万丈悬崖之上,而是去血刃敌人。

  萧韫走到主账外时,留守的将士都到了,在他们中间站着的人,正是远自洛京而来的景德身边最受宠的大太监德全。

  洛京的风水养人,德全不过一个少了东西的太监,也敢用嫌弃的目光打量若河驻扎地的一切,掐着尖细的问:“萧将军何时到,本公公舟车劳顿,想赶紧颁完旨休息了。”

  见周围的将士不理睬他,德全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闪过一丝受辱的愤恨,语气更加不客气起来:“萧将军便是这么教人的?咱家好歹也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宫中不少娘娘皇子都高看咱家一眼,今儿到了你们神鸢营这么久,竟是连一杯茶水都没得喝。”

  “德公公想喝什么?若河河里的冰川水,还是本将刀上的血水?”萧韫冷冷出声,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从让出的那条空道,缓步走到德全跟前站定。

  萧韫身长九尺,身形挺拔,眼眸狭长似墨玉,身上带着征战沙场的肃杀之气,面无表情看人时,足以叫对方两股战战,想到自己的死期。

  德全被威胁得脸色变了又变,却没敢说出一句反驳的话。忽地他瞥见身后侍卫捧着的圣旨,立刻有了倚仗,仰起头颐指气使道:“咱家奉旨而来,萧将军和诸位还不快跪下接旨!”

  “本将不跪又如何。”萧韫冷冷呛声,眼中的寒意足以压死人。

  出征三个月,朝廷始终没有送来应允的粮草兵甲,身为皇帝的景德更是没有半句问候的话。也许是被这些举动寒了心,也许是战场的死伤凉了眼,萧韫心中终于有了点乱臣贼子的念想。

  要他忠君,景德首先得是位明君。

  “你……得见圣旨如见皇上,萧将军你拒而不跪,是打算反叛吗!”德全没想到萧韫如此大逆不道,气得身形摇晃,脸色涨红。

  “得见圣旨,如见皇上。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跪着念呢?”

  萧韫一脚踢在德全膝盖上,把他踢得跪下。

  大抵是还注意皇家的威仪,亦或是德全不堪如此受辱,明明膝盖都被萧韫踢响了。一张脸疼得惨白,他还挣扎着要爬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萧韫,你好大的胆子!咱家捧着圣旨,咱家便位同皇上,你怎么敢让我跪你。”

  铮——

  萧韫唰地拔剑出鞘,锋利的刀刃直接压在德全脖子上,他压了压力道,冷声逼迫:“你不过是景德送来试探的一条贱狗,命如草芥。要么跪着念旨,要么死,选一个。”

  脖子传来皮肉被划伤的刺痛,发白的唇瓣颤抖,德全吓得六神无主,颤抖着双膝,缓缓跪在地上。

  护送他来的几个侍卫见他如此,也折了骨头,跟着埋头跪下。

  见德全已被吓破狗胆,想必也念不出圣旨,萧韫干脆一把夺过,自己看了起来。

  “萧卿亲阅——朕近日深感征战劳民伤财,贻害无穷。今夷人及其他外族,皆臣服燕朝铁骑之下,再扬兵剿杀,实非仁义,朕欲建立邦交,以求民生和乐。卿重任已卸,即日起班师回朝。”

  “建立邦交……”

  “班师回朝……”

  萧韫一字一句重复,指骨已经捏得发白。

  建朝起,夷人同其他外族就时常骚扰燕朝边疆,抢人占地,屡造杀孽。为此无数朝将领挥兵北上,命洒关外,抗击贼寇,才有了燕朝短暂的安定。

  他萧韫领父命,得天佑,终于有机会彻底除去夷人这个最大的危害,远在洛京的景德却要他止兵?

  一口气血涌到胸口,萧韫气得眼睛泛红,一把把圣旨扔在地上,望着京城来的几个不速之客,冷冷下令:“把他们关起来好生招待,没有本将允许,决不可轻易死了。”


第七十四章 固魂

  “萧大哥,你打算如何做?”段书锦被萧韫拉着走出好远,才睨着他难看的神色问他。

  这个梦前半段太美,都让段书锦忘了萧韫原本的人生走向了——何族尽亡,麾下兵士全被坑杀,身背叛将骂名,死于万箭穿心。

  段书锦每每想到,心都揪紧发痛,恨不得杀正史那个从未蒙面的庸君景德于剑下。

  这既然是梦,为什么不能改变结局,为什么非要萧韫万箭穿心,游荡世间的孤魂野鬼?

  愤懑憎恨萦绕心间,来自后世的段书锦打定主意,开始开口劝诫萧韫:“萧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并非所有的君主都值得忠心?”

  “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走到马前的萧韫,神色凝重地回头,摇头制止了段书锦继续说下去的举措。

  段书锦不服气地瞪人,唇嗫嚅两下,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都忘了萧韫忠义坦荡,后来他哪怕逃出都城奔赴边疆,亲眼见到了麾下十万将士的惨状,仍旧不愿只身逃生,苟活余生,而是回到重重杀机的都城,亲口问一问景德可有悔,哪怕为此丢了命。

  直言相谏不行。他得想个别的法子。

  段书锦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一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腾空抱了起来。

  骤然的腾空感让段书锦惶恐,双手下意识在空中乱抓,最后紧紧抱住了萧韫的脖子,双腿也盘在他腰间。

  “干什么干什么,总不能因为我说了一句话,你就要谋杀亲夫!”段书锦微闭着眼,脸色涨红,大声发泄不满。

  “乱说什么。抱你上马而已,如何就谋杀亲夫了?”萧韫抱着人颠了颠,手不轻不重在他屁股拍了两下,这才将他送到马上。

  反应过来刚刚萧韫做了什么后,段书锦浑身都不自在,总感觉他灼热的手掌还抚在臀上,脸色不由得越涨越红,恍若娇艳欲绽的花,长睫更是轻轻垂下,不停在空中乱颤。

  贝齿咬住下唇瓣,段书锦羞愤地把头扭到一边,不肯理人了。

  萧韫见了他的反应发笑。他如今这般纯良,倒显得一切都是他的错了,可当初搞霸王硬上弓,非要拉着他厮混一整夜的人分明是段书锦。

  究竟是哪家养出来的公子,正经时可做天上皎月,林中青竹,清隽出尘。不正经时又能化骨为水,软得一塌糊涂,将人勾得心都要化了。

  知道段书锦是越哄越羞涩的性子,萧韫索性什么都不说,利落翻身上马,与他同骑。

  修长的手臂从身后伸来,萧韫先是把段书锦往怀中一带,再稳稳伸手抓住缰绳,腿加紧马腹,骑马离开军营。

  段书锦独自生着闷气,倚在萧韫怀中,垂眸把玩自己的手指,因此没注意到周遭的景象。

  等他猛地抬眸,发现他们已经进入城池娄关,并且景色越来越熟悉时,已经晚了。

  “萧韫,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放我下去!”想起在这遇到的神神叨叨的僧人,段书锦误以为萧韫还是要打破这个梦境,亲手要送他回去,顿时一阵惶恐,当即就要从萧韫怀中挣扎出来,跌下马背逃走。

  “小锦,别乱动。”萧韫忙着找僧人,顾不得去看段书锦的神色,仅用一只手就把他镇压下来。

  娄关民风和乐,并未受战事的影响。街上行人虽多,见到骑马行走的萧韫和段书锦还是会主动让出一条道,借着这便利,萧韫很快寻到了要寻的僧人。

  一连三月不见,逗留在城中的僧人依旧穿着百衲衣,外披金色袈裟,脖带紫檀珠串,慈眉善目,竟是一点没变。

  他一眼望见萧韫,遥遥冲他点头,似乎是在城中等候多时了。

  萧韫呼吸一滞,不喜欢这种一举一动都被人猜透的感觉,神色冰冷地收回眸子。

  他翻身下马,刚想伸手接段书锦下来,却发现段书锦埋着头异样沉默,肩膀还轻微的颤动。萧韫手伸到他下巴处,一滴水一样的东西就滴落在手背,灼热滚烫,让人不自主揪紧。

  不安的念头席卷心头,萧韫连忙将人抱下马,双手迫使人仰起头,果真看见段书锦在哭。

  他哭得用情且可怜,狭长微勾的眼尾染上粉红,眼睛微肿,鼻头也哭得通红一片。

  “你哭什么,我待你不好?”心皱在一团的萧韫,动作轻柔地用指腹擦去他的泪,紧紧把人揉进怀中。

  “你……你还是要送我回去。”段书锦揪紧他衣袖,身形仍止不住地颤抖。

  三百多年后,段书锦和萧韫相处那么多年,早就摸索出一套对付萧韫的法子。

  若非和萧韫互许终生,成为彼此的倚仗和依靠,他都不知道他性子里还有苛待自己的一面,总是为了些别的事不顾身体,渴得唇瓣干裂,饿得脑袋发昏是常有的事。

  萧韫耳提面命没用后,果断动起了惩罚的心思。将军中那套严苛的惩罚手段用在段书锦身上肯定不行,萧韫只好将人压在膝盖上,手不轻不重打在他屁股。

  本也没指望这不轻不重的两巴掌能治住段书锦,谁知段书锦反应激烈,手脚扑腾,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

  拿捏到人把柄的萧韫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啪啪几巴掌落下来,段书锦屁股又烫又热,疼倒不是很疼,羞耻心却重。

  又羞又恼的段书锦急出了一身汗,终于想了个法子,假意哭起来。萧韫不觉有假,顿时把为什么生气都忘了,抱着人轻声细哄。

  如今的情形与三百年之后有所不同,彼时他是假哭,挤眼泪装可怜,如今却是惶恐与气氛一起涌上心头,不觉间涌下泪来。

  萧韫大抵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无奈叹了一口气,咬着段书锦耳朵说话:“不会把你送回去的,怎么不信我?我今日带你来找这秃驴,是为了别的事。”

  段书锦没说信不信,只咬着唇,睁着一双泪眼盯着他看。

  “小锦,信我。”见人不信,萧韫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干脆就着这亲密的姿势,抱着他往僧人走去,全当看不见行人惊诧的神色。

  僧人见萧韫主动带着段书锦回娄关找他,还以为他想通了,便主动带着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座僻静的小屋。

  “施主可是想通了?”僧人捻着佛珠发问,却换来萧韫从腰侧拔出匕首,架在他脖子间。

  “国师寂悟同你是什么关系?”萧韫冷声逼问。

  行军三个月,每次浑身带血从九死一生的战场下来时,萧韫总会一边任大夫包扎上药,一边想段书锦,想跟他有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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